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了好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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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孩子是严穗的后,严贞的沉默震耳欲聋。尤其是知道两人还打算结婚后,她让严穗再考虑考虑。 虽然她确实希望严穗能找个伴,但也没想过她能对小年轻下手啊。 当然,她meimei这么好、这么有出息的一个人,配蒋停绰绰有余,可对方毕竟才18啊。 说个不好听的,等对方再长个几岁,见了点世面,回头就该嫌严穗有老人味了。 虽说蒋停现在看着不像这种人,但人心易变,以后谁还说得清呢。 对此严穗倒是无所谓。她跟严贞说:“不合适就分开,我尊重他的选择。” 严贞到底没再说什么。 对这事最震惊的当属冯景存,他在电话那头化身尖叫鸡,光听声音就能感到他的震惊。 “所以我的好朋友变成了我的姨夫?”他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蒋停,我亲爱的弟弟,你怎么能偷偷涨辈分啊!” 是的,蒋停比他小两个月。 蒋停有些不好意思:“还没有结婚呢。” “可马上要结了啊。”冯景存的声音正常了,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没关系,我会当伴郎出席你们的婚礼。” 蒋停又说:“不办婚礼。” 冯景存反应:“是哦,要低调。” 而且婚礼不是今天想明天就能办的,等举行的时候,蒋停的肚子都大了,也不方便。 “那你想不想啊?”冯景存又问他。 大概每个omega的心中都有个婚礼梦,在浪漫的氛围中和爱人喜结连理。但蒋停是个例外。他说:“我不想。”他害怕别人的目光,会有种被刺中的感觉。他不想万箭穿心。 领证除了身份证,还要户口本。严穗问过他要不要去见见他父亲和爸爸,他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其实一个人是很难跟自己的原生家庭割裂的,尤其是从小在强压教育下被不断洗脑的蒋停。 他跟严穗不一样。严穗从有记忆起就知道自己必须摆脱如附骨之疽的父母。如果她不走出大山,那么她一辈子都是耀祖的养料。可她走出来了,她的人生是大海,是川泽,是群峰,是无限可能的广阔天地。 见到父亲和爸爸,他们对他亲热的很,一改之前的态度。爸爸甚至做了一桌子饭,把两个鸡腿一个夹进严穗碗里,一个夹进蒋兴家的碗里。 蒋停习惯了,埋头吃自己的。严穗把鸡腿夹给他,说:“吃吧,我不喜欢。” 蒋停还没反应过来,鸡腿就被蒋兴家用手从他碗里拿走了。他咬了一大口,说:“他不配吃这种好东西。” 蒋停不难过,以前他在家时蒋兴家也这么骂他。乞丐、讨债鬼、贱人……他骂蒋停的词汇量是丰富的,丰富到如果语文就考这些玩意,那么蒋兴家拿到的分数就不是9分,而是99分,还有一分是卷面,蒋兴家写的字不堪入目。 严穗也不生气。她放下筷子,对蒋停说:“小蒋,我们走吧。” 父亲要留她,但严穗执意要走。不知道为什么,往常像老虎一样的父亲在严穗的面前像一只温顺无比的猫,点头哈腰地说话。 他说:“我们兴家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 他给爸爸一个眼色,爸爸就让蒋兴家把鸡腿还给他,蒋兴家不肯,父亲就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吼道:“快给!” 