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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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慎之放下信纸,开始提袖磨墨,等墨磨好了,开始回信。 一封信直写到天色已亮,周慎之放下紫毫笔,信上字迹清晰工整,一页笔墨不多也不少,最后是子嘉敬上。 信上他告知舅舅最近公事繁多,恐不能亲自去浔江给舅舅他们拜年,年礼会让送信的陆家人带回去,又让外公注意身体,却是半口没提禁足一事,想必收到信,舅舅一家就知道他的态度了。 等写完了之后,周慎之看了一会将信用火漆封好,唤书墨前来把他库房里的药材都添一些在年礼里,该有的过年礼数他还是给的足足的。 可有时候礼越重反而越显得生疏了些。 周慎之如何不懂这个道理,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切准备好之后,周慎之去见陆府管家,随后再给母亲和父亲请安。 陆府管家是个瘦长脸的中年人,见到他前来,中年人立刻诚惶诚恐的迎了上去:“少郎君差遣人唤我一声便是,怎好劳您亲自前来。” “此是回信,你将它交与舅舅,书墨等会送年礼来,到时你带着年礼回去。”周慎之将信交给舅舅心腹。 陆府管家立刻接过来:“唯。” 周慎之处理完这事又回到了自己的月影居,谢德庸是个赖皮的,到现在也没回到他在阆歌小院里过年,直接赖在他这里了。 回房换了一套新衣,周慎之这才准备去明心堂那边,出门的时候就遇到了谢德庸。 “新年好啊,子嘉。”谢德庸笑着对好友打了招呼。 “新年好。”周慎之对着他点了点头,多看了两眼谢德庸:“我要去给父亲母亲请安了,小厨房那你也熟,想吃什么告诉厨娘一声。” “哎等等。”谢德庸伸出扇子拦住好友去路,紫冠玉袍,白裘缓带,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此刻折扇半遮,扇面绘着淡粉桃花,烟雾翠柳,在寒冬季节特别显眼。 周慎之的眉头没忍住动了动:“你怎么打扮的像发春似的。” “喂喂,怎么形容的?”谢德庸收起扇子,听到好友的话很是不满:“这不是过年了吗,我也想到伯母那热闹热闹,这才精心捣鼓一下,再怎么说也不能丢了我谢家的脸啊。” 周慎之停下脚步,望着谢德庸,微微眯着眼睛,青年长相算不上俊美飘逸,但有棱有角,硬朗的面容瞧着十分锋利。 谢德庸一看好友这模样就有点怵,周家人大多都是武将,节度使大人毋庸置疑,从军多年,斩敌无数,凶名赫赫,而好友是节度使大人唯一的儿子,性格沉稳冷淡,恪礼守规。 但是一但较真起来,那股眯眼神态简直和节度使大人一模一样,透着几分冷意的打量直叫谢德庸心儿哇凉,连扇子也不用扇了。 “子嘉,你做甚这般看我?”谢德庸不由出声问道。 “你不是已经见过我的母亲了吗?”周慎之语气淡淡的,深夜母亲提灯找他的事已经被他的书童告诉周慎之了,自然也知道谢德庸这厮在母亲面前的做派,整个就一衣衫不整。 虽然知道当今世家都流行这么一股放浪不羁的调调,但周慎之还真看不惯。 衣服要穿就穿好了,松松散散的,污眼又烦心。 “是见过了,可是我听说萧家玉郎也来了,便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如传说中所说,他人与萧家玉郎共处一室时,只如珠玉在侧,觉我形秽。”谢德庸摇着扇子道。 周慎之不懂世家公子比美的想法,以前听闻长安那边不仅女郎爱美,连郎君也爱,会以粉敷面,遇到盛大节日时还会簪花游行,羊车载满鲜花鲜果,男子越美,越受女郎们的追捧,更甚者,也受郎君们所喜。 “子嘉,反正伯母也见过我了,不若就带我去见见萧家小玉郎?”谢德庸笑道。 周慎之带人走到一座桥梁上,忽的问道:“我母亲好看吗?” 猝不及防之下,谢德庸下意识就回想到了妇人提灯,幽然回望那一幕,他想也不想的回答:“自然是天人之貌。” 