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尝不是一种N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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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 应星最近看谁都和颜悦色,连容忍底线都低了好几个维度。 这很惊悚,起码对于习惯了狂傲百冶的工造司来说。一时,百冶被敌对丰饶民附身就要毁灭罗浮的传言甚嚣尘上。 这不知情者凑热闹,知情者就是看热闹了。云上五骁其余四人对百冶大人最近春风得意的状态从何而来一清二楚,镜流白珩丹枫甚至不爽到牙痒痒,景元就甜蜜的冒小花了。原因很简单:景元和应星在一起了。 白珩得知这事怒灌十坛酒,拍着酒家可怜的桌子大喊:这能忍?这能忍?镜流! 镜流很无奈,她一向是不会管景元的,景元三头身时候就太有主见,随意插手只会坏了景元的主意。况且,这事镜流自己门清。 应星在工造一事的确天资卓越,但在人情世故完全就是个呆子,全部的情商都换了天赋,压根没开情爱这窍。两人在一起,不好说是谁先下了手。反正她是想不到景元会被应星算计了情感,最多也就是自我攻略。 丹枫常与应星一同,更是早已看穿了友人的变化。初识话少,熟了就说些工作的事,白痴徒弟和傻逼同事,又或是什么材料什么机械;到了后期,话题完全变成了景元。景元今天吃了什么,想给他打什么武器,睡觉时候不乖会踢被子得抱着,脸rou捏起来软软的,笑起来像个小太阳,生气了脸蛋鼓鼓的很可爱。 吧啦吧啦吧啦,说的龙尊大人想翻白眼,最好连手里的酒杯也一起扔到应星头上,浇浇他那爱火,烫着龙了。 总体而言,大家是保持了祝福的态度。但有一点,其余三人对应星耳提面命,再三警告。 那就是不可以现在就和景元做到最后一步。 情到浓时不由理智,可以理解,但是景元还小,还得等他成年了才能zuoai。 镜流提着剑,面无表情地说,如果应星控制不住下半身的二两rou,她可以先帮他手动处理了,相信仙舟科技一定能帮他恢复如初。 应星被三人拦在家门口,被这做派无语到极点。他又不是图景元身子,虽然也的确是很馋,但是他也是真心爱景元,珍惜景元,怎么可能不顾景元意愿和身体强要了他。再怎么说,要警告也应该去警告景元这乱挑火的猫崽子才对,他最近可谓是被景元折磨的够惨,一腔情火上不去下不来,嘴里都燎了泡。但每当景元狡黠地笑问他,要不别一起睡了。应星又百般不乐意。 开玩笑,温香软玉在怀,哪能让人跑了。 就只能继续接受甜蜜的折磨。 故事到了这样,就已经是童话尾声,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的幸福结局。但现实毕竟是现实,其莫测远非简单童话可比拟。 景元失踪了。 云五其余四人在罗浮简直是捅破了天,凿穿了地,都找不到猫崽子到底钻进了哪个小箱子。应星几夜几夜不睡觉,面沉如墨,心焦欲焚。直到晕倒在工造司大门,才被工匠们手忙脚乱抬进了丹鼎司,就这样还是不安宁,吼着要起来找人,被闻讯而来的丹枫一掌敲晕。 应星已将近一周未得安眠,却做了梦。 他穿过茫茫白雾,来到了陌生的地方,似乎是一个简陋的空间站。外部是静止的宇宙,偶有零散的乱石划过,内部空荡荡,罩着蒙蒙的尘土。应星正纳闷这是哪,就听见了细微的声音,很是熟悉,也许是因为做梦,这声音朦朦胧胧,应星感觉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拔腿走过去。 