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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7 庙堂之计于心,锅灶百味在手。

    05

    薛预泽要做豆腐,宁昭同要上班,所以家里修房子这事,不管是工程进度还是工人管饭,最后都托了阿芳婶负责。

    宁昭同给了她半两银子,说每天油水给够,不够再从自己这里拿。阿芳婶这辈子都没怎么摸过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韩先生,你就不怕我们昧下来啊?”

    “您几位我还能信不过吗?”宁昭同一笑,“您几位做饭辛苦,我给各位开两百文的工钱,这几天就有劳了。”

    这话说得几个人脸都红了,连忙说自己又不是不跟着吃,不用开工钱。宁昭同执意要给,这下大家干活就更有精神了,她们三个人,两百文,阿芳婶是个厚道的,到最后自己起码能拿六十文——

    这是农闲啊!平白六十文进帐,还能吃顿油水十足的饱饭,谁不愿意啊!

    修房子期间,宁昭同带了份礼到校长家。

    校长欣赏宁昭同,说她年纪不大学问倒是很扎实,大可下场一试。宁昭同要是能出庆函就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了,多次谢绝校长的帮助,不过两人关系还算不错,校长甚至经常去买薛预泽的豆腐。

    当然,薛预泽现在很少亲自叫卖了。

    除却每天供应村里人的那份豆腐,他最近还在研究其他豆制品。千张、茶干、腐竹、豆腐脑……吃得宁昭同明令禁止桌上每顿都有豆制品,她觉得她甲状腺都要出问题了。

    而且吃多了放屁太臭了,本来每天就见不到几面,一钻被窝就这股味道,伤的是感情嘛。

    一个月后,房子完工了,薛预泽的新品也正式推出。第一天卖得很好,第二天要上梁,薛预泽特地多做了一点,让客人们也尝个新鲜。

    宁昭同特地请了假,上梁宴的饭菜是自己和薛预泽一起忙活的,等来帮忙的陆续上门,两人都快做好了。

    霸道的rou香从厨房里传出来,大家咽着口水把家里带来的大桌子摆上,小声嘀咕韩家这是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菜色其实没有太讲究,这年头食材都是因地制宜的,能有一道白灼河虾已经是相当新鲜的了。其他的当归鸡汤、红烧rou、黄酒鸭、溜猪肝、豆腐鸭血几道荤菜,说来也算不上多不常规,但两人做饭舍得放油放料,香得人路都走不动。

    校长黄林之端着一碗当归鸡汤,乐呵呵的:“以当归入菜,添几分药材香气,倒是巧思。”

    县丞挑拣了一块黄酒鸭:“有黄酒香气,甚好。”

    教初中的刘先生则更喜欢那道溜猪肝:“竟能将猪肝做得如此嫩滑,好手艺!”

    里正就没那么多有的没的讲究,夹了红烧rou大快朵颐,赤红的酱汁染在舂过三次的精米白饭上,光看颜色就让人食指大动。看他吃得那么香,一桌子体面人也没忍住,当即下了筷子,一边夸一边往嘴里塞。

    宁昭同和薛预泽不馋这几口,何况这几位吃相实在有点不敢恭维,都没怎么动筷子,只偶尔敬个酒。等硬菜抢光了,几人看着主人家还算干净的杯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县丞掩了一下嘴,轻咳一声:“昔日就听说韩先生家里有位贤内助,这一桌美味,当之无愧啊。”

    薛预泽含笑:“您言重,主厨是夫人,我只是打杂的。”

    黄林之乐呵呵地跟宁昭同开玩笑:“韩先生,庙堂之计于心,锅灶百味在手啊。”

    宁昭同微微一笑:“处江湖之远而怀庙堂之高,校长是诟我不安于室了。”

    众人哈哈大笑,县丞拍她的肩膀:“有夫如此,韩先生自该不安于室、报效家国才是啊!”

