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拜天地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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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已过,白昼越来越短。纪汉佛等人赶到玉华山下时,天都黑透了。玉华山这么大的地方,在舆图上都得占两个尺制,这叫他们从何处找起。众人站在山脚,一时沉默。 “......纪大哥,要不我们等明天召集好人手再搜?” 白江鹑知道事到如今才说这话有些荒谬,但总要有人问一问。 “你觉得云彼丘落在她手里,过了一夜还能不能有命在。” 纪汉佛果然拒绝了他。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云彼丘并非被角丽谯劫走,而是再度与她勾结在一道,逃狱而出。几人不是想不到,只是一致回避了这个问题。 “李莲花,你确定真的是玉华山?要是你敢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肖紫衿虽是被白江鹑叫过来一起找人的,但心里同样不赞同即刻上山的决定。夜色深沉,他们区区之众,势单力薄又后继无援。但凡角丽谯在山中设了埋伏,就是一场苦战。不过纪汉佛态度坚定无法动摇,那瞎出主意带他们来玉华山的李莲花就成了出气筒。 太阳下山就会有狗开始叫。笛飞声被肖紫衿吵得青筋直跳,偏过头漫无边际地神游。他八成是被乔婉娩挤兑出了四顾门,成天只能混在百川院无所事事,不然怎么会那么闲?笛飞声脾性大,越想越投入,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从前李莲花被肖紫衿横刀夺爱,笛飞声不说肖紫衿趁火打劫,只会说李莲花无能。现在李莲花成了他笛飞声的爱,那李莲花自是有千好万好。反衬出肖紫衿其人卑鄙无耻、肮肮脏脏、面目可憎。 “哪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这可是人姑娘的大事,我怎么敢给诸位带错路。” 李莲花不知笛飞声多么护短,淡淡说道。比起肖紫衿叫他自行了断,如今的几句风言风语又算什么。他对肖紫衿甚至有种愧疚。因为他成全了婉娩,肖紫衿觉得是施舍;他碎了少师剑,肖紫衿觉得是做戏。哪怕他死了,肖紫衿仍是活得不痛快。李莲花再没什么能做的了,他救不了紫衿。 “......我相信李神医。这就分头寻找吧。” 没人在乎角丽谯成不成亲,跟谁成亲。纪汉佛心系云彼丘,已等不及想要上山。肖紫衿与白江鹑听从纪汉佛的指挥。大哥都发话了,他们也不再与李莲花多作纠缠。朝怪石嶙峋的四周张望了下,不多时便各选一条路离开。 李莲花则被剩下。破了绣花人皮的字谜,他对纪汉佛等人便没有用处,就是个身份麻烦的拖油瓶。此时他也颇有自知之明地留在原地不动,十分老实。直到挥手目送那三人彻底消失在山中小径,才踱踱步,冲笛飞声狡黠一笑。 “老笛,咱们走这边。” “你知道角丽谯在哪?” 要是笛飞声,就会等那三人找到角丽谯之后坐收渔翁之利。 “知道啊。初冬成亲可是大忌,唯独戌时是良辰。戍五行属阳土,位居正西方偏北。” 角丽谯是南胤人,可能不通中原礼法。不过但凡涉及笛飞声之事,李莲花相信她必然慎之又慎。 “你倒是通晓这些昏姻之故。” 笛飞声从没听说过这种说法,点头感慨。 “没关系,你自然是不懂的。” 