门就在几步外,应星走过去轻按着把手,磨砂玻璃后只有一团模糊的色块,他心中突然涌现了极大的不安。那不安如此闷钝,沉甸甸地压着应星,几乎令他喘不上气。他舔舔干涩起皮的嘴唇,还是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简陋的会客室。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背对着门的暗色皮沙发和一组零七竖八几瓶酒的酒柜,看不清颜色的厚重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合着黑乎乎的地毯,整个房间昏暗压抑的像是密封的棺材。 应星皱眉,方才听到的细碎声音反而不见了,只剩下男人的粗喘声,像是野兽情欲的具象化。应星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这声音是什么,当下心里狠狠骂了几句仙舟粗口,就要退出去。 自己老婆找不到结果梦到别人打炮,这什么东西。 就在应星转身要离开房间时,一声熟悉的娇吟挟持了他的脚步。应星愣住,猛的回头,连簪子都险些甩掉,他不可置信地靠近了沙发,却停在了三步之外的距离。这个距离足够百冶大人在昏沉沉的房间看清了沙发上纠缠的两道人影。但还是不真切,他的眼睛明明已经看清了是谁,他的心里也认出了是谁,可他僵死的大脑接收不了任何讯息,又或者在自欺欺人的麻痹自己。 直到一只手,击破了应星全部的防御。 汗淋淋的手突然拍打在暗色沙发,色层分明。那是非常漂亮的手,骨节分明有力,手指纤细修长,皮肤细腻有光泽,白的在这房间里似乎在发光。眼下那手指用力扣陷进沙发皮套,粉润的指尖泛白。仅看这只手,也能想象到这手的主人正经历如何灭顶的情潮。应星自认是呆子,对他人的风流情爱全然不感兴趣,但眼下不一样,这只手的主人不一样。 那是景元的手。 就在应星被迫接受这一事实后,凝滞的空间瞬间被性爱声打破。沙发被男人有力的顶撞带的在地上撕拉作响,景元近乎尖叫的呻吟,男人舒爽的低吼,roubang进出saoxue的水声,卵蛋拍在rou臀上的拍打声,无一不刺激着应星的神经。 应星怒气腾腾地走过去想要抓住那只手,却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住,一步也无法靠近,空气中有看不见的墙阻拦了他,他愤恨地捶打,空气墙却纹丝不动。他只得自虐般将充血双目投向沙发上的两人,咽下喉咙上泛的铁锈味。 上面的黑发男人身形高大健壮,身高体形与他相仿,虬实筋rou上却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痕,随着攻伐与隆起的青脉上下起伏,厚实的背肌弓起,透漏出野性的侵略感。男人一只手掐住身下人的脸颊饥渴黏腻的舌吻,一只手大力揉捏着肥腻的臀rou。哪怕是应星这样的旁观者都能察觉到,男人像是繁育期的饿兽,身体全然笼罩了身下的所有物,带着浓厚独占欲的激烈动作不管不顾地将全部情欲灌注在身下的雌兽,再从雌兽的身体里汲取填满身体缺口的清凉。无论雌兽发出怎样的哀鸣祈求都不曾动摇。 随着男人动作愈发激烈,身下一点白色的春光难免泄漏出来。 真的是景元,而且是他熟知的那个景元。 少年骁卫眉眼里的灵动已然为情媚所掩盖,眼睑泛红,那双熠熠的金瞳也涣散成一波春水,濡湿眼角勾人的泪痣,随着身上男人的索取摇晃,惑人心智。白皙的脸颊上有男人的掐痕、吮吸过的水痕和咬痕,红肿唇rou上搭着无力的舌头。他的身躯布满红色的、甚至青色的痕迹,那细腻而充满韧性的胸肌被玩的泛红,淡粉色的奶头肿胀顶起一朵红樱,一看就曾被男人的唇舌肆虐疼爱过。