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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来,安宣府的百姓在就在传,他是皇上派来的,要全部收购棉农的棉花。”吕岳州苦笑,“姑娘要跟他抢不容易。”苏绾扬眉,“就是百姓互相传的,安宣府未有下令?”“对,知府大人又不是谁都熟悉,这事从他到了就开始传。”吕岳州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再有两日便是花市,就是棉花交易集市,所有的棉农都会来卖棉花。”“多谢大叔告诉我这些。”苏绾站起来,示意秋霜将糕点送上,“这是我铺子里自己做的,回头可能还需要大叔帮我做些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辛苦。”“看得出来姑娘是个敞亮的人,相信姑娘给的价钱也不会低。”吕岳州起身拱手,“等姑娘的消息。”“好说。”苏绾含笑回礼。从吕记出去,苏绾也不逛街了,直接回府衙。别人见不到知府大人,自己想见还是很容易的。这也是当初,她决定跟着宋临川同路过来的原因之一。锦衣坊的东家若真的是皇商,到了安宣府必定拜访知府,否则谎言容易被戳穿。听吕岳州的意思,盯着棉花生意的人不止他们,肯定还有其他地方的富商过来试图运作。二十万斤的棉花转手出去,刨除人工和成本以及税赋,利润将近一万两银子。数据上可能会有些出入,但是能吃下来,再扩大种植面积明年就不止这个数目了。趁着宋临川还在安宣府,自己左手收了右手卖,没有囤货之忧也不用担心运输。宋临川这回要了三千匹战马,带来的人手不少,银子也够多。苏绾算了一路账,回到府衙立即找迎宾馆的管事,拿出一锭银子递过去,唇角微弯,“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要跟知府大人谈,麻烦帮我传个话。”“姑娘你可别害我,知府大人今日刚好有空,我这就给你去传话。”管事看了眼银子,吓得直哆嗦,“姑娘稍等。”这可是东蜀太子带来的姑娘,自己敢收她的银子,手别想要了。早上那太子出门前已经给了十两银子,让自己好生招待,不可怠慢了这位姑娘。“那便多谢了。”苏绾收起银子,自己找地方坐下。估计是宋临川跟他说了什么。等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迎宾馆的管事折回来,脸上的惧意散去依稀多了几分笑意,“姑娘请。”“有劳了。”苏绾客气道谢。迎宾馆就在安宣府府衙左侧的院子里,出门右拐就是府衙大门。苏绾跟着迎宾馆的管事穿过校场,安宣府知府迎出来,态度客气,“在下乃安宣府知府张奉如,不知姑娘要见张某,可是对迎宾馆有意见。”这女子是跟着东蜀使臣从汴京来的,自己虽是安宣知府,招待不好东蜀使臣回头陛下怪罪,免不了责罚。“民女苏绾见过张大人,民女并非东蜀使臣,仅是与宋公子同路而来罢了。”苏绾礼貌福身,“民女斗胆,想要跟张大人谈一笔生意,不知道张大人可给这个机会?”宋临川到底是东蜀太子,自己不挑明身份反而不好谈。这知府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眉目清朗正气十足,应该是个十分靠得住的人。他守了六年的安宣府,肯定深得赵珩信任。“生意?”张奉如打量苏绾片刻,请她入内,“姑娘里边请。”光是这份胆识就能看出,她与寻常女子不同,他倒真有些好奇她想要谈什么。“小的先告退。”迎宾馆管事的见张奉如没反对,拱了拱手,转身退出去。“多谢张大人。”苏绾松了口气。张奉如做了个有请的手势,转头往里走。苏绾带着秋霜不疾不徐跟上。秋霜悄悄收回手,打消取出令牌的念头。陛下未有下令让他们亮明身份,只说若宋临川真打算劫人,可调用安宣府的官兵,通知镇军将军陈瑞武。进入东院,张奉如跟院里的婢女说了声,领着苏绾去书房。“坐吧,不知道苏姑娘想要谈什么生意?”张奉如绕到书桌后坐下,看苏绾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这姑娘能跟东蜀太子一路过来,还让那太子礼遇有加,不简单。“棉花。民女进入安宣府后留心看过,安宣府的百姓虽远离了战火,日子依旧艰难。若张大人肯与民女合作,民女倒是有一计可改善民生。”苏绾神色从容。整个北梁,棉花产地几乎都集中在安宣府治下的几个州县。由于地理原因,大多数都是平原干旱地带,居住的百姓也很多。但已经开垦出来的土地却不多,好好利用起来,不止能增加棉花的产量,也能让更多的百姓吃上饭。“姑娘总要说了法子,本官才能决定是否合作。”张奉如目光如炬。这姑娘看着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像是无的放矢。关于棉花的生意,此前已经有人来找自己谈过,他还未决定是否与对方合作。对方的条件是一斤棉花给安宣府十文钱的辛苦费,要安宣府出面,征收所有的棉花。再有两日,一年一度的花市开放,安宣府治下的州县所产的棉花,会全部运到花市出售。往年棉花都是卖到汴京和南境,今年跟东蜀通商,因此打棉花主意的商人不少。不算前几日来的和眼前的姑娘,想要与自己搭上关系的富商,已不下十人。“张大人想必也在为租田政策执行一事头疼?”苏绾不答反问。安宣府治下的州县,出现不少中饱私囊之事,他身为知府若不及时管辖闹出乱子,他的乌纱帽也保不住。正好自己手上有比较明确的名单,他换个方法去求证,便能知道哪些州县在糊弄他,算一举两得。“看来姑娘准备充分,连这事都打听过。”张奉如眼中多了几分赞赏。“生意人,总要先算利弊。”苏绾失笑,“张大人如今苦恼的两个问题,一个是租田政策是否执行到位,另外一个便是如何能让百姓吃上饭,民女可同时帮大人解决这两个问题。”张奉如来了兴趣,“姑娘且说。”这口气未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