等说完话了,谢德庸回过神,只觉好友害惨自己了,心瞬间透心凉,又连忙补救道:“子嘉,我的意思是说将军夫人德贤兼…” 周慎之冷笑一声,直接将人踹到冰冷的河水里去了。 谢德庸的性子他了解,有心冒犯不至于,但他就是想踹他,世家爱美,谢德庸也不例外,谁知道他说想见见萧家玉郎是不是真话,就算他说的是真的。 在母亲面前穿的像花孔雀一样,找死呢。 第161章 大年初二。 萧清河早早就醒了, 他起身时,外面天光未亮,屋内温暖如春, 他穿好衣服,绣着繁复花纹的蜀锦衬得他如富贵窝里的小郎君。 萧清河听到声音, 回头看了一眼, 是他的大师兄, 陈负。 陈负已换了一身衣服, 深蓝锦袍, 面容普通,他背剑而来,坐在小师弟的身旁等着他漱洗,在赶路的时候, 他从不离开小师弟十米远, 现在已经成了习惯。 萧清河在用一根竹簪束发, 他今年十三岁, 身体抽条的厉害,比去年又长了一些,整个人因生长之故,身形单薄,有时下受人追捧的清瘦不胜衣之感,日光碎影中, 少年郎还未彻底长开的脸虽有些青涩, 但已见俊美非常, 丹凤眼清凌凌, 唇红齿白, 姿容浸着书香气的风雅清逸。 一同进来的夏荷见到如此赏心悦目, 不同于北地的小郎君,顿时笑道:“萧小郎君,小娘子来看您了。” 萧清河又惊又喜,对着夏荷有礼一揖:“多谢夏荷jiejie告知,还请表姐在中堂等一会,我和师兄马上就到。” 夏荷轻巧避开贵客的礼,一张漂亮的脸上笑意吟吟:“小郎君客气,奴这就回禀一下小娘子。”言罢,将房门带上去了中堂。 不消萧小郎君说,小娘子已经在中堂等着了,因天还早,夏荷还奉了些茶果糕点,让今儿早起的小娘子垫垫肚子。 屋内。 萧清河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确定没有一丝失礼之处,他自己腰间的配剑已经被他挂在了墙上,是一柄极适合少年人使用的轻灵软剑,名白霜,是曾祖临别时特意送给他的,还送了给姑母的年礼。 陈负打开包裹,拿出给节度使夫人的礼物,外表看是一个木盒。 “师兄,我们出去吧,不然表姐该等急了。”萧清河道,陈负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中堂。 萧晴雪看到萧清河和他的师兄,连忙把脸上的困意散去,瞅见清风朗月般的少年郎沐浴着金色阳光出来,萧晴雪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表弟,早上好啊。”萧晴雪笑着打了招呼。 “清河见过表姐。”萧清河对表姐行礼。 “走吧,我带你去见阿娘,阿娘得知你们来很高兴呢,请完安以后,我们再留在阿娘那里吃早饭,等吃完饭,我带你们去阆歌城里玩玩。”萧晴雪弯眸笑道,这也是她一早来的目的,怎么说,清河现在也算是阿娘的娘家人,她当然要好好和清河小郎君相处了。 “多谢表姐。”萧清河刚欲再行一礼,就被萧晴雪抬起身。 “不用行礼啦,我们要快一点,兴许还能见到阿兄,他一向请安请的最早。”萧晴雪在前面带路,和清河表弟说话,让他尽量放松一些。 萧清河跟在表姐身后,面容也渐渐开朗起来,他本就是心思通透之人,见表姐天刚亮就来找自己,心已明了几分,颇受感动。 他与师兄二人前来,不方便携带大量年礼,一是拖累赶路进度,毕竟阆歌与清河距离很远,二是外面世道并不太平,礼多了招眼,担心多生事端。 清河,金陵,洛阳,大狐,一向是南边的富庶之地,世家众多如龙蛇盘踞,姑母忽的做了幽州主母,近几月颇受一些人关注,打探之人络绎不绝,邀请甚多,但繁花盛景之下,是冰冷的犹如毒蛇的窥伺打量。 以世家为首的太原节度使魏延山,朝廷的静南王,间接掺杂着几位皇子的身影,尤其是太原节度使魏延山。 萧清河在曾祖身边常年耳濡目染,对天下之势猜不到未来走向,但如今定点之势还是可以看的分明的。 太原原本也是靠近北地边缘,和河西几郡隔着三座大山,三山环绕,拥有大片肥沃的河谷平原,但太原节度使这些年的势力不断往南方迁移,萧清河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姑父这些年崛起之故,两尊庞然大物不宜相撞,另一方只能先避让一下。 