腰腹的肌rou上凝固着一片一片的白斑,那根发育良好的roubang正半勃,随着男人caoxue的动作起伏。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吞吐着紫红色粗壮jiba的xue。 应星和景元并非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柏拉图恋爱,猫崽子在应星怀里蹭来蹭去最后惹火上身的日子不在少数,虽然没有进入过,但是景元每一个部位都被应星认真细致地用头脑、双手记录了下来,还肆意把玩过。包括那处秘xue,应星曾拿手指试探过,也用唇舌讨好过,拿出自己身为百冶的敬业程度,将里头全面盘查了一遍,自然知道那处虽然平时羞怯的很,但实打实的能吃硬货。 直至今日,景元用事实证明了百冶大人的判断,他的xue是真的很能吃。足有23厘米、男子手腕粗的jiba,被那平时紧紧闭合的xiaoxue全根吃下,那xue已全然没有了青涩的模样,肥软烂红的像是吃惯了jiba的rou套子。粗红硕大的guitou在sao浪的xue里进进出出,这想必不是第一次性爱,随着抽插的动作,xue口里的jingye噗噗地被带到外面,顺着皮面流淌。 “哈啊......好大,慢点......” 景元的舌头被男人的手指夹住玩弄,只有喉咙里含糊地投降,可惜男人完全不怜惜他,cao干的力度和速度几近寻仇,每一下都用力地全根没入,浅浅拔出一点又撞了进去,像是不会疲惫的打炮机,来回数百下也不见停缓,cao得快进得深。可怜景元又xiele一次后,不应期也不被放过,过量的快感冲入精明聪慧的头脑,爽的他神智混沌,双眼翻白,生理眼泪和无法下咽的涎水彻底淋湿了乱糟糟的白发。本该瘫软的双腿难以控制地在空中乱踢,自大腿根到脚尖都绷地紧紧的。而在空中胡乱挥舞的双手在不小心扇到男人后被男人一只手扣死在沙发上。 最后在急速地猛cao射精下,景元那看不出白皙原貌的上身难以遏制地拱起,那张雍容漂亮的脸蛋只剩下被快感清洗过的色情泛滥。 “舒服不舒服…嗯?” 男人埋在景元的脖颈嗅闻舔舐,听起来像是在关心景元的状态,低哑的嗓音却仍然透出了不满足,下半身从未停下缓慢的抽动。景元显然是被cao傻了,呆滞地转了转眼珠,获得自由的双臂乖顺地环绕着男人的臂膀,明明遭受了如此难以承受的激烈性爱,却仍然委屈地向施暴者寻求安慰。 应星百般说服自己,也许是出于某种他所不知的原因,或是被要挟了再或者其他什么,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无论他怎么欺骗自己,他都无法否认: 自己的爱人景元被黑发男人cao成浪货以及自己勃起了这件事。 是的,他的老婆被别人cao了他却勃起了。 变态竟是我自己。 应星的心情降至谷底,情欲却升至顶峰。硬到极点的性器将裤子顶起帐篷,应星黑着脸粗暴地按了按,发觉本该干燥的布料湿了一大片。 沙发上两人唇舌纠缠,男人抱起景元,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用远比景元宽阔的肩膀将他拥抱在怀里,力道大的像是要将景元塞进血骨。因此,应星也看清了男人的脸。 艹,这不是他自己吗? 应星是匠人,匠人识别人或是物,靠的不是感觉或者皮相,而是骨相。先前被艳色迷昏了头,眼下应星细致辨别了黑发男人。 男人眸色深沉,金红色的瞳孔被情欲之火烧到浓缩成一滩粘稠的泥浆,拉着景元下陷堕落。薄薄的嘴唇将景元的嘴全部包含,换着角度吮吻,无法吞咽的口水滴落在两人交合的身体。冷硬的面庞眉头紧皱,像是拼命压抑着什么,但已经浮现的兴奋神情像一尊被打碎的神像,爆发出汹涌的情潮。 真cao蛋,就是他。 这什么我绿我自己。 