    送走客人,宁昭同在自己的新浴室里好好洗了个大澡,搓了自己整整小半个时辰才出来。

    薛预泽接力进去,从架子上摸下那块价值不菲的肥皂,也是搞了个大工程。洗了整整三遍,他确认自己是香的,这才拎着浑浊的水出来,倒在远处的山沟里。

    做完一切,他洗干净手,摸进了两人的房间。

    新家一共分为三块,主体是三间并排的瓦房,左边是厨房和餐厅,右边则有单独的浴室加卫生间。三间瓦房最中间是待客的,左边没有特定用途,现在摆着两人的书和收藏的酒;最右边则是两人的卧室,开间很大,隔出内外放了两张床,免得吵个架没地方睡。

    柜子、桌子、矮案,一应俱全。家具是阿芳婶娘家的小兄弟打的,木材虽然不名贵,但手艺很好,细致漂亮。

    床很大,用了重料重工,两个男人不一定搬得动,床头还刻着花,放普通人家传家都没问题。

    床单被褥都是新买的,填了足足的棉花,这年头棉花可不是便宜东西,这床八斤的被子就要半两银子。不过钻进去暄软保暖,一分钱一分货,家里不烧炕,这东西就是必备的。

    薛预泽钻进被子里,舒适地伸展着肢体:“好舒服啊。”

    宁昭同探出小脸:“累不累,给你捏捏腰?”

    “腰不累,捏捏腿吧,”他把腿搭过来,紧接着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抱住她,摆明了捏腿是开玩笑,“昭昭,我们好厉害啊,都挣出一套房子了。”

    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无奈地由着他去:“是你厉害,我就拿死工资的。”

    “一个月一两呢,谁家老婆有我家的出息。”

    “好好好,你老婆真出息,我好羡慕,”她凑过来亲他一下,“等进了腊月,你的生意就停一停。到时候我放寒假,我们去周边转一转。”

    “旅游吗?”

    “对啊,旅游。”

    “哇,年终旅游,听起来简直是上辈子的事。”他感叹。

    她闷笑,咬他一下:“就是上辈子的事。”

    请客吃饭实在有点累,两人就算有什么宣yin的心思,也没那个体力。抱着脑袋打了几个啵,两人蹭了蹭就各自睡去,呼吸在柔软的被子里交缠在一起,温热而亲密。

    再过几日,就要下雪了。

    06

    第一场雪扑簌而下,正是将近腊月的时候。

    宁昭同和薛预泽不会过日子,下了雪才想起来没有给过冬做纤维素储备,被里正媳妇好一顿数落,说酸菜都不做过年吃啥。说完她就从缸里掏了十来匹酸菜送过来,薛预泽道着谢收了,想着菜是种不出来了,豆芽还是可以发的。

    不过发豆芽还需要些日子,薛预泽赶着地里彻底不出产之前买了最后一批菘和冬葵,晾干了还能吃一阵子。

    宁昭同已经放寒假了,最近都在家里待着,她给豆芽换了水,跟薛预泽闲聊:“咸阳有大棚,冬日能吃到新鲜蔬菜。”

    薛预泽在整理菘菜,把烂叶子去掉:“原理不难,只是费碳。”

    “是,就是碳钱太贵,普通贵族也没办法天天吃。”

    “明年宽裕了倒是可以尝试做一个,”薛预泽挺有信心,“到时候卖给县里的有钱人。”

    她失笑:“现在满脑子都是钱。”

    “我是俗人,陛下又不肯养我,”他开玩笑,又想到什么,颔首,“三年过后,你要回咸阳吗?”

    她反问:“你希望我回咸阳吗?”

    “现在日子太苦了,我不想你受罪,”他说得很认真,“但我知道,你不是很想回去继续当皇帝。”

    宁昭同没接话。

    薛预泽微微一笑:“别不吭声嘛。陛下要是愿意跟我一起过苦日子,我晚上都会笑醒的。”

    她无奈:“这日子哪里苦了,有吃有穿有片瓦遮头,还有朵解语花赚钱侍寝。”

    他眨巴两下:“我听到了重点。”

    “赚钱?”

