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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片段1 你眼里有别的东西

      晚饭过后,蓝基本上便不会再有工作了,她不喜欢让奴隶占用她晚上的时间,那是她给自己定的休憩时间。

    可事情总有例外,比如那个刚搬进来的奴隶——软烟。

    蓝收了她做私奴,白天没什么时间管教,便就只能放到晚上。

    这就让这位脾气古怪的调教师非常恼火。

    自己同父异母的meimei突然失踪,寻遍各地都找不到,可在半个月后,自己的meimei竟以流光岛奴隶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蓝便只能自己出钱将之买了下来,对外,软烟便成了她的私奴。

    蓝对调教自己的meimei提不起兴趣,本想送她回去,可偏偏这人表现出来的已经完完全全是被调教完成的奴隶,做不到像从前一样与正常人交谈。

    无奈之下,蓝只能将她留了下来,可是时间一长,蓝发现,软烟似乎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单纯……

    想到这儿,蓝的眸子便暗了下去,喜欢主宰、习惯主宰的调教师似乎受到了挑衅。

    蓝没有穿平日岛上那身调教师行头,她踩着软拖,走在楼道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调教室内,奴隶正跪在一个巨大的显示屏前,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屏幕上跳动着的数字。

    姿势标准,可思绪早就不知飞到了何处。

    虽然每天都有见面,但也仅仅是每天早上的请安和偶尔吃饭的时候会见上一面,蓝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正式管教过她了。

    每日在别的调教师手下,重复着枯燥无趣的训练。

    事实上,蓝在的时候也无非就是这些训练,真正有趣的是蓝。

    调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声音不大,软烟也完全没听见。

    蓝将手里一直拿着的记录本放到桌上,踱步到软烟面前。

    直到微凉的手指抵住软烟的下巴,软烟才怵然回神。

    那一瞬间,惊讶其实是要远大于害怕的。

    与调教师不同,即使调教师根本就没空管你,但作为奴隶,每天的训练也少不了,更没有什么休息时间。

    软烟已经在这儿跪了快两个小时了,这是她每天必备的训练,说是提升注意力,但软烟知道,蓝是为了训练她能尽快回归正常世界。

    蓝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端详了好半天,才开口问道:“走神了?”

    蓝的声音很好听,又清又冷,不带一点沙哑,软烟从前便想过,若是蓝去唱歌,光这副嗓子便已经赢了大半了,当然,前提是改掉这坏脾气。

    “对不起,主人。”软烟立马认错,态度何其端正。

    蓝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放开她,坐在了调教室唯一的沙发上。

    软烟知道她的意思,只能集中注意力盯着屏幕,熬完这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时间一到,屏幕便黑了,倒映出软烟的样貌。

    软烟是漂亮的,眉眼间与蓝有五分相似,她们林家的基因是毋庸置疑的,放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都是完全能打的,可偏偏这就是蓝最厌恶的。

    一个私生女,却与她长得极其相像,这是挑衅,是蔑视。

    软烟没有敢多停,她稍微适应了一下酸涩刺痛的膝盖,便立马转身爬向蓝。

    “主人。”她在蓝的手边跪好,双腿分开,双手背于身后,微低着头。

    蓝斜倚在沙发里,右腿搭在左腿上,翻看着那本记录着软烟日常训练数据的本子。

    一时寂静无声,蓝没有说话,软烟自然也不敢说话。

    “啪”的一声,记录本突然被合上,声音很大,软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去看蓝,却与蓝的视线正好对上,心里猛然一紧,她立马低下了头。

    可是已经晚了,纤细的手指及时抵住她的下巴,软烟不能违抗自己的调教师,只能顺着她的力道抬起头来。

    蓝是混血,母亲是M国著名歌星,这便是蓝与她最大的差别,蓝的眼睛是蓝色的,颜色偏深,像是琥珀,特别漂亮,而软烟,便就是寻常的黑色。

    软烟曾经恨过自己的母亲,如果她的母亲不是那么不堪,或许蓝还没有那么讨厌自己吧。

    “你眼里有别的东西。”蓝突然说。

    软烟先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蓝的意思,疑惑地看着蓝。

    蓝嗤笑一声,放开了她,胳膊搭在扶手上撑着下巴,就那么看着软烟,“林可,你在想什么?”