虽然头发颜色变得酷炫了,身材变得爆炸了,表情变得三无了,但的确是应星本人。 应星的心情一下变得复杂起来。按理说,不是什么别的阿猫阿狗cao了老婆他应该高兴一点,即使不是现在的应星也是未来的应星,总归是应星这个人,起码可以算作老婆没变心。 但应星还是他妈的生气。 就算是不同时间线的应星,那也不该来和现在的他抢独属于他的景元! 沙发上的两人没有理会应星心里的百转千回,开始了新一轮的情爱。少年骁卫被黑发应星用肌rou饱满的手臂死死扣在怀里,手臂上青筋鼓起,像是锁链一圈一圈锁住怀里的景元。两个人紧紧黏合,景元的挣扎,扭动,哪怕只是一丝一毫地表现出想要将身体脱离黑发应星的掌控,就会被男人蛮力制止,更强硬地控制。男人腰臀绷紧,景元被cao得哭喊,毛茸茸的猫脑袋不住地摇头,或是伸长脖颈,想要排解身体里乱撞的快感,却被男人的大手掐住后颈,牢牢按在肩颈,最后气得猫崽子只能恶狠狠地咬在硬梆梆的肌rou上。 活像个飞机杯。应星别扭地想,这不应该啊。 那可是景元,是应星好不容易摘下抱在怀里的小太阳。在一起前他每天每夜的幻想景元睡在他怀里的模样,安宁的、信任的睡颜。就算是做到最后一步,在他的设想里自己也应该足够温柔,以景元的反应与快乐为第一位才对。 可显然眼前的“应星”并不是这样想的,他是一只被rou欲搅浑了头脑的野兽,全部的理智和愿望都是cao弄怀里的身体。最好cao坏,最好cao的那颗精明的头脑完全崩坏,最好cao到名为景元的个体以后看到“应星”这个人就哀哀的喷湿了下衣,最好cao的景元一被名为“应星”的人拥入怀中就心甘情愿露出yin艳的姿态。 应星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下身的火热和心里的冰凉切割了这幅身躯,他最不想面对的事以一种近乎惨烈的方式展现在他面前。 他不怕先景元一步离去,他不怕短生种与长生种之间的天堑,他不怕这份爱被任何人诅咒嘲笑,他不怕长大的景元见识到更美好风景后离开自己。 他唯独害怕失去拥抱景元的资格,他害怕失去站在景元身边最近位置的权利。 他失去了。 眼前的情事依然火热,景元被男人困在墙壁与怀里的囚牢抱cao,像是男人掌心的雌兽被疯狂打种。景元被快感地狱逼到痛苦的呜咽,脸颊却浮现亢奋的潮红,被不断撞击拍打的rou臀顺从地配合着男人的抽插,纤细柔韧的腰肢颤抖着扭动,嫩白的腰线上爬着两个泛青的手印,附着一层薄汗,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香软甜品。 可应星能品尝到的只有苦涩,这一刻他无限地共感到了癫狂男人心中宛如死水般僵冷深不见底的绝望。 失去所以绝望,因为绝望所以癫狂。 他僵直站立在几步之外,看着景元雪白酮体好似纷纷扬扬的落花一般飘落,消失在男人怀中。 他冷漠站立在几步之外,注视男人因空荡的怀抱愤怒地捶打墙壁。情事中因欲舒展的脸扭曲,瞳孔中的暴躁疯狂不像是人类,更像是未开化的兽。 未来。 应星嗅到了淡淡的药味,睁开眼,看到了丹鼎司病房的天花板,刚睡醒的身体昏沉沉,刚醒悟的结局令他浑身发抖。 “应星!”白珩推开门,身后是丹枫“景元找到了!” 时针再次转动。 【反】 刃呆呆地坐在单薄的床板上,抱剑等待卡芙卡和银狼回来。 这是一个任务的间隙,两位女士趁机去做点无伤大雅的小事。这个女士环节并不需要刃,他就乖乖地在安全屋等。 对于很多人来说,等待是很难捱的事。一涉及等待这个概念,时间的每分每秒都在无限拉长,前半秒和后半秒中间隔着海誓山盟,两个隔岸相望的情人哭诉银河浩渺却失去了渡河的勇气。于是海誓山盟变成了形容词,拖拖沓沓的拉长了调子呻吟,越来越细成一条绵延不绝的痕迹。 