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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外头清净。”沈晚榻前坐着,脸上没多少表情。刘细娘仔细打量了沈晚的神色,见她似乎尚且不知情的模样,遂试探道:“娘子可知为何此刻院中动静频繁,尚未消止?”沈晚看她一眼,淡淡开口:“又与我何干?”刘细娘解释道:“看来娘子是不知了。今日散值之后,顾员外郎迟迟未归,顾家夫人都要急坏了。”沈晚觉得这刘细娘有些可笑:“你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试探她的反应,好去侯府告状吗?真是可笑至极。刘细娘又强调道:“如今都宵禁了,可员外郎还未归来,亦没遣人回来捎个只字片语,这毫无征兆的……在以往是未有过的事。你不觉得他这是出了什么意外?”沈晚听得愈发不耐:“他是三两岁的稚童否?如否,便不必再说了。另外,他的事,与我一概无关。如果你说完了,还烦请离开,我要歇下了。”刘细娘欲言又止的看着沈晚。直到沈晚被她看的愈发不耐时,刘细娘方压低了声音小心道:“细娘只想跟娘子说,那人并非善类,我父亲不止一次提到那是个面慈心狠的人物,若不是当初别无选择,他也不愿与这等人物为敌。娘子之前忤逆了他,想来他断不会这般善罢甘休……细娘敢断言,员外郎的失踪只是开始,不出两日功夫,必有后续。娘子心中可要提前有个准备。”领会了刘细娘话中的意思,沈晚只觉得荒唐,不可思议:“绑架朝廷命官?就算他是一朝宰辅,难道就能肆无忌惮,一手遮天?”荒唐!当金銮殿上的皇帝是死了不成?刘细娘嗤笑一声:“说他绑架朝廷命官?哪个见了,可有证据?”沈晚脸色难看的捶了捶胸口,好半会才咬牙道:“总之我不信。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除非是疯了罢。”“细娘言尽于此,至于娘子信不信,便由您了。”刘细娘说完后,就轻手轻脚的退下了。沈晚到底被刘细娘那番话影响到,脑中思绪一片混乱,连吴妈何时进来的都未曾察觉。“娘子?娘子?该洗漱了娘子。”沈晚回了神,令吴妈将梳洗用品放洗漱架子上,她自己来便是。吴妈也知这小娘不肯让她近身,也只得依言照做,之后便退出卧房等候。沈晚浸湿了毛巾拧干,擦了把脸,这才稍微清醒了些。此刻,她觉得那刘细娘大概是危言耸听,想一朝廷命官无故失踪是何等大事,必然会搅动的满汴京城风雨,若他此番所谓仅是为了逼迫一个她,如何值当?更何况,即便是为了逼她就范,如何就选那顾立轩?要选,那也应是阿虿吧。洗漱之后,沈晚坐在床榻前沉默了许久,久到云寂月孤,虫曲消寂。总之,就算他要拿哪个来胁迫她,她亦不会就范……无论他以何人为筹码。第60章顾立轩一夜未归,顾母他们亦是一夜未眠。翌日上值时分,早早就在衙署大门前候着的双寿等了许久,眼见了日上三竿,亦未见他们家员外郎半个影子,只得满脸菜色的回府报信。顾母几欲晕厥。朝廷命官失踪是件大事,京兆尹在顾母报案之后便赶紧着手处理此事,并上报兵部长官告知他兵部官员失踪一事。因霍侯爷进一步登了相位,此时的兵部尚书由之前兵部侍郎暂代,不过正式任命的下达也是早晚的事。虞铭接到消息也是大惊失色,汴京城内素来治安良好,何时出过这等子事?更何况失踪的还是堂堂朝廷命官,何等贼子有这般胆子,敢挑衅朝廷威严?莫不是反贼作为?无论如何,这等大事他不能蒙蔽上听,便上报给了霍相。就算不提别的,就单单那顾员外郎与霍家沾亲带故一条,便容不得他马虎。然后霍相那边给他传达的信息却令他有些吃不准了。京兆尹小心询问:“大人,您看要不要下官去军巡院调动人手?听说不久前京城郊外几百里处,盘踞了伙贼子,因这伙贼子行踪不定,所以巡捕房才迟迟未捉了他们归案。此厢顾员外郎失踪,指不定是这伙贼子所为。”虞铭琢磨着霍相的意思,也有些拿捏不准,最终也只含糊道:“军巡院不可轻易出动。这般,你回去先让巡捕房的人在京城内的大街小巷找找,或许是那顾员外郎吃醉了酒,宿在了哪儿也吃不准。”京兆尹呆了好一会。之后的两天,巡捕房的人反反复复的在花街柳巷、秦楼楚馆徘徊搜查,顾员外郎的莫名失踪,于汴京城内也迅速演绎出了多个版本。对此,顾母恨得直骂那京兆尹是尸位素餐的昏官,可偏又不能出去直说他儿子身体上的不妥之处,只能抑怒含恨,隐约怀着一丝侥幸在无尽焦灼中等待着结果。大概又过了三日。查无所获的巡捕房搜寻的力度越来越弱,顾员外郎失踪这一消息的热度在汴京城内也渐渐减弱了下来,除了如热锅上蚂蚁的顾家人,似乎也没多少人会关心那小小员外郎此时人在哪,是死是活。顾母日夜以泪洗面,她不敢想象,要是唯一的儿子没了,以后的日子还要怎么活下去?又隔了一日。这日,侯府的轿子落在了顾府门前,却是那秦嬷嬷突然到访。秦嬷嬷示意那顾母屏退下人,之后却一言不发,只从袖口间掏出了一物,给那顾母看过一眼后,就又收了回去。顾母瘫软在椅子上。秦嬷嬷冷冷扫过顾母一眼,而后起身,亦没有再言一字半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顾家。顾母踉跄推开沈晚所在的厢房外门时,吴妈和刘细娘正守在卧房外,见顾母此番狼狈进来,吴妈惊愕,刘细娘了然。刘细娘眼神示意了吴妈,然后她们二人就出了厢房,在外头候着。里面顾母难掩悲意的哭声若有似无的传了出来。顾母是膝行着哭到沈晚床榻前的。沈晚此刻手里的书,被她无意识攥碎了扉页。顾母伏在在她床榻前痛哭不语,可沈晚却在这一刻什么都明白了。此时此景,沈晚不由既恨且悲,求她作什么呢?她也孤苦无依,她也走投无路,又何苦这般求,这般逼?“晚娘,立轩真的会没命的……”顾母悲痛欲绝。那被血浸了大半的羊脂玉,那是她儿的血啊。沈晚咬紧了牙不吐半字。硬逼自己转过脸不去看顾母那凄入肝脾的模样,她告诉自己不可半分妥协,一旦她稍有松口,那便会让人逮着了她的软肋,此后便会步步紧逼,直至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她不信,不信那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人夺妻。沈晚的不为所动令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