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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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现在,把刚才的cao作再重复一遍。” 短发的男学生面色苍白,嘴唇青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异常那样,年轻的学者只是平淡地发布命令。听到指令的学生似乎轻微颤抖了一下,但他只是麻木地点头,伸出紧绷的手臂想要再次按下按钮—— “等一下,我要求暂停实验!” 我猛地站起。莫弈扭头看向我,他似乎对我的举动有些意外。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的情绪。 “莫…莫教授,我认为这项实验伤害到了被试者的健康,应当立刻中止。” 他没有反驳我,但眼睛似乎暗了几分。 我认识莫弈已经一月有余。 那个下着雨的秋日傍晚,没带雨具的我被迫滞留在研究中心,他留我在办公室避雨、聊天,然后颇有风度地步行送我去地铁站——其实莫弈从头到尾都没有强迫我做什么,也没有做越界的事,但仔细想想就会意识到,并没有哪一步是我真正独立决定的,事态的发展完完全全落在了他的掌控之中。 我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回到家之后我越想越觉窝囊,决定做点我实打实能做主的事,比如酗酒。我有些心不在焉地拿出酒瓶,就连开盖那一瞬间的杜松子香气都让我恍惚:他的香水还挺好闻的,怎么就偏偏是我喜欢的气味? 一杯自调金汤力滑过喉咙,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是莫弈,他问我安全到家没有。 我咽下无从发泄的情绪,用着笑脸emoji向他报了个平安。可能是酒精作祟,鬼使神差地,我举起手机给面前的玻璃杯拍了个照。酒去杯空,里面只有孤零零的冰块。 “在喝金汤力︿︿” 刚发完我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给一个刚认识的、两个小时前才知道名字的,甚至让我心生不爽的男人分享生活? 他客套地假装关心我的安全,我也客套地假装感谢他的关心,这样结束就足够了。我到底为什么要说我在喝酒,为什么偏偏还要告诉他我在喝杜松子酒? 莫弈大概不知道我的诸多纠结。他只是自然地接过这个话题:“你喜欢金酒吗?” 那之后我们又就酒的话题聊了很多。我坦白自己并不懂酒,只是闲来无事喜欢小酌两杯——没什么不好,他说。“人们喜欢品酒,是因为单纯的酒精已经不足以使他们满足。如果你只是喝两杯就很开心,那也很好。这说明你比那些人更擅长获得幸福。” 我下意识看向镜子。这个总是板着脸的阴暗女人竟然擅长获得幸福? 我们就是这样慢慢熟悉起来的。除去非工作时间的私下来往,这一个多月里,我大概又造访过研究中心三五次,基本是为了那些无聊的文件和手续。这次来,是因为课题进入了实验阶段,而我,出于跟踪审查的要求,需要在旁记录和监督。 我有资格随时叫停实验,如果我认为它不符合伦理规范的话。 莫弈…我想我们关系还没好到直呼名字的地步、还是称他为莫教授,他对于我的决定没有异议。实验暂停,护士把那个焦虑的学生带走休息,谈话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你明明知道他的状态很不对。为什么还要继续实验?” “‘如果感到不适请立即告知实验者’,我在实验前已经和他们强调过了。”莫教授的语气状似平静,但显然他正为我的指责而愠怒。“他没有主动提出终止实验,说明他认为自己的状态可以完成任务。他要为自己的判断负责。” “可他都已经那样了!” 我拼尽全力忍耐发脾气的冲动。我们在工作中还会有很多接触,我不想把关系弄得太不体面。“我去和那个学生聊聊,我要知道为什么他不敢举手。” “休息区在出门右转的大厅里,请自便。” “就……就这样?就这么简单?” 这一路上我构思了很多阴谋。我猜测莫教授是一个很严厉霸道的教授,他只是坐在那里就能把学生吓得噤声。我甚至想到过,也许莫教授心狠手辣,学生被他把握了把柄,所以才不敢违抗命令—— “你确定?我和他不是一伙的,如果有什么隐情,我可以为你做主。” 学生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没有没有,真没有什么隐情。” 我忽然心中一动,压低声音贴近学生的耳朵。“这个地方不方便说话,我带你去外面散散心好不好?” 学生并没有给出我预想中的反应,表情反而变得欲哭无泪。“jiejie,我真的就只是不想在莫教授面前丢脸而已……我知道听起来很蠢,但是你这样一直问我,我更觉得没脸见人了。” 我识趣地闭了嘴。 所以,没有威胁,没有压迫,没有虐待。