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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袍,身后披了件轻薄的月色外衣。桌上的烛火正在簇簇跳动,照得他玉面无暇,双眸漆深。青辰见到老师,一瞬间有种卷鸟归巢的感觉,又像是久漂的孤舟终于靠了岸,一阵阵情绪立时翻涌上来。宋越搁下笔,见她垂手呆呆地立在门口,神情微有些不同,便问:“这副神情,发生什么事了?”她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眸,双唇微微颤抖道:“锦衣卫又来了,酉时的时候抓了我的邻居。学生不该这么晚了还打搅老师的,只是她……是个女子。请老师原谅。”他看着她,眉眼似清风明月,周身的清贵之气依旧浑然天成,“怎么这么晚才来?”寂寂的夜里,沈青辰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片刻后,他又淡淡道:“酉时到现在已是半个时辰又一刻了,你怎么跑得那么慢?”第21章见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宋越又道:“下次遇了事,只往我这再跑得快一点。你是我的学生,不找我找谁?”他的话语温和而沉稳,一字一字响起,就像是一段缓缓流泻的夜章。沈青辰听了,只觉心中热热的,胀胀的。因周世平而起伏不安的心情,一下就被这句话抚平了。刚才挣扎的时候,周世平说了一句话——“就算他是阁老,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青辰不知道他这句话中有多少夸大的成分,但隐隐觉得,周世平这个人心术不正,会做出什么事来尚未可知。她想了想,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宋越。她的老师身居高位,政务繁忙,心系的是全国的百姓,别人一眨眼一抬手的功夫,他的文书上可能已经写下造福于一方百姓的文字。今夜还有明湘这件事要麻烦他,自己受的那点委屈不提也罢。宋越把她引到圆几前坐下,卷起袖子,为她倒了热茶。在他的注视下,青辰很快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完后,他只道:“明湘她无碍,你放心。”青辰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不过紧张的心情因这句话还是舒缓了下来,她相信他。“老师何出此言?”“你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妥吗?”青辰点点头,“学生思量过,确是有些地方不明白。他们既是要威胁我,为何不带走我父亲,却带走了与我并无亲缘关系的姑娘。”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垂下头小声补了一句,“老师……我与明湘并无……我们是清白的。”进士是士子中的精英,有着美好的前程,而庶吉士是进士中的精英,有着“储相”一称,前途更是不可限量。所以每科放榜之后,很多人家都想要攀附新科进士,庶吉士更是引得人们抢得头破血流。献上自己的亲生女儿,是抢人的招数里最常见的一招。良婿的资源有限,有的人家甚至是默认进士们可以先受用着,日后再行纳妾之礼。刚放榜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来找过沈青辰,金钱与女儿不值钱似的一股脑端上,青辰一概没有要,统统推拒了。宋越看着自己的学生,因不可描述的事而羞红的脸,心只道,你就是想也无福消受啊。“一个人做一件不符常理的事情,通常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欺骗自己的心,要么是欺骗别人的心。”他端起杯子来喝了口茶,正色道。“欺骗别人的心?”青辰凝眉想了想,“老师是说,那位指挥使将明湘带走,是做给别人看的吗?”“不错。”宋越点了点头,“他并未抓走你父亲,可见目的并不在信,也知你手里并没有信。你这件事,应该与前些日子的侵地案子有关,侵地的是兵部的武库清吏司郎中,徐延的远亲。我猜想,你是恰好救了他一命,就被他顺手用来做场戏罢了。”宋越继续道:“陆慎云出身武将世家,十八岁就考得了武状元,性子孤僻冷漠,行事又果决狠利。他这样利用你做戏,倒也不奇怪。”做戏?青辰听着老师所言,想起了自己曾经救下的那个人,刚毅,阴沉,右眉下有道疤,看着自己的目光是冰冷的,只对视就能让人不寒而栗。她其实并不求他感谢自己,只是没想到,他转头就利用了自己。“在如今的朝廷里,做给自己看的事情不多,做给别人看的事倒是不少。你习惯就好。”青辰咀嚼着他话中的意思,大约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皇帝朱瑞怠政,国事几乎都交给内阁和司礼监来管,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国策就这么下达了,合作还算愉快。可内阁和司礼监到底不姓朱,再亲也是外人,是外人就会为了自己打算,再加上六部九卿有那么多徐党的人,可以想见欺上瞒下的事必不会少。早在上课的时候她就学过,在这个时代,多少官员的手都是黑的,朝廷里早就已经形成了贪污一条龙,盐、铁、茶、丝绸、瓷器……无一不被触及,贪没的金额就是多少年后变成了史册上小小的黑字,那也是触目惊心的。资本主义刚刚萌芽的大明朝就这么一点点,一点点被蚕食着。“在想什么?”见她又不说话,他看了她一眼。“没什么。”青辰摇摇头,历史被擦去了尘埃晾在眼前,总是能让人感到唏嘘。“老师,学生有一点不解。”“说吧。”“既是做戏,为何是带走明湘?带走父亲不是也一样吗?”他修长的手指点了一下桌面,“明湘与你父亲的区别,是一个能说话,一个不能好好说话。”青辰皱了一下眉,“……老师是说,他们带走明湘,是想让她说话?可是说什么呢?”“你。”宋越看着她,目光如炬,“你不是普通人,是庶吉士,储相。你非但硬充郎中救了他,被尾随时,又有身为内阁次辅的我出手相救。陆慎云是个锦衣卫,又生性多疑,对你好奇想要了解你,倒也并不奇怪。”那个阴冷的人对她好奇,想了解她?沈青辰想着,只觉得浑身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本能地想退后,不想跟这般心思深沉的人扯上关系。她的身边已经有了许多不简单的人,她的身上还背负着一个秘密,恐怕无法再多负担一个锦衣卫的指挥使。“你救他的时候,可曾不小心说了什么,或是……叫他瞧见了什么?”宋越问,脑海中掠过那日她换衣时的那道影子。青辰没有察觉这话中的深意,仔细想了想就摇摇头,“没有。”她在那人面前最大的失礼,就是拿刀切了他的rou,此外她想不到自己还做了什么引他注意的事。突如其来的这些事情,已经将她彻底扰乱了。“嗯。”“……老师,还有最后一件事,我想不明白。”青辰抬起头来,灯火中的容颜俊秀清逸,仿佛能透了光,眼神中有着困惑和一丝疲惫,“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