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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来求我来了?”真真不好意思朝楚望吐吐舌,“什么都瞒不过葛太太。”“我那不成器的jiejie,家务事从来处理不好,事事来求我给她做主。她自己没本事,轮到她女儿头上也是。没完没了的,做完还讨不着半点好处。”葛太太懒怠抬眼皮,吩咐蜜秋,“你带着她两去看看热闹也好,看看如今年轻夫妇都怎么吵架的。打起来也别去管,只稍微拦着点,别闹出人命就是。”蜜秋笑道:“是呢,哪能让咱太太事事都替她事必躬亲的。”顿了顿,她又叫住蜜秋:“你也别去了。姓黄那个的在外头跑生意,身上少不了带着点火器,我那侄女真要拼起来,你们几个也拦不住。你去隔壁敲敲谢少的门,他是个有主意的,让他带她两去看看热闹。”葛太太懒洋洋的说出“看热闹就成,别出人命罢了”这种话,听得真真目瞪口呆,楚望倒是见怪不怪,觉得话从葛太太嘴里这么说出来,到时候能帮上忙的也还只有她而已。蜜秋忙去敲隔壁的门,三两句交代清楚,谢择益轻飘飘一句“知道了”了事。船舱乌压压的,正狂风大作。谢择益披上单薄风衣,三两步踏出房门。穿堂风吹过来,风衣也随风动着,看起来好似那件衣服挂在他宽阔肩头,下面的身体空荡荡轻飘飘的。他立在门口朝两个姑娘招招手,抄着一口不知上来学来的港式东北话,“走着。”作者有话要说: *黄先生&乔玛玲(黑人问号脸):我们不要面子的啊???——*下章结束开启主线。*最近一周都日更,一般是在18:00☆、〇五五谢先生与黄先生之四黄先生与乔玛玲在顶层玻璃露台咖啡厅阳台隔间被找到。看起来黄先生也刚找到乔玛玲没太久,是故三人一踏进露台咖啡厅的门,便听得黄先生一声中气十足的咆哮:“——那谢择益是个什么玩意?一天到晚替你那位小姨妈鞍前马后的,他两差了不过十五岁,你说他们没什么关系,你当我马克黄不懂男人女人那点子破事?”真真与楚望都替谢择益捏了一把汗。楚望抬头瞥了一眼谢择益,“我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嗯?不,正是时候。”谢择益面不改色带着两人悄没声息坐在角落暗处,仿佛黄马克骂的人不是他。真真从旁边报纸堆里摸出一张报纸,摊开来,将自己与楚望两人挡了个干干净净:“我看过电影,这么伪装的,是不是?”谢择益不动声色将那张报纸抽走,报纸后头两个少女木眼睁睁见他将那张报纸叠吧叠吧,又放回原处。远处乔玛玲笑道:“你厉害,你去他面前横去啊?在我跟前凶什么。谢择益他爸爸从前落魄时,姨妈她雪中送炭,如今他爸爸在香港站稳脚了,自然不忘姨妈往日恩情。姨妈为人知冷知热,做事识趣得体,谢爵士自来有什么交际与会,都愿意往葛公馆送人,捧葛太太的场。这么多年交情,连带长子谢择益也在葛公馆风月场上混大的。香港谁人不知葛太太与谢爵士是从友人做到有情人的?如今谢择益念书出来,葛太太不过依旧帮着谢爵士提携他儿子罢了。”黄马克笑了好一会儿,笑得原处藏着的两个小朋友都有些不寒而栗。乔玛玲道:“你发什么疯?”黄马克止住笑,声音越发阴沉:“你很会替他辩白么,嗯?”“你还有脸来说我?你养野女人的事怎么不说?“我他妈的我养什么女人了?!”乔玛玲想是憋了许多年。人怒极的时候,反而平静异常。她继而冷笑一声:“将那法国女人养在越南,是当我睁眼瞎?”黄马克自以为掩藏的很好,一朝被拆穿,整个人仿佛一只鼓鼓的气球,气过了头,霎时间冲天气焰都灭了。他竭力辩驳道,“她母亲有病在身。全副家当将她送去念书,全家指望她一个人。只因听说我与她的事,父亲便叫人将她痛打一顿,如今连出门见人都见不了。她又有什么错?我若不照料着她,她与她母亲还有什么活路!”“照料?黄马克,你照料她,用得着一回越南归心似箭,三天两头往那野女人那里跑?”“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当初将你许给我时,媒人说你是香港一等一贤良淑德。呵?你现在哪点贤良淑德沾半点关系?”“你倒别说我,”反正撕破了脸,乔玛玲也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若不是和那女人厮混在一起,你父亲能给你草草找一门亲事?那女人那下贱娘三天两头与野男人混到要去打六零六,天晓得她女儿身上染上脏病没有?你给她脏到生不出孩子,脏人看人也跟你一样脏——”“——啪!”黄马克一记响亮耳光,打得全世界都静止了似的。楚望慌忙站起来时,只见乔玛玲往黄先生身上扑去,一副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揪着他的衣领,众人以为她要补还个耳光,电光火石间,乔玛玲松开了黄马克。松手的同时,连带着掏出了黄马克藏在大衣口袋里的中国制仿勃朗宁——应是她相当熟知的藏枪位置。她面色惨白,这多年伪装,忍辱负重到了极限了,那枪口直直的指着黄马克的头顶,指的他惊慌失措的抬起双手来。真真险些惊叫出来,被楚望伸手捂住了嘴。另一边,谢择益不知什么时候推开隔间门,隔着玻璃,从天而降一般,一手抓住乔玛玲的枪口。轻轻用劲,那枪便到了他手里。乔玛玲却仿佛失掉了最后的支撑,眼泪哗哗直流下来,整个人脱力的坐到地上,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哭声断断续续,夹杂着风雨声,分外凄凉。谢择益往楚望这边看过来,她立马会意,和真真一同上前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楚望看着面前颓然挫败的少妇乔玛玲,脑中不知怎么就回想起婚礼上,神父问:“黄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或健康,或是其他任何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那时黄马克紧张而失言,满面红光,意气风发的说,“Oui,jeleveux.”谢择益手里握着枪,微笑看向黄马克,十分应景的说:“当初在神父面前说好忠贞至死不渝,怎好这么快违约?”黄马克冷笑一声,“哟。谢先生替旧情人打抱不平,来得挺快嘛?”“哦,不是,”谢择益指指不远处的真真与楚望,四两拨千斤,“我带孩子路过而已。”黄马克自觉似乎被羞辱,揉了揉头发,拧眉怒问,“若说不是给老情人助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