李莲花嘴角勾起来。他在尘俗中摸爬滚打十年,杂学旁收。笛飞声一心练功,又跟女字半点不沾边,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可以学。等我学会了,定会为你证名分,向全天下昭告你是我的爱侣。” 李莲花不笑倒罢,一笑笛飞声反而较真起来。李莲花的心思比他细腻得多,笛飞声顾不到的事,李莲花能想得到。笛飞声觉得无关紧要的事,李莲花或许会觉得很重要。那什么桃花流水,碧海青天,他愿意为李莲花去琢磨,他希望李莲花都拥有。 名分。什么名分?昭告。昭告什么?李莲花呆若木鸡,耳边像被扔了一颗雷火弹。他一个男的还能当夫人不成?他笛夫人还得被全天下人仰观不成?李莲花搞不懂他与笛飞声这短短两句话间究竟产生了什么误会。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笛飞声这般榆木疙瘩开花的奇景,还真叫人有些小欢喜。 笛飞声把李莲花吓傻,却浑然不觉,以为他是感动得。立时心情大好,连角丽谯要擅自嫁给他都没那么膈应了。他说要找那角丽谯破婚去,昂首挺胸走在前边,没看到李莲花憨涩的笑脸。 这二人情意绵绵,显得角丽谯的真心有些错付。她“昏房”的方向还真在西北边,嵌在一处本该极隐蔽的石洞内。要不是石洞入口处挂着两颗红红的灯笼在暗夜中招摇,很容易错过。 角丽谯在鱼龙牛马帮置办的山庄很阔气,良田千亩,十里红妆。此石洞内的景致却与之大相径庭,越往里走越昏暗。虽也是举目双喜字红烛头,但细看却发现其中还夹杂了不少奇怪的鬼画符。红中透着黑,黑中尽成灰,更像在办白事。 冥昏有些超出李莲花的见识,他忍耐再三才没有又说起那一千两银子的事情来,可该好奇的总会好奇。一路上是走马观花,抱着笛飞声的胳膊叽叽喳喳。一会儿问角丽谯难道真找到复活他的法子了。一会儿又问那到时候会不会有两个笛飞声打起来。一会儿再问他是不是情系自己已久才看不上角美女。笛飞声见李莲花乐在其中,想必不需要自己认真作答,只对最后一个问题答:“她当然比不上你。” 走过漫长的石道,地形终于有了变化,在尽头分为一左一右两个窟窿,各通向深处。雪公血婆分别立于两边,两人见状均收起谈笑,严肃了神色。不过再看第二眼便能发现,此二人丝毫没有活人的气息,只一双眼珠能跟随来人的动作转动而已。李莲花与笛飞声避开他们的视线,哑口无言。雪公血婆对角丽谯忠心耿耿,角丽谯行事也历来依仗他们。这样的心腹都站在这儿人不人鬼不鬼地当门童,实在难以让人对之后的章程产生期待。 谁都不说话,那若有若无的歌声便显得响亮了。笛飞声的视线越过雪公血婆,望向他们身后的窟窿。左边的窟窿一片死寂,只有冷风呼呼灌入。右边的窟窿更宽大,歌声就从深处传来。他想起此行的目的,将藏着的少师剑交于李莲花问道:“你要去找云彼丘?” “嗯。去看看。” 石壁上有不少机关吊旋的痕迹,应当是角丽谯命人开山扩洞时留下的,云彼丘很可能也在这里。 “你一个人可应付得了?” “不在话下。” 笛飞声极少说这种托大之词,李莲花被其中决意逗乐。两人脑袋凑近亲了一口,不声不响地分头行事。 刚迈进左侧窟窿,李莲花就听刺啦一声,感觉踩了什么东西。他蹲下身,发现是信纸,且远不止脚下这么一两张。它们像引路的五色石,一路铺向到前方。 他随意取出一张看。 “辛酉三月。草长莺飞,梨花开似雪,雪里阳春来。”落款:云。 只是平常的问候。李莲花把信好好放下,继续向前走。 “辛酉七月。鸿雁传书,近在咫尺天涯。情长纸短,不尽依依。”落款:云。 啊。进展够快的啊。李莲花轻笑,每走几步,就要从地上捡信纸看。云彼丘痴迷孔孟之学,每日书声琅琅。