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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娘子一挑眉:“怎么?贤妃说了我什么?”“圣人叫我换老师,你猜,说了什么?”吕娘子的脸沉了下去:“贤妃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可恨她犹有圣眷。三娘何必旁敲侧击?直问我就是了。我本是姓袁的与小吏之妻所生,就冒姓了小吏之姓,姓了吕。生下不久,姓吕的就气死了,袁家也不肯认我们母女。出嫁的时候,夫家以为娶的是袁姓女,门户光彩,谁料写婚书时才知道我姓吕。袁家势大,他们不敢退婚,又想巴着我生父给他们儿子谋个出身。他家儿子倒不在乎门第,只要娶个美人儿才好。呵呵!到姓袁的死了,他们家就再容不下我。亏得我机警,才没叫他们害死。又遇着你那位小先生的父亲,叫退还了我的嫁妆田产。否则,呵呵!我纵使逃了出来,也要饿死了!”她很是激动,说了这一长串,梁玉静静听了,回了一句:“我对圣人说,你是我选的人,不换,然后他答应了。”吕娘子愣住了。“你等我一会儿。圣人叫程为一来对我爹说,别管我太多,我爹不乐意了,我得先去骗完了他再说。”吕娘子噗哧一笑:“什么骗呀?就直对令尊说,圣人说的是场面话,他要当真就是傻了。对了,太子的事有结果了吗?”“比咱们想的都好。”“嗯,那你得闭门好好下功夫读几个月的书了。正好老老实实的,也叫令尊放心,没人造他的反,也叫圣人看看,你不轻狂。快去吧,”吕娘子说话又急又快,“回来再说宫里的事。凌贤妃,哼!咱们回来再说她。她的脑子,也就够对付个犯了傻的徐国夫人!”“哎~”~~~~~~贤妃脑子够干什么用的不好说,梁玉的脑子糊弄梁满仓是足够了。梁满仓本来气咻咻的,梁玉对他说:“场面话您也信?那还有更叫人生气的事呢!”梁满仓还是不开脸:“啥事?”“咱家的事,咋贤妃都知道了呢?”“啥?!!!”梁满仓跳了起来。梁玉这才把吕娘子的事慢慢说了出来,然后说:“爹,咱不能不防呀。”梁满仓权衡利弊,说道:“好!你说,咋办?”“咋办?立规矩吧。”父女俩再次确定了共同的敌人之后,家庭关系取得了和谐。梁满仓哼唧:“这个小娘,她管得也忒多了!不贤良!圣人咋不管管她哩?”梁玉道:“圣人跟她亲跟你亲?这个话别再说了!你看,圣人信她,就是跟她亲呗。”梁满仓道:“真当你爹是傻子哩?哎,你那个吕先生,究竟咋回事?”“圣人说,她教得好,可见是好的了。”“行!你有数就行,你老子管不着你了。”梁玉道:“是呢,差点叫贤妃管着了。咱难道要听她的?”“那不能!不蒸馒头,争口气!”梁满仓的毛理顺了,梁玉一身轻松去跟吕娘子密谋,边走边想:圣人还能真不管贤妃?圣人还真管了。就在梁玉和吕娘子密谋的时候,桓琚已经弄清楚了他想知道的,当晚宿在昭庆殿。贤妃接了,带着期盼带着关切问道:“圣人,梁家三姨的事,怎么样啦?”她知道梁玉今天进宫了,也知道东宫那里出了些事情。一边恨太子居然没那么蠢了,一边又想自己的计划。桓琚今天的事情也不少,到了昭庆殿就是想轻松散心的,并不想提任何一件正事。懒洋洋地摆摆手:“她不是凡品,她的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管好珍珍,管管女儿就行啦。”贤妃一惊,这是什么意思?看了一下桓琚的脸色,识趣地不再追问,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打听。顺着桓琚的心意,命人奏乐,自己为桓琚歌舞解闷。桓琚听歌看舞,渐渐惬意,忘却不快,贤妃却不得不郁闷了起来。第32章各有筹划桓琚睡着了,睡得很香。睡着之前,他把白天的事情顺了一遍,认为太子还算是个可造之材,朝臣们也还算识趣,李淑妃祖孙、梁婕妤,还有新科三姨,也没有坏影响。又想凌贤妃“毕竟后宫妇人,见识短少。”不过这样也好啊,贤妃也不需要有多么能干。至于杜皇后、萧司空,这两个是他早已经有了对策的。所有人都按照他的心意放到了正确的位置,桓琚一改最近一年来的忧虑,一觉黑甜。一旁凌贤妃却睡不着,她恨不得把桓琚给摇醒,很想泼妇一把,摇着他问:“她梁家的丫头不是凡品,我凌家的姑娘就是凡品了吗?我的女儿就是凡品了吗?那不是你的女儿吗?梁家的丫头有什么本事,竟比珍珍还可人、比公主还厉害了?”可是她不敢。她有所求,有欲望,实现的唯一途径就是桓琚,她不能惹桓琚不开心。否则桓琚在外面惹的气,被她一引,就要都发到她的头上了。她只能忍气吞声,还不能宣扬,只有将这一笔账狠狠的记下。以前,凌贤妃的账本上就是记杜皇后、徐国夫人,即使桓嶷正位东宫,也没能上她的仇人名单——那只是一个障碍罢了。梁玉没花多少功夫,就排在了杜皇后母女后面,也是一项本事了。这一夜,凌贤妃并没有睡好,她想了很多。第二天一早,还要打起精神,把桓琚送上朝,紧接着,马不停蹄把母亲、meimei叫到宫里来了。凌珍珍近来不大乐意见亲jiejie,却又放不下她,随母亲坐上车之后,心情就很压抑。她与萧度的相识是一场巧遇,两人一见钟情之后才知道彼此的身份。双方没有因此而疏远,她还是想与萧度成就好事的。坐在车上,她一直在想着怎么劝凌贤妃收手,别再闹了。东宫已经定下来了,还能争什么呢?跟杜皇后不对付,你对付杜皇后就好了,何必再添一个仇人?忙得过来吗?不是凌珍珍看不起自己的jiejie,而是这一、二年来,她也看出些问题来了。凌贤妃哄个为她着迷的男人是绰绰有余的,一旦事情拿到朝廷上来讨论,那是国家大计,就不是凌贤妃靠脸蛋儿、靠跟女人争宠的本事能干得了的了。皇帝毕竟还不是个昏君。凌母也是五十上下的年纪了,保养得却很不错,脸上依旧有着年轻时的风韵。看了一眼女儿,皱眉道:“你近来总是闷闷不乐的,我才带你到宫里来散散心。你阿姐也想你,你就摆这样的脸给我们看吗?”凌珍珍叹息一声:“阿娘,我总觉得阿姐现在有些魔怔了。”凌母不开心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阿姐难道还做错了吗?我看你呀,真是富贵乡里长大的!”凌珍珍低声道:“我知道,全家富贵全因阿姐,否则。唉,可是阿姐还在与皇后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