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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要干,其实也没立马开干。鄂顺大放厥词之后在姜文焕面前装情场老手硬气了小半月,是爷们儿,说出去的话,就别怂。

    姜文焕心里好笑,但他最近太忙,过了圣诞之后才闲下来。元旦那天,殷寿请客,四个军区长官都来了,姜桓楚看见鄂崇禹就想跟人家讨上次在电话聊起的老古董,鄂崇禹端着个架子不搭腔,说来说去就是河南的天气水土,嘿,老姜可很少找他要什么,可给他美的。

    父亲们打着心眼子,儿子们也是。鄂顺上桌喝了两瓶啤酒,被人起哄着再开,姜文焕拦住他,起哄的崇应彪不答应了:“干嘛啊干嘛啊?你个病患不能喝,我们跟顺子喝不行?顺子比你能喝多了。”

    一人附和:“那是,我们顺哥是要睡全河南盘最顺的妹的!”

    旁边有人吹口哨说:“我看他就是吧哈哈哈哈,自己睡自己!”

    附和的那人说:“哪能啊,顺哥就是徒有其表!”

    鄂顺酒意上头,笑着躲开姜文焕劝酒的手:“来!今天喝不死你小子!”

    崇应彪摇摇晃晃,明天元旦,旧年结束,新年开始,他媳妇儿刚跟他闹脾气,今晚气死,喝完酒明天气就下去了,再打电话不至于口不择言:“诶嘿!喝!”

    在众人仰头干酒的间隙,姜文焕拉矮鄂顺的上半身,凑过去说:“我今天也想睡盘最顺的宝贝儿,但我不喜欢跟喜欢的宝贝酒后乱性,所以你要不要清醒一点?”

    鄂顺愣了一瞬,蒙着酒雾的眼睛亮得惊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走了这么多年,性取向居然岔路了。姜文焕看他愣神,对他微微笑了笑,放他起身,夺走了他的杯子。

    看到这个笑,鄂顺突然释然了,有什么疑惑的呢?这个人疯狂执念了他好多年,可就算后来一个寝了,也只是悄悄偷亲,还对他特别特别好,他不是情感无力,他也悄悄心动着。他明白,那种迷恋不是假的,姜文焕在早晨刚醒的时候,两人对上眼睛,鄂顺就知道这哪是日久生情,这是非他不可。

    想到这,觉得他俩之间开火箭的关系有点好笑。

    这时殷郊过来敬酒,他的旁边是姬发。殷郊开口问姜文焕:“听说了没,上回那个大场子,里面的头儿抓到了。”

    姜文焕喝的是水,矮了一点杯子跟殷郊碰了碰:“嗯。”

    姬发疑惑地问:“什么大场子?”

    殷郊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那啥么,那什么场所。”

    有个在现场的听到了,嘴贱道:“还能是什么,就男的女的,有地位的站着坐着,没地位的跪着躺着咯。”

    “哈哈哈哈哈,”男的喝了酒就喜欢开这种原始且带颜色的玩笑,相互调侃,“虽然是个狠角色,但真的挺会玩的,男的女的一堆么,几个小兵板着脸,其实进核心区就硬了。”

    殷郊也笑,毕竟大人物落网,不管如何都是一件为民为社会很好的事儿,难得接茬:“那我们这边负责的总队是谁?”

    那人努努嘴,对着姜文焕道:“这位咯,雷厉风行,性冷淡吧哈哈哈哈哈哈。”

    鄂顺听完,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他坐下来喝了口水,又捏了捏姜文焕的手,然后起身走出了包厢。姜文焕心领神会,在三分钟之后跟他一样进了豪华大酒店包厢尽头的卫生间内,里面非常干净,而且没什么人。

    他开始一间又一间地找,在推开倒数第二间的门时,彻底懵了。

    鄂顺背对着他,手在腹部起起伏伏,姜文焕仿佛走进了自己做了多年的梦。

    姜文焕闪身进去,里面变得很挤,他轻轻把头靠在对方的脖子里吸气,看着对方的喉结一缩一动,他的手也不自觉握住了对方的腰,然后找到手肘、小臂,往前摸。

    鄂顺笑了一声。

    姜文焕睁开眼睛,往下看,结果发现刚刚其实鄂顺只是在做戏,他连裤链都没拉开。

    鄂顺偏过头朝他耳朵吹气:“性冷淡?硬不了换我上啊姜学长。”

    姜文焕眼底开始泛红,他早就硬了,一直保持绅士没有贴在对方身上,这话有些挑战他男人的底线,于是他狠狠撞了上去。

    热度和硬度开始隔着衣服传递,两人呼吸开始急促。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鄂顺抓住姜文焕解他裤子的手:“……我不是E。”