    “过不过分,”他扔了根烂菜叶过来,假意怒道,“晚上再教训你!”

    狠话是放出去了,薛预泽还真是有贼心没贼胆。

    他磨蹭着她柔软丰满的身躯,底下硬得跟新造的枪似的,就是没敢插进去。宁昭同倒也明白他的顾虑,捏着他的东西taonong了两下,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你年轻了。”

    他急喘了一声:“有、有。”

    穿来之前两人都是奔着50去的人了,这辈子明光35,照理他也是接近40的人。但她就不说了,一张脸一点纹路都没有,而他这肩背一天天厚实起来,精力好得就像二十出头。

    “是该修正修正,”她自言自语,“不然咱俩要是真从现代过来,就成两个大病原体了,一照面对面就得七窍流血而死的那种。我靠,大杀器啊,这不得被抓到北地前线去承担战略威胁:我们承诺绝不率先使用薛预泽。”

    他正被撸到最紧要的关头,听到她说那么无语的笑话,一下子又气又好笑,身下都快蔫儿了。他拿过她的手自给自足,在她掌心蹭出一片滑腻,声音有点促:“昭昭、你真的不想回去吗?”

    即便不想重新担负起国厦,也不想见见太师他们吗?

    她不说话,主动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很快他就抵着她柔软的掌心释放出来,一片空间又热又潮。

    她凑过来吻他的嘴唇,细细密密的,像小动物一样。他躲了一下,从床头拿过手绢,仔仔细细将她的手擦干净,而后再亲回去。

    外面风雪大作,温暖的被子里两人彼此接吻,思绪在升腾的气温里越来越迷乱。他还持存着一点理智,她却忍不住主动攀了上来,声音低低软软的:“好空、唔、想要你……”

    他揉着她胸前润玉,也喘得厉害,小声拒绝:“这年头生孩子很容易出事的,摸一摸好不好?”

    她不说话,红着脸看着他,眼里润得要滴出水来。他下腹又是一紧,狠下心转过头,从床头拿过水瓶,用里面还有些温热的水仔仔细细将手指洗干净,再钻进被子里往她身下探。

    这么一会儿,他的手已经有点凉了,她被冰得轻叫一声,又被肆虐的手指燎起了胸腔里的火。

    她是xue浅的,往里一摸就能摸到重点,他想着长夜漫漫,也不慌着做完睡觉。指腹游移在最要命的一点,她腰肢发紧却迟迟没有等到意料中的冲击,她睁开眼睛想说什么,却突然红着脸叫了一声。

    压在嗓子里的呻吟,柔软娇媚。

    他就像受到了鼓励,越发过分地玩弄着湿润的xiaoxue。她努力绞住大腿也阻挡不了他的侵犯,没多久就颤着腰肢泄出来,鼻腔里哼出几声甜腻的声响。

    接了一手粘腻春水,他沾了一点在她咬红的唇上,看她红着脸千娇百媚的模样,没忍住探头上去轻咬了一下。

    “唔、干嘛咬我?”

    “想吃了你,”他笑,小声道,“昭昭,你好诱人。”

    她的脸更红了,却不免期待:“你想怎么吃?”

    他擦干净手,捻了捻她胸前挺立的红缨,看她敏感地颤了一下,吻了一下她的耳朵:“一个冬天出不去,看我怎么把你吃干抹净。”

    吃干抹净……嗯,除却死活不肯插进来,这男的活儿是真的多。

    用嘴吃,用手抹,两样功夫把她伺候得服服帖帖的,还没过年她就嚷着腰受不了了。

    不过就算吃撑了,这事儿也没有什么她拒绝的余地。农家生活就这样,秋收完后就闲得出屁,等雪落下来串门的都少了,大人们吃完饭除了上炕还能干嘛?

