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第二面,来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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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适合睡觉。淅淅沥沥的像是能洗去一切,肮脏的尘土裹在水流里往更深更窄的缝隙去了。关于污秽的感受并着雨天,在他熟睡的意识里萌动。 许明哲是被cao醒的。他已经习惯这种情况,蹙着眉想合上眼接着假寐,但身后的人显然不允许他这样消极抵抗,抓着他的头往他蜷缩的那面墙皮上按,就那么磕上“咚”了声。他喉咙里冒出点嘶嘶的声音,肩颈迟钝地回缩,铁床架发出的刺耳嘎吱声正代替他的身体惨叫,和雨声随意地混合在一起,一点不成章节。 从前他浅眠,现在已经可以轻易睡得死沉,这大概是人力的强大。浓重的困倦仍凝固在他脑中,把负责思考的神经黏成了一团,所以只是本能地夹紧腿,为着下身创口处额外的刺痛感而战栗,手扶着墙发呆,发出一些气音充作喘息。如果用声带的话,许明哲喉咙太疼,而且共振的感觉令人头晕。 仅仅发了短短一会呆,他回过神的时候身后的人已经把阳具换到了肛xue里。这个习惯让他迟来地意识到对方的身份,许明哲的小腹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抽痛起来,他眉皱得更深了些,弓起腰。 “看着我。”青年命令道。许明哲充耳不闻,很快就被掐着脸扭过去。对方似乎对着他神志模糊的脸看了会,从床上坐直,扯着两条腿把他翻过来,从正面再次进入了这具极度疲惫的rou体。 对方无疑感到了不满,但他现在也很难强迫这个状态的许明哲保持清醒。上一次的一管兴奋剂过后他昏迷了三天,而简单的疼痛也逐渐不起作用,再者他也不希望许明哲脑震荡太多次变成痴呆。呕吐反射变得很微弱,取而代之的是被动窒息。作为一个玩具,这些症状显示出它已经到了保养的极限。 不过,修东西总有特定方式。他的手在许明哲小腹上摸索了一会,随后确认一个点位,冷不丁地捶了下去。 他的roubang瞬间就被如期而至地绞紧了,少许液体从上方的洞口溅出来,散发出腥臊的芳香。青年发出舒适的喟叹声,而许明哲猛地抬头,因为重击绷得整个腰身都抬起来,喘不过气似的,脖颈青筋跳动,艰难地睁眼看了看对方。 “说话,否则你接下来一天都别睡了。”青年说。 许明哲的面部肌rou不自觉地扯起一个古怪的笑,半阖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用一点白和黑注视他,随后他舔着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细如蚊讷。 “…你叫几个人过来帮你吧…唔…” 青年就在这时候掐着他的脸吻了上去。许明哲本来就被痛觉麻痹了的身体更僵硬了,他遵从自己意愿地没有动作,按耐住本能地涌上的厌恶感,任由对方把他的嘴唇咬出血来。在他因疼痛而收缩着的肿胀肛xue深处有液体撒落,急促的呼吸撒在他脸上,也不再引起恶寒,他把眼睛一闭,继续放任自己停留在涣散的空白里。 他的意识悬浮了一会,青年稍微愉快一点的声音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响起来,许明哲的耳朵还在接收这段振动,但不能识别其内容。 “——好啊,看来我上次叫的那批你还挺喜欢。” “我得给你雇个护工,不然你真是脏得跟马桶一样……” “真漂亮。要不要再穿几个环看看?…不过前面那玩意穿了也没用,还是算了,叮叮当当的看着烦。” “这周起然诺就是我未婚妻了,虽然跟她的话结不结无所谓,但看她反应那么大还是挺有意思的。我骗她说小时候就想娶她来着。” “你现在这样子干脆做成人棍算了,反正也没差,还挺合适的,不过我又不是变态。你呢,想做吗?哈…” “再过一阵子我就回北京咯,高兴吗?” “不找个机会自杀吗?” “你喜欢那个女的吗?我把你送给她吧?” 许明哲看起来完全睡着了。他的睡脸显出一点无辜相,脸颊指痕未消,晕开一点后很为面上的苍白增色,陆缙念叨了几句,磨着他的腿根又来了一发,中途接了个电话,最后抵着许明哲的嘴唇射在了这张脸上。存货不多,多余的星星点点撒上睫毛,他着迷地欣赏了自己的杰作一会,包括对方腿间新缀上小巧银环的殷红阴蒂,随后坐到床沿上抽烟。 抽了一会,他又开始自言自语。 “不能心怀感激一点吗?你这种烂货要是自己去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债,哪天眼睛一睁就到越南了。” “慈善做了两年,我就是喂条狼现在也该学会摇尾巴了。摆正位置,还是留了个窝给你的。” 陆缙说着,叹了口气。 “高中那会做婊子不是做得很好吗?还不要钱。” 他站起来,在房间角落的箱子里翻了翻,抽出个带加温的振动棒,坐回床沿,手法粗暴地塞进了对方腿间仍湿润的女xue里,并打开开关。许明哲的下腹轻微抽搐了一下,但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呼吸声粗重了些。 “这玩意一般是给倒模用的吧。”