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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不知苦》(十六)安然

    

第四卷《不知苦》(十六)安然



    (十六)安然

    董北山提着行李箱,滚轮在破旧的厂房发出声响,“兄弟,钱我带来了,我媳妇儿呢?”

    王信道也懒得戴孙悟空面具,直接以真面目示人,“你来得倒快,”他扬扬下巴,“钱呢?”

    董北山停住行李箱,单手开了卡扣,绿油油的美元一扎一扎码在里面,迫不及待掉出来,沉甸甸的滚了一滚,粘上些水泥地的灰垢,也粘住王道信的眼睛。清酒红人面,财帛动心田。他当初要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开出来的高价,原等着人还价,没想到这冤大头竟然直接答应,而且心急的提早交易时间。

    也好,这样也好,他们可以更快地拿上钱,今晚趁着夜色就走。王道信绷紧了半个月的心神终于在看到曙光的前一刻松动。

    “我就这一个媳妇儿,大哥,钱,您拿着,人,让我带走吧。”董北山把打开的行李箱放在地上,想引诱对方上前来取,顺便打量着这破旧厂房的设置,他判断后面应该住了人,但具体是几个人看不到。

    王信道也不上当,说,“你等大爷我来拿呢,谁求谁啊,自己递过来啊。”董北山没办法,只得又拎起行李箱往前走,心下判断不好,这人抱着想撕票的狠心。

    董北山只身往深处走,不料外面传来了几声让人心疑的剧烈的狗吠。王信道骂了句脏话,“你妈逼你在外面留了人?”

    枪口刚抬起来,三儿和顺子应声冲出来要为他们大哥壮声势,可没想到董北山身手更快,也配了枪过来。董北山用擒拿制服住王信道,用枪口对准他太阳xue说,“你们大哥命也就一条,试试看吗?”

    三儿和顺子不敢妄动,手里拿着自制的管制刀具,踟蹰着准备上前,董北山一点不怕,往外面喊了一声楠楠,让傅煜然带人往里面冲。

    三儿和顺子甚至是王信道都愣了,他们本以为自己是绑了个有钱的人物的小媳妇儿,现在的架势难道是他们绑了公安局局长的老婆吗?傅煜然哗啦带了十个人过来,全部是荷枪实弹的,制服几个亡命徒还不是压倒性优势。

    只是董北山一时不防,没想到后面还藏着一个铁头,铁头没发出声音蛰伏着,手里拿着小匕首,从床上蹑手蹑脚起来,绕道后方,专攻不备。

    董北山想去防,却又暴露了弱点,尖锐的匕首刺破了外面的防风服布料,划破血rou,伤口足有一个手掌宽,血霎时涌出来,滴答滴答往地上流。傅煜然过来断后,一个窝心脚把小腿肚有伤的铁头踹倒在地上。

    “我媳妇儿呢?嗯?我媳妇儿呢?”董北山用枪托敲王信道的太阳xue,敲得王信道头昏脑胀,不得不说,“后面船上,船上。”

    “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兄弟得病快死了,我实在没办法,要有正经活儿干谁能绑架啊,大哥我能看出来你也是有兄弟的人,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大哥你放了我们兄弟几个,我给你当牛做马,你信我,你信我行吗。”王信道被董北山的人死死按着,为了保命挣扎着语速极快,试图做最后一搏。

    董北山手臂上的血往下滴,他甩了一下,用手抹了,鲜红的血珠子飞出去,砸在脏兮兮的墙上成了一个圆得凝练的点。董北山在王信道衣服领子上擦了擦手掌心,冷酷地拍拍他的脸:“要搁平时,或者再早个十五年吧,我就结交你这么个人儿了。这回不行。就这么地吧,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那这条命我收着就更安心了。”

    地上被傅煜然踹翻的铁头扯着嗓子凄厉喊了声:“大哥!”

