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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二更)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二更)



    顾叙安出来的时候晚了一盏茶的时间,也就在这有限的时间里,虞知挽已经被不知名的人带走了,没法打扰两位老人,他只能自己暗地里寻找。

    情绪来得突然,顾叙安感到嗓子里有一口血堵住怎么也出不来,脸憋的通红,可还是下意识地故作镇定。

    他勉强在心里安慰自己,虞知挽最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然他会死的。

    连夜回到顾宅,几天几夜的奔波,他的身体又没恢复多久,有些吃不消,刚下了马车,得回有静廉的搀扶才勉强支撑住。

    满脑子都是虞知挽,他的身形狠狠摇晃了一下,有些不能视物。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光亮。

    灰暗的夜色里,一股股寒流随之席卷而来,凌空洒下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交织成一片白色的幕帘。

    迎面走过来两个男人,看两人容貌相似,一位年长一些,身穿玄色劲衣,剑眉入鬓,眼角微微上扬,脸上是棱角分明的冷峻;一位年轻一些,雪衣乌发,玉带束腰,面容清俊,目若流星。

    天家父子也。

    而顾叙安没有多少意外,他依然是一副俊容清贵的模样,情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虽是猜到了终有一日要见面,也没承想会这般快。

    几人站在冰天雪地里,气氛诡异得很。

    姜劭和姜聿礼在赶往沧州的路上被暗卫拦下,说是接到线报,有人比在他们之前接走了虞知挽,但不知是何人,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姜劭认为是顾叙安想提前把虞知挽接到顾宅,心里虽生气但还能忍受,可看着脸色煞白的顾叙安,他心里隐隐有了另一个猜测,带走虞知挽的可能另有其人。

    姜劭做事乖张狠戾,性情更是阴晴不定,在虞知挽失踪这件事上急得不行,此时不应该有嫉妒之心,先找到她才是关键。

    良久,忍不住的是姜聿礼,他看着眼前身姿出尘的顾叙安,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顾公子,宽宥我与父亲不请自来,实在是有难言之隐,才冒昧找到这里,想问你可有虞姑娘的消息?”

    适才顾叙安一个人从马车上下来,姜聿礼就什么都看明白了,他的心揪成了一团,他本来是欣幸虞知挽能在这里,好早一些安心,也能更快地打消相思之苦,可是......她显然不在。

    顾叙安平视了一眼姜聿礼,声音略显疲惫:“你们是在寻我的妻子?那么我反问二位,是以什么身份来问的?”

    温文尔雅的面孔,燃起火来格外恐怖。

    姜聿礼脸色有些发青,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我知道顾公子心里有气,可现在万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挽挽失踪了,我们几个人都是一样的着急。”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中,三个人冷冰冰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敌对的情绪。

    顾叙安的怒火在胸中沸腾,为了顾全大局,他还是回道:“我也去晚了一刻,没有接到。”

    听到全程对话的姜劭紧绷着一张脸,显得愈发阴沉,他的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浓重如雾,几乎要将他包围起来。

    没错,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说来也凑巧,表面看上去都是有理有据,先是他们寄给虞知挽的书信没了回音,很有可能她根本就没收到过那些信,再者南国挑事,然后是解散六宫群臣的愤怒,一桩桩一件件都扑朔迷离。

    原本平静的脸上,倏忽闪过一抹凝重之色,眉宇间的优思渐渐浓重,有一个人他一直忽略掉了,或许根本没放在心上。

    姜聿礼也适时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们回京这么久,太傅一直勤勤恳恳上值,休沐时间都很少,他本来以为他可能放下了,却不曾想在这节骨眼上给他们当头一棒。

    半晌,姜劭脸上的怒气消散,狰狞之色退去,渐渐浮现出越来越明显的不安之态。

    他向顾叙安示意:“顾公子,此事可能会牵扯出第四个人,所以,容我们回去做一番计划,她是你的妻子,尽快找到她,除了我们,想必你也能安心。”

    还有第四个人?是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叙安也不想再问什么,最紧要的,是找到挽挽。

    看着顾宅紧闭,姜聿礼才问向姜劭:“您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废除六宫,难道不是要迎她入宫吗?怎么刚才又说是他的妻子?”

    最开始姜聿礼是希望虞知挽跟着他回橙园的,可是橙园被那可恶的南国小王子给毁了后,再怎么修复一时也回不去原先的样子,他也就歇下了带她回橙园的想法。

    就算不去他那里,那入后宫总是可以的吧,宫中空无一人,她一进宫便是皇后,三千宠爱在一身,他们父子也能天天和她在一起,日子要多快乐有多快乐。

    今日怎么还......

    姜劭心里也苦啊,他是想让虞知挽做皇后,可是大概率她是不肯的,她不喜欢宫中烦闷的生活,不想日复一日在一个四方的天空下生活着,这一点他很清楚。

    再说,当初的一切源头都是因他而起,最好也要因他结束才行,要想能和虞知挽长期以往的恩爱下去,就要用她的方式才行。

    “太子,在感情面前,顾叙安才是第一位,我们都要靠后,这是事实,也无法改变,我们要做的,就是认命。”

    姜劭的背影有些清瘦孤冷,却如一堵高墙,如山野中一座足够遮盖狂风大雪的盛松。

    姜聿礼面色复杂地看着他的父亲,然后重重地点头,“诸事无常,为了大家好,的确,还是让她回到原先的位置,做回她自己。”

    兜兜转转,还是起点。

    大雪还在下,这应该是春日里最后一场雪了吧。

    苍穹之间风吹动干枯树枝哗哗作响,此外再无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