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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看:“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秦闲被他们看得发毛,嘴一撇道:“等年底我要再没遇到心动的女子,我就三媒六娉去春意阁娶她,行了吧?”严禾嗤笑一声:“你大爷,去年和前年也是这么说的!三年了,整整三年一个大美人跟在你屁股后头跑,你就不心动?你都二十七了!”秦闲:“这事得讲究缘分。”“秦少,”冯明轩叫他一声,“在我们眼里,只要长得好看,就是有缘分。”“对!”一屋子人哈哈大笑起来。秦闲笑了声,道:“成亲有什么好,严大少爷的梦中小贤妻,过了门没两天就变成了河东狮。明轩虽然每到一处都嚷嚷着要给正房小妾们买礼物,情深义重样,还不是一天天跟我们闲混在一起不爱回家。现在想骗我入伙了?不上你们当啊。”“你!”严禾气得要是有胡子就吹起来了。剩下几个人全哈哈大笑起来,冯明轩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几人又开始闲扯严禾跟冯明轩那几个夫人们。秦闲吃了几口荔枝,嫌腻,就还给了冯明轩。听他们聊了两句,闷得坐不住,又靠过去找李力诚跟严禾玩骰子。“京城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我快闲得发霉了。”他一边摇骰子一边道,摇出个一柱擎天。“好!你这手艺干脆开赌坊去。”李力诚给他鼓掌。“秋困啊,哪有什么好玩的。等重阳再看看能找什么乐子了。你要真闲得慌,不然咱们办个宴会,把京城妙龄女子公子哥全喊来,一场不够,那就轮流坐庄,这够热闹了吧?”严禾给他出主意。秦闲皱眉:“去年我们不是这么玩过了?”“那包下春意阁闹它一晚?”“也玩过了。”“龙舟赛?”“河都要干了赛什么赛!”冯明轩捂着盅叹道:“就属秦少难伺候。”秦闲摇了摇骰子,又摇出个豹子:“哪是我难伺候,是京城确实太无聊了。不然......出京城外玩?像我们上回那样,游山玩水去。”“拜托,上回哪里是去游山玩水,我们差点死在半道上好吗?”严禾适时唤醒他的记忆,“出城才三天,一半钱捐给骗子,一半钱不知道丢哪个犄角旮旯了,只好灰头土脸回来。你都让你爹抽得不成人形了,还不长记性。”二十七岁还活成秦闲这样,他爹娘只能靠开朗乐观过日子,才不至于被他气死。几人话说到这里,又跑题说起那次离京的趣事来。说着说着,阮流云突然开了口。“我倒是知道有件好玩的事。”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阮流云捏起手里的棋子,神秘地笑:“早上的事你们听说了吗?女将军牧青斐回京了。”“真假?不是还有一年吗?”众人稍显诧异。“这回不一样。”阮流云故意吊着几个人的胃口,把话说得极慢,“这次她是被催婚催回来的。”“什么?!”几人惊讶过后,随即放声大笑。“我的天,战神牧青斐居然会被催婚?女人终究是女人,当上将军又怎么样。”严禾颇为好奇:“要许给哪家公子?”“这就不知了。”阮流云摇摇头,“想必也是王公贵胄吧。不过......”“不过什么?”李力诚眨着大眼睛问。阮流云不怀好意地笑:“听说那些王公贵胄们知道了这事,纷纷表态自家儿子配不上她,所以至今皇上都未决定指哪个人给她。”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其中属严禾笑得最欢:“我有经验,这种娶回家,肯定是母老虎一只。她吼一声,半个京城都要震上一震,谁敢娶?”游方有些不认同,小声道:“其实牧将军挺平易近人的......”长得也好看。他声小,但阮流云听到了:“真的,你见过?”游方看了秦闲一眼,但他一直攥着筛盅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好像没有想提刚才见过牧青斐的事。他想了想,点了头:“有幸见过一面。”虽说每两年牧青斐的车马都打京城大道过,可是半张脸都裹在铠甲里看不清,真没几人见过她相貌。阮流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游兄,你就是书呆子,这种时候不能只看脸。”严禾顺着他的话,撑起两臂做了个动作:“大力女娃娃。”李力诚捏了捏他的胳膊,怂得退了一步:“要是被抱一下,可能会被夹成rou泥吧?”游方:“.......”真没仔细看......秦闲沉默了许久,突然出了声:“没决定指婚给谁,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她叫回来?”“这......”阮流云想了想,“也许就是缓几天的事,皇命如山,真指了婚,谁敢抗旨?总不能是让她挑吧?”冯明轩笑:“要是她挑你,你怎么办?”阮流云举起双手:“功名利禄我都不要了,非逃到天涯海角去。”几人就着这话题又是一阵喧闹。热闹中,唯独秦闲的好奇心愈加浓厚。他眯着眼暗自轻笑一声:“好像挺有趣的。”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祝大家心想事成,鸿运当头,暴富暴瘦☆、知己知彼【捉虫】寅时三刻,四下墨黑色,百虫窸窣,比子夜还要暗上几分。鸡还在棚里打瞌睡。牧府一处小院子,却早早醒了。牧青斐着一身白色窄袖衫,背着手在灯笼之下踱步,精神奕奕。“兵者,经之以五事,是哪五事?”她问。屋檐外的小院子,三十几个士兵正扎着马步在cao练。除去上衣后,古铜色精壮的身子爬满了大汗,在灯笼下闪着晶莹的光。队列齐整,招式步步生风,还能抽出精力回牧青斐的话,异口同声道:“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很好。”牧青斐停了下来,朝队列而去,“暂离玄羽营三月,你们别以为捡着空子就能偷懒不训练。就你们这豆腐做的身子,还不愿勤加练习,三月后,怕就剩一滩豆渣回西廊。”话音刚落,她突然便屈膝攻向其中一个士兵,脚下施力。那士兵正抬脚侧踢出去,被牧青斐攻这一下,重心不稳,立马就摔倒在地。“哈哈哈哈哈......”众人不约而同大笑。“笑什么笑!你们难道就厉害几分?”牧青斐瞪他们一眼。那士兵摔得灰头土脸,赶紧起身站回了队列,可嘴角也没憋住笑。牧青斐将手从背上放了下来,转了转手腕:“我看你们就是欠收拾!”说罢她抬手袭向最近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