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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恒浴室)再次交错的世界终将把丹恒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浴室

    丹恒等候已久,他看出丹枫有些失落的样子,“怎么了?”

    “我想要改变些事情。”丹枫的话让丹恒摸不到头脑。

    “所以终于要换回去了吗……”

    “嗯。”丹枫犹豫片刻,“抱歉。让你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

    “你就是我,所以,不用向自己道歉。”丹恒想起交换身体之前,自己正和刃对峙,虽然不想知道答案,但是还是问了,“你和刃,没有发生什么吧。”

    丹枫心虚地笑了,回避了问题,“我都摆平了,放心吧。”

    “那可是我的身体啊啊啊!”

    醒来的第一时间,丹恒立刻确认了是否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浑身的寒意席卷而来,他下意识蜷缩着,抱紧了身体。

    “丹枫?”声音从头顶传来,带来了一丝温暖。

    他竭尽全力地抬起脑袋,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景元……你怎么在这……”

    “我倒是想问你,你一件衣服都不穿,躺在路边,”景元蹲下身,凑近了些。的确回到了自己的时代,面前的景元不再年轻躁动,从他眼中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虽永远示以微笑,其中的感情,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丹恒红着脸挡住身体。

    景元意味深长一笑,“好了,我送你去列车的朋友那边吧。在那之前,要不要清理一下。看起来情况很糟糕。”

    “我自己能……”

    “你自己能走?”

    丹恒不回复他,扶着地摇摇晃晃站起身,下一秒向前跌进景元的怀里。他向下身看去,血迹在腿根部凝固了,不适感来自遍布全身的伤痕。

    “走吧,我不会让其他人看到你的。”景元取下披风,披在丹恒身上。从头顶,遮住了几乎全身,然后搂住丹恒的腰,将他抱起。

    “……”又是这样擅自作出决定。丹恒在披风下安静地想着。他透过缝隙望着景元的眸子,此刻的他或许放下了许多伪装,充满了疲惫。

    “是不是和丹枫有关,”景元注意到丹恒的视线,便问。

    “你终于愿意承认我和他不是同一个人了,”丹恒松了口气。

    “持明龙尊有许多秘密,这只不过是我知道的其中之一。”景元停下脚步,“我见过很多个你。他们都会这么告诉我。”

    “等等,我听不明白了……”

    “无妨,估计你也早就忘记了很多不必要的记忆。我也忘记了很多事,如果不忘记……”景元深吸一口气,“总之,这里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两人恢复了沉默。

    虽说身体素质过硬,在路边挨冻着实是让丹恒不好受,不一会儿就感到头痛欲裂。待会儿该如何与景元对话,说来,在到达建木之前,没有与景元说过什么,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如今的情况丹恒更是觉得尴尬。

    “你还好吗。”景元推开一扇门,这是长乐天不起眼的一栋建筑,屋外是繁华的商业街,屋内只有简单的陈设,“这里暂时安全。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帮你准备热水。”

    丹恒被放在床上,此时体温上升,视线有些模糊了,听着景元的脚步走向浴室,片刻又拿着什么走了过来,是冰凉的东西,盖在他的额头。

    “和之前一模一样……”景元说着什么,叹了口气,“走吧,去洗净身体,然后送你去列车组的朋友们的住处。你们现在可是罗浮的大英雄。”

    “你呢,你还好吗。”丹恒忍不住问。

    “我?”景元笑了笑,“还好。难得你会主动问起。”

    气氛好像有点奇怪啊喂……

    丹恒把身体沉进热水,舒缓了紧绷的神经。

    “突然想起一些陈年旧事。哈哈,”景元笑着,“当时你比现在活泼多了,不认识字,怕光。”

    “……”

    “不敢与人说话,害怕交心,但是唯一不害怕的是,”景元望着浴缸里飘散的红色,“疼痛。”

    “……你到底想说什么。”丹恒把自己几乎埋在水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你遇到刃了吧。”景元忽然说着,“我本来想和他再见一面,不过似乎来晚了。”

    两个人一起吗,还是别了,遭一次就够了。丹恒在心里吐槽。

    “没想到现在我变成了善后的那个。丹恒,把腿分开一点。”景元的手放在了丹恒的膝盖上。

    “我自己能洗,”丹恒撇嘴,合住膝盖。

    “好吧。不强迫你。”景元松手,“我去拿药。”

    景元一离开,丹恒松了口气,手指没入腿间,热水伴随指尖一点点进入身体,白色与红色的液体一点点稀释在水中。

    “哈……”疼痛,确实,在麻木中已经成了习惯。热水灼烧着伤口,但他浑然不觉。黏糊糊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他笨拙地用手指试图把体内弄干净,但不知为何,脑中多了一些不存在的记忆,拉拽着刃的身体试图更加贴近,热烈地吻着彼此。

    该死,这些奇怪的东西都从脑袋里出去啊!

