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引银瓶14-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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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岳白榆收拾停当,面色如常地从书房出去,心绪仍有些纷乱。岳银渊没说什么,只叮嘱她回去看看新买回来的物事有什么不满,接着,说还有些事,便走了。 她当时自顾自地低头走神,不甚在意,当晚在自己屋里又默了几句艳词,竟然难得心平气和,且一夜安眠。次日她起得晚了些,梳妆时听说去清晨奶娘来辞行,说是专程为了她回来的,既然看过,心里安稳,还是回庄子上住得自在,没等她起身就走了。 岳白榆应了一声,忽而想起什么,问:“我哥哥呢?”脉脉答非所问:“自然也是去辞行过了。”她一愣,狐疑,又问:“他人呢?” 再追问几轮,才知道,岳银渊在祠堂,昨晚就去了,一直没出来。 岳白榆猜到大概,当即就去了。果然,一进门,就看见岳银渊在中央跪着,光线昏暗,高桌上的牌位摆成一堵墙,他跪得笔直,没有回头。岳白榆迈进去,光线从她身后照射,门扇的阴影中间,又投下纤细拉长的人影——她知道岳银渊在看她的影子。 她在岳银渊侧后方一步也跪下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开始后悔:哥哥一定是想好了说辞才来的,她却是一时冲动。不等她组织出什么,岳银渊低声道:“星星,回去罢。错的是我。” 她往密密麻麻的牌位上看了一眼,心里找不出半点具体的回忆,就连对父亲的记忆也早已淡薄不堪。因而这些于她而言就只是朽木而已,岳白榆连她自己心里的槛都迈过去了,又怎么会在乎无言的逝者,只当他们都不存在,只道:“哥哥没错。哥哥认了错,以后要我怎么办呢?” 岳银渊不语。这何尝不是他心里的问题,他试图在朽木环绕之下将自己跃动不安的心也压抑成与之相差无几的死物,但一夜过去,他甚至不需要看见岳白榆本人,只是一个随着晨光映在满地埃尘间的影子,就能让他的努力也化埃尘。 他低下头,轻声,不知算不算回答:“我不悔改。” 那便还是有错了。岳白榆摇摇头,站起来,昂头,略略提高了声音,似乎不是说给他,是说过那些未知存在与否、却仍有权力为他们定罪的在天之灵:“我现在过得很好。而对得起列祖列宗的那一种活法,我也试过了,尽力了,没有办法这么好。所以,我不会说哥哥有错的。” 顿了顿,她补充:“我来带哥哥出去吃东西,不然,他在这里饿死了,我们家绝后还早几十年呢。” 岳银渊觉得他不该笑,但没忍住,笑出声来,心里那口气也xiele,没再说什么,三叩首,起身跟她出去。重新关上祠堂的大门,他们很默契地谁也没再提这回事。又过了一会儿,岳银渊想起什么:“昨日你叫脉脉去抓的药,还是算了——她没告诉我,是我自己……偷来的。” 岳白榆怔了怔:“可是……” “一则那方子不好,伤身;二则,我问过了,另开了方子,我吃药就好。你若不放心……以后都不、不弄进去了。”岳银渊难得磕顿了一下,脸色也泛上可疑的红,转移话题般,紧接着又说,“绵绵要回来了,她近年将几个庄子都管得很好,正好帮你。” 岳白榆嗯声,本来还想解释,她要那药,本就是以防万一,药方是在宋家记住的,要说伤身,实是意料之中,她五年无所出,心里有数,真弄进去……就弄进去罢。 阳光太好了,她没说出口,留待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