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撒谎?往那张冰雪的薄唇上吻了下去
黎殊的手放在阻拦自己和她的盔甲上,语气冷静,“您现在要吗?” “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个想法。”季白只是抱怨一下而已,男人冰冷的语气总能熄灭她所有的兴致。 黎殊放下手,“那让黎殊下来吧!”既然碍事的话。 季白放开他,看着他从她腿上离开,琢磨不透他是真的不想要还是欲拒还迎,她其实很怀念男人床上冰雪消融的美色的。 就是把他弄上床太艰难了。 “你和小凤凰为什么打架?”她回到主题。其实他们俩打过不少次了,但之前都没那么严重过,毕竟她知道小凤凰的惹事水平,向来都是小事化大。 黎殊面色冰冷,看上去骇人的紧,连语气里都夹杂冰渣子,“阵法不是他破的。” 季白挑了挑眉,“嗯?” 男人顿时意识到她在身边,声音勉强平静下来,“我收到了天界的消息,天尊宫里被打伤的是江浸月,现在他已经重伤消失了。” 季白目光冷彻了,“你说的是真的?” “天界封锁了荒海,所有龙族都在接受盘查,现在追杀的也是他。”黎殊陈述自己得到的所有消息。 季白敲击着扶手,这一桩桩还真的不容置喙,难道小凤凰确实撒了谎?只是想诈自己去找他。 “那他现在在哪?” “不清楚。”黎殊摇摇头,“不过青律看到他会在这片出现。” “什么时候?” “大概三个月后,我前日回魔宫找的青律,所以我准备先拿下这里,看看会不会改变预测结果。” 季白沉寂了片刻,换了个话题,“四域现在什么情况了?” “天界这些年一直在暗杀初代,东域还好,南域已经无主了,一直在内斗中,北域也一样,但后来听说,找回了冥晚。” 有季白血液的人可以同样用血液发展下一代,并且支配对方性命,但反之,若是上一代死了,发展出来的所有下一代也会死。 提到冥晚,季白眼皮跳了跳,但还是问了其它的,“你们了?” “西域无事。” 季白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他的战力在魔界也是顶尖存在,因为喜爱战场,又率领着她手下最强悍的一只军团,而西域全是冰原,不像其它三域种族混杂,几乎只有冰魔一族存在,保存最多也是正常,奈何因为主动臣服的缘故,除了他和他的母亲,其它人都没有受她的血。 她叹口气站起身,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的忠诚,“先按你的想法办吧!我走了。” “您不回魔宫吗?”黎殊冰冷的面具终于破裂了一瞬,拉住了她的衣角。 她听到他语气里的惊慌,回头玩味的看了眼他,男人已经把手又缩了回去,平静的站好,“黎殊逾越。” “你不这样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不乐意见我回来。” 季白摁住他脑袋,看着面前寒气逼人的俊脸,往那张冰雪的薄唇上吻了下去。 黎殊闭上眼,由她温热的脸颊靠近自己,在唇间霸道碾磨,带走他连呼吸都冰冷的空气,将炽热的气息反哺回来,温暖自己。 季白吻了他许久,直到手下冰冷的皮肤都漫上了暖意,才松开他的唇瓣,“做你该做的事,我很快会回来。” “嗯。”男人答应了,睁开冰蓝色的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黎殊走出门目送她离开,若不是跟不上,都想跟着她去看看她去了哪里。 等到季白彻底消失了,黎殊收回视线时,才看到自己的黑甲士都默默围在远处,他下意识摸了摸还残存余温的嘴角,意识到这些人肯定都看见了。 “都退下,谁也不许谈论。” 黎殊唰的拿出面具,重新遮住了自己令很多人不喜的面容。 他大步流星离开,面具下的嘴角却抿了抿,开始不由自主的回忆她新的面容,眼里的神情,还有那个热吻。 季白回到客栈,通知所有人准备离开。 牧澜衣现在就呆在之前破身的那个房间,和温秦到了大堂后,季白才发现少了一只,“冥似雪了?跑了?” 温秦摇摇头,“我布置了结界,他跑不了,应该还在房里躲着。” 季白感应了下他的气息,走上楼,踢开房门到了那张床前,蓬松的被子下拱起一块,假装不会被发现,季白简直哭笑不得。 “还不出来。” 冥似雪有阴影,怕被她又撕光光,不情不愿从被子下钻出来,抱住她的腰。 季白带着他下楼,牧澜衣看到她身上树袋熊一样的小少年,赌气的偏过了头。 “生什么气了!”季白将冥似雪丢到马车里,走到少年身边将他拦腰抱起,牧澜衣躺在她怀里,被行人的目光看的又羞又怒,“放开我,我要去驾驶马车。” 季白低头亲了亲他的嘴,“我陪你一起。” “你……”少年脸蛋燥红一片,却是没有再反抗了。 季白顺手将东西拿出来给他戴上,牧澜衣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什么温热的东西就挂上了自己的脖子。 他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暖融融仿佛随时会化开的东西,举到眼前一看,那东西似玉非玉,雾蒙蒙的,被人雕琢成心的形状,用一根透明的丝线穿着,在日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是什么?”