    “我们可以学习啊,”韩先生严肃道,拿出一本书,“你常用字认全了吗,竟然敢说没事干。”

    薛预泽把她抱进怀里,手熟练地探进她衣服里玩弄她的胸乳,脸上还一本正经:“昭昭教我,我会好好学的。”

    宁昭同腰都让他摸软了,无力地推他:“不要了、腿都酸了……”

    “昭昭不用走路啊,”他把她压到身下,咬住她的耳朵,“昭昭想去哪里,我抱你去。”

    薛预泽的第二波豆芽品相完美,除夕晚上宁昭同杀了只鸡,炖鸡汤就着豆芽酸菜和豆腐腐竹打火锅。

    没有难看的春晚,也没有亲友的祝福,两人干杯,倒是一起体会到了几分寂寞。

    晚洗完,两人靠在榻上点了烛看书闲聊,薛预泽趴在她身上,问她:“要不我们也养点小动物吧,免得太冷清了。”

    宁昭同摸了摸他的脑袋:“鸡鸭味道太重了。”

    “我是说猫猫狗狗,”他蹭着她,“这样家里有点动静。”

    她有点好笑:“家里不是有狗了吗?”

    他眨眨眼:“狗狗同意家里有另外一只狗,猫也可以。”

    “真想养啊?”

    “喜欢看你跟小动物玩。”

    “农村里养猫狗没办法很干净的。”

    “狗没办法,猫猫可以封窗养,不让它出去。”

    宁昭同想了想,同意了:“也好,养只猫吧,养干净点,也别指望它捉耗子。”

    “好!”他特别高兴,含着她的指尖咬了一下,“这样我们就有孩子了。”

    春来弱柳新。

    宁昭同还有几天才去上班,薛预泽看天气好,拉着她上山摘野菜。

    春天的鲜蔬是很多的,但是两人都不喜欢葱韭藠头,倒是对《诗经》里的卷耳嫩薇感兴趣一些。

    卷耳不是苍耳,是什么薛预泽认不出来,不过村里人说能吃,他就采了半个篮子;而薇就是野豌豆,刚发芽的豌豆尖最是柔嫩鲜美,宁昭同想到高汤豌豆尖,忍不住有点馋。

    除此外,菊花脑、水芹、芥菜、蒌蒿、香椿,都有几簇冒头的。薛预泽喜欢香椿,宁昭同不喜欢但勉强可以接受,两人采了一小把,准备回去焯水炒鸡蛋吃。

    于是,午餐就极其丰盛了。

    “春日愿,春日愿,再拜陈三愿,”薛预泽看着一桌子好菜,语调悠悠地念起诗句,“一愿昭昭千岁,二愿爷爷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宁昭同瞅他一眼:“一句都不提自己?”

    “我太幸福了,不用许什么愿了,”他笑眯眯的,给她分了筷子,“说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我少年时候的梦想就是在谁都不认识我的村子里住下来。当然,村子里一定要干净,基本设施要跟上,最好还能种上很多花。在这样的环境里,如果还能跟爱人长相厮守,只要衣食丰足,那我觉得我可以待上一辈子。”

    她心里有点软:“每年几百亿从手里过,结果梦想是来村子里隐居。”

    “不行吗?”

