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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你啊。那我现在就先走了啊……”沈默哲步子顿了一下,开口叫住她:“等一下。”说着,便几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翻过口袋拿出钱包来,数都没数,直接拿出一沓纸钞来递给她:“帮我买束花,在买点水果和营养品带过去。”小颜愣愣的接过,傻乎乎地问道:“……老板你什么时候和长安关系那么好了?”沈默哲被她问得一时回答不上来,就这么看了她片刻,这才云淡风轻地回答:“只是朋友,她帮了我几次,我应该做的。”小颜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拿着那沓烫手的钱,立刻滚蛋了。但滚得太快,她在a市的花店挑花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那到底是要送什么花才能表达心意啊?叶长安正在挂水,病房里排着三个床位,但除了她几乎都睡着了,比起别处的喧闹,这里格外的安静。她微垂着头,手里正压着一本书,专心致志地看着。但因为一只手不能动,只用一只手看书有些不方便,刚蹙起眉头就听见轻快的脚步声,一抬头,就看见现在应该忙得人仰马翻的小颜捧着一大束的花,拎着大包小包各种东西走了进来。“你怎么来了?”小颜挤眉弄眼地把东西都给放下来,这才甩着酸疼的手臂说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啊,再加上我们老板准假我就过来了……这些花和营养品都是他交代我买的,别看了,就那一个苹果是我赏你的。”叶长安:“……”敢不敢再抠门一点。小颜立刻笑了起来,格外不怀好意:“我嘴笨,老板交待我的时候我还问他什么时候跟你关系这么好了。后来被他唬了一下立刻就忘记了,但我想了一路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叶长安顿时气弱了,虽然她什么也没做,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小颜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这么看着就是有些……心虚。顿了一下,小颜才总结发言道:“你对我们老板的企图心我一直知道,但老板对你的态度也有些奇怪,虽然他对人一向温润有礼,但还从来没见过他对女的这么关心的。”话落,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抬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现在怎么样了?”叶长安也有些心不在焉,摇摇头,手里那本看得津津有味的书怎么也看不下去了。******叶长安在小颜来之前,就已经在医院病房里住了两天,今天是第三天,挂完水之后正好出院。小颜一般爽快地帮她提着东西一边哀声栽到,“早知道你今天出院我就直接去你家等你了啊,还多跑一趟。”嘴上是这么说着,动作却格外爽利,到了长安家之后还帮着打扫了一遍房间,又亲自下厨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晚饭,生怕她晚上又反复,干脆就住了下来。傍晚吃过饭,沈默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叶长安心里有准备,所以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这个名字时,并不意外。见小颜在厨房里洗碗,便拿了手机去阳台接电话。沈默哲的声音微微有些低哑,又带着一丝清润,“好点了没有?”“好多了。”沈默哲“嗯”了一声,语气放松了些许:“既然身体不好就休息一下,别熬夜赶稿子。”叶长安心口发热,不知道是不是人生病的时候格外脆弱,那时候心底的防线最容易被打开,她心绪来回纠缠,话就在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一时沉默。良久,沈默哲才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挂了。”叶长安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立刻全线崩溃,沈默哲那端话音刚落,她已经下意识地叫住了他的名字。“嗯?”“……谢谢你。”说完这三个字,她顿时有些泄气,咬了咬下唇,看着华灯初起,心里落寞得不像话。沈默哲又是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是不是有别的话跟我说?”他心思细,果然还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对劲。叶长安却摇摇头,鼻子酸溜溜的,可最恼恨的却是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委屈。良久听不到她说话,只听到她微微沉重起来的呼吸声,沈默哲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在哭?”话音一落,叶长安积蓄起来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吸了一下鼻子,镇定了一下,等恢复了平日里那样的自己后,这才开口:“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情绪有些奇怪。”沈默哲笑了笑,声音很轻:“理解,我生病的时候也会很脆弱。”他这么“善解人意”,叶长安还真的说不出什么了。心底有股强烈的想法想告诉他自己对他的真实想法,可理智却又拼命地压制她,告诉她这么做是不对的。也许说出口,会让他们之间那点好不容易亲近的距离立刻拉成了平行线。她在这头努力压制坏脾气,默默地把眼泪逼回去。他就在那头静静地陪着她,等她声音稳定了,这才说道:“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随时可以跟我说说话。一个人久了,难免会把事情都压在心底,何况你呢。”最后四个字,声音清润间隐约透出一股孤寂悠然。一时让叶长安不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还是在暗喻某些时候的他。“长安,有些时候不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紧。适当的放松下也许会有更好的效果。”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刚红的时候,急功近利,想把一切都做好,想把所有的荣耀都包揽下来,想站上金字塔的顶端。但反而是那段急躁的时间,我所有的成绩都平平淡淡的,并未给我加分。后来,慢慢的,就开始有些沉默寡言。不太喜欢和人说话,也不接纳他们靠近,心里的事情越藏越多,挤压到一定程度,我背负不了。后来我请了三个月的假,去了一趟水乡古镇和西藏,回来后就知道了自己的方向。我不知道你现在面对的是什么,工作,或者是感情方面。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不如意,你要做的并不是放纵它,而是找寻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办法。要么减压,不顾一切地抛弃它。要么增压,不顾一切的拥有它。”叶长安听懂了。她垂下眼,看着自己手背上细小的针孔,眼睛又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