他心底一喜,嘴里却不在意的问。 “定情信物。”季白低头又亲了下他的额头。 牧澜衣感觉自己也要融化了,他胡乱的推开她脑袋,脸蛋红红的说,“我是说这东西。” 季白沉思,“我也不知道。”她只看到它很吸引虫子,要不是自己控制得当,都差点啃光了。 “不知道你还给我。”少年嗔道。 “我看看。”温秦走过来扫了一眼,“混沌源玉,据说是万物生机最初衍化的根源,具体效用不知道,但能温养元神,让修炼速度加快。” 温养元神,加快修炼速度!光是这点也足够让无数人争夺了。牧澜衣心砰砰跳,“你哪里来的。” “刚才去找的。”季白就知道他受不住诱惑,没有人能拒绝变强大,可惜他不兼容她的血。 牧澜衣顿时原谅她上完床就不见人了,少年揽住她,飞快的亲了下她的下巴,“我们走吧!” 马车飞快的离开了这座城池,少年看着沿途后退的风景,目送这座注定在记忆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城池消失在眼底,方才回来看眼坐在身侧的人,手指隔着衣服抓住了那颗心。 牧澜衣想,他果然得到回报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想娶他,反正不过是一些床上的关系罢了,他会好好算计这份感情,谋取更多利益的。 这场露水情缘,他不会亏。 这次赶路,马车一直没有停,临近靠近防线的地方时,陆陆续续开始有商队从那个方向过来,后来越来越多人出现在官道上,人人匆惶,还有不少带伤打着绷带赶路,看到她们这逆向而行的车子,纷纷劝说。 “两位去什么地方,乱星城那头的结界破了,现在正与魔族交战,如果要经过那的话,最好还是绕道而行。” “多谢劝告,我们会绕道的。”牧澜衣拱了拱手,将马车驶离了官道。 他一边调转方向,一边解释,“虽然鬼修也有前去抵抗魔族的,但我们的队伍还是太奇怪了,如果您是要进入魔界的话,可以直接联系她们来接吗?” “你直接进城就好,不会有人阻挡。”她回身进了马车。 冥似雪无精打采的在塌上趴着,不想理她了!温秦坐在窗边,冲她温柔的笑了笑。 “我听到了,我会把马车隐藏一下的。” 季白坐到他身边,将善解人意的男人揽到怀里咬了咬耳朵,“是黎殊领的兵,他已经见过我了,你如果见到不用避开他。” 温秦点点头,黎殊性子冷,但并不像墨行歌那样难以应付,他并不担心。 纵然有了心理准备,牧澜衣到达乱星城外面的时候,也没想到战况竟然这么惨烈。 要知道战争才发生不到两天,而乱星城面积之大,几乎是之前十个云岭城。这座城池作为用来抵抗魔族的防线,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辖,能在这里的全部是修士,城池防御由同盟直接负责。 这样的城市,在以前魔族来临时,都能独自抵挡住一个月的,还是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但现在却一派萧条,因为城池禁空,大部分人都在疯狂的跑向城门口,将每一条道路都堵塞的水泄不通,侥幸挤出来的人向着各地飞逃。 显然这个状况一辆马车是不可能进去的了,季白虽然能直接过去,温秦也能,剩下两个却不行。 “晚点再走吧!”她看眼远处黑云压城般的军队,知道这座城支撑不了多久。 这支军团是拿来攻打天界的,这里能抗这么久已经让她惊讶了! “我四处看看,不要离开这里。” 她摸了下牧澜衣脑袋,少年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乱哄哄的城市里回神,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乖!等我回来。” 季白飞上高耸入云的城墙,躲开那些战斗中的修士,往城里走去。 城池的禁空结界都会有所设定,比如哪些人能飞哪些人不能飞,她虽然不受其影响,但一直出现在高空必定是很惹眼的事情,而在地上的话,就算在这所有人都出去的人潮里逆向而行,也没有多少人有精力注意她了。 她到了战场的边缘,站在一座塔楼顶上往黑门的方向看去。 广阔的平原已被魔族士兵填满,城墙下方更是密密麻麻,不少已经爬上了城墙,正在上方与城内的修士交战,但因为踏入了禁空地带,掌握了制空权的修士目前并没落入下风,远方有三个黑甲士守在巨门旁指挥着士兵,另外有十来个在远处与人交战,魔族的士兵源源不断从门口涌出来,等到数量呈压倒性优势后,大概就是这场战争见分晓时。 明白这一点的修士自然是竭尽全力往巨门的方向攻击,只有关掉那扇门,她们才有一线生机。 大致了解战局后,季白落下塔楼刚要离去,两个人就挡到了她面前。 “站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懒洋洋的叫道。 季白自然不会认不得这个声音,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街道尽头的小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