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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也叫狠心,那后头恐怕还有更狠心的,怎么?莫非你以为本公主会对你既往不咎?”冰芜看着水华僵在脸上的表情,看着水华忽白忽红的脸,唤道:“风溪,雪倾听令。”已经爬起来吃了丹药的风溪和雪倾立即拱手道:“小神在。”“把她押下去,即日起废去仙籍,受五十鞭天雷,再问问她事情经过。若她肯说,那就关水牢一万年;若她不肯说,那便剔去仙骨,流放南荒,自生自灭。”冰芜冷冷道。“是,小神领旨。”话音一手揉着心口,一手指着被冻成冰雕的苍擎,问道:“公主,那他呢?”冰芜长袖一挥,苍擎周身的冰霜雪晶褪去,他正要动弹,一道泛着金光的绳索立即捆住他,代替了冰霜雪晶令他不得动弹。“月光,按规矩行事,若肯招供,送他去水牢;若不肯,那就锁妖塔。”月光应下后,又问:“公主要关多少年?”冰芜挑眉:“行刺本公主这样的罪,难道不值得关一辈子?”月光喜道:“是,小神明白了。”冰芜摆了摆手:“花音,去把旁边的院落收拾出来,好了,都退下罢。”“是。”方才还动静甚大的寝宫霎时冷清了下来。确定都无人后,冰芜挺直的腰杆徒然一垮,本就白皙如玉的脸庞如今更是苍白如雪,嫣红的唇也变暗淡了些许,眼前突然一黑,差点就站不住,忙往旁边的柱子一靠稳住身形。冰芜抬手拭去额上的冷汗,抚着微微显怀的小腹长舒了一口气,就听到砚离的哭声,拖着疲惫的身子抬步往里间的床榻走去。方才的打斗将寝宫毁了个七七八八,唯有偏远的角落和床榻未被殃及。指尖弹出一道神力化去床榻上架起的屏障和隐身术,就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里衣的小人儿抽抽搭搭地哭着。冰芜顺势坐在床榻上,摸了摸砚离的头,“怎么哭了?是不是受伤了?”说着便伸手去检查,她一直守在外头,虽确定挡住了所有攻势,可不敢保证万无一失。砚离泪眼婆娑地仰起头,鼻头还有些粉,伸出两只小手抱住冰芜的脖颈,哭过的声音含糊不清:“母亲,阿离没受伤。母亲是不是受伤了,阿离都看到了。”“没有受伤,只是神力耗损过大,母亲休息一阵子就好了。”冰芜轻轻拍着砚离的后背,动作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弱。砚离还有些抽噎,突然肩背一沉,松手就见冰芜软软地倒下,还未反应过来两只短胳膊已经伸手去扶,被重重压在身下砚离也不喊,小心地挪着小身子从冰芜身下出来。看着面色苍白的冰芜,眼泪有溢了出来,被压红的小手轻轻地摇着冰芜的胳膊,一声声唤道:“母亲,母亲,母亲你醒醒。”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1-0700:01:25~2020-01-0800:00: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落蒹葭、cl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冷漠的雪雪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六十三章与此同时,在东荒以北,大荒山以南境内搜索妖踪的年轻帝君突然脚下一顿,停了下来。身后跟着的战将立即戒备地打量四周,只是目光一寸一寸扫过,也未曾发现什么,不由开口问道:“帝君,可是发现了什么?”逸虚淡淡道:“无事,”话落继续抬步往前走去,晚风将他鸭青色的披风吹起,银色的战甲在夜间流光烨烨。所细看便能看到他持剑的右手握得指尖都泛白了,另一手负在身后的披风下,不知在做什么。没走几步,身着银白战袍的帝君又停了下来,这回不等身后的副将发问,便下令道:“尔等继续,本座有要事需要离开一趟,倘若尔等遇上朱厌大妖,不可轻举妄动,立即传讯与附近的凤梧山帝君和本座。”“是,”两位副将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应道,又迟疑道:“敢问帝君,此行需要离开多久?”逸虚长睫一敛,沉吟道:“本座不出两日便归。”话落人已化作一道蓝光射向漆黑的天际。徒留两位副将和身后一众战将面面相觑。逸虚脚踏祥云,御风而行,身后散落的墨发和披风随风飘扬,墨发拂过他如冠玉的面庞也没能引起他的反应。此时他的全副心神皆落在左手一颗菱形晶石上,好看的眉头因着越来越黯淡的晶石蹙紧。**“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入目依旧是满目狼藉,花音以为是冰芜随手用神力挥开的门,正想抬步走进去。忽地察觉宽大的袖摆被扯了扯,花音这才低下头,就看到还不到她大腿高的小龙君仰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花音见状心下一慌,头也不回道:“你们先下去罢,公主这里有本神。”身后不远处跟着的仙娥恭敬地应道:“是。”仙娥们一离去,花音立即蹲下身,看着砚离眼睛红肿,鼻头红粉,一副明显哭过的模样,顿时心中一紧,“小龙君怎么哭了,可是公主出了什么事?”砚离没有回答花音的话,拽紧她的袖摆就往寝宫内走去。很快,花音就见到了躺在床榻上纹丝不动的冰芜。花音双目睁大,惊讶地唤了一声“公主,”顾不得身旁的小龙君,快步往前走,没两步就坐在了床榻边上,拉过冰芜的一只手探脉。砚离抿着唇,眼也不眨地盯着床榻上的人,一点声音也发出,静静地等着。仔细地探了脉搏后,花音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了原处,一口气还松完,再次被旁边的小龙君扯住袖摆,巴巴地望着她。“花音,母亲怎么样了?”花音抬手摸了摸砚离已经歪掉的发髻,温声安慰:“小龙君放心,公主休息一阵子就好了。”先前在寝宫中并未见到小龙君的身影,她还以为公主已将小龙君安置妥当,没想到小龙君竟一直在寝宫中。今夜怕是吓坏他了,花音心疼地拍了拍砚离的后背,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月白色里衣。取过床榻边上叠得整齐的小袍子,一面给他穿上,一面小声叮嘱:“小龙君,今夜公主只是累着了才睡过去,并非晕过去,切记此事不可声张,公主定然不希望旁人知道她如此脆弱。”砚离重重地点了点头。花音将昏睡的冰芜移到刚收拾出来的院落后,低下头看着紧跟不舍的砚离,若不是不合时宜,她都忍不住笑了。明明满脸稚气,身量还不足她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