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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都猜测猫妈要么是出了什么变故,要么就是不要孩子了。许久,她叹了口气,“……我何德何能啊。”此时徐野屋里的灯还亮着,他手里正拿着来自京城的消息。自从他让人盯着张家和睿王府后,这些消息定期会送到他手上。但因为他现在金陵,所以会稍微滞后一些。上回折损了一批杀手后,张大夫人就安分了,没有与什么可疑人物联系。倒是睿王府那边情形复杂不少,自从张晚晴生了个儿子后,睿王府中经常大宴小宴不断,来往的人也多。但即便如此,给他送信的人也没有明确是张晚晴那边出的手。倒是提醒了他另一件事,顾长瑜跟张晚晴现在走得比较近,远甚于顾家更体面一些的女人顾长惜。后者因为沛国公府亲族纠纷,已经有些日子没出门了。徐野把信烧掉后倒床上躺了会儿,还是睡不着,决定起来喝杯茶水,熬夜看公务。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他就看到有人推开门进来,蹑手蹑脚地,那模样别提多好笑了。“睡不着?”程馥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大概对方的声音太柔和了,像在给她顺毛。“聊个二两银子的天。”她假咳两声。“为什么不是二百两?”徐野不解。程馥诧异,“你这么贵的么?”徐野盘腿坐在床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对方上去。小姑娘也不客气,脱了鞋子上去,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我马上要回京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徐野想了想,“京中乌烟瘴气,你非得走这一趟?”还有什么事高升搞不定的?小姑娘掰着手指头告诉他,那些自己非回去不可的理由。所有的忙碌都是为兄妹两人将来回京铺路。“好。”少年柔柔地回应。“那我回去了。”小姑娘下床,蹬着鞋子,轻快地跑了。徐野望着她的背影,弥漫在床上的香气未散,喃喃道:“二百两就说几句话,真是财大气粗啊,包夜都够了……”第1章回京端午后,蹴鞠比赛首场开踢,程馥近期忙着回京事宜,几乎没怎么在这个项目上cao心,也是昨天纪学义禀报进度她才得知,通过成熟的运作手段,五月所有场次的票都卖完了。而她今天来到现场后也略微吃惊,比赛场内外的热烈程度大大超乎了她的预期,比较意外的是女宾区竟然全坐满了。场外挤满了百姓,摆摊的,凑热闹的,小偷小摸的什么人都有,但凡能观看到比赛的位置都被占据,有些人更是爬到附近民居的屋顶上观赛。程馥庆幸采用了陆青的建议,请了武馆来维持秩序,否则今天一过,两河轩上上下下都得上衙门给暂兼知府职的同知大人交代。之前规划的场内商区大半都让各家酒楼包了,“满上”也没落下,钱山要了一个位置帮水门街的街坊们卖东西,而自家两名厨娘也做了些不脏手的零食售卖。“天热,你们盯着点,有人不对劲马上送沈大夫那边。”医疗点就在商区,毫不讲理地拥有四个位置,分别设了男宾区和女宾区。不管参赛者还是观众,但凡出现什么受伤和中暑的情况都要送过去。纪学义忙不迭地点头,“您放心,妥当着。”程馥又道:“蹴鞠赛的画册可以安排了,每个月印一期,每期三千册。纸品都用我们自己的,你找印坊的大师傅去挑纸,哪种好用哪种。莫老爷子那边成本算出来后,吴缨自会定价。画院我没时间去了,你跟佟绘说我这次要江湖风,把人画得像一些,高个长腿,还要一眼就能分辨是谁。”她是真怕长淮画院的画工给她来个重阳节登高写意风。纪学义点头如捣蒜,“今日赛事结束我就去办。”蹴鞠赛虽然一个月只比四天,但各种事务十分繁重,程馥望着最近晒黑了一圈的少年,“你做得很好,辛苦了。”“不辛苦不辛苦。”吴缨一早就去另一个场坐镇,到这边时程馥已经离开,回两河轩接着忙返京的事宜。而程馥夸纪学义的话他也夸了一遍,让纪学义感动得差点大哭出来。程馥此行虽有必要,但并不会在京城停留太久。一来不希望金陵的家人担心,二来她现在有点钱有点小势力,她怕自己忍不住将两年后要做的事提前。不成熟的行为带来的后果是不可预估的,她要克制冒险的念头,办法就是把行程尽量安排得紧凑些,争取七月回到金陵。“骆爷到过京城么?”刚刚别过徐野和程寒的小姑娘坐在结实宽敞的马车里,神色淡淡的。骆行这回没有坐车头,他跟其他护卫们一块骑着马,“没有。”年少时曾以为凭自己的本事,总有一天会以加官进爵的名义进京,见到那位至高无上的君主。小姑娘的声音有些含糊,“京城比金陵冷多了。”骆行往车厢看了一眼,目光微凛,“那就点了京城,这样就不会冷了。”小姑娘正趴在小矮几上,骆行的话听起来感觉有些熟悉,跟徐野当初说要造反有点异曲同工。她不禁摇头,心想,现在的年轻人思想都这么可怕的么?到达京城那天运气不好,连绵数日的大雨导致城门堵了长长的队伍,不得已,他们在外城找了个相对靠近城门的客店,暂住一宿,第二天再赶早进城。内城的住地高升老早就安排好了,把兄妹俩离京之前曾住过的北望轩整个包了下来,这样闲杂人等少,小酒馆和京城两河轩的人要商量事,她也不必两头跑。进城安顿好之后,程馥也不磨蹭,宋欣怿人一到,她就带着两河轩所有人进了茶室。先听了半天京城两河轩的各项目进度,紧接着她又分派了近期必须优先办好的差事。小剧场的选址已经完毕,现在就等样式图,所以程馥不纠结这个。相对麻烦的是造纸厂和养殖场,前者在京城有几个规模不小的工坊,几乎都是权贵的产业,两河轩如果也开造纸厂,那么最坏的情况可能是被恶意打压或者强买强卖。而养殖场眼下虽然没有竞争方面的困扰,但很难说做起来后会不会也被惦记上。这两个难题宋欣怿之前在发往金陵的信上就提到过,现在京城两河轩是拽着大把的钱,但一文都不敢花。除此之外,宋欣怿知道金陵那边最近在办蹴鞠赛,他提议将长跑赛和蹴鞠赛模式都照搬到京城。听了半天,京城这边的阻力都是哪些她已基本有底,“你想到的我都想过,但现在还不行,赛事等过两年我回来再从长计议。”在京城,小孩子一块豆糕掉下窗户,随便都能砸到个王孙贵胄。谁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