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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张勇帮扶着,将宁观音从车上抬到屋子里。此时已经接近四点了,天快亮了。伤口已经仍然在流血,闵慧担心再这样下去人会失血过多而休克。

    “张勇,现在这个点了,村里诊所肯定还没人上班,诊所里,你有熟人吗?”

    张勇看着女人期盼的目光,尽管他不想摊上麻烦,可拒绝的话说却不出口,他深吸了口气,当即做出决定。

    “有,我现在去把他带过来。”

    “好,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了。”她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挺得笔直的肩耷拉下来,其实她也是第一次见遇到这种人命关天的事,说不紧张那是假话。

    闵慧看向张兰:“阿妈,你帮我烧点热水然后就去休息吧,这里留我一个人就行,我忙得过来。”

    张兰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精力自然不如年轻人,也没推辞。

    “好,那我去烧热水,阿慧你要是困了就叫我起来,妈来替你。”说罢便匆匆去了厨房,毕竟伤得不轻,她不敢耽误。

    届时张勇也带来了人,来人拎着一个手提木箱,有点类似于医药箱的模样,跟闵慧点了点头之后就开始准备取弹事宜了。

    宁观音是被痛醒的,他盆骨附近中弹了,事情涉及到了家族军火生意的走私,有叛徒中场反水,他撤退的时候中弹了。

    受伤这种事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居然在边境遇见了她,看来他们两个是真的很有缘分。

    宁观音忍受能力超乎常人,如果不是额头上密集的汗珠,和频道滚动的喉结,你会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没有痛觉。

    “是你救了我吗,闵小姐。”强烈的痛苦让他的喉结不停的吞咽着,泛着一股不合时宜的性感,嗓音泛着nongnong的低哑。

    “您晕倒在了路上,刚好我今天回老家遇上了,现在准备帮您取子弹,过程会很疼,我们这里暂时还找不到吗啡,如果受不了的话可以咬住我的手臂。”闵慧有一些医疗方面的常识,听说人在过分疼痛的时候,口腔可能会不由自主的咬合,如果不保护好口腔,有一定几率会在巨大的痛苦当中误伤舌头。

    她担忧的眼神愉悦到了他,不过他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是伸出了那张修长的手,将女人那只手指畸变的手握住。

    “不用咬,握住就行,开始吧,我能忍受。”

    闵慧的左手被男人轻轻阖上,他的手骨节突出,手指修长,掌心干燥有力。

    就算是面对巨大的痛苦他也没有将握着闵慧手掌的右手用力抓握,这点痛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闵慧不由自惭形秽,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被这只手吸引,真好看的手啊。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手也好看。

    取子弹整整三十分钟,过程在闵慧看来十分煎熬,但偏偏当事人比她这个看客还若无其事,除了额头上的汗之外,他没有叫唤过一次。闵慧若无其事的将手抽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刚才他的指腹似乎轻轻的划了一下她的手背,带起一阵涟漪,很新奇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很快她就否定了,宁观音是同性恋,不可能对女人感兴趣,更不可能对她感兴趣,她对自己的长相太有自知之明了。

    宁观音把子弹取也出来之后就又昏睡过去了,闵慧送走张勇和医生,临别给了一万块给医生,他推辞了几下,说要不了这么多,张勇当即数了二十张给他,而后也不再推辞。

    送走了两人后,巨大的疲倦随之而来,闵慧只觉得双腿都要打摆子了,平常她基本不熬夜,今天通宵让她很有些吃不消。

    宁观音受伤的地方有些奇特,是盆骨处,多少有些行动不便,离不得人。

    闵慧搬了张躺椅进房间。张兰年纪大了,熬不得,被她劝去睡了,没办法,只得她来“陪床”。索性家里被子挺多,铺在躺椅上也将就能睡,一夜无梦。

    宁观音是被呼噜声吵醒的,这也怪不得闵慧,因为她平时不打呼噜,只有太疲累的时候会无意识的打呼噜。

    宁观音来了兴致,侧头细细观察她的睡姿,她睡觉的时候喜欢撅嘴吧,上次见她就觉得她的唇肯定会很好亲,躺椅就靠着他的床边,两人离得很近,若有似无的女人香气传过来,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夹带着皂香,但如果普通人在这里肯定知道是什么味儿,因为这香味儿来源畅销了好多年,舒肤佳的经典白盒子香皂。