但刃已习惯了等待,名为“刃”的一生早已挂在了破旧的星槎,悠悠荡荡,沿着松散的蛛丝上慢吞吞地爬升,看不见尽头的路途,遥远黯淡的灯光像是太阳死亡后最后一口微弱的吐息。 他早已失去太阳,他只是冰冷血河底的一颗破碎的石子,混杂着脏污的玻璃渣与艳丽作呕的药丸,自抛自弃,缩在没有人会到来的阴暗角落,走向命中注定的结局。 爱。 那些光明温暖的春天,那些美丽快乐的花,那些美好的回忆,甜蜜的情愫。都在恶毒的诅咒与惩戒中化作吞噬他的深渊巨口,渴望他坠落,期待他腐烂。他的春天永远不会再来,只剩下难以下咽的苦冬,漫天的血血掩盖了一切温柔的梦。没有花,没有海,没有笑着的爱人,只有一抹幽魂飘荡,步步走向倾颓的苍山地府。 刃伸手,掌心似乎还残留了一丝一毫的余温。 那是不久前拥抱了太阳的余温。 一切像是幻梦,哪怕是最深的痴念妄想也不敢谈及的存在——少年时期的景元突然出现在刃面前。那时刃刚结束了任务,重伤返航,独自一人在小空间站恢复。就在刃开了一瓶酒时,小景元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 “......应星哥?” 景元一向聪慧,猫崽子对于人情绪上的变化拿捏的极准。见他这副模样独自在外,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也不问现在的景元在哪,只是安静乖顺地坐在他身边,用那双恬静明媚的金眸眷恋的注视他。 多可怕,景元。 刃难以控制心中的恶意,阴暗的愤恨与可悲的绝望。在又一次阻止了景元想要为他包扎后,刃选择用另一种更残忍的方式教猫崽子认清现实。 他使用了景元。 “使用”一词毫无过分,他自认心中并无多少柔软的爱,手段直接粗暴,单纯只是发泄心中那股难以平复的复杂滋味。 以及,些许,或者压根没有的当年遗憾,未能与相爱相守的爱人水rujiao融就分崩离析的,遗憾。 可是景元没有痛骂他,没有憎恨他。景元有足够的能力反抗他,只要他心念一转,石火梦身就能割开刃的咽喉。 景元只是难过。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看他,不是情欲的生理眼泪,是景元的心里在下雨。 刃早已麻木的心久违地抽搐,景元的雨是远比镜流更寒冷锋利的剑刃,片片剜开他永生不死的身躯,击碎他数百年在深渊铸就的坚硬堡垒,将他赤裸裸的灵魂大白于天下。 多可怕,他仍然深爱景元。 时间已经过了有多久,那些在银杏树下拥抱亲吻的幸福感已然是在宇宙中破碎的蝴蝶。罗浮航行的轨道追随着巡猎星神的光矢,景元将军目光所及之处不会再有丰饶孽物的容身之地。曾被两人视若珍宝,护在心上的交换物被刨除,烂在罗浮早已无人在意的肮脏角落。 但今天,景元再次在他心里留下了东西。 “我要走了,应星......算了。”少年把玩手指,懒洋洋地窝在刃怀里。两人刚结束了性爱,景元浑身满是情痕,小腹还有点鼓。他扭过身,捧着刃的脸,抵住刃的额头“告诉我,你叫什么?” 刃没回复,两颗金红色的玻璃珠嵌进深邃的眼眶。 你怎么能要求玻璃珠情深意切呢? 景元伸出红舌,好像小兽安慰受伤的野兽,轻柔地舔抚刃干涩的嘴唇,直到它再次湿润,即使他们都明白这是徒劳。 景元离开的突然,刃毫无防备。忽然再次被命运扔回苦冬,短暂享受了春意的灵魂更为痛苦。 若非卡芙卡受艾利欧的安排过来…… 事后他曾对镜斜劈开胸膛。据说只要剑法足够快,在破胸开心之后人还会有几秒的视角与意识,他想看看景元给自己留下了什么。 银狼和萨姆很快赶来,在满地的血海里捡到了边笑边哭的男人。刃像是遇到了熊孩子的破烂玩偶,上下两半身体仅剩纤细柔软的血rou保持了颤颤巍巍的相连。卡芙卡下了数道言灵,刃才像是耗光电量的玩偶一样愣愣坐在椅子上。 