    “行,只是没想到薛总那么质朴,好,不忘初心,”她一笑赞道,提箸,“来,尝尝春日的馈赠吧。”

    过了几日,薛预泽聘的猫进门了。

    是只小奶牛猫,乌蹄踏雪,脸上有个几把的形状。宁昭同一看就脱口而出几把猫,薛预泽一边笑一边阻止,结果最后还是叫成了几把猫。

    几把猫性子野,成天就想往外面跑,宁昭同下狠功夫纠正了几天,这才勉强让它柔顺几分。薛预泽看着宁昭同手臂上的抓痕,有些心疼:“等猫发情了,我找村里劁猪的师傅给它做个绝育。”

    宁昭同没当回事,猫活蹦乱跳的挺好,至少没有感染狂犬病的危险。不过绝育该做还是要做的,她抱着猫对他做了个威胁的手势:“到时候给你也做一个,雄激素减少是好事,命长。”

    他眨眨眼:“也不是不行,但我怕手术感染,直接就死在床上了。”

    她扑哧一声:“咱俩说话还真不忌讳。”

    07

    过两天槐花开了,薛预泽采了一点给宁昭同做点心,馋得学生们嗷嗷大叫。

    宁昭同才不理会他们,她的得意门生都去新郑参加春闱了,就算心疼学生也轮不着留下来的这群。

    不过薛预泽手艺是真的好,这点心里放了蜂蜜,激得槐花香气更甚。她是不大爱吃甜食的,都很给面子地一一吃完,最后把盒子还给他,夸了几句宝钗越来越厉害了。

    宝钗越来越厉害,不止是在做点心手艺上。

    如今薛预泽的豆制品生意已经做到庆函去了,供货的也从他们夫妻两人变成了一个五人小作坊,薛预泽跟他们签了契约,让他们不能把做豆腐的方法说出去。

    产能增加,销路打开,薛预泽现在每天躺着都能有二两银子进帐。两个月后,宁昭同抱着几把猫数钱,数完不免感叹:“万恶的资本主义,可恶的资本家。”

    薛预泽扑哧一声,起身:“资本家准备给陛下做饭去了。”

    “……我真该死啊,”宁昭同继续感叹,“寡人带头搞资本主义,这叫什么,国家资本主义吗?”

    薛预泽带着笑意进了厨房,看着小院子里争奇斗艳的夏花们,觉得这日子过得还挺有盼头的。

    四月,春闱结果出来了,几个学生考得都非常好,宁昭同每天升学宴吃得应接不暇。

    新秦的学制从小学开始,小学四年,称之为义务教育,不用交学费还有补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这个部分就需要交学费了,不过各地官学都置办了供天下人免费使用的图书馆,这就帮贫困家庭承担了大部分买书的费用;念完高中需要参加高考,即所谓春闱,通过春闱者有两条路可以走,入六大学宫深造或参加秋收过后的官员资格考试,后者也即所谓秋闱。

    这几个孩子家境都一般,还是选择参加秋闱,早早入职为官吏,赚一份柴薪补贴家里。宁昭同理解,看他们略有忐忑地看来,还安慰了几句。

    看先生没生气,一群半大小子轻松多了,等几杯酒下肚,还有过来攀着她撒娇的。

    齐贤喝得有点多了,蹲在宁昭同膝盖面前扯她裤子:“先生……您、您为何不下场一试呢?您、嗝、以您的才学、定能一举夺魁……当今、便是女君,定、对您、青眼有加……”

    宁昭同理都不想理他,慢悠悠地酌着一杯果子酒,看天边一轮明月高悬。

    “先生!”齐贤拽她,“您不想去咸阳吗?”

    咸阳。

    是啊,那么多年没回咸阳了。

    “我听闻咸阳繁华如仙境一般!”

    “不论是西域的果子还是东海的明珠,这世间的东西都能在咸阳找到,那该是多大的城市啊。”

    “我只想见一见女君的风采……”

    “我也想,我也想!”

    ……

    咸阳城。

    那的确是个繁华城市,八百里城十方盛,四海朝归九州腾。咸阳没有的新鲜东西,在大秦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能再找得到。

    那不是她的家乡,却是烙在她神魂里的地方。

    她的丈夫,儿女,亲友……

    “先生,您真的不想去咸阳吗?”

    “我想去,”她回得很快,放下酒盏,微微一笑,“三年后,我会去咸阳见你们。诸君,关山路远,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