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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似乎对那秦嬷嬷颇为冷淡,若晚娘与霍相的关系真如猜测般,那只怕此事必有秦嬷嬷的手笔,以她的性子,倒也难怪她待秦嬷嬷态度视若两人。难怪,难怪。”虞铭神色转为严肃,盯着他夫人问道:“那顾家娘子出逃一事,你可知晓?又可曾提供一二帮助?”虞夫人慌忙摇头:“此事我一概不知,何谈帮助?”看他夫人神色不似作伪,虞铭方松了口气。“你可知霍相的贴身侍卫秦九刚刚前来,传霍相令,让我在宵禁通行令上盖兵部官印。如此看来,霍相竟是一刻也等不得,竟要连夜出城逮人,对那顾家娘子的上心程度可见一斑。”虞铭接着道:“逮着人还好,若逮不着人,霍相定会将素日与那顾家娘子相交的人召唤过去一一询问。好在你没犯浑参与这厢,否则以那霍相的性子定饶不了你,便是我,也只怕受你牵连。”虞夫人惊吓的脸色都发白,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太大。而且那霍相的严酷在汴京城内是赫赫有名的,要他真要传她过去问话……光是想想手都发抖。秦九又持着通行令一一走访其他官员。听得是霍相身边的侍卫持令而来,便是睡得再死的官员,那也是第一时间一骨碌爬起来,万分利索的找官印盖章。谁也不是活腻歪了,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被刺客刺伤的霍相此时正处在暴怒的边缘,谁要敢在这档口叽叽歪歪,那请参照已故前吏部尚书的下场。手持通行令,秦九一路快马加鞭出城赶往柳州,心里暗暗祈祷那顾家小娘子千万别出什么事,千万让他见到的是活着的喘气的人。他们家侯爷虽说生死勿论,可真要给他带回一具死尸试试,只怕他们侯爷当场剐人的心都有。渡船上,沈晚拿起那纸路引撕碎后便趁夜黑扔下了船,任由涛浪将其湮没。之后又抹黑拆了小衣的线,掏出一直小心贴身藏好的户籍,仔细放好,打算在下个渡口就下船,然后凭借手中雁户混进城。一旦混进城那便好说了,想来朝廷抓她的诏令没那么快传至周边州县,她便可以趁机从官府那里重新取得路引,继而转道一路南下直至扬州。是的,柳州从来不是她的目的地,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所为也不过是给她南下争取时间。只有离汴京城越远,她方能越安全。天蒙蒙亮的时候,在书房坐了一夜的霍殷猛地起身,惊怒的一掌拍向案桌。之前他怒令智昏,竟忘了一茬,想那狡诈的小娘子本就熟谙兵法,如今又花尽心思逃出了京城,岂会乖乖去柳州自投罗网?只怕要转道他行,插翅而飞了!霍殷怒火攻心,喝道:“刘全!去将全城画师尽数请到侯府,画像通缉,加急送往相邻州县!快!”第68章带着侯府下人正匆匆赶往府外的刘全,恰好遇到要进侯府的刘细娘。不等他诧异相问,那厢刘细娘一见着是他,却是焦急的小步移前,神色仓皇道:“刘管家您且留步,可否先派个人带细娘去见侯爷?细娘有要事禀告。”刘全直觉此间有大事,没敢耽搁,嘱咐那些下人先行出府找画师,他则亲自带着刘细娘直奔侯府书房的方向而去。到了书房,刘全来不及擦额上淌下的汗,赶紧入内通秉道:“侯爷,顾家的刘细娘来了,说是有要事禀告侯爷。”“刘细娘?”霍殷眯了眸,继而声音一寒:“让她进来说。”刘细娘且惊犹恐的进入,待双脚一踏进书房,就噗通一声跪下,整个人伏在地上微微瑟抖:“侯爷,细娘有罪……”霍殷看着她,眸光渐渐放出择人而噬的凶光。刘细娘双手颤抖的呈上一方红松材质的木盒,声音也是抑制不住的发抖:“是细娘粗心大意了,直待今早才发现盒子的锁扣被人动过手脚……”刘全赶紧接过那红松木盒,呈至案前。霍殷冷眼扫过那断裂的锁扣,伸手打开盖子,啪嗒一声轻响后,木盒里面空空如也。霍殷的目光冷冷扫向跪地的刘细娘。刘细娘愈发伏低了身体,如实秉道:“里面本来放的是家父临终前给细娘准备的空白路引和户籍……”微顿,刘细娘咬了咬牙,解释道:“是雁户。”得益于手里的雁户,沈晚也颇为顺利的混进了城。雁户,顾名思义,如大雁一般迁徙不定,于大齐朝持有此户籍者皆为流动不定的民户。除了商人之外,有此户籍的便大都是流民了。大齐朝对雁户的管理并不甚严,加之其他地方自然不像汴京城般把控严苛,所以在沈晚出示雁户,说是不甚丢失路引只待进城重办,又暗下塞了银两后,守城护卫便痛快放了行。这便是雁户的好处了。倘若持有雁户之外的户籍,若想要进城,没有路引,便是有各种理由那也会被逮住细细盘查一番。而雁户则不同,持有者皆居无定所,换一个地方就需一张路引,路引丢失是常有的事,守门护卫对此现象也是司空见惯,因而没有多加为难。成功混进城的沈晚打听好了路,便径直奔着府衙的方向而去,可万万没想到今日竟然赶上了官员休沐,那府衙里值班的衙役一听她的来意,就不耐的让她明天再来。沈晚哪里还能等得到明天?每多待一刻钟便多了一分暴露的风险,片刻她都不愿意等,更何况是一整日?塞了一锭五两银子给那衙役,沈晚请求他通融一下,便是休沐日那办户籍的官员不在,也有其他办法的不是?那衙役颠了颠手里足份的银两,倒有些惊异面前这个粗布荆钗的妇人出手如此阔绰,打量的目光里带着些审视。沈晚心下一跳,忙面上带了悲苦之色:“实在是家父病重,我一妇人也六神无主,仓皇赶路时也不知怎么就将路引给弄丢了去……大人,求求您大发慈悲就通融一下罢,老父他……再晚怕是等不及了。”沈晚掩面涕泣。迟疑了下,那衙役终究道:“可惜你来的不赶巧,办此项章程的大人不在,便是你今个磕破了头也没法子从衙署里拿到路引。要是着急,便去西边打听打听罢。”说罢便不再多说半句,转身就进了衙门。擦净了泪,沈晚拧身就直奔西市而去,在小吃摊上吃了碗面的间隙,打听了两三个人牙子的情况,心里大概有了数,便选了其中一个风评相较来说还不错的人牙子,吃完面后就直奔她那而去。从人牙子那里出来,沈晚摸着袖口放着的路引,长长松了口气。纵然此厢花费了二百余两,她亦觉得值当非常,得益于侯府的阔绰,如今的她最不缺的就是银两。银票大部分都被她细密的缝在了中衣小衣里,当然也携带在包袱里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