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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从声音里听出他的哽咽和难过。闻桨没有打断他,任由他自言自语地倾诉。“以前她在的时候,我总觉得以后的时间还多,平常也不愿意留在家里,有了点时间就想往外面跑。”池渊仰着头,抬手捂着眼睛,喉结轻滚,“有时候想想,我还真是挺不孝顺的。不管是学业还是事业,甚至是婚姻,我总是让他们所有人一起担心。之前和陈家联姻的时候,我胡闹,把两家关系搅僵,爷爷失手砸伤了我,奶奶说爷爷很难过,我知道她其实也很难过。”“她从小就宠着我,我长这么大没受过那么大的伤。爸之前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到我成家立业,可我却从来没把她的心愿当回事,我总是那么爱玩,总是说着没有时间。”池渊声音沙哑,“我小时候总是很调皮,每次闯了祸都要奶奶去给我收拾烂摊子,到现在我这么大了,她临走前最不放心的还是我。”闻桨喉间发涩,忍着心见泛开的尖锐悲痛安慰,“奶奶不会怪你的,她挂念你,是因为你是她最疼爱的人。”“我知道她不会怪我。”池渊自嘲地笑,“她从来就不会怪我,哪怕我总是给她许下永远兑现不了的承诺。”他只是后悔。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谁都学过的一句话,可谁也没重视过,曾经的有恃无恐和言而无信,终究成了今日的悔恨和无奈。-葬礼持续了三天,池渊便三天未睡。在和闻桨近似倾诉地说完那些不知道该跟谁说的话之后,他整个人犹如失去了全部的精力,竟然靠着椅背睡着了。闻桨抬手将还在播放的视频调低了音量。窗外不知何时落了雨,雨声淅沥。池渊睡得不是很熟,大约是姿势和座位都不太舒服,眉头微微紧蹙着,呼吸微沉。闻桨在坐在书房看完了剩下的所有视频,见到了年少时潇洒的池渊,也看到了儿时顽劣调皮的池小渊。比起现在漫不经心又玩世不恭的小池总,竟也有种出人意料的可爱。最后一个视频结束,闻桨见池渊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将文件夹关闭,退出了视频播放。她站起身,放轻动作挪开椅子,摸到桌角的托盘,打算把粥带到楼下,再让池母上来给他找件东西盖着。手刚碰到托盘,瓷勺和碗交碰发出轻微的动静。闻桨屏息,回头看了眼池渊,见他依然沉睡,略松了口气,抬脚就要往外走,才刚走到门口,身后忽然传来动静——“闻桨。”池渊叫住她,声音沙哑。闻桨停住脚步,回过头。刚才还睡着的人,这会已经站起身朝门口走来,身影逐渐暴露在光线之下,一双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他抿了下唇,神情认真,“葬礼结束之后,我们谈谈吧。”闻桨看着他,沉默半晌,才说了个好。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除夕快乐!!!!-池总冲鸭!!!!!!!!!!!!!!!!!!!☆、40葬礼结束后不久,蒋远山的病情突然恶化,医院方面在经过多方会诊之后决定将手术时间提前。盛华方面关于新综艺的事情以少数服从多数为由正式通过策划,已经开始筹备向外招募选手,预备年底和春节档同步上映制作。蒋远山这一病倒,闻氏和盛华传媒就成了闻桨肩上不可脱离的两座大山,忙碌的工作几乎让她抽不出时间去想别的事情。她成天医院公司两头跑,对于池渊之前说葬礼结束之后谈一谈的事情,自然也完全抛之脑后。手术前一天,闻桨在闻氏开会到深夜,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秦妗手里拿着盛华那边递交过来的资料,随着闻桨一同上车,“已经通过节目备案,这是目前各地的海选报名情况,另外您让我联系的杂志,法律部和商务部那边已经在沟通合作的事宜,他们对尤时的外形条件很满意,不出意外尤时应该可以登上他们秋季刊的封面。”闻桨刚接手业务经营,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她几乎都要过目,秦妗尽量言简意赅,不耽误她太多时间。汇报完盛华那边的日常工作,她合上笔记本,看着神情疲惫的闻桨,轻声问道:“您现在还要去医院吗?”闻桨揉着太阳xue“嗯”了一声,“去看一眼,明天上午他手术的时候,我有个会,应该来不了了。”秦妗安慰道:“蒋总吉人自有天相,手术一定会顺顺利利的。”“希望吧。”闻桨放下手,望着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微不可察地轻叹了声气。到医院已经是凌晨,住院部大楼依旧灯火通明,闻桨只穿着单衣从车里下来,秦妗忙跟过去往她肩上披了件外套,“这几天降温了,您还是多注意点。”闻桨拉紧了衣领,回头朝她笑笑,“辛苦了。”秦妗摇头,又问:“您今天在公司都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我现在去帮您买点吃的?”闻桨被她这么一提,还真觉得胃里空空,也就没拒绝,还顺便让她和司机去吃了夜宵再回来。她一个人去了楼上。凌晨的住院部安静寂寥,只有护士站还有细碎地动静传出。闻桨在蒋远山的病房外见到了许久没回溪城的蒋辞,对方看见她,神情显得错愕又慌张,像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点来这里又像是害怕她这个点出现在这里。闻桨走到他面前,他人下意识往旁边站了一步,恰好挡在病房门前,眉头微蹙,欲言又止,“你……”闻桨心下了然,讽笑着打断他的话,语气冷淡又笃定,“她在里面,对吗?”蒋辞抿着唇,没有吭声。闻桨上前一步,手握着门把,蒋辞伸手拦了下,她抬眸,眼神平静而犀利,“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蒋辞握着她的手腕没松,语气带了点恳求,“闻桨——”她恍若没有听见,沉默着挥开他的手,摁下门把推门走了进去,屋里的两个人听见动静都抬头看了过来。躺在病床上的蒋远山动了动唇,“桨桨……”闻桨没看他,视线笔直地落在站在床边的女人身上。记得上一次见面还是四年前,也是在医院,她也是像这样站在蒋辞的病床前,神情脆弱又可怜。闻桨紧攥着手,强忍怒气,一字一句道:“你们两还真是无时无刻不让人感到恶心。”一同跟进来的蒋辞闻言想将她拉出去,却不想被她猝不及防地打了一巴掌,掌声清脆响亮,他脸上很快红了一片。蒋远山和方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