蒋兴家哭着把咬过的鸡腿放回蒋停碗里,可蒋停一点都不想吃,他有点恶心,于是冲进厕所吐了。 最后饭还是没吃完,严穗带他出来去外面吃。吃的是家常菜,有一道菜是红烧鸡腿,他吃了一个,忽然想哭,就把头低下来,闷声说:“谢谢。” 严穗“嗯”了一声,说:“快吃吧。” 两人领证那天天气很好,蒋停记得天很蓝,云很白,他跟严穗走进去,递交了材料,没一会儿就到他们两了。 拿了结婚证,他还没有真实感。工作人员让他去宣誓台拍照留念,宣读誓言,他就磕磕绊绊地念完了。他对着镜头还是很腼腆,笑容的弧度不大,严穗也是,她的笑容只是浮于表面。 上午领完证,中午严穗带他去吃饭,下午严穗就去上班了。 严穗本来想送他回去,但他说不用,于是严穗就给了他一张卡,先走了。 蒋停没什么想买的。他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揣着那本新鲜出炉的结婚证,有种做梦似的轻盈。 有老人在街边卖红薯,他停下来,买了一个。刚出炉的红薯还有店热,他就坐在街边长椅上慢慢吃。吃完了再往前走,他的心是自由的鸟,往哪飞都行。 整个孕期蒋停都过得很舒心。严穗给他专门请了个阿姨照顾他,饭和卫生还是前一个阿姨定时来做,这个阿姨就负责陪他说话解闷,以及在严穗没空的时候陪他去产检,再远点,等孩子生了就照顾他和孩子。 有时严贞也会来看他,跟他传授快20年的经验。但她这经验不具有时效性,所以他还是会看严穗做的笔记。 严穗是个认真的人,为此专门买了相关的书籍,仔细做了笔记,然后再让蒋停直接拿她的劳动成果学习。 不过蒋停的重点仍然是准备高考。算算日子他9月份卸货,明年6月高考,怎么样都来得及。 随着月份变大,蒋停的肚子也鼓起来了。随之而来的是高涨的性欲。有时候他睡一觉起来,内裤湿漉漉的,有种从小腹蹿起来的空虚。 他是不好意思跟严穗说的,而严穗看起来像个性冷淡,自两人结婚以来还没有碰过他。准确来说,两个人现在是分房睡的,蒋停没脸跟严穗提起自己的需求。 他不提,严穗以为他没有。直到有天晚上蒋停被热醒,股间湿得一塌糊涂。他磨了磨腿,还是很痒。 他是没有自慰的意识的,因为他的性知识匮乏得像一片沙漠。学校的生理课只会科普性器官和信息素之间的差距,会用大篇幅的内容去讲述一个孩子从zigong或生殖腔里生长分娩的过程,而对于性,社会讳莫如深。 夜很深,蒋停昏了头,抱着肚子去找严穗。 严穗半夜被他叫醒。他又哭了,脸埋在严穗的脖颈上,湿漉漉的眼泪也蹭在上面:“jiejie,我底下好痒,出了好多水,好多……” 他的声音黏糊糊的,像拉丝的玉米糖。 严穗想开灯,蒋停不让,他还是有点羞耻心的。黑暗才能让他无所顾忌地袒露欲望。 肚子大了,他穿的是睡裙,底下不着一物,严穗探进一根手指,里面湿湿的已经开始小口小口地吞了。 严穗用手指让他喷了一回,但他还是不满足。他的手往下走,碰到严穗的东西,说:“要它进来。” 严穗哄他,声音里是难耐的情欲:“乖,家里没有避孕套,你还怀着宝宝。” 蒋停已经完全被情欲冲昏了头脑,他说:“jiejie,你直接进来吧,不戴也没关系。” 他的声音软的像棉花糖:“宝宝睡了,你轻一点就好啦。” 终于还是进去了。严穗顾忌他的肚子,只是慢慢的抽插,并不整根没进,反倒是蒋停不满,不断去追逐那根能带他去极乐的rou棍。 他简直yin荡的不可思议。平时那样温顺的人,发起浪来也这么动人。他抓着严穗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摁:“jiejie,这里胀,你揉揉好不好,嗯……” 严穗摸到他的胸脯,有一点鼓胀。这里正在积蓄奶水,等待着几个月后的哺乳。蒋停的乳粒是yingying的,完全挺起来了。严穗揪着他的乳粒cao他,他很快就高潮了。 