这些至德要道落在李相夷耳中却堪比蚊蝇嗡嗡响,他霸道地勒令云彼丘收徒不许选读书的,最好全是文盲。谁能想到这样的酸腐书生写起情书来竟妙笔生花,极尽文才。什么“珍之爱之”,什么“梦寐神驰”。若他有样学样给笛飞声来几封,他必是血气冲天灵,憋出内伤也要看。 李莲花接着看下一封。然而这封信上没有时间,没有落款,也没有那些轻怜蜜爱。 “姑娘言及之事,云愿为图之。李相夷独步天下,举世无双。碧茶之毒,终是虚无缥缈。姑娘得意不宜再往,善自珍重。勿念。” 李莲花读到“李相夷”与“碧茶之毒”都面色如常,唯独看到“勿念”二字时,突然没了兴味。不知不觉,窟窿也走到底了。一铁铸大门顶天立地挡住他的去路,其上贴满“麒麟到此”的红纸条。李莲花剑不出鞘,反手往门上一掼。铁器相击声如洪钟,余音在穹窿洞中经久不散。而红纸化轻烟,铁门变齑粉。待烟尘散尽,李莲花轻拍身上灰,施施然踏进“后堂”。 看着心上人嫁作他人妇,云彼丘能忍,他可忍不了。 角丽谯确实不大通习中原人的待客之道,李莲花还从没见哪位傧相是被绑在水牢里的。当然了,她都能穿新郎官的琵琶骨,有如此发挥也是正常。水面太黑,他误将冒出头的吸血毒虫当了几次云彼丘,绕池一圈才在角落找着蜷缩着的本人。 “彼丘。” 李莲花探他气息,伤重,但不至于濒危。 什么人?走......快走...... 云彼丘感受到有人,嘴唇嚅动几下,说不出话。他眼睛见不到光,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了,只模模糊糊听此人叫自己的名字。是百川院的人吗?是四顾门的人吗?还是鬼差来索他的性命。云彼丘机敏过人,却没有再谋算的力气。他只知道那个女人就在附近,要是不想沦落到他这般境地,就该离她越远越好。 李莲花也发觉云彼丘的眼睛有异,朝他四白xue按了按。还好不是中了什么奇怪的蛊虫或剧毒,只是脓血淤塞堵住经脉,通一通气就好了。不过他现下没空做这个,掏出腰包捡了几颗药丸出来,先让云彼丘将就着撑撑。苦药一股脑塞入云彼丘的嘴巴,他两眼发黑,一时半会瞎得更彻底了。 虽目不能视,精神到底是振作了一点。李莲花仔细注意他的面色,便把少师剑伸过去。 “彼丘。摸摸这个。我是谁?” 李莲花的意思只是叫他碰碰李相夷的信物,没成想云彼丘拂过一遍剑鞘纹路,竟狠狠攥起锋利的剑璏不撒手。他骨节发白,刚刚吃下肚的药材好像都化作自残的动力一般。李莲花拉他一下,没扯开。再抽出少师剑时,剑鞘上已糊着斑斑血迹。 “门主......你终于来带我走了......” 什么。我在你心目中就这形象?李莲花生气。方才那些药丸大概可值几百两,先救人再杀了听个响,这不是浪费钱。 “你......即使坠入地狱,也必会爬回来复仇......” 云彼丘大笑起来,笑中带着满足与快意。笑着笑着,喉中发出异响,呕哕几下,吐出鲜血。他的rou早被吃干,只有疮和痂。此时血滴入水中,骤然引来一大群毒虫抢食。 李莲花平静地看着云彼丘,手往水里一拍,沸反盈天的毒池瞬间成一滩死水。云彼丘还是很了解他的,若是李相夷,自然会将这个叛贼碎尸万段。他还要杀更多人。杀笛飞声、杀角丽谯,甚至杀纪汉佛与白江鹑。他要杀掉那些仇敌,他也要杀那些歃血为盟的兄弟,谁叫他们无一人给他送终。 不过李相夷已经死了。死人怎么会怨恨呢?从前李莲花是这样对云彼丘说的,他替云彼丘杀死了李相夷。李莲花思虑驰走半晌,回想着那场谈话,今时却没有再次那样说。 “......也有可能,他不是很介意你那么没礼貌。” “我这就自绝于您面前。” “千万别。” 李莲花把剑藏在身后,捏住云彼丘的内关xue防止他咬舌。