学生很喜欢老师,不想给老师留下软弱无能的印象,所以难受也忍着不说——只是这样而已,至少我现在没理由质疑这个结论。 我还以为我撞了个大案子呢。 “如果你真想给我留下好印象,就该遵守我制定的规则。” “莫、莫教授!” 学生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好。 我闻声回头。莫弈抱着实验记录表走进来,他有些无奈地蹙着眉。“这是实验,不是考试,重要的不是完成而是真实。不诚实的答案没有任何意义。” “那我刚才……” “是的。很遗憾,你以自己健康为代价做出的努力——都白费了。” 果然是在欺负学生吧! 我扭头看向莫弈。大概是余光察觉到我充满质问的视线,他的嘴角轻轻勾起。 “永远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证明什么。现在进行的这项实验或许不适合你,但如果还想参与这个课题,可以等一等后续其他实验的被试招募通知。” 临走前,学生还在为自己惹出的麻烦不住道歉——后来被莫弈一句“你只对不起你自己”噎了回去。我见不得他这种态度、忍不住出声安慰了那学生两句,直到骑着车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视线。 “你对你的学生总是这么严厉吗?” “我只是希望他们遵守纪律。” 莫弈很随意地倚在沙发上,声音也跟着变回了平日沙哑慵懒的样子。“就像你一样……就像你希望研究遵循伦理规范一样。” 我隐约察觉到他是在埋怨我。 “……对不起,我不该冲你生气的。” 我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为什么不能多相信我一些呢?”和抱怨的言语正相反,微凉的指尖安抚似的轻轻划过我的手背,像一条游走的蛇。“我会更加注意保护被试者,也希望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故意伤害他们的意图。” 我翻转手心,很轻易地抓住他的手指。 “我是愿意相信你的。”我把愿意这两个字咬得很重,“但是怀疑和监视是我的工作。” 莫弈笑了起来。又是那种游刃有余的、像是看到猎物落入圈套一般的表情。 “其实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我还在回味自己是说错了哪句话才上了他的钩,全然不觉他已经将我握着的手抽回。 “你在这里,是为了确保实验没有造成任何不必要的伤害。” 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莫弈依然带着意味不明的浅淡微笑,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让我揣摩不透他的真实意图。“如你所见,我是伦理观念很淡薄的人。我生长在弱rou强食的环境里,没人能在对彼此下死手时还有暇顾及人道主义。” 说这话时,他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但很快就消散了。 “我不会阻碍你、相反,我正需要你帮助我遵守这些规则。所以你其实没必要和我作对——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你完全可以提醒我暂停实验,而不是直接把我预设成罪大恶极的邪恶科学家。” 他似乎真的在因为被我怀疑耿耿于怀。 “对不起,我只是……” “只是太兴奋了?我明白的,你以为发现了学术界的黑暗一角,而强烈的正义感和责任感驱使你揭开它——不,我没有在嘲笑你。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是真心在夸奖你呢?” 我试探着和莫弈对视。“你不生我的气了?” “这是两码事。我觉得你很正直、但我也还是会难过,这不冲突。” 他说这话时太过理直气壮,我一时语塞。 “那,我该怎么补偿你?或许下班之后……” “——我请你喝一杯?” 话题衔接相当自然,甚至有点迫不及待。所以之前的委屈和抱怨都……我用力地盯着他看,想从这张平静微笑着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别的东西来。“是不是搞错了主语?” “在我接受的教育里,被女士请客是不合礼节的。” 莫弈泰然自若地回答,但微微移开的视线还是暴露了他的心虚。“男性请单身女士喝酒同样不合礼节,我恐怕只能请你喝一杯咖啡了。凑巧,我知道附近一家还不错的咖啡馆——实验结束后,愿意同我去坐坐吗?” 原来搁这儿等着我呢。 我不禁失笑,把手轻轻搭在他向我伸来的手上。“怎么最后反而成了你在请客啊。” “不是想知道该怎么补偿我吗?”他顺势虚握住我的手,“占用你一点休息时间、和我一起喝杯咖啡,这就是我索取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