这晚之后,蒋停就搬进了严穗的卧室。 严穗的卧室自带一个洗浴室,里面有面大镜子。有一次严穗在这里cao他,他一只手撑在镜子上,另一只手捧着肚子,承受着严穗的cao干。 他的脸和唇都艳艳的红着,泪眼朦胧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觉得自己yin荡透了,可又爱极了被cao弄的感受。他问严穗:“jiejie,我那里一直在流水,是不是坏掉了?” 严穗声音发哑:“没事,我给你堵上,堵上就不流了。” 他哭着说:“那你堵深一点,深一点就不流了。” 到了孕晚期,他的肚子愈发得大了,欲望却像流尽的水,慢慢地滴干了。 他的情绪开始变得起伏不定,时常想哭。他明明不是敏感的人,却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要流泪。 暑假冯景存来看他,被他的肚子吓了一跳,还没说话,就被他流出来的眼泪吓到。 “怎么了?”冯景存打趣他,把手伸过去接在他的下巴上,“人鱼王子要流珍珠了?” 蒋停哭着说:“会不会很丑。” 冯景存说:“不丑。而且你在孕育一个小生命,这超酷的好嘛。” 蒋停的四肢并没有发胖,就是肚子突兀地顶在那里。孩子有时候会动来动去的,像个小老鼠,他就给它起了个小名,叫吱吱。 严穗夸他说这个名字起得好,男女abo都能用,谁知道他哭了。他哭着问严穗:“jiejie,你觉得我们的孩子是只小老鼠吗?” 还没怕过媒体长枪短炮的严穗冒出冷汗。 带着自家小姨期待的冯景存倒是发现蒋停没有那么阴晴不定,他只是变得多愁善感了罢。他跟冯景存说,要是他万一,他停了下,又强调了一遍,要是万一他死在手术台上,他的吱吱就靠冯景存了。 冯景存忙“呸呸呸”三声,意为吐掉这不吉利的说辞。 7月7,是蒋停的生日。严贞在家给他组织了一场生日会,还挺隆重的,有气球有蛋糕有王冠,冯景存化身摄影师给他咔咔拍了好多照片。 这时候还不流行拍孕期写真,但冯景存这人多的是奇思妙想,他跟蒋停说:“你多摆几个pose,我给你拍多点跟吱吱的合照,这样以后它问你自己是从哪来的,你就有根有据了。” 严贞打趣他:“你就是自己想拍!” 今年他好说歹说让严贞松口给他买了个相机,宝贝得很,恨不得走两步拍三张照片。光买胶卷洗胶卷就花了不少钱。冯叔叔疼他的,把楼下的仓库改成暗房,让他随时随地都能洗。 严贞骂他把儿子宠坏了,但冯景存的暗房还好好的在那儿呢。 面对镜头,蒋停多少是带点慌乱的。拍张照片不算便宜,他们家的全家福一向是不带他的,因为按人头收费。蒋兴家的单人照片有很多,他却一张也没有。 不过没关系,冯景存会教他。因为家里有暗房,照片很快就洗完了。冯景存很专业,还把每张照片都塑封了。 蒋停看见照片里的自己,戴着纸做王冠,手捧蛋糕,旁边站着严阿姨、冯叔叔,还有他最好的朋友冯景存,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 可还是有点遗憾。今晚严穗有推不掉的饭局,没有来。 不过等蛋糕都吃完了,严穗过来了。他想跟严穗拍张照,就扯扯她的衣角。他不是很好意思当着严贞她们的面跟严穗亲密,但严穗已经俯身问他:“怎么了?” 他的脸一下红了,有种说不出的羞涩。冯景存懂他,就说:“小姨,我们都跟寿星拍照了,就差你了。” 严穗懂了,把已经摘下来的王冠又给他戴了回去:“好了,我来跟我们的小王子拍照了。” 冯景存笑得最夸张,几乎要把房顶掀下来,他揩揩眼泪,搓搓手臂:“真rou麻。”于是他拍出的照片也暧昧极了。 那晚蒋停收到了严穗送他的生日礼物。一本整理好的学习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