云彼丘一双浑目没有焦点,虚虚对向李莲花的脸,却能令人感受到几分期待。他似乎在等一个门主留自己性命的理由。 “......呃。‘佛彼白石’正好四个字,少了一个多难听呀。” 李莲花真诚。 云彼丘一时无话。半晌后,李莲花缓缓松开他的下巴,云彼丘并未再做出过激的行为。 李莲花长出一口气。自己哄好了美诸葛,不知道笛飞声那边的新娘子如何了。他问云彼丘:“你为角丽谯做事,可设下什么机关?” 云彼丘果然不负李莲花的期待,回答道:“角丽谯昏房中有一铜镜。打碎它,便会引得石洞坍塌,将角丽谯压在山下。” “好。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李莲花满意,蹭地站起来,拔出少师剑。云彼丘看不到他的身姿,只听出鞘的响动,胸口便聚起一团热意。 “彼丘誓死追随门主。” 李莲花大笑。剑光一展,束缚云彼丘四肢的锁链尽断。 “珠帘绣幕......蔼祥烟......哼哼......合卺嘉盟......缔百年......哼哼哼......” 角丽谯拈着口脂,不是往自己嘴唇上抹。她早就梳妆打扮好了,红衣如火,凤冠霞帔。但是她的爱人仍有些憔悴,裹在喜袍里细瘦又干瘪。角丽谯并不埋怨他。在凄苦的海水中漂流了那么久,一定很冷。在逼仄的死牢中沉眠那么久,一定很恨。 鲜红的颜料在笛飞声唇上擦着,却一点留不下颜色,依然苍白又皴裂。角丽谯疑惑地停下动作,盯了笛飞声半天,终于朦朦胧胧的想起来。那些去腐生肌的乳膏干结之后会发硬,打在尊上身上像一层蜡。她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用在尊上身上的东西太多,角丽谯无法一一记住。她为了找寻把笛飞声拼好的法子,东至安居骨水;西过葱岭;南往大海三千里;北到木河边。单孤刀的人手也出了不少力,她花了好多人去学习该怎样让蛊虫将心跳维系在合适的速度,才敢将尊上带回来。 为此她牺牲了很多。渐渐连同族人都不敢接近她了。 反正她也没有打算回去。 “......是阿谯的错......尊上莫生气。当然您也可以罚阿谯,哈哈哈!” 角丽谯抽出一把金剪子,往自己皙白的手腕上猛然一扎。再拔出剪子时,鲜血迸射到笛飞声的脸上,令他颇有生气。 “律底春回......寒谷暖,堂间夜会......德星贤......” 笛飞声——不需用人血洁面就十分好气色的那一个,踏入房中时,正好看到角丽谯怀抱某物高兴地唱着歌。他登堂入室,角丽谯全然不觉,一双含情脉脉的美目只为注视“笛飞声”。 “角丽谯,你疯得可以。” 他情真意切地喟叹。其感念不下于万一有一天,他能见到角丽谯不耽于情爱,好好练练那稀烂的武功。 “谁?” 角丽谯对“笛飞声”有多温柔,对这胆敢闯入她与尊上新房的不速之客就有多凶狠。噢,不对?她确实留下字谜,叫了几个百川院的夯货来为他们助兴。思及尊上即将独属她一人,角丽谯又忍不住低低闷笑起来,逐渐再变成撕心裂肺的狂笑。 笛飞声不回答角丽谯的问题,只负手看着她。角丽谯似乎疯到连他本人都认不出来了。 古话说得好。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笛飞声当真一次都没摸透过角丽谯的心思。角丽谯见到笛飞声的脸,并不是认不出他,只是不相信。她奔去东海那时,风暴尚未停息。她不顾雪公血婆的阻拦,跳进海里搜寻三个昼夜,所以不相信。不相信笛飞声的胸口竟没有剑器贯穿;不相信笛飞声的舌头竟没有被鱼群吃掉;不相信笛飞声缓缓朝她走来,却拔出了刀。 那个晚上,尊上牵了她的手。角丽谯呆呆抱着“笛飞声”想道。 角丽谯神思恍惚倒正和笛飞声的意,他不想与角丽谯多说半句话,金轮大刀就要冲着她的头颅挥下。