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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人今日休沐,故而一大早的就能跟小男妻厮混胡闹,还陪着人沐浴,陪着人用膳,最后又陪着人睡了个回笼觉。 贴身伺候杨景溪的三位婢女见主子们睡熟了,轻手轻脚退到了门外,聚在一起说起小话来。她们曾经都是杨景溪的通房,关系本就不错,如今不用陪睡了,更是轻松了不少——杨大人胯生长枪,天赋异禀,教坊里出来的婢女们伺候起来都觉得辛苦,还不如嫁进来的这个小男妻禁玩。 “大清早的,小郎君又叫少爷欺负得累了。” “可不是,少爷天天都要弄他,明明昨儿个才在书房弄过。” “嘻嘻,昨儿个小郎君叫得可真响,我都站院子里了,还隐约能听见呢。” “呀,你别说了,我在门口能瞧见一些,少爷举着小郎君的腿,弄得他又哭又叫的,羞死人了!” “小郎君可真可爱,就是不太喜欢咱们的样子,唉,我倒想和小郎君亲近些。” “是啊是啊,也不知我们被许出去之前能不能和小郎君说上话,咱们少爷好些事我都想跟他说道说道呢。” “小郎君也不带个陪嫁过来,平时也没人给他出个主意,他都快被少爷啃得渣都不剩了!” “都要欺负坏了。” “可少爷也是喜欢才欺负他的吧?” “那当然,咱们跟少爷睡的时候,哪个能像小郎君这般得宠?” “刚过门的时候少爷还装得没那么喜欢呢。” “现在都恨不得拴在裤腰带上,不,是拴在jiba上——” “呀——仔细你的嘴!” 婢女们说着说着笑作一团,院子中满是快活的气氛。这笑声若是让叶璟听见了,又要以为是被她们取笑了,其实婢女们都没有坏心,杨景溪治家极严,整个宅子里哪有敢对主子不满的,能留下的都是懂得规矩的。 通房婢女们的发配虽说是被杨家长辈摁了下来,可杨景溪却一早敲打过她们,走是一定要走的,有了正妻还留几个通房在跟前算什么?杨大人在诗歌书画上跌宕风流,在床上还是本分的。留着她们一是安抚一下长辈,二么,看小男妻呷醋,也是杨大人难得的恶趣味。 叶璟估计从未想过,为什么自己闹脾气不肯叫婢女们近身时,杨景溪从不嫌烦,总是乐陶陶地亲自上手给他料理,婢女们旁观者清,私底下没少拿这事打趣。 休沐日最是清闲,叶璟同夫君粘在一起腻了一天,连头发丝都透着甜意,哪知傍晚时分,门房带了一个碍眼的人进来,把他这一天的好心情都给击碎了。 “杨兄,发没发现昨日你落了东西?还好被我给拾到了,我正巧路过,就给你送过来。” 李勋掸了肩上的雪,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杨景溪,他一屁股坐到了书房的椅子上,抿了一口婢女端来的热茶便放下了,乜眼瞧着跟友人一起坐在书案后的叶璟,招呼道:“小郎君也在啊,许久不见你跟着杨兄出来了,还以为你病了呢。” “不劳李大人cao心,叶某好得很。”叶璟硬邦邦地回了一句,起身打算离开,杨景溪把人拉住了,安抚似地握着他的手摸了摸,笑道:“躲哪儿去,不是说要跟着我把这幅字帖写完么?” “你们聊事我不爱听,我出去透透气。” “哪有那么多事要聊,他喝完这杯茶不得回家吃饭去啊,家里也有人等着呢。” 杨景溪瞥了一眼李勋,李勋立即扯了个笑出来:“是啊,不耽搁你们多少时间,我就坐坐。” 重新将人拥进怀里,杨景溪把笔杆塞回叶璟手心,亲亲热热地跟他挤在一张椅子上临摹字帖,叶璟在外人面前不太好意思跟夫君这么亲近,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下,杨景溪便包着他的手带他落笔,他二人字迹风格迥异,一个方方正正圆头圆脑,一个飘逸洒脱落落大方,叶璟一直想学先生的字,可被带着写了许多回了,也没什么长进。 “静心,练字贵在坚持,你日日写,年年练,便一定能练成的。” “知道了。” 一两句话把叶璟的注意力带回了字帖上,杨景溪只觉得小男妻乖得可人疼,倘若此地没有外人,他早把人抱到腿上揉捏了。想到此处,他眼神不善地望向李勋,颇有种“你怎么这么不识相”的驱赶意味,李勋看他们腻歪也牙疼,干脆一股脑把想说的话给说完了: “杨兄,听说那个方云若游学回来了,估摸着这几日就要回书院报到,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没见着人觉得遗憾什么的吗,我打算组个局,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方云若—— 叶璟听到这个名字手上一抖,一大摊墨迹就晕染在了纸上,杨景溪见状提起笔来,轻声问道:“怎么了,璟璟认识方学弟?” “没……没有的事,我分心了,不写了吧,我饿了,去找点东西吃。” 说罢他强行站起了身,对李勋点点头便跑走了。李勋奇道:“嘿这小子,怎么一副心虚的模样,好像他跟方云若有一腿似的。” “李兄,慎言。” 没了小男妻在场,杨景溪整个人都冷淡下来,他面无表情地把字帖上剩下的几个字补完,拿起纸看了一会儿,一把攥成了一团。 李勋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干笑着打起圆场:“我就这么一说,没别的意思,那方云若是何等人物,活似个清风明月啊,跟你家小郎君绝不是一路人!” 杨景溪不置可否,差人送客,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想着从前在小男妻行李中翻到的那沓信,落款——都是方云若。 方云若,他自是要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