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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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我真的超失望的特蕾西娅，我都脱光爬他床上了他真的一点表示都没有还让我往里挤点别占他的床……” 白发青年趴在魔王怀中闷闷不乐，而魔王则抚摸着他的后脑勺轻声哄道。 “怎么会呢，我觉得哥哥他还是很喜欢你的，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 “唔……” 博士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脆弱的玻璃心。 “对了～凯尔希最近要回来一趟，要和她见见面吗？” 特蕾西娅绕着他肩头的白发说道。 “不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她知道了会担心。” 与其说是担心倒不如说是震惊吧，其实他也没想到几百年前的一次地动会让他提前苏醒，罗德岛舰船有独立逃生模块，他离开后就没有再回去，毕竟其他地方的石棺只要肯出钱总能找到愿意给他小做休息的场所，为此他去往了许多国家探索旅行。 他已经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独自流浪了许久也独自思考了许久，此间他尽可能的不与任何组织任何人扯上关系，但他明白这样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他记得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很多很多的精力才能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为此他一直在努力着，却总是看不到头。 “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吧，不过巴别塔会永远为你和凯尔希敞开大门，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你的家。” 仁慈的魔王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以祝福的形式。 “谢谢……” 博士神色复杂，他确实也很累了，等睡醒了就再次启程吧。 …… 特雷西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那位异族人正以一个全身心依赖的姿势趴在特蕾西娅的膝上，不像是才认识了几天……而是认识了许久那般。 “特雷西斯……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情绪，来源自你内心的……悲哀？” 魔王抬起了头，柔美的面庞滑下一滴眼泪。 她在与手足此刻的情绪共鸣。 “为什么呢，你在独自承担着什么？是因为之前的那个梦吗？” “……” 特雷西斯没有说话，而是接过了她怀中的人。 很轻，轻到可以忽略不计。 他依旧熟睡着，安静的就像是尸体一样。 命运的齿轮，咕噜噜，咕噜噜，不断往前行驶着，碾碎了微不足道的变数继续行驶着…… ＊＊＊＊ 曼弗雷德再次见到他是在离城的前夕，一月之期已到，他没有用任何理由留下来。 他不能理解，哪怕他是老师的绯闻对象，他也舍不得他的离开。 “曼弗雷德，你是来送我吗？” 他转过了身，他依旧穿着来时那身漆黑的丧服，仿佛时刻在挽吊某个已经不复存在的事物。 “我只是偶然路过。” 他嘴硬道。 很奇怪，他并不想被眼前的这个人看穿自己现在的想法，哪怕他真的绕了远路特意过来找她。 “您不问问兰希的情况吗？” 见他只是在笑，曼弗雷德不禁主动提起某个糟心的人。 “兰希啊……我听说你们将她收纳为军事委员会的预备成员了，她留在你们那边我很放心。” 博士说道。 他和兰希其实也就是进城时路边碰巧遇见了，他知道那是个目的性很强的孩子，就算不依靠他也能自己一个人过的很好，倒也不是没想过带她离开卡兹戴尔，不过既然有人帮她安排好了下家那他也就不在过问了，毕竟看特雷西斯还是挺会养孩子的。 曼弗雷德没敢告诉对方兰希是被阿斯卡纶强行拖进军事委员会签字画押的，她这种等级的祸害绝对不能放任不管，更不能流失在外，正好老师的麾下还欠缺擅长文书工作的下属，兰希十分顺理成章的就成了和他们一样的成员预备役。 别的不说她的反侦察能力和拟稿的速度是真的登峰造极。 他和阿斯卡纶花了一晚上时间才把她写的那堆关于特雷西斯将军的野史原稿从后院的各个角落挖出并当着她的面就地焚毁，于是旷世奇作《卡兹戴尔外史特别篇之卡兹戴尔王庭风流韵事》还没未出生就先被扼死在了摇篮中，那时作者本人的哭声比死了爹妈还凄惨。 “……” 博士扶住了额头佩戴的黑纱，今天的风有些大，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卡兹戴尔……也始终不太平。 “您下一站要去哪里？” “嗯……可能是回哥伦比亚转移一下余下的财产，也可能是去一个冷冰冰的地方睡上一觉休息一阵子。”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会的孩子，不过那时候你应该长得会比我高得多。” “现在的我也快比您高了。” 曼弗雷德在有意延长这次对话，可分别的时刻总是会来。 临走前，他将手里一直捧着的遗像送了他，还叮嘱他帮他务必看管好自己买下的这栋二层小楼。 他走后，他才翻过了遗像想看看他所谓的上一任丈夫的模样，可相框里空空如也，没有黑白照，没有遗物，什么都没有。 ＊＊＊＊ 【泰拉历：1094年】 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罗德岛舰船的深处开启了一扇隐秘的门，一位菲林女士正以担忧而又期盼的眼神注视着大门的开启。 粉发的魔王站在她的身后，原本温柔平和的眼神在此刻却显得十分心虚，可能是因为她的挚友太过紧张，往日善于发现的凯尔希女士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直到门完全打开前的前一秒魔王还在祈祷某个在外不知道在哪儿浪的兜帽人已经收到了她的通知提前躺回了棺材里。 然后……当她们一起看到空荡荡的石棺的时候，她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 眼看着凯尔希背对着她沉默的捡起了石棺里那张‘出去玩了，勿念’的纸条时，即便是魔王也很想马上逃离现场。 “特蕾西娅……” 她听见自己的挚友忽然以一个十分冷静的语气发问道。 “最近卡兹戴尔有什么新闻吗？” “呃……血魔大君忽然光着屁股从女妖河谷尖叫着跑出这算不算大事？” “……” 博士，你＊古人类粗口＊好样的！ ＊＊＊＊ “阿球——！” 此时正带着小兔子到处游山玩水的某无良兜帽人重重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