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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呀,就是你嫁个神仙,他也能从那神仙身上挑出一堆毛病来,他是爱你心切。”牧青斐本来眼眶中有泪,此时突然想笑,放下茶杯又黏上了卢氏,心中百感交集。她娘安慰她两件事,唯独没有提皇上。她大可以自由决定去留,但皇命难违。她大可以爱她所爱,但皇命难违。“忤逆”二字太沉了,沉得她难以自如地选择。她抱紧了卢氏。卢氏的手抚在她头上,道:“没到该勇敢的时候,就先好好休息。”牧青斐震了下。良久她也笑了:“好。”回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没回书桌旁去看那些“方法”,选择了歇息。她此刻的心情前所未有得宁静,慌张是战,冷静是战,若避不了那一战,不如战得漂亮点。睡下片刻,她想了想,起身换了黑色窄袖衣,推开门从围墙上翻了出去。一整天没能跟秦闲碰面,自己难过一晚上,想必他输了比赛心里也不好受,她想去安抚一二。待到了秦府,她在房顶上看了半天,没认出哪一间属于秦闲。灯都熄了,想必他睡了。睡了也好,接下来两天还有苦战等着他,是该养精蓄锐。她正要走,忽然看到屋檐下有人走过,模样有些眼熟。仔细一辨认,似乎是秦闲那个侍从,叫小武。她翻了下去。小武提着灯,打着哈欠准备去洗把脸,冷不丁眼前降下个黑影,紧跟着嘴巴就把捂住了。“唔……”他无声地挣扎起来。“嘘,安静点,是我。”牧青斐道,随后左右看了看环境,将他扯到了屋后。小武认出是谁后,吓得更惨了,压低着声音哭嚎:“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上回不是小人有意作弄……”“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牧青斐打断了他,眼尾扫过一丝羞意,“你家少爷呢?”小武见不是来找他麻烦,松了口气:“您来找少爷?他还没回来呢。”牧青斐颇为惊讶:“没回来?他去哪儿了?”小武摇摇头:“不知道。”他仔细想了想,道:“这些天少爷都在外面应酬,好像经常要见好多大商人,还得跟玉老板碰面。最近有好几个晚上没合眼,昨天也才睡两个时辰呢,白天还得进宫……”他滔滔不绝说起秦闲的近况来。牧青斐呆住了。她并不知道秦闲这些日子过得如此辛苦,虽说见面的时候微微能感觉他带些疲惫,可他那副吊儿郎当模样将自己掩饰得太过完美,以至于牧青斐根本没有细想。“他何苦要这样待自己?”她自言自语道。“为了娶媳妇儿啊!”小武道,过了会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是少爷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牧青斐心里不知是酸是甜。她放开小武,道:“别跟他说我来过了。”“好好好!”小武巴不得她赶紧走,免得她突然想起来取他狗命。黑影跃上屋檐,消失在他视线了。他松口气,提着灯笼继续走。走了几步才猛然回头,大惊:“她会飞!”骑射比试选在了郊外的万寿山上。这处是离京城最近的围猎区,风景甚好,可惜除了春秋两场围猎,其余时刻都封山不许闲人进出,浪费了好风景了。牧青斐也是头一回来。她到的时候,秦闲已经在凉棚里了,以及闻人煜、顾夕昭和阮流云三人。她的凉棚在另一边,与秦闲他们隔着皇上的凉棚相望。她一出现,四人便看了过来,朝她问好。她应了,随后眼神定在了秦闲脸上。昨晚听了小武的小报告后,此时再看秦闲,果然眼下的青痕明显无比。可是他还是一番轻松模样,甚至调皮地朝她抛了个媚眼。她心一动,朝他们走了过去。“红裙子?”秦闲目光炽热追着她。“嗯……”她微微抿嘴,手指不明显地捏了把裙子,“要赢啊。”秦闲笑:“好。”闻人煜、顾夕昭&阮流云:“???”简单说完这话,她便回了自己的凉棚内。四人脸上各有精彩。闻人煜瞪了秦闲一眼,拂手便走。顾夕昭与阮流云对视,直叹气,阮流云脸上还多了些哀伤,哀伤化作动力,他伸掌便拍了把还站着的秦闲:“别看了,能看出花来?”秦闲:“你管宽了吧你?”阮流云:“你别笑,你这笑得也太气人了!”秦闲:“早上那碗面香,回味着呢。”阮流云:“面香还是人香?”几人吵吵闹闹回了凉棚。不一会儿盛煦和杨情双双到了。两人像是结伴同行,一路过来说着话。从牧青斐凉棚前过时,因为今天没有垂白纱帐,盛煦视线刚瞥过来,瞬间就定在了原地。牧青斐一只耳饰掉在了地上,刚捡起来,正辛苦地往耳洞上戳着,眼前就出现了两道人影。“王爷,”她放下耳饰站了起来,先跟杨情打了招呼,随后不情愿地叫了盛煦一句,“侯爷。”盛煦一双眼睛往她身上放一会儿,往地上放一会儿,抬头又看看她那泛红的耳朵,有些穷紧张:“穿一身红……嫁人呢?”牧青斐眉毛拧了起来:“我爱这么穿,侯爷不喜欢看,自己掏眼睛吧。”盛煦:“凶什么凶,我又没骂你。我就是想说你这么穿……怪好看的。”牧青斐:“好看也不是穿给你看的。”盛煦:“嘿你这女人……”两人你瞪我我瞪你,再次进入了剑拔弩张的状态。盛煦瞪着瞪着,视线总时不时从她耳朵上掠过,雪白的肌肤上被她掐出了红印子,还有一两道指甲的痕迹。他猛地扭过头,快步走开:“穿红裙子就算了,戴什么耳饰……”牧青斐听见了,气得恨不得捡块石头丢他。他一走,杨情还留在原地,且视线同样落在她脸上。她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尴尬道:“王爷见笑。”杨情此时才开口:“你在不同人面前,貌似有着不同的模样。”牧青斐:“有么?”杨情没再往下说了,朝身后的侍女道:“去帮她戴戴耳饰。”“是,王爷。”牧青斐脸一红,下意识拒绝:“不必……”杨情:“下回别乱戴了,当心受伤。”说罢他便走开了。牧青斐一个谢字没来得及说,只能看着他离开,一边把手里的耳饰交给他的侍女,让她替自己戴回去。倒是个细心的人。如果他不是王爷,或许他们会是好朋友。一刻钟后,皇上带着好些大臣一道来了,落座中央。他心情甚是欢喜,说了几句高兴的话。台下,六个人已牵出了各自的好马,备好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