此后又是许多年,一秒一分一时一天一月一年,时间之海来了又走,冲了又洗,景元的一切似乎都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消散。 复仇。这是支撑男人全部的唯一支柱。 直到一个平常的夜晚,他做了梦。 他穿过喧闹的市集,转过迷宫的巷道,踏入温馨的小院,看见熟悉的陌生人。 成为将军的景元和,沉睡在诅咒另一头的自己。 他们似乎在交谈。刃站在廊后阴影的死寂里,凝视着白发男人和景元在银杏叶的怀抱里说笑。 灿烂的,黯淡的。 刃的心只有隔着厚厚的毛玻璃才能看到世界,所以他谁也看不清。 包括景元,尤其是景元。 所以他以异常冷淡的态度去看待两人的情爱,他抱胸的胳膊僵硬,指尖颤抖。 对他永远从容淡然的将军咬着下唇,努力想要在应星面前保持冷静,可惜飘红的脸颊暴露了他。应星背对刃的方向而坐,他似乎说了什么,将军娇嗔地瞪他一眼,深呼吸,主动坐了上去。 获得丰饶赐福的眼睛足以支持他看清两人的动作。他看到将军故作镇定,他看到应星肆意揉捏乳rou的双手,他看到交合处粘稠的液体滑落在地上,他看到将军眼中娇媚的春水。 沉着的将军,高潮的景元。 强大的将军,柔软的景元。 可靠的将军,依偎的景元。 应星的渴求毋庸置疑,景元被他从下往上顶撞的力道颠得像坐了濒临毁坏的星槎,若非应星按住景元的腰窝,景元也将双臂在应星颈后交叉依靠,恐怕早就被顶飞出去。 将军可比骁卫开放多了,过了羞涩的劲儿,景元叫的堪称放浪。领军宣誓,下达政令时沉稳威严的声线被拉高拉长,又sao又媚,yin荡的叫床词信手拈来,什么sao浪贱的下流词汇都从罗浮将军这张金口吐出来,叮叮当当撒了一地。 下体交合处,将军大敞着修长有力的双腿,yin乱的xue将硕大的roubang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留在外面,被撑到变形透明的xue口还不知足的吮吸着roubang,每一次细密的捣弄都带出四溅的yin水。刃死死盯着那里,调用不甚清醒的头脑去判断,为什么那么小一个口却能将应星的roubang全根吃下,怎么换角度cao弄都能全盘包容,简直是做jiba套子的绝佳好xue。 刃硬了,即使这并非他本愿。离两人越近,他的身体似乎越受同位体的影响。他干脆解开裤链,面无表情地掏出兴奋流水的roubang,对着景元yin浪的脸打飞机。 刃只是受了影响就性奋至此,应星所受的刺激可想而知。他愈发激烈地去cao弄,以对待仇敌一般,用尽全身力气去开拓saoxue的最深处。景元控制不住地身体后仰,尾椎到发尖绷成一条弧线,rou眼可见的爽到了极点。但即使如此,景元的手仍环着应星的脖颈,景元的双腿仍交叠扣在应星腰后。 他仍然拥抱着应星,没有放开手。 刃喘着粗气,一只手解了绷带撸动挺立的roubang,用眼睛虚虚描绘景元的眉眼。他和少年时候比起来张开了不少,少年时候像个猫崽子,凶起来也是小猫哈气,笑起来也是小猫撒娇,窝在桌上侧着头看他,和他眨眼,眼睛又清又亮,漂亮的不像话。 现在猫崽子变成了毛茸茸的大猫,也还是那副持宠而娇的模样。眼波流转带起岁月的波澜,只是轻轻一勾就能轻而易举夺走任何一个人的心智。景元张开了的模样和他们以前讨论的截然不同,他们猜景元张开一定是张扬肆意的英俊男子,事实上景元却是雍容大方的俊秀青年。在他身上,时间留下的刻痕深刻,却又没那么明显。 不过眼下景元一点也不落落大方了,又或者潇洒面对情欲也是大方的一种表现。在应星越cao越狠的节奏下,景元被cao的再次高潮。他满面泪痕,喘气都喘不均匀,梳理整齐的高马尾散乱,好几缕都被红唇抿进嘴里,缠绕在被吮吸麻木的舌上。