    姜文焕轻声说:“你就是。”

    鄂顺有些冷静下来,略微挣扎,他皱起眉:“我不是。”

    姜文焕笑了,因为情欲而让他声音哑哑的,手在不停地摸索:“都是你啊,宝贝儿,这都是你。我喜欢你的每一面,cao的是无数个你,只要是你,你叫阿猫阿狗我都喜欢你,在我这里你无所谓什么名字。”

    鄂顺的东西被他攥在手里,于是小小啊了一声,又被姜文焕的一番深情表白勾起了感觉,他便开始站不住了。

    姜文焕把他转过来,让他靠在门上,鄂顺典型的行动矮子语言巨人,他根本不知道男的跟男的要怎么办,只知道自己想舒服,也想对方舒服,于是他也去解姜文焕的裤链,结果被躲过了,对方还在他guitou上狠狠摸了一把。

    他刚想叫,姜文焕吻住了他,在他嘴里不断搜刮着,一进一出,似交媾的把戏。

    两人过于激烈,口水有些溢出来,姜文焕把他含不住的勾出来屯到自己口腔,然后后撤一点,低头把这口口水轻轻吐到了鄂顺硬起的部位的顶端:“你太干了,喝什么酒,要多喝水呀。”

    鄂顺哪里见过这些花样,他被温度稍低的水冰地差点缴械投降,闭着眼摇着头不回话。

    姜文焕重新开始动作,他利用口水的润滑加快速度,自己又埋在鄂顺耳边故意喘息,鄂顺抱着他的头越来越用力,就在两人都要受不了了的时候,鄂顺的手机响了。

    鄂顺气得想死,哪个没眼力见的东西啊?他抱着姜文焕的头不肯动,吻着对方鬓角无声催促,姜文焕偏头跟他接了个吻,一只手动一只手给他拿出电话划开了接听。

    鄂顺被震惊了,他不想接,疯狂摇头。

    姜文焕紧了紧手里的东西,鄂顺呼吸越发急促。

    电话里的崇应彪大着舌头:“顺子你去哪了?去吐了么?诶诶?怎么这么大喘气声……我们喝完了,我回家了啊,兄弟几个订了房间睡了,你今天没吃多少东西,姬发给你点了个蛋糕送到你酒店房间了,先凑合一晚上吧。”

    鄂顺平稳了下呼吸,通红的眼睛染着情欲,但不愧是多年训练出来的,声音一点没变:“好,你们注意安全。”

    知道的明白这是俩人在包厢干见不得人的事儿,不知道的以为鄂顺是喝完酒了去健身房锻炼了呢。

    “哦哦,好,好吧。姜文焕跟你在一块儿么?”彪子显然是不知道的那一波人。

    鄂顺心里求求他别再问了,姜文焕的手越来越快,他真的要出声音了,他要憋不住了!!!

    姜文焕咳咳两声,到:“在这儿呢,鄂顺吐了,我照顾他。”

    “行。”彪子把电话挂了,鄂顺也快要顶不住了。

    姜文焕却停了下来,开始给鄂顺整理拉好裤子。

    鄂顺的指甲要陷进对方的rou里,他哑着声音疯道:“你干嘛?!”

    姜文焕对他的状态了然于心:“给你穿裤子啊。”

    这个时候给一个男的穿裤子,不如宰了他,鄂顺不管不顾地往姜文焕身上撞,企图从撞击中获得最后的快感,可是怎么样都不得章法。

    他快疯了。

    于是鄂顺干了他这辈子最臊的事儿——求人。他从小到大没求过人,就算是最凶险的时候被敌人拖进老挝的老巢里裂了三根肋骨,他也没说过一句求,但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刚刚确定关系的心上人,是他说动不往西的姜文焕。

    “我……我还想要。”鄂顺声音如蚊子。

    姜文焕真的笑了,他蹲下去,在隆起过于明显的休闲裤上亲了一口:“宝宝,这里不干净,不想让你在这里射。”

    鄂顺气了个倒仰,那你他妈在这里招我……哦哦,好像是他招的人家。

    两个人不知道是怎么上的楼。酒店里很安静,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这也好,毕竟两个人都穿的是休闲裤,还都半硬着,贼明显,让人看见了笑话。说不定明天社会版头条:俩男子精虫上脑,相看两硬,夜晚沉默漫步酒店走廊,怀疑精神不正常。图标题:有人忍不住了快去开房吧!

    不过进了门两人就彻底放开了,抱着扑倒在大床上。

    姜文焕催他:“一口酒味,先去洗个澡。”

    鄂顺无语:“我硬着呢,先让我干你一炮。”

    “……先去洗澡,一会儿好休息,”姜文焕苦口婆心,“你睡晚了不好,第二天头疼。”

    鄂顺惊呆,他的思路好像有点跟不上对方的节奏:“我们不、不……那啥了?或者——你还在生气?因为我喝酒?因为我骗了你那个事儿?”

