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引银瓶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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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得很狼狈。 岳银渊已有五年不曾体会过这样的狼狈,他玲珑八方长袖善舞,觥筹交错间如鱼得水,常带笑面,不曾被人这样伸手打脸。即便是从前来宋家,多少还能成全双方的体面。如今他冷着脸将和离书收好,扶着岳白榆上马车,相对坐定,长出了一口气,习惯性地,脸色又变为微微含笑的平和,忽然真的有些想笑。 昔日他不伦的狼狈被meimei窥见,以致受惊,而后她的婚事在狼狈中开端,至此又在狼狈中结束——也不全是坏事,重逢的喜悦如潮水涌来,盖过一切。 可岳白榆还在流泪,刻意避开与他目光交接,垂着头,大概是因为出来得急,无暇或顾不上好好梳妆,额发有些乱,挡住了眼睛。岳银渊视线凝在她红红的鼻尖上,欲言又止,最后说出一句:“这些年过得不好,也不肯跟哥哥说吗?” 才开口他就知道说错了,像指责,何况,他也该知道meimei为何不肯说。偏偏这时候他变得笨嘴拙舌,也没想出如何找补,顿了顿,想叫她,却连她的名和小字都陌生,在舌尖上转了转,涩到说不出来,终于道:“阿妹莫哭了。” 岳白榆总算抬眼看他,怔怔的,泪盈盈的眼哭得很红,看着似含怨。他不自禁地闪躲了,而后才听见她说:“我不是怪哥哥。我太任性了,不能再让哥哥烦心。” 话说得太生分,岳银渊皱眉,也没顾上前面那句,只急着反驳:“这叫什么任性和烦心,你但凡开口,我岂能不为你想办法……” “正因为哥哥这样,”话音未落,便被打断,岳白榆开口急,截断他的话尾,却是不紧不慢地说下去,可见这些话在心里想过许久,“他们要我向哥哥哭穷,哥哥从无不允。哥哥这样……我不敢、不想提别的要求。要是哥哥偶尔也说近来手头不宽裕,顾不上我,那倒好了。” 岳银渊听着,默了良久,说不出话,心思又岔开了:这些年,他们除却书信中,从未这样坐下说话,他自己的唇舌都不再习惯meimei的小字,可是她开口,不同于字纸上的“兄长”,仍是这样文文静静地叫他哥哥。 他勉强笑了一下,几乎比先前更狼狈,道:“可你写信来时,我是真的没有不便。”原本还想说些玩笑话,像父亲刚过世的时候那样逗她,说你哥抓周时就知道爬过半张桌子拣个最贵的,cao持一份现成家业,怎会吃亏。然而声音发涩,说不出来。 他听出来了,岳白榆还是怕他,怕一个予取予求的哥哥,对她有不干净的心思。为此,宁可被一个道貌岸然的混账逼迫羞辱,也不肯回家。 而他至此竟仍不能向她允诺自己的清白,自多年前起,他在岳白榆面前,便不能再拥有这份清白。 岳白榆没接他的话,依然垂下眼,她近年来很习惯于沉默,不觉得什么。后来岳银渊坐到车厢外去,她不觉间睡着了,醒时周遭昏暗,马车也停了,只听见岳银渊在外面急道:“……奶娘千万别再说了,你是没见着宋家嘴脸,若非如此,她在别人家可怎么过!” “别人家”几字咬得很重,岳白榆不知为何,笑了一下,挑起车窗帘子来,眼还肿着,睡了一觉后几乎睁都睁不开,却笑盈盈地叫:“奶娘。哥哥,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