    门忽然开了,手指还没来得及撤出,丹恒愣愣地望着站在门口的景元。

    “抱歉,打扰你了。”景元把药品放在洗手池边,“药放在这了。”他转身要离开,不过,像是预见了丹恒的回应,刻意放慢动作。

    “我够不到。”丹恒咬着嘴唇,脸颊通红。

    “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的,”景元眯着眼,笑道。

    “帮我。”丹恒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水里,现在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景元微笑着,走到浴缸边弯下腰,“现在能把腿分开了吧。”

    丹恒小心翼翼地分开膝盖,景元的手探入水下,捏住了丹恒的手腕,一边指导着,“这里,再往里一点。”丹恒手指被景元挟持着,加快了频率,把内部的液体一点点搅出。

    “哈……唔呃…… ”

    景元注意到了丹恒收紧的肩膀,耳廓变得通红。景元的手指更粗一些,把本有余裕的空间挤压无几,“别紧张,放松一点,不然要持续更久。”

    “嗯……”丹恒微微点头,试图放松,不去注意景元的手指。

    “丹恒……”景元忽然轻笑着。

    丹恒懵懵地应着。

    “你怎么起反应了。”

    丹恒向下望着,羞红了脸,“这才不是……”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直男,哈哈,”景元不合时宜地笑了。

    “……”丹恒用力掐了一下景元的手指。

    “痛痛痛!”景元大叫着,“你是直男,你是直男,我输了好吧。”

    总觉得被揶揄了。

    “我感觉已经弄干净了,”丹恒推了推景元的胸口,呼吸愈加紊乱。

    “是吗?”

    记忆错综交叠在一起,他似乎记起了相似的场景,是昏厥的自己被抱入浴缸,在景元的怀中,以相同的方式,在洗净之前再次结合,变得更加糜烂。他在水中挣扎,再次被拽了回去,热水顺着结合的位置灌入身体。

    “你这样绞紧,我会很为难,丹恒。”景元的呼吸出现了一丝波动。

    “那就拿出去——”

    手指反而加快了动作,在丹恒呻吟的间隙,景元的嘴唇纠缠着堵住了声音。直到水下飘散出更多的白色液体,眼泪夺目而出。

    “好了。”湿漉漉的手指抽离,留下虚脱的丹恒,“能站得起来吗,该淋浴了。”

    丹恒垂着脑袋,“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你是说在这种情况下让我直接离开,”景元拉起丹恒的胳膊,将他拽出浴缸,步步紧逼直到丹恒退无可退,贴着墙壁,被景元推着,脚后跟被迫离开地面,与小腿一同紧贴着墙壁。沾满水的肌肤在冷冰瓷砖墙壁上打滑,腰被景元压在墙壁,高度还是相差了一些,景元倒也不再强求,俯首堵住了丹恒的嘴唇。唇舌间交融,不断地攫取氧气,热气弥漫的狭小空间里,更令丹恒窒息。

    “哈……放开……”丹恒捉住景元的头发,试图把他扯开,软绵无力的手指只扯下了景元的发绳,松软的白色长发应声披散在肩上,仿佛一切都回到了那个时候。

    景元不想给予他喘息的机会,用力地吻住了丹恒的薄唇,几乎要咬破肌肤,那是他努力抑制冲动的具象化。膝盖抵在丹恒的双腿间,将他的身体往更高处推了推,保持在几乎同一高度,丹恒的双脚已经完全地脱离地面,脚趾蜷缩着,抗拒的双手逐渐瘫软在身体两侧,不愿去触碰景元,又无处安放。

    湿漉漉的肢体在景元的衣服印上痕迹,臀间清透的液体逐渐浸透了景元膝盖的布料,但无人顾及。胸口的甲胄阻隔了体温,丹恒的手指勾住了腰部护甲上的皮带,轻轻拉动,手指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更近一些吧。