笛飞声对取角丽谯性命一事已半点障碍都没有了。站在角丽谯的角度想,死在肖似笛飞声之人的刀下应该也算一种好结局。两人你情我愿均没有什么异议,金轮刀却在半道突然被一柄剑架住。 “......你来了。” 在少师剑横过来的瞬间笛飞声其实便已xiele力,不过依旧照着原本挥刀的轨迹与之相接。他很久没有如此近距离观赏少师剑莹白如玉的冷光,一时有点舍不得把刀放下。 “唉。笛盟主受苦了。下次起死回生不如叫我来。我断不会治成这样。” 李莲花低头看角丽谯怀中的“笛飞声”。肤色惨白,四肢僵直,怎么都像具死尸。可偏生这具死尸又呼吸均匀,能根据外界响动瞬目。药魔制作的假尸也许取了甲的脑、乙的心,他根本无从猜测角丽谯究竟唤醒了个什么东西。 “彩軿牛女欢云汉......华屋神仙艳洞天......” 角丽谯冲突然冒出来的李莲花浅笑。李莲花也对她礼貌地回之一笑,气氛分外融洽。 “你想如何?” 笛飞声都听李莲花的。 “......走吧。彼丘在铜镜上设了机关,这石洞会塌。” 李莲花撤下剑,觉得他们就不必留下来吃贺郎酒了。笛飞声也老早想要离席,于是依言照做。果然嵌在妆奁上的铜镜碎裂后,他们脚下的地面剧烈摇晃起来。昏房自然是最先崩塌的,李莲花扶住云彼丘,与笛飞声并肩离开。 角丽谯没有动,对他们的对话置若罔闻,对地下的震动无动于衷。她抚摸着“笛飞声”的面颊,一直看着他的脸。 “玉润冰清更奇绝——” 李莲花与笛飞声忙着向出口奔,没有功夫回头看。不过倾国佳人吟咏歌唱,红绸缀垂的样子...... “明年联步璧池边——” 应当是非常美丽的。 云彼丘性格十分谦虚。说是石洞会塌,实则引动半边山崖崩裂。落土飞岩将角丽谯埋得严严实实,恐怕再过百年也无人能探寻到半分痕迹。 纵使如此,李莲花遥望远方,心中仍有一种感觉。 “我总觉得,角丽谯不会那么轻易死去。” “那我还是去砍她一刀。” 笛飞声转身。 “回来。” 李莲花暗嗔这人还真开不起玩笑,胳膊撑着他的肩膀,手指摩挲起他的唇。 “你不杀女人,我也不允许你为角丽谯破例。” 笛飞声好笑。先抓住李莲花的手指亲了亲,随后抱住他,二人拥吻在一起。 旭日东升,纪汉佛三人循着玉华山西北方的异动纷纷赶到一处,在某个小崖上找到了靠着石头的云彼丘。众人本要诘问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看到云彼丘的惨状却俱说不出口了。 “你......你这是怎么......唉。” 纪汉佛偏有再多疑惑,也尽数咽回肚子里。他替云彼丘把脉,云彼丘的伤很重,但似乎被人医治过。 “门主......是门主救了我。” 云彼丘的眼睛好像能看清一些东西了,他感觉外面的光越来越强烈。 三人愣住。很久以后,白江鹑不忍地说:“......彼丘。醒醒吧。门主已经不在了。” 门主不在了吗?当他还不敢面对自己犯下的罪孽时,很多人都对他这么说。说门主已经死了。门主再也不会回来。难道是自己弄错了吗?云彼丘不知自己吃下的药有些模糊记忆的副作用,只纳闷为何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却已记不起来。难道真是自己在发梦吗?怎么会,他明明从未梦见过门主的...... 云彼丘有些动摇,恍惚间握起拳,不想手心倏忽传来刺痛。 他不说话,只面上漫起狂喜之色,惹得众人古怪地朝他掌心看过去。云彼丘的两掌上霍然划拉着道道伤痕,像是死死抓住什么尖锐的东西过。 真是令人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