    心里猛地一颤,呼吸在瞬间停滞,软烟惊惧地俯下身,叩首在地上,“主人……”

    林可是她从前的名字,自从上了流光岛后,再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从前是一个代号,后来流光岛为了拍卖,当时的调教师给了她“软烟”这个名字,再后来,遇见了蓝,她便也就顺着这个名字叫了。

    上一次蓝叫她本名的时候,是想将她送走……

    软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蓝不要她了。

    蓝啧了一声,道:“起来。”

    软烟跪立起来,那双眼却莫名地红了。

    蓝饶有兴趣地勾了下唇角,看不出喜怒,对着软烟勾了勾手。

    软烟向前膝行两步,到了蓝的跟前。

    “啪!”

    一巴掌突然落了下来,软烟猝手不及,摔倒在地。

    但她没有敢多停留,立马起身,重新跪好,还乖巧地将脸重新送到了蓝的手边,可是蓝不打了。

    手指描摹过红了的半边脸,蓝轻飘飘地说着:“还记得我从前跟你说过的流水线花瓶和上亿的收藏品的区别吗?”

    “记得。”软烟半敛着眸,答道。

    “我想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手指顺着脸颊滑下去,钳住她的下巴,强迫软烟抬起头来,“烟,我要的是展示柜里的精美瓷器,不是成了精的瓷器,你明白吗?”

    软烟抿了下唇,“明白。”

    她rou眼可见的有些慌了,尽管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还是逃不过蓝的眼睛。

    蓝笑了一声,“那烟跟我说说,你眼睛里有什么?”

    软烟抬眸,看着蓝,无比虔诚地道:“对主人的崇敬与尊重。”

    蓝冷笑一声,惋惜般的摇了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软烟。

    她将手里的本子扔到软烟的身上,“那烟说说,为什么原定七点完成的训练,烟总是会拖到八九点?”

    软烟刚准备开口,蓝抢先道:“说实话。”

    软烟怔了一下,一瞬间,原本准备好说辞瞬间说不出口了,“我……”

    她眼里闪过一抹慌张,随后俯下身来,叩首道:“软烟辜负主人的希望,不能按时完成训练,请主人责罚。”

    装的挺好,蓝戏谑地看着软烟,“既然你请罚,南青杞新进了一批炮机,还没用过,要不烟去试试?”

    心脏猛地跳动起来,软烟最怕的就是炮机,她曾经差点死在上面,但是蓝都这样说了,她只能谢恩。

    这幅无欲无求、任打任骂的样子让蓝看的越发不顺,右腿放了下来,顺势踢了她一脚,“起来!”蓝喝道。

    不用想也知道蓝又生气了,蓝每次来都要生气一次,可软烟也不知道蓝在气什么。

    她跪立起来,小心地看了眼蓝。

    “三号鞭子,拿过来。”蓝吩咐道。

    那是一种极为厉害的鞭子,整体是黑色的,不长,但拿在手里很有分量,三股皮革缠在一齐,质感偏硬,是蓝最喜欢对她用的鞭子。

    跟在蓝身边的助理说过,蓝通常不会用这个鞭子来调教奴隶,在蓝这里,一旦使用这条鞭子,那就已经是惩罚了。

    软烟在这里快一个月了,竟是一不小心就破了奴隶使用这条鞭子的记录。

    双手举着鞭子,软烟膝行回去,跪立会原处,双手将鞭子举过头顶。

    蓝没有接,她拿了一盒乳夹过来,一边拆着乳夹上的保护套,调节着乳夹的松紧,一边说着:“软烟,今天主人教你个乖,不要跟主人耍心眼子。”

    “软烟不敢……”

    声音戛然而止,乳夹夹上去,软烟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即便已经能够做到面对大多数疼痛面不改色,但当那个脆弱的地方被金属夹紧紧咬合住的瞬间,就好像被猛兽的牙齿噬咬一般,疼得钻心。

    软烟本能地想要俯下身去躲避疼痛,可是她又不能,只能皱着眉,手上加了力道,将那鞭子握得更紧一些,挺直了腰。

    蓝根本就不给她任何缓冲的机会,第二个乳夹直接夹了上去。

    额上一滴冷汗直接落了下来,两个被处理过的乳夹带给她的疼痛是足以毁天灭地的,可是蓝手上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停,两个直径四厘米的砝码直接挂了上去。