    二人距离极近,这大大的方便了宁观音,修长的手不自觉的覆上了她的唇,指腹轻轻一捻,感叹果然软糯无比。

    她睡的极沉,对唇上的遭遇浑然不觉,男人的手指更加肆无忌惮了。

    宁观音早就想尝尝她唇齿间的奇味了,可是他现在行动不便,只能以手代劳。

    开始只是一节手指,温软的触感愈发的让他不可自控。随即探入两指,两指轻轻夹住她湿软的舌尖尽情摇曳拉拽,动作不免有些太大了。

    女人像小猫似的哼叫了一声,舌尖被异物侵犯,她不自觉的想赶走令她不适的源头,舌尖将手指抵了又抵,但始终却不得其法。

    他的指尖和她的舌尖起舞,你追我赶,宁观音喉结滚动,动作失控。

    女人悠然转醒,和男人四目相对,不免再次被惊艳,口中含着宁观音的手指,这画面太美,有种说不出的yin靡,她脸红的转过头摆脱侵犯,刚想质问,却听见波澜不惊的温润话语:“闵小姐,没想到睡觉的时候还会会磨牙。”

    闵慧顿觉羞愧,她睡相不好她知道,但是没想到她还会磨牙。

    “抱歉宁先生,是我吵醒你了吗?不过下次最好别用手指,我怕我会咬到你。”她底气不足的说着,夹带着羞愧,毕竟糗事被人知道,她淡定不起来。

    他神情餍足,一语双关的说道“用不着道歉闵小姐,是我该向你致谢。”

    闵慧只觉得口腔泛酸,天真的以为是自己磨牙的缘故,殊不知外表风光霁月的人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不客气宁先生,我去给您煮点粥吧。”说罢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的逃了出去,好像这样就能甩脱尴尬一样。

    而宁观音,在没有人注视的房间内将指尖独属于女人的口涎舔舐干净,房间里光线很暗,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有微微扬起的唇角透露出男当事人的愉悦。

    嘴唇无声的说了两个字,“好甜”。

    他没有去问她为什么不在京市的帝景苑,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倒在路边有枪伤,这两个人竟该死的有默契。

    不知想到了什么,宁观音掏出手机,按住开机键,手指在屏幕间跳跃,拨通了一道电话。

    “喂,是我,我在边境。将我的行踪透露给程知诺。还有,我稍后会给你一张照片,你务必让程知诺看到,记得手脚干净点。别问原因,照我说的做。”宁观音身体里早就注射过定位芯片,如果专用手机不能开机就代表他有危险,他的人早就潜伏在了附近,如果没有闵慧,他也会活的好好的。

    翻开二人的合照,恰好是刚才两个人挨的很近的照片,女人在躺椅上安然入睡,男人的侧颜与之并列,并且看着女人的眼睛温润缱绻,随即点击确认发送。

    打完电话的男人心情大好,照旧摩挲着手串,嘴里念念有词。

    “真好,不久后你将会彻底属于我。”

    关于他的名字,他没告诉闵慧的是,他改过名字,他父母去了一趟港岛找了“白龙王”,花费重金改了个“宁观音”的名字。他以前叫“宁厉殷”,当年做事太出格了,杀了很多人,他父母怕他以后收不住性子,改名字是为了压一压他乖戾的秉性。

    这么多年了,他们都以为他改了名字就能收了性子,也单纯的以为他变得平易近人是改了名字起的作用,但事实上,他只不过是将另一面隐藏起来了而已,他自始至终从未变过。

    闵慧这会儿还不知道,所谓的“善意”,早就暗中标好了价码。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如果有,那么一定是你的父母,不会,也不可能是宁观音这之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