但太原的繁华是毋庸置疑的,而魏延山本就是有名的太原魏家之后,现如今江南不少世家以他马首是瞻,势力不可小觑。 萧清河轻轻呼吸着冬日早晨的凉气,姑母封号一事他已经知晓了,这也是曾祖派他来的原因。 但不管原因有多少,两人就一个包裹前来,还是寒酸了些,特别是周家人多,除却姑母,还有姑父,表姐,周家少主,周家其他的那么多人…少年郎越想越觉得失礼了些,玉白脸颊有点热。 时间还是仓促了,没有准备齐全,曾祖担心姑母因封号一事心态会变,还是让他和师兄简装出发了。 “阿兄,这里!”萧晴雪无意中看到阿兄从另一侧而来,高兴的对他挥了挥手。 周慎之见到阿妹,也露出一个笑容,阿妹惯是个懒散的,今天居然早起了,他看了眼阿妹身后的萧家小玉郎,沉稳颔首:“时间不早了,阿妹,玉郎,我们还是快点进去请安吧。” 萧清河望着前方亲密相处的继兄妹两,面色如常。 进了明心堂的中堂。 萧清河和表姐,周氏少主一样行礼。 萧洛兰望着三个孩子,柔笑着让他们起来。 周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慎之,等会十六那些小辈来,你先去招呼一下他们。” “是,父亲。”周慎之应道。 “清河,过来。”萧洛兰拿出准备好的一枚玉佩,招手道:“你表姐和慎之都有压岁礼物,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好孩子,快收下。” 萧清河收下成色极好的水润碧绿祥纹玉佩,对姑母拜道:“清河谢谢姑母。” “姑母,这是曾祖给您的岁礼。”萧清河再拜首道,少年郎脸皮薄,耳根子通红:“我与师兄想在年前赶来,故而所携之礼不多,还请姑父,表哥,表姐不要介怀。” 萧洛兰接过木盒,对萧清河笑道:“你和你师兄千里迢迢而来,已经是最大的礼了,快起来吧。” 周绪点头赞同道:“说的没错,你是小辈,对你姑母有心了。”末了又叹道:“我与你姑母也未能在萧公那尽孝,心里对他老人家颇感愧疚。” “刚好前些年我搜罗了一些古籍,等你师兄回去的时候,我让人装几车回去送给萧公,让他也好好乐呵。”周绪道。 萧清河心里一动,起身道:“谢谢姑母,姑父,曾祖他爱书如命,一定会很高兴的。” 周慎之见这位萧家玉郎虽然年纪小些,但一举一动已成风姿,几番言语更是带有赤子之心的真诚,怪不得父亲母亲都挺喜欢他的。 一家子如今再加上萧清河,在外厅用了早饭,萧晴雪吃完饭就带着新来的表弟出去玩了,周慎之要在前院先行招待周家小辈。 一时间,外厅只剩下了萧洛兰和周绪。 萧洛兰见清河这里忙完了,想着等会要见周家小辈给他们发压岁钱就想提前往孙伯那看看,岁礼一定要备足了,女子岁礼多为金花,男子为金瓜子,听孙伯说以前还不是这样,偶有玉镯,发簪,或是小剑,上好的端砚,但周宗主对金子特别喜爱,压岁礼就换成了金子。 他是周氏宗主,他发了,谁还能不接吗? 况且金子实用又好看,于是周家小辈的压岁礼就变成了金子。 有种粗暴简单的美,毕竟谁能不爱金子呢。 周绪看夫人一早起来就忙到现在,又是亲自去库房挑礼物,又是过问早食,现在还要去前院,将人带到了小隔间,顺便把萧公的礼物也带进来了。 “前面有慎之和孙伯,夫人不必担心。”周绪让夫人坐在临窗小榻上好好休息,又给她倒了杯茶,剥了一个橘子。 “吃一个。” 萧洛兰吃了一瓣橘子,也给周宗主倒了杯茶,整个人有种忽然放松下来的感觉,她抿唇一笑。 “萧公的岁礼,夫人打开看看。”周绪将盒子往夫人那推了推,笑道。 萧洛兰也有些好奇,便把盒子打开了,随后微微睁大眼睛。 一枚印章和一本老子的道德经。 萧洛兰拿起印章仔细看着,印章四面刻着四兽,应该是四灵印,多为私人小印,她也看清了印章的五个小篆字,萧敬书之印。 想到女儿也有一枚萧公送的印,萧洛兰觉得萧公颇有顽童之心。 不过送道德经是干什么? 萧洛兰奇怪的拿起道德经翻了翻,只是一本普通的道德经书,暂时看不出什么别的特点,只不过这书应该是萧公用过的,书页翻阅痕迹明显,一翻似乎就能翻到萧公看的那页。 周绪望着夫人翻阅到道德经上善若水那篇,他微微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