    但很快他就陪着他大哥一起走了最后一程。

    总算把人从生锈潮湿的船舱里救了过来,手底下带的人都懂事,拿了解渴的矿泉水给大哥的小情人冲洗手臂上的脏污。

    那群亡命之徒手黑心狠,把人关了怕逃跑,专门会在rou票的手臂上涂抹猪油,引得周遭的驯养的狼狗围着小破船舱打转,吓都吓得腿软,哪还有力气敢跑。

    你脱了披肩沾水给自己擦洗手臂上的猪油。你能感知到不远处董北山的情绪不好。只是自知私自拿出定位器,有错在先的你怕得狠,连靠近都不敢靠近。

    明眼人傅煜然看出来了,就算他大哥想和小嫂子吵架,可人前训子,背后教妻是不能差的规矩。他招了招手,喊着来冲锋陷阵的兄弟们再往前面走走,看看别有什么漏网之鱼,遗留之患。

    等兄弟们都走远,董北山一脚踩灭了没抽几口的烟,把站得远的你叫过来,上车,在外面吹什么风。

    你现在只穿了件无袖连衣裙,外面的披肩拿去做了清洁,自然是冷的。可她一坐进董北山开来的防弹悍马,就比站在港口呼啸的风里还要觉得怕,不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坐过来。”董北山说。

    你又准备凑近一点,刚挪动身体,就被董北山拉过来,抱在腿上。

    “我没管过你,你是真的不知道规矩是不是。”董北山匆匆端详你,由上到下,话里眼里都带着气,你连直视他的勇气的没有,只是低着头。

    董北山把着你的下巴,仔细看了眼他亲自拿枪带人冲锋陷阵,穿着防弹衣,才护住的安然无恙的小相好,说,“哑巴了?没话说了?”

    回答他的依旧是被吓傻的你胆怯的沉默。

    董北山被这份沉默搞得窝火,干脆什么耐心都抛到一边,说,“没话说,咱就直接罚吧。”

    这是改造过的专门用来火拼抢地盘的车,除了防弹玻璃和补充的弹夹,甚至连车后座的隔板里还有开刀放血的三棱韧和按住了动弹不得的手铐。

    董北山几秒之下就把手铐铐在了你的双手,让你背着手,双腿大开坐在自己的腿上。

    董北山把你的连衣裙卷了,内裤扯一边,用手指开阔了几下你的xiaoxue,摸得有几分湿意。自己这边裤裆拉链拉开,硬起来的老二掏出来,用手臂蹭伤流的血做润滑,顺着刚才做的粗糙前戏,把老二顶了进去。

    性器的抽插和异样的体位让你皱着眉,拉长脖子,想往后退,可董北山的惩罚又不止于此,他一边往上顶,把老二往你xiaoxue的深处cao,一边用没受伤的手大力扇着你坐在他身上露出来的那小半儿屁股。

    “厉害了是吧?觉得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你的手被铐在背后,坐在董北山腿上,又被董北山一下接一下的顶弄,像极了狂风暴雨里一艘单帆小船。

    “疼,哥,疼。”这时候不再当小哑巴了,你低低的叫着疼。

    “挨揍就是让你疼的。”董北山宣告了你的下场,和接下来的时光将会怎么难熬。

    明知道自己做错的你此刻不敢求饶,甚至主动靠在董北山的身上,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屁股顺势撅高,方便董老板的巴掌往自己的小屁股上落。