    提到这,姜文焕脸色也不好了:“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鄂顺不喜欢对方这么质问他,大老爷们儿老被恋人质问是怎么个事儿,他不高兴了被子一卷就要睡:“你是我谁啊你就说我,不给我干就别问。”

    姜文焕走过去想说话,结果门铃响了。

    是蛋糕。

    两人把蛋糕盒子打开,蛋糕比较小,六寸,但是长得很漂亮,挑选人选了一个很可爱的卡通小天鹅,上面还有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你天生适合我的灵魂”(注)。

    鄂顺以为真是姬发买的,以为卡片就是随便送的,他还沉浸在他俩吵架的氛围里,没当回事。姜文焕切了一块蛋糕给他,哄道:“吃吗?”

    “不吃!”鄂顺郁闷了,难道他就没有吸引力了?姜文焕居然忍得住。

    “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这家还不错。”

    “我不吃,你吃呗。”

    姜文焕静了几秒,用勺子挖了一口吃掉了,说:“不够甜。”

    鄂顺从被子里抬头,奶油还不够甜?姜文焕什么时候这么爱吃甜食了?但是大晚上吃多了也不好,他还是想让他少吃点。

    结果刚抬头,裤子就被对方扒了。

    鄂顺不知道姜文焕到底今天是发什么疯了,他一会儿不要一会儿要的,但是管他呢,这个时候谁还抓着那点破事儿啊?人都在自己身上了。

    于是两人迅速进入情欲场,开始争体位。

    鄂顺抬起一条腿抵在姜文焕已经赤裸的腹部,不然对方靠近,大喊:“今天我要干你!”

    姜文焕不说话,抓住了鄂顺的后脚跟往自己左侧拖。

    鄂顺借力打力,整个身体都往那边移,错开了姜文焕压下来的身体,让对方扑了个空:“第一回让我!”

    近战这一块儿,姜文焕高一年级经验还是丰富些,鄂顺还没开始嘚瑟,他另一条腿被对方擎住,双腿大敞着。

    不好!

    就在鄂顺想动手的时候,姜文焕用手指把蛋糕奶油抹在了他的小腹上。

    鄂顺惊呆了。

    然后他的下体、大腿接二连三地糊满了奶油,腻腻的,他被震惊得说不清楚话:“你、你、啊?”

    姜文焕低下头去,开始品尝他的蛋糕,一寸一寸,把所有的蛋糕都舔干净,他一边揉开奶油,一边吮吸,发出声音。

    其实最爽的不是重点部位的吞吐,而是臀眼和大腿以及那根硬东西之间构成的空白区,几乎姜文焕一吸,鄂顺就受不了了,他说:“你让开……让开!”

    他溅出老远,甚至溅进了床头柜的蛋糕里,姜文焕挖了一块放到鄂顺嘴边说:

    “宝贝,这下就甜了。”

    这种爽度太令人害怕了,鄂顺吞了蛋糕,站起来要去洗澡,姜文焕觉得好笑:“刚刚让你去……你不去,现在你还想去?”

    接下来,鄂顺经历了无比混乱的一晚,他前期一直站着,腹部以下都是奶油,姜文焕半跪着;后期他觉得都是爷们儿,他爽了也投桃报李,就一直乖乖趴在布沙发上,但因为他怕蛋糕会黏在沙发上,一直不肯全趴,浑身紧绷,那姜文焕受罪了,根本动不了,于是轻声哄他:“放松宝宝,没事儿,你身上干干净净的。”

    鄂顺被迫接受了这个令人崩溃的事实——他被舔干净了。

    新年来了,城市里有人顶着城管的搜寻放了烟花,鄂顺嘴里含着那个糖天鹅补充体力,下边也还没有完全吐出去。

    姜文焕紧紧抱着他,摸着他寒湿的头发。

    鄂顺恍然:“我去!这蛋糕你买的吧?”

    姜文焕嗯了一声:“想跟你一起过元旦,第一个跟你说元旦快乐。”

    鄂顺心里一动,安静了。

    过了老半天,鄂顺问:“那卡片上写的什么?”

    姜文焕半眯着眼睛,微微起身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床帘刚刚在做的时候被半拉开了,半透玻璃可以看得到外面炸开的烟花,一年又一年,苦涩的暗恋过去,迎来了相爱的灿烂。这份甜远远超出蛋糕,爱远远超出欲。

    姜文焕笑着说:“一首情诗。”

    “我遇见你,

    我记得你。

    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

    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