陆缙托着脸颊,懒洋洋的,举起烟卷,猛地又吸了一口。“真不说啊?真不说我就去找她玩了。” 他偏头,发现许明哲眼睛开了半条缝看他,嘴唇因为下体的刺激而翕张着。 “…嫖客交流吗。”他用撕裂的声音吐出几个字。 陆缙往他脸上吐了一口烟,许明哲别过脸咳嗽起来,呛出一点眼泪。他现在有点脱水,仰着颈看向床头的杯子。青年这次倒是很慈悲地伸手去拿了,随后不轻不重地泼在他脸上,流下来的水液混着jingye的味道淋进许明哲嘴里,还有一些进入鼻腔,他于是又咳起来,但声音越来越弱了。 “只听你讲也可以。”陆缙微笑。他的长相使他笑起来的时候显出一种幼态,他善解人意地把那根按摩棒的振动按掉了,柔情蜜意地抚上那下腹新添的紫红。“说说呗。” “…她很清高,”许明哲缓慢地作了吞咽动作,喉咙还是太干了,他疼得顿了好一会,意识几乎再一次模糊,才接上:“…她想cao我。” 青年有耐心地等了一会,问:“就这些?” 对方极轻微地点了头,随后再无动静了。陆缙百无聊赖地一扭头,站起来去了厕所。他在那不到两平的隔间继续下达指令:“那你就赶紧让她cao上你吧,我的小废物。” “给她看看我送你的小礼物…还有,记得拍点视频。”他补充道,甩了甩水,随手把纸巾扔在地上,端详了一会自己的面孔,又弄了会头发。“我跟她都不在的时候会有朋友找你玩的。” 他踏出隔间,已经恢复了进门前风度翩翩的整洁样子,与周围污浊的空气格格不入。陆缙走到床边,关掉室内灯,随后一把扯开上方的窗帘,让午后刺眼的日光透过玻璃撒到床上一片狼藉的男体上,随后他又回隔间洗了把手,便推门而出了。 室内陷入明亮的死寂。许明哲睁开眼,尝试着抬起知觉紊乱的手,他试了三次,成功了。接着是腰,需要抬起来,他也成功了。指尖卷上布料,收紧,用力一扯,连着整个身体都倒下去的力气,很顺畅地,拉上了窗帘。温暖的黑暗重新将他包裹起来,他的眼球在黑暗中转动了一会,然后合眼,再不动了,就好像自己死了一样。 方霏到进到包间的时候,室内幽暗,里面正播着不知名的电影,音量适中。许明哲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荧幕的光线把他的面部轮廓照得充满不确定性。她在车上给手机开了个免打扰,看到此情此景一时之间不知作何是好,于是在沙发另一侧不声不响地坐下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许明哲的侧脸,又把目光移到屏幕上,焦灼的感觉涌到指尖又被微凉的空气所掩埋,和犯罪有关的信息在脑中不自觉地汇聚,和一些特别天真的想法搅在一起,让她觉得有点头痛。 你现在很累吗?我让你接着睡会显得善解人意吗?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根本不会在乎,她想。就现在,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把他剥光吧,就像你梦见的那样。掐他的喉咙,像你想象过的一样。在他身上写字,打满标记。把他咬醒,啃他的脖子,我说,我有点像吸血鬼。我想知道你血液和其它体液的味道,因为我觉得现在的空气里也有一点,我快发作了。如果我想把你装进后备箱的话需要几步?你会愿意跟我走吗?求你跟我走吧,不然我只能那么干了。 和她的想法无关,她静默地注视着电影的画面。对徒然感的憎恶,连同过去种种荒诞不经又歇斯底里的想象不断在眼前回放着。在遥远的校园运动会的午后,教室里只有她一个,所有人都聚在cao场跑来跑去,为着随便什么人而欢欣鼓舞起来,广播里嘈杂声音与播报此起彼伏,唯有风吹动课桌上书页的声音还很清晰。许明哲捏着水杯从后门进了教室,径直走向座位,没有看她一眼,而她藏在书堆后作出专心致志写题的样子,只用余光撇着男孩,见他趴到桌上,一动也不动。他似乎在第二天的比赛里负了伤,但那时的方霏依然觉得很奇怪。校服外套柔软的质感圈着他的肩胛和脖颈,显得很好看,但那是在夏天。又或者是她伫立在那狭小的教师宿舍里,在床边凝望他熟睡背影的那个中午,她拍下照片,从前厅悄无声息地绕到上下铺前,甚至站上了一节台阶,却又退下去了,蹲下擦拭木板上的鞋印,又回到前厅,盯着柜子底下那张被她找到的小学毕业合照里的许明哲发呆。 在她隔着三排的课桌椅,带着强烈的触摸的欲望,无望地眺望着许明哲露出的那截脖子时,在她距他只差一臂触手可及时,意志的力量把方霏锁在了原地。她是猎人是观察者,可是似乎他们相处的每个瞬间里她都在坐以待毙,仿佛只要她开出一枪,许明哲就会永远消失一样。 她没有开那一枪,但他依旧离开了。如果不故地重游,方霏可能永远也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 将近一小时过去后,谢幕的字样跳了出来,少钦,室内旋即陷入一片黑暗。她向后靠去,在寂静里默默感受自己和对方呼吸的节奏,呼吸着那种极其微弱的又令她着迷的味道,像是自己的皮肤和某种芳香剂、皂角与和汗的混合,但又不属于她。 在她正出神时,黑暗里另一只手触上她自然垂放的指尖。 “来做吗?”微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方霏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