    坐在大腿上,靠着的姿势并不舒服,尤其是董北山身上的防弹衣还没脱,靠起来有种郎心似铁,心狠手辣的冷漠感。

    “哥,你手怎么回事?”你的臀腿上接连受了几下加了劲儿的扇打,不用猜明天都会淤青,你顾不上,只是问着董北山手臂上的伤,你试图用手去摸,又怕弄脏伤口。

    “刚蹭的...   没大事...”董北山轻轻揭过,掩盖了那时短兵相接,被人从背后偷袭的危险。

    你担心:“可是还在流血...怎么办?”臀腿处受完罪了,现在是屁股上最翘的那两块rou挨揍。

    “收拾完你再说。”从街头马仔混出来的董北山没在意这点小伤,只是要把规矩给你立好了。

    “啊...啊....啊啊...”董北山每揍一下,你就抖一下,xiaoxue也顺应夹着董北山的jiba一下。

    性器相插的地方仿佛也成了你俩心灵相连的地方,你头靠在他的肩膀,任他鱼rou亵玩,低声的在他耳边认错,“我...我也不想...我今天去办事就没有带那个GPS...”

    “我不想这样...我也不想让你担心...我没想跑...”你的眼泪从你的脸庞流到他的肩膀,最后滑到他的胸前,一滴一滴从你带着傻气的真心里冒出来。

    “哥...哥...我真的知道自己这次不应该...不应该让自己身处险境,不应该让连累哥来救我...”你哭得动情,浑身发紧收缩,连董北山都忍不住皱眉,他停了扇打你屁股的动作,大手揉着你红肿的臀rou,反问道,“我不救你谁来啊,别说来这儿了,上刀山下火海我都...”

    你吻住他的嘴,不准他毫无顾忌得把话说完,他抱住你,护着你的头,顺势把你按在车座之上,趁着车窗外漏进来的月光,仔细赏阅着他的稀世珍宝,你有些憔悴,脖子上有勒痕,但万幸没有破皮。

    “小妤,小妤,别离开我,咱俩好好的,好不好小妤。”董北山终于说出口了这场绑架案里他悬在心头不忍说的那句话。

    他布局筹谋,身赴险境,他怕吗?他怕,他怕那几个亡命徒心狠撕票,他怕你出任何万一。他怕失去你。香港你的负气出走,他才平息自己的生疑和担忧,又出了这样的事。

    他怎么能承担失去你这种可能。他不想,更不愿。

    你心甘情愿,双手被束缚,哪怕网开一面,也留在他布局设下的陷阱里,大张着双腿,好像变成了一尾小船,在破旧的港口,伴随着月光和夜风,用自己的身体承载着他的欲望和他的患得患失。

    “我不会离开你,我们都不离开彼此好不好。”你在而他的耳边轻声说,同时也向月神哀求,无论是哪方神明,惟愿能听进去此刻一对恋人最卑微的祈祷。

    董北山积压的不安与紧张全转化成了占有欲,他一下又一下把性器顶撞到你的身体深处,激起的快感像涨潮一般不眠不休,如果可能他真的恨不得把你揉碎了和他的灵rou结合在一起,永不分离。

    你们在车座上拥抱着,没说一句话。你闭着眼睛数他的心跳,直到从惊涛骇浪恢复成平日里哄你入睡的波澜无惊。董北山从你的包里摸到镯子,给你戴在手上。刚才那群人下手没轻没重,硬生生就把镯子从你手上撸下来,你腕骨两侧都被磨得青了。

    他把你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确认了只是一点点皮外伤以后才放了一点心。

    董北山用车里的一块绸巾包着你的手,慢慢把镯子推上去,还观察你的表情:“痛不痛?”

    你眼圈一红,小声道:“碎了。”

    董北山没明白,还以为镯子碎了,摸了一圈没找到破口和玉屑:“碎了?哪儿碎了?”

    你红着眼睛抽噎:“你给的扳指,他们弄碎了...”

    那枚象征着东三省通天权柄的玉扳指,被你用红绳串了戴在胸前。方才在那群人的推搡搜刮下,扳指先磕到铁架子上,又摔到水泥地上,碎得干脆利落。

    “不要紧,碎了就碎了,”董北山一看到你哭,跳动的心就立马变得敏感,不由得像哄孩子一样哄你:“我又找人做了,到时候再给你戴着。”

    董北山甚至有心情开玩笑:“咋的,没了那个扳指我在东北说话就不算数了?”