    那一瞬间的疼痛令软烟忍不住弯了腰,可那双手却还规矩地举过头顶,只是胳膊早已弯曲。

    蓝身子微微前倾,用手背拍了拍软烟的脸,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软烟咬牙抚平皱紧的眉头,声音开始颤抖,“对不起,主人,奴隶……奴隶没有认真训练……奴隶请罚……”

    又是这套话术,蓝冷笑,行你要装,我就陪你继续装。

    她不再说话,也没有去接那条鞭子,而是直接站起来,看着因为疼痛而明显颤抖着的软烟,道:“跪直了。”

    软烟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跪了起来,便又听蓝道:“就这么跪着,好好想想该怎么跟我说,明天早上请安的时候戴上鞭子。”说罢,蓝便出去了。

    诺大的调教室便就只剩下了软烟一个人,今夜注定无眠,软烟维持着姿势,闭上眼睛,半晌,复又睁开,眼里的恐慌挣扎都不见了,清明的眼眸像是黑夜的海,深邃、寂静。

    软烟就这么跪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刚刚破晓。

    她睁开眼睛,眼眸酸涩通红。

    从昨天下午训练开始,到蓝回来后训练结束,她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点东西,又这么跪了一夜,双手已经举不动了,手臂落了下来,可她依旧拿着那条鞭子。

    整个人都在颤抖,rutou挂了一夜的重物,已经充血破了皮,一道血痕不知何时留下,早已干涸在了皮肤上。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强撑着起来去了调教室内自带的卫生间,摘下了乳夹。

    摘下的过程无疑又是一种折磨,单单是一个,都让她颤抖不已,眼角含泪。

    她感觉再多一刻,她就撑不住了。

    勉强地撑着身子清洗了一番,六点钟,她准时拿着鞭子跪在了蓝的房门前。

    从来到这儿的第一天,蓝便给她定下了每天早晨请安的规矩,可事实上,蓝并不会准时起床,这只不过就是蓝为了折磨软烟专门定的规矩。

    出乎意料的,蓝起来了。

    蓝打开门让她进去,伺候蓝穿衣洗漱。

    这是软烟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只有这个时候,软烟才能真正地触碰到蓝。

    一切完毕后,软烟按照规矩拿着鞭子跪在房内,蓝扫了她一眼,从梳妆匣里拿出一对耳环,对着镜子自己戴着,“说吧。”

    “奴隶自作聪明,以为、只要延长了训练时间,主人回来后,便可以亲自调教奴隶。”

    “奴隶擅自揣测主人的意图,对主人不敬,求主人惩罚。”

    蓝戴耳环的手顿了一下,单手将耳环戴进去,转过身来半靠在桌上看着软烟,虽然事实如此,但是从软烟嘴里说出来这话,蓝总觉得有些……虚伪,令人讨厌的虚伪。

    她将软烟唤到跟前,从她手里拿过那根鞭子,目光下移,用鞭柄戳了戳比昨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rutou

    软烟双手背后,死死地绞着,强迫自己在剧烈的疼痛下稳住身形。

    突然,“啪!”鞭子猝不及防地落下,从胸前扫过残破的rutou,直到腰间。

    很长地一道,下手力度很大,但没有破皮,只是一道红色的檩子瞬间在身前肿起。

    软烟呼吸被这一鞭子直接打乱了,她咬着唇,面上已经有些扭曲了。

    蓝却毫不留情地落下了第二鞭,完全对称的痕迹,软烟控制不住哼了一声,rutou又破了皮,流出了血来。

    软烟屏气,等待第三鞭的到来,可偏偏蓝收了手。

    鞭柄送到她嘴边,软烟识趣地咬住。

    一只手落到了她的头上,轻轻揉了一下,便听蓝道:“既然想让我调教你,那你今天便跟着我吧。”

    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软烟瞬间忘记了疼痛,惊喜地看着蓝。

    那种眼神怎么说呢,就像一只饿了许久的流浪狗,突然有人往她跟前扔了一只rou骨头。

    那样的眼神实在惹人恋爱。

    蓝的手指擦过软烟的下眼睑,她说:“藏好你眼里的东西,不该有的就别想,再让我发现一次……”

    蓝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而是抬手盖住了软烟的眼睛,狭长的睫毛在她手心里扫了两下,她说:“你现在是软烟,不是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