应星抓住洁白细腻的sao乳掐揉,打桩般顶撞高潮喷水的saoxue,此刻正是xue里最敏感脆弱的时候,即使是最轻缓的触碰都会尖叫不已。应星偏偏将景元按倒在石桌上,上半身全部压上去,整根整根拼命cao到最深处,嘴里咬住景元的锁骨,将全部的力道泻在景元身上。 景元终于崩溃了,他哭喊着推搡应星的肩膀,双腿也不断地乱蹬,试图阻止应星的疯狂cao弄。 “元元,乖,听话。” 刃在一旁嘲笑应星虚伪的安慰,却也深知景元的确会被这种简单粗糙的方式安抚。 随着身体最后一次崩溃的痉挛,景元的四肢无力的瘫软,双臂垂软在身体两侧,大腿根不住的颤抖,没有摔倒在地就是将军最后的颜面了。应星射过后没有抽出,而是就这个姿势把景元抱回怀里,轻吻他汗湿的额头。 刃随手抹掉手里的jingye,靠在树上看两人温情缠绵,慢半拍地想:也许这才叫zuoai,无回应的性交只能被称为交配,只是rou体欲望的满足,而不是两个人合二为一的迷失。他简单推算了一下时间,估摸着眼前这个自己恐怕还是第一次。 当年他与景元两情相悦不假,猫崽子像是黏人的小糖糕,甜呼呼软绵绵,那时他心里爱重景元,总想着等景元成年后要名正言顺的拥有他。 可惜后来,分崩离析。 他能看清应星眼里的失落,他能感知到应星心中的痛苦。他知道自己在满足曾经的遗憾,因为不久前他也这样做了。他们终究是一个人。 可那又怎样呢? 那痛苦远不如他万分之一。 似乎有人在找景元,他们收拾了衣着,牵手离开,走入雾蒙蒙的光晕。 他已淌过这血河太久。 那些笑啊闹啊,少年人眼里的光啊爱啊,拥抱时的酸啊暖啊,交颈对望的汗啊泪啊,寄托在刀上的梦啊念啊。 都在河的另一边逸散为金黄色的光点,飘飘荡荡,悠悠扬扬,照亮了彼岸。 也只是彼岸。 他用尽全身气力,不会再去回望的彼岸。 他用尽全身气力,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 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站在这里更深切的明白:应星和景元是爱人,刃和景元是敌人。 刃睁开眼,身体仍然抱剑守在原地。他抬头,窗外是迷蒙的大雪,呼啸的狂风拍打窗户,嘶吼着要撕碎每一颗跳动的心。 即使刚看了一场主角为他和景元的情事,刃的身体却死寂沉沉。他生不出情欲,只觉得空茫茫的。他什么也不记得,可是过去只是展现在他面前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亿分之一,就已经令他膈应反胃到窒息。 为他,为他们。 这场梦目的何为,亦或是梦是现实,而现实是梦。少年景元真的曾在他怀里安睡吗? 他猛然起身,却又颓丧摔坐下来。 那几天没留下任何痕迹,空间站没有摄像头,景元吃喝产生的垃圾早已压缩分解成了宇宙尘埃,哪怕是一件衣物都没有。 就好像如今的他们,伫立在时间之河的两头。景元大步迈向崭新光明的未来,而他蜷缩在腐旧灰暗的过去。 哪有能跨越时间的存在可以证明他的爱,他们的爱?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来了。 那被言灵封存,被他遗忘的少年景元留在他心里的东西。 说法是真的,他真的在刨开胸膛后仍保留了几秒的意识与力气。他扑倒在镜子前,瞪大眼在混沌模糊的心脏里寻找属于景元的气息。 可是找不到,它太小太小,而他那颗累赘的心太大太大。他翻来覆去地看,嗓子愤怒无力地嘶吼,近乎是呜咽。 就在这时,麻木冰冷的心突然闪起一星点温暖的光,很微弱的暖光,却瞬间夺走了刃的视线。他凑近去看,发现那点暖光: 是景元的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