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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听说祈王妃跟窦家常来往,所以来托你去问问么。这事拖久了对咱们也没好处,依我的意思,如果打听来对方未订亲,皇上就没意见的,就请旨把这婚给指了得了。”淑妃沉吟点头,“你说的对,我明儿就让祈王妃进宫一趟。”翌日祈王妃就进了宫,当然窦夫人和谢琬都不会去关注这个,她们在安穆王府聊窦询的病情。“今年春天倒是好多了,脉象强了许多,夜里也不怎么咳了,说起来还得多谢胡大夫和王爷王妃,若不是你们,他哪里有如今这么舒坦?”窦夫人到王府来做客,一面送来了一堆大小礼品,“这都是我们四爷交代让我办下来酬谢王妃的,东西兴许王府都不缺,可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你可不要嫌弃。”话说到这份上,谢琬便就笑道:“真是不必破费,不过说起四爷的病,我这里前儿倒是得了太子殿下两瓶治咳的良药,煦儿前些日子贪凉受了寒,原是给他治咳的,没想到他体子好,吃了胡沁一剂药就没事儿了。夫人倒是可以带回去给四爷试试。便是不能治根,平平喘也是好的。”说着让夏至去把那药拿过来。窦夫人说道:“那敢情好。等他去了广西,正好用得上。”谢琬听见这话,便就讶道:“四爷要去广西?”“是啊。”窦夫人叹道:“我们老爷说,好多年都不曾回乡祭祖了,他如今官至一品,也该回去告慰告慰祖宗英灵,可是他又走不开,只好让老四代去。正好,也让他在那里呆上几个月,将养将养身子。”谢琬点点头,说道:“那样也好,京师北地气侯干燥,南方温润,也利于调养。不过四爷的身子,能经得起舟车劳顿么?”窦夫人笑道:“你是没见着他,除了犯病的时候,平日他竟跟没事人一样。随行肯定也是要派着家医跟随的,再有了你这两瓶良药,自然就更无虞了。”谢琬其实对于窦询要出京是些意外的,胡沁每隔三日就定期去窦府看诊一次,与窦询也渐渐熟络,回乡祭祖这种事肯定不是突来的主意,可是胡沁竟然从没有听到他说要出远门——如果窦家有这个打算,胡沁是肯定会来回禀的,因为按两家的关系,若是去几个月,必然要送上份程仪。这里谢琬只得跟窦夫人打听了窦询出京的日子,然后安排到时上门送程仪去。窦夫人告辞谢琬回到府里,先是去了窦询院子里把谢琬给的咳药交代了他,然后才又查看起他出行的行李,回到正院才坐下,管家就送上祈王妃的拜贴来,说是明日要来拜访。窦夫人拿着帖子默了会儿,才让人去了回信。翌日下晌,德妃在宫里喂猫儿,淑妃就与祈王妃从日头底下过来了。“回娘娘的话,已经打听来了,窦三姑娘还没订亲呢。”祈王妃进门便就笑微微地说道。“谨遵二位母妃的吩咐,我以借牡丹种子的由头去到窦府,轻轻松松就打听到了底细。窦夫人可完全没听出什么来。还说正考虑着要给三丫头找个什么样的夫婿呢。”德妃笑着道:“那敢情好!合着这竟是桩天造的良缘!皇上这会儿午睡应该起来了,不如我们这就过去跟他回话?”淑妃也笑道:“早回了早安心!”一行人,这便就款款往乾清宫去。皇帝果然已经起来了,正在庑廊下散步。张珍引了德妃一行到了庑廊下,行了礼,德妃便就笑道:“皇上怎么站在风里?仔细回头又头疼。”皇帝道:“朕又没老到那地步,这大热天的风,吹吹有什么打紧,总在屋里呆着岂不憋得慌。”正文、376疑心淑妃道:“还是得注意点儿。”皇帝唔了声,说道:“你们来做什么?”“臣妾们有事要禀告皇上。”说到这个,德妃便笑起来。“皇上交代让臣妾办的事,臣妾已经办好了,现在就看皇上的意思如何。”“哦?”皇帝扬起眉,“是殷曜的婚事?怎么样了,挑中的是谁?”德妃淑妃互视一眼,笑道:“是窦阁老的三闺女,皇上觉得如何?”“窦谨的女儿?”皇帝望着朱栏外,沉吟起来。窦谨是内阁阁臣,论身份当然是配得上殷曜了,窦谨这人行事很是谨慎,他若能辅佐殷曜,是再好不过的事。就是他不愿为殷曜出力,只要成了姻亲,有些事情他也不得不为殷曜考虑一层。最起码,他总不会做出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事情来吧?殷曜成了他的女婿,那么不管怎样,殷昱也少了窦家这道帮衬,这人选,果然挑的极好!“这窦家的三丫头,你们可曾见过?”他问。德妃笑道:“臣妾前儿去寺里进香回来的路上,可巧就见着了。人品相貌都是上等的,窦家又素重家风,这三姑娘很是温婉大方。”接着,德妃便使了个眼色给祈王妃,祈王妃因与窦家较熟,便就把这窦婵素日品行都与皇帝说了。皇帝已然默许德妃的提议,再听祈王妃这么一介绍,也就没了异议,当即让人去请窦谨。窦谨正在内阁衙门,听说皇帝有召,便就正了正衣冠到了乾清宫。进殿一见几位娘娘并祈王妃都伴着皇帝坐在殿内,面上便起了丝疑惑。德妃抿嘴笑道:“窦大人。本宫想给令嫒三小姐做桩媒,你说可好?”窦谨讶了讶,但是连忙拱手道:“小女难得德妃娘娘做媒许婚。何等荣幸?又岂有不好之理。只不知男方是哪家才俊?也不知小女高不高攀得起?”皇帝哼笑道:“你窦谨是当朝一品,可谓权倾朝野。这大胤还有你们家高攀不上的公子?实话告诉你,是皇次孙殷曜。朕要给令嫒与殷曜指婚!”“这——”窦谨呆住了,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个可能,“这怎么好,小女万万高攀不起——”“什么高攀不起?”皇帝板起脸,“朕说高攀得起,就是高攀得起!朕早就下了旨让三品以上官户中适龄女子递上名册到礼部,怎么就不见你递?朕不追究你责任。但是你眼下,你给朕把这旨意接下!”皇帝先前下的那道圣旨,许多人都不曾照办,又不只窦谨一人,可是眼下被逼得了鼻尖上,窦谨也只得跪下,半日才道:“臣接旨!”殷曜的婚事就这样落定下来,圣旨颁下来的当日夜里,谢琬才从匆匆赶来的谢琅夫妇口中得知消息,原来这消息还是身在礼部的齐嵩得到的。谢琅闻讯便与洪连珠赶过来告诉。谢琬听闻后足足有半日未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