    “虽然很想就在这里结束,”景元喘息着,额首贴着丹恒的眉间,“但估计没有太多余裕了。”

    “嗯?”丹恒茫然地看向景元,平静的琥珀色瞳眸此刻已经充满了野兽的气息,几乎要将他整个吞咽咀嚼,然后吐出骨头,毫不掩饰食欲。

    “我会尽量放慢节奏。如果疼的话告诉我。”景元吻了吻他的下巴,克制住接吻的冲动,“即便你从来没提起过,但这不意味着你感受不到疼痛。”

    炽热的感觉贯穿了身体,身体顺势被压在瓷砖墙壁上推向更高处,由此俯视着景元。那样崇拜神明般的爱恋的眼神,他还记得,是丹枫留给他的记忆,是面对还年幼的景元时,俯视所看到的。即便过去这么久,依然以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他。

    双手无所适从,撑在墙壁拼命地打滑,于是扶在了腰部护甲上,悬空的双脚勾住了景元的靴子,此刻无比渴求肌肤的接触,然而四肢所及的,只有毫无感情的衣物,仿若两人再也回不去的关系,之间设下的层层隔阂。布料被掌心的水打湿感受到了肌肤的柔软,但甲胄冰冷锐利,永远地阻隔了彼此。

    想到这,丹恒的心好像被捏紧了。

    “你还好吗。”景元停歇片刻,在丹恒的鬓角一侧吐息。

    “快点结束,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丹恒移开视线,他无法回应如此热烈的渴求,这比起狭小的空间更令人窒息。

    “那,如你所愿。”

    结束之后不得不又洗了一次澡,丹恒疲惫地拖着步子走到衣柜前,一拉开,映入眼帘的是——

    “怎么全是白色上衣和红色裤子……”

    “哦,你说那些衣服,我按照自己喜好添置的。”景元裹着一条浴巾坐在床的另一角,用毛巾揉搓着头发,像个落水的大狮子。

    “而且尺寸也不合适。”他拿起一件白色上衣套在身上,袖子长出了十几厘米耷拉着,衣服的下摆盖住了大腿。

    丹恒总感觉有视线在背后,一回头,看到景元两行鼻血飙飞。

    “你,你怎么了,”丹恒拿起餐巾纸堵住景元的鼻孔,“你的身体,还不能做剧烈运动吧。”

    “没关系的,”景元强装镇定,“我找人送两件衣服过来,你先休息会儿。”景元鼻子里塞着纸团,走到柜子前拿起一套干净衣物。丹恒看到了遍布背部的伤痕,陷入沉默。景元换好衣服,然后将整理干净的甲胄一件一件重新系上。他弯腰拾起披风,注意到上面沾染了丹恒的血迹,还是重新披上。鼻血终于止住了,景元的手机也在这时响起。

    他翻阅片刻,望向丹恒,“列车组的朋友们在向我打听你的下落。我要如实回答吗?”

    “不必了吧,”丹恒撇嘴。

    景元回复了信息,在镜子前整理好衣物,只剩下长发还未打理。

    丹恒拿起梳子,拍拍床边,“我帮你吧。”

    景元乖巧地坐下,丹恒跪坐在床上,在他背后抓起一大把毛茸茸的长发,一下下梳理。

    下一次这样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

    正在丹恒愣神时,景元扭头递给他发绳,丹恒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将景元的头发束起。

    “有一些紧急事宜需要处理。我就不陪你回去见列车组的各位朋友了。替我向他们问好。”景元起身,但此刻他已经回到了将军的身份,在嘴唇快要接触的时候停住了,及其克制地用拇指轻抚着丹恒的嘴唇,“再见。”

    景元离开之后没多久,屋子的后窗便有了动静,咚咚两声,有一个人影,但很快消失不见。

    丹恒走到后窗,拉起窗子,那里果然摆放着一个包裹。

    包裹里是一套衣服,一部新的手机,还有他被丢弃不知何处的击云。

    手机屏幕亮起,是来自景元的信息。

    「收到衣服和手机了吧。我看你手机被摔碎,武器也丢在地上,顺便找人带了回来。」

    「这是我的秘密号码,保持联络。」

    肯定是丹枫的把戏——丹恒捂着guntang的脸颊,如同坠入初恋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