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微H）

    晨光熹微，顾家老二披着nongnong的晨雾就进入了牛角山。

    家里的柴快用完了，他想早进会儿山，多砍些柴回来，这样，就能够多撑一段日子了。

    顾家有三个兄弟，老大顾伯承，老二顾仲怀，老三顾叔礼，三兄弟的父母早些年就病逝了，这些年，只有三个兄弟一起相依为命，老大顾伯承今年已经二十有二，跟早年病逝的父亲学了打猎的本事，他自己也有三分，每次进山，都不会空手回去，大的有野猪，小的有野兔，总能够往家带回去，兄弟三人偶尔留下一只兔子打打牙祭，其它的都让顾老大拿到镇上的酒楼卖掉，野味总是受欢迎的，顾老大手艺好，打的猎物比较完整，每次的价格卖得都不会太低，所以，家里的生活在顾老大的努力之下，慢慢的有起色起来，也有媒婆上门给老大说亲，但是老大总是说再等等，再等等，其实他是有些不放心两个弟弟，怕新媳妇进门，不愿意再照顾两个弟弟，就这样，媒婆来了多少回，顾老大就拒绝了多少回，慢慢的，年龄越拖越大。

    老二顾仲怀，脑子灵活，跟邻村的木匠学了些手艺，再加上自己爱琢磨，也是做木工活的一把好手，现在村里的人打些桌子板凳，都愿意来找老二，老二也会时不时进山，去寻摸点好木材，做点小物件，拿到集市上去卖，也能换不少钱贴补家用。这样的好小伙，自然也有媒婆闻着味上门来说亲，但是老二就一句话，大哥还没成家，自己也不着急。这不，跟自己大哥一样，拖到了二十岁。

    老三顾叔礼，年纪是最小的，今年也有十六岁了，今年刚考上秀才，两个哥哥觉得自己是个粗人，想着不管怎样，得让家里有个读书人，硬逼着想要学门手艺贴补家用的老三去读了书，好在老三脑子也活，念了几年书，真的考了个秀才回来。

    今天一大早，顾老大去镇上卖野兔了，老三也去了学院，剩下顾老二，看着家里柴火不多了，起身就上了牛角山。

    牛角山之所以叫牛角山，是因为形似牛角而得名，一般的农户不太会上来，因为上面偶尔会有猛兽出没，只有像顾家老大一样的猎人，进出牛角山的频率才会高一些，顾老二因为要找木材，也会时常跟着顾老大进山，这么一来二去，对牛角山也熟悉了，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

    随着顾老二一直往里走，他积累的柴也越来越多，他打算多砍一些，待会儿统一捆起来背下去。浓雾已经慢慢散去，能够看得见前方十步之外影影绰绰的树影了。

    正在顾老二打算收工，把柴背回家的时候，听到了前面小河哗啦啦的水声里，夹杂着一阵阵虚弱的呼救声：“救命……救命啊……”

    顾老二胆大心细，听到这声音之后，悄悄地往河边靠近，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条河是贯穿整个牛角山的河，大家都叫它牛角河，这条河的源头在哪，顾老二也不知道，因为他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了，再远的地方，他没去过。牛角河地处整条河的下游，所以水流是比较平缓的，再往下游，就能看到农户们用这条河里的水灌溉庄稼了，平常会有山里的小动物来这里喝水，不过顾老二以前没怎么靠近过这里，毕竟他不是专业的猎人，万一在这碰到野兽，可够他喝一壶的。

    顾老二越靠近牛角河，那声音越清晰：“有没有人啊，救救我……”

    顾老二这回听清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透过薄雾，女人虚弱的求救声传进了顾二的耳朵。

    顾二在薄雾中慢慢向河边靠近，慢慢的，能看到人影了。只依稀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躺在河床边的石子上，墨色的长发顺着缓缓的水流，在水里漂浮着。

    顾二装着胆子，又走进了一些，这才看清了，原来那人穿着的白色衣服，是她的白色里衣，可能是被水冲的吧，领口早就大敞开来，露出里面粉色的绣着两颗大红桃子的肚兜，肚兜下面，是堪堪遮住的浑圆春光，胸口那一大片白腻，让从来没有见过这景色的顾二看直了眼，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下身感觉有点紧绷绷的，有点想方便。

    眼前的女人微闭着双眼，清晨的雾气挂在她的睫毛上，随着眼珠的轻微颤动而抖动着，面部的皮肤被冻得特别白，但是也能看出本来的肌肤状态，顾二的文化不如三弟的高，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皮肤，就像是他们家偶尔吃的剥了皮的煮鸡蛋一样，白，嫩。

    “救救我……”女人似乎感受到身边来了人，努力睁开自己虚弱的眼睛，看向顾二，雾气氤氲的眼眸里满是乞求，“求求你，救救我……”

    顾二再顾不得多想，抓紧把女人从河床的浅水中抱了上来，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让她倚在大树下，抱住女人的时候，脑子里还抽空和自己吃过的煮鸡蛋做了一下对比，“嗯，比剥了皮的煮鸡蛋还滑呢！”

    被人救了之后，女人再也坚持不住，眼睛一闭，彻底晕了过去，顾二也有点慌了，看着眼前这个虚弱的女人，思前想后，决定把她带回家，去给她找大夫看一看，不管怎么说，是一条人命啊！

    这样想着，顾二用自己的衣服把女人捂得严严实实的，背着她回了家。这会儿村里刚刚升起袅袅炊烟，没有人出来，而且顾家就在牛角山下，顾二背着这个女人，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风寒在农家，可耽搁不得，顾二把女人放在兄弟三人的大炕上，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又匆匆忙忙地赶往镇上，得抓紧去抓药让她吃下去呀，要不人可能就挺不过来了。

    顾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抄了条小路，赶去了镇上，正好和回家的顾大错开了。

    顾大回到家，推开院门，家里一片寂静，老二不知道去哪了，顾大准备进屋去换身衣服，开始做早饭，没想到刚一进屋，就看到自己的炕上躺着一个女人，脸蛋红扑扑的，紧闭着双眼，顾大吓了一跳，家里怎么来了个陌生的女人？他下意识地以为是什么歹人，结果等了好一会儿，炕上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动静，顾大心下疑惑，凑近一看，这女人脸上红的根本不正常，像是感染了风寒，发了高热的样子。

    如果一个人持续这么高热，肯定会烧傻的，邻村那个二傻子，就是因为小时候的一次高热，没有及时退下去，把脑子烧坏了。现在家里没有备药，以顾大和顾二的默契，顾大猜到这女人应该是顾二从外面救下来的，顾二这个热心肠的，应该是买药了，但是这么烧也不是个办法，顾大作为猎人，知道一些偏方，他想到，小时候三弟有次高热，父亲是用烈酒给他擦身，把高热降下来的，现在，自己应该也可以用这个办法。

    但是，眼前的不是自己的弟弟，而是个女人啊……顾大心里做了一番心理斗争，还是人命要紧！自己蒙上眼睛，就不算逾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