    你轻啄一下他的唇,擦擦眼泪拉他起来整衣服。

    你俩的荒唐情事结束,傅煜然处理完了后续的事宜,一条条回了微信,包括李缦的,才又打开车门上来。虽然董北山开了车窗也点了烟,同为男人的傅煜然仍然敏感的察觉到了空气中一丝微妙的气味。

    傅煜然没点破,而是清了清嗓子说,大哥医生在酒店等着呢,咱回去看看你手上的伤。

    早被解开手铐的你想去看,董北山却不想你看见血污,把手臂往背后伸,说,“你开吧,抓紧回去,折腾一天。“

    到了酒店,董北山清创缝伤口倒没如何,反而是你泪眼婆娑的站在一边忧心,还有位女医生准备为你检查身体,但你摆摆手说自己没怎么样,真的不用。

    “局里说明天来看大哥,这件事还得再说说...”接完一通又一通求情电话的傅煜然这样转达。辽宁省公安厅在事情尘埃落定以后终于“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正从沈阳组织人过来进行联合抓捕,要把这次突如其来的围剿美化成神兵天降,写进年底的工作总结,做成省厅和当地同气连枝、携手执法的典型,高调地瓜分了这份功劳。

    之前春宴上那位跟你走动热切的省公安厅长夫人还给你打了电话,好生安慰了你一阵子,并且从你这个当事人得到了更多现场信息。

    于明义也早早拐弯抹角地把自己的功劳报给大哥二哥,不忘汇报各个关节许了多少钱出去打点。傅煜然一一告知董北山后摇摇头,端起杯子喝水。

    “匪过如筛,兵过如篦啊。”

    董北山自己忍着缝针的痛,还是用另一只手捂着你的眼睛,没什么好气说,“这件事没什么好宣扬的,功都是他们的,往上报不报也看他们的。都什么破事。”

    其实盘锦当地警方一直有时断时续的盯着他们这帮社会不安定因素,只是人力不够,文职人员占去一多半,剩下的警员还要整天出警,民事案件都忙不过来,乍有大案,自然慢了一拍。

    这帮人随机恶性作案,手法不算高明,但是有王道信这个老油条在,他的反侦察意识不弱,连董北山都被他牵着鼻子走上一段,当然他也甩得掉警察。

    还好,现在轮到阎王爷跟他纠缠了。

    万幸不锈钢做的匕首不脏,因此排除了破伤风的风险。医生嘱咐了这几天伤口别沾水,按时换药,记得口服消炎药,如果有些微发烧也是正常情况。你一一替董北山应下,紧皱的心和眉头舒展了一些。

    冯涛懂得眼色,去餐饮处给几位要了几道清淡滋补的菜压惊,傅煜然挑了一两样儿端着回自己屋吃,留着董北山和你在屋里。

    “我来。”你用筷子夹了一些面条,也不管自己肿胀的屁股坐在板凳上隐隐作痛,作势要喂董北山,瞧见这一幕冯涛恨不得立马学会隐身术,也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溜了。

    你一点点喂,董北山也一口口吃,趁你替他盛汤的时候逗你说,我总算知道傅煜然这小子这几年过的有多滋润了,还是有个小媳妇儿好啊。

    你害羞脸红,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按上了小媳妇儿这个又土气又家常的称呼,低声问他,“你汤里要不要放一点雪菜。”

    “要,媳妇儿给我盛啥我都要。”董北山也顺势装大爷,本来的小伤也演变成了生活需要你才能自理。

    “那混帐玩意儿问我要钱还是要命,我说我什么都不要,我要我媳妇儿。”董北山牵起你的手,看着你的眼睛,这样深情又而自然的表白。

    大概还掺点俗不可耐的土气。

    作者郑重声明:创作小说中人物,姓名,故事,事件纯属虚构。如有与现实生活中雷同,纯属巧合,请不要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