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的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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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兵变了! 我来不及与齐震告别,收到密报的那一刻急匆匆的和护卫赶回京城。好在寺庙离京城不远,兵变的第二天,我在城郊一处行宫外发现了逃出皇城的一众亲贵。 “帝后呢?!” 我焦急的向母皇发问。 “许是走得急……没碰到。” 我看着母皇和父君遮掩的回答,便知道她们一早就不打算带着长孙迥离开。 “小七!你回来!!” 父君在身后急切的呼唤,我充耳未闻,单枪匹马的杀入叛军侵占的皇城中。 长孙迥是母皇的皇后,也是上一位皇太后的亲侄子。他的长相不算俊美,在这个以阴柔为主导的审美时代,他的长相甚至可以算得上丑陋。加上当年皇太后无女,是为了抱住自己和家族的前程,强逼着母皇迎娶,他又比母皇大上5岁,性子更谈不上讨喜,故而无论是当年在太女府,还是后来入主中宫,母皇都不喜欢他。 出生以来,我与他并不亲近。一则我父君是母皇最宠爱的贵君,地位仅次于长孙迥,两人是死对头;二则我的同父jiejie是当今的皇太女,而他收养的皇三女虽然顶着嫡出的名头,到底各方面都不得母皇欢心。故而年龄上比我年长四岁,至今连个公卿都没封上。 但我是很喜欢他的,前面说过,我喜欢年纪偏大的,有韵味的男人。另一方面,他的气质我很喜欢。像竹子,宁折不弯。 皇城近在咫尺,我却无法正常进入,听着城中传来的嘶喊声、求救声,目前的我尚无能力解救他们,只能强逼着自己不去听,也不去看。 建国百年,统治者们早已为了以防万一修建了许多密道,有些年久失修已经废弃,有些则还在使用。 我顺着密道偷偷潜回宫内,昔日尊贵巍峨的皇城,此刻被鲜血和惨叫包围,一片狼藉。我却顾不上这些,只能抄小路一路躲闪前往中宫所在。 乾坤宫和承恩宫作为女帝和帝后居所,最先受难。我看着大批反贼从宫里将各种值钱的器物掳掠焚毁,未免暴露,事先换上一名反贼的盔甲,混在队伍中。 “找到了!找到了!那丑皇后在那呢!!!” 正愁找不到人,远处传来叛军同伙的炫耀,看来她们对长孙迥也很执着。 我跟着混乱的人群一路朝皇宫不起眼的冷宫追去,一路上听到了各种各样关于长孙迥的风言风语。 “听说这老男人是个丑八怪,女帝那老女人也下的去嘴,不愧是当皇帝的,口味真重!” “那可未必,听说这老男人没有子嗣,说不定是个老处男呢。” “嘿,那可不赖,老娘还没尝过皇后的滋味。” “他爹的,你刚不还嫌弃他又老又丑吗?” “你懂什么,再丑也是皇后啊!” 听着她们不堪入耳的粗话,我恨不得堵上耳朵,叫上加快步伐,生怕去晚一步,那人图遭不测。 “放开!你们放开我!!!放开本宫!!……啊!!” “呸!还本宫本宫的,你的皇帝娘子都撇下你跑了,还跟老娘这充帝后。来人,给我扒了这臭婊子的衣裳,也让姐几个开开眼,看看这帝后跟普通男人,到底有什么区别啊?哈哈哈哈哈……” 几名叛军得令,争先恐后的将长孙迥架起来,他的脸上还印有刚才叛军头头甩给他的一巴掌,此刻他所有的威严和尊严全都被揉碎踩进土里,任他如何挣扎,仍挡不住四面八方伸过来的手。 “畜生!!!你们这群……咳咳……这群畜生!!” “爹的!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们几个扒快点,老娘这还等着呢!” 长孙迥现在恨不得一头碰死,可先不说他被架着,不能自由行动,就连咬舌自尽这种事,他也没有力气去做。他年纪接近五十,已经算高寿了,又不受女帝待见,宫人们在吃穿用度上也不尽心,导致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自我有记忆起,他就一直病殃殃的。 眼见身上的衣物要被扒下来,长孙迥不堪受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突然人穷中有人喊了一声“走水了!!”。大伙齐刷刷朝天空望去,果然在皇城的几处重要地点升起了高高的烟雾。 “爹的!真晦气!你们两个把这老男人看好了,其他人跟老娘救火去!” 我和另一个叛军被指派着负责看押长孙迥,其余人乌泱泱的朝起火点去。这是我刚进皇城时,未免人多搞不定,故意点的几把火,不想此时竟起了作用。 “还真是个丑八怪,难怪女帝老子不要他。” 那名叛军嘴里不干不净的,对着被丢在角落里的长孙迥抱怨。我见私下无人,趁其不备一刀结果了她,走向长孙迥。 “是我!七公主扶风。” 见长孙迥慌乱之下挣脱我的搀扶,摘下帽子,和他讲明身份。 “此地不宜久留,快跟我走!” 拖着长孙迥一路跑至御花园,见前方有巡逻的叛军,赶紧躲进假山内。 “别出声。” 一手搂住他的腰,另一手捂住长孙迥的嘴巴。他身材高挑,又偏瘦,是以整个人站在我面前,比我高出一个头左右。待到叛军过去,确认四周再无危险,我松开捂住嘴巴的手,这才意识到他整个人正虚弱的靠在我身上,以及我俩因为假山内狭小,造成的尴尬体位。 “你……为何要救我?” 他知道我不在皇城已久,女帝和我父君连带几个同胞手足都已脱离危险,我这次一定是特意回皇城找他的。 “先不说这个,前面那座假山后面是通往密道的入口,我们先过去,等安全了再说。” 此种情况下,确实不宜多谈。长孙迥也明白此刻必须倚靠我,故而即使我们之前互相敌对,现如今也只能跟着我走听我摆布。 打开密道大门,确认无人跟踪后,我和长孙迥迅速进入密道。 “现在可以说了吗?你为什么回来救我。” 经过一路的奔波,加上两日的水米未进,长孙迥早已无力支撑,他虚弱的靠在墙壁上,直勾勾的盯着我,有气无力的追问我的答案。 “连三皇女都弃我而去,呵呵……咳咳……亏我之前还一直替她谋划……到头来……” 听着长孙迥的自艾自怜,我会想起见到母皇时,站在她不远处的三姐。看来长孙迥这个养女,在大难临头的时候也弃他而去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看着他,一副马上要断气的样子,从密道的存货里掏出水和食物,递到他嘴边。 “因为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喜欢你。” 显然这个答案超出长孙迥的认知范围,他大概会以为我会回答为了跟母皇邀功,或者为国除害之类深明大义又冠冕堂皇的话。 “有人喜欢吃鱼,就有人喜欢吃熊掌。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就好你这口。” 看着他喝了水吃过东西,虽然在密道里,但随时还有被发现的风险。看长孙迥这幅样子也无法继续折腾,索性我蹲下身子,让他趴在我的背上,由我一路背他出去。 京城的叛变并没有掀起风浪,不到半月,皇太女调来的永寿军和镇守西北的庆国公便以两路夹击之势将叛军消灭,不日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其中除了带兵救驾的皇太女和一路护送的皇四女封官加爵外,我这个勇闯皇城救帝后的皇七女也破格得了荣宠,为此我的父君十分高兴,连连称赞我这招英明。 除了前朝这些变化外,还有一处起了波澜,位列中宫的长孙迥。重返京城后,他不仅不再对我父君针锋相对,更是请旨推掉了后宫统领之权,悉数交给我父君。而后还解除了与三皇女的收养关系,彻底与她决裂。 听说三皇女在中宫门口哭了好久。 “儿臣参见父后。” 回宫数日,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这已经是长孙迥第三次单独召见我。因有救驾之功,又担着嫡父的名头,外人也不好说什么。甚至有人给我父君提醒,担心长孙迥弃了三皇女开始打我的主意。 长孙迥也确实在打我的主意,只是不是她们想象的那种。 “你来了。快过来,我这有新做的糕点,你尝尝喜不喜欢?” 看着摆了一桌子的各种甜点,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捏着鼻子吃了两块,真是一口也演不下去了。 “怎么样,好吃吗?” 自从这次回京,长孙迥的气色日渐好转,虽然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比起之前病歪歪的,已经好很多了。长孙迥见我对糕点兴趣缺缺,以为是做的不好吃,又把旁边几盘端了过来。 “够……够了,真的够了!” 我受不了长孙迥突然地殷勤,连连摆手表示我真的吃饱了。 “小七!” 见我要走,长孙迥急忙起身,却因一个不稳向前扑去,恰好被我接住。 “儿臣冒犯,父后赎罪。” 我赶忙请罪,长孙迥却赖在我怀里,抓住我的衣袖,死活不肯松手。我敏锐的观察四周,生怕隔墙有耳,把这一幕捅出去。我可不想跟《甄嬛传》里三阿哥一个下场。 “你上次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父后,慎言!” 我可不是顶着女主光环的傻白甜,《甄嬛传》都能拍的惊心动魄,这里可是真实的后宫,我还有两个老男人要养活,还要在这里安稳潇洒的过完后半生,可不能断送在这里。 “您是帝后,儿臣是皇女。” 我将他扶起送回椅子上,正式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可我……喜欢上你了。” 望着七皇女远去的背影,长孙迥痴情的巴望着,脑海中再次浮现那日在皇城中的情景,她拼死折返的模样,她舍身救驾的模样,她搂着自己让他安心的模样,还有她说她喜欢他的模样。 四十九年,他自出生起整整活了四十九年,从未有人像她一样疼他,护他。连他舍弃自由守护的家族和亲人都没有,她们甚至在他失宠的时候,试图再送进一名貌美的男子顶替他的位置,以延续家族的荣宠。 只有她在乎他。 长孙迥又想起七皇女不算宽厚的背,那日在密道里,他虚弱的寸步难行,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将他背起,一路步行逃出皇城。他看着她额头上流下的汗浸湿了衣领,他感受到从布料另一侧传来她的体温,他甚至能嗅到她身上因为长久运动散发出的淡淡的汗臭味。 他们从未如此亲密过,但那一刻,他希望密道的路永远没有尽头。 我从没想过长孙迥会给我下药,就像我没有意识到他点名要我陪同祭祖,只是为了离开皇宫里的耳目,好行那禁忌之事。 我看着他抱着我上了床,看着他褪掉了我俩的衣衫,看着他的十指一寸一寸抚摸着我的肌肤,挑逗着我最不堪触碰的地方。他贪婪地亲吻着我的额头、眉眼、鼻尖还有双唇,吸吮着我口中的唾液,伸出舌头,生涩的在我的口腔中搅拌。他舔舐着我的脖颈,我的双肩,还有我的胸膛。 意识陷入昏睡前我尤记的他瘦骨嶙峋的上半身,明明是那样尊贵的地位,竟获得不如一个得宠的奴才。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刺破他身体的那一刻,耳边仍留存着他淡淡的声音, “不管那句‘我喜欢你’是借口还是真心,我都爱上了你。从今往后我只属于你一个人,小七……我要你……给我好不好?我要你!” 再苏醒已是第二日的午后,我穿戴整齐的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贴身的侍从在外扣门,告知我帝后长孙迥已准备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