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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就向他问起。每每见他们对沈淮川笑意灿烂的样子,她心下就总有些不平。为阿珩不平。接连的就迁怒在沈淮川身上。明明都是同样的十六岁,都是同样清俊优异的少年。为什么,却不能有人对他好一点。小镜子静静立在桌角的书本上,反射着倒数第二排的空位。那里就如那个白色少年一般,整洁而默然。-夏敏君在这天早晨上学前忽然单独私下叫走了宋珩。“阿珩啊,姑姑今天有件事,想拜托你。”楼梯旁的天光很明亮,打映在少年的侧脸上有几分冷淡的清朗。他校服穿得很工整,里衫领口洁白,清冷的蓝白色将他眉目间的疏离更加深了几分。夏敏君很少会像这般温和地同宋珩讲话,这让他心下不由生出几分诧异,说:“夏姑姑,您说。”夏敏君说:“今天晚上开始,你放学就不要和小木一起走了,好吗?”他一怔。“什么?”“哦,是这样的。”夏敏君笑了,温声道:“阿珩啊,你看,如今这不是淮川转到了你的班,前两天他们家的住处也落定下来了,就住在我们小区旁的那个公馆。我这不是想着,这回我们两家住的近,小木往后就可以和淮川一起走了。所以以后放学,你能不能找个理由别和小木一起走了,单独回,给他们俩一个空间。”指尖深深地掐入掌心里。宋珩唇色有些白,黑色的眸半垂着。似乎想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看他一直沉默像是不愿,夏敏君又道:“阿珩,你也别误会,姑姑这么安排,也不是排挤你的意思。只不过你们现在长大了,我们是想让小木和淮川……你懂的吧?姑姑知道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回有些为难,但是……”她有些尴尬地讪笑了一下,“你能理解的,对吧?”她期待的眼神定定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周围寂静,静得完全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沉重敲击着胸膛。宋珩的呼吸很缓慢,眸色浅淡,面无表情的脸庞看不出情绪。久不答话,夏敏君的笑有点挂不住了,微蹙起眉。良久,少年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我知道了。”-这几天天气好,连带着夏树的心情都格外不错。放了学,夏树收拾好书包,走到宋珩的位置旁才发现他不在。少年的桌面一尘不染,书本整齐摆在左上角,凳子推到了桌子里面,书包不在,像是走了更像没来过。她向他的同桌齐麟问:“宋珩呢?”宋珩的同桌齐麟是个小个子戴眼镜的男生,呆呆的。被少女澄澈的双眸盈盈地一望,脸竟不由自主有些红了,低下眼讷讷说:“他,他自习的时候就不在。”“哦……”夏树迟疑点点头,有些疑惑。很快又对齐麟笑说:“谢谢你呀齐麟,再见。”女孩转身走远,齐麟才大胆抬起头,看向她走远的方向。在班级门口等了一小会儿,夏树始终没见宋珩的身影。她有点奇怪,掏出手机给他发信息。【阿珩,你在哪儿?】半晌无人回。学校放学后是有门禁的,夏树踮着脚尖张望了片刻。眼见班级大半的人都快走尽了,又给他发去一条。【我在老地方等你。】……夜色降临,墨蓝的天幕仿若铺开的巨大的黑绸,零星缀着几颗星。夏树站路灯底下遥遥眺望,时不时跺一跺有些冻凉的脚。气温低沉,她呼出的气息是白色的,转瞬消散。今天很奇怪,阿珩不见踪影,司机叔叔也没有来。等得时间越久,她心中就越发急切。手机响。看到阿珩的名字,夏树悬着的心顿时落下来,笑着接起,“阿珩。”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响起少年低低的声音,“嗯。”“你去哪儿了?我一直都没见你。我在老地方这儿等你,你快来,正好司机叔叔还没来。”听筒里一片静默,他似乎是在斟酌着什么,隔了两秒才说:“夏树。”“嗯?”那句话对他而言仿佛有点艰难,他清冽的声音略微喑沉:“我以后,放学不和你一起走了。”夏树讶然睁大眼。“……啊?”她像是没太听懂,懵懵追问:“为什么?”她身后的松枝上积雪寂然纯净。宋珩微顿,说:“我去上跆拳道课。”“不对呀。”夏树迷惑,“你明明是二四六才有跆拳道课的,和我的大提琴课时一样,我们还是可以一起走的呀。”少年的音线低低,“我们改课时了。”“这样呀……”夏树了然,眸里的光微微暗下去。但很快又亮起来,“那我跟你一起去!我在旁边等你。”“不用了!”哪知她刚说完,他直接疾声开口驳去了她的话。夏树微微愣了愣。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冷硬,宋珩再开口的声音里涌上了歉疚,“太晚了,你早点回家,不要等我,路上小心。”“可——”“就这样。”不敢再说下去了,他说完了这一句便挂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断线音。“诶……”夏树讶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什么嘛!”她有些憋气,又有点小小的委屈,嘴巴微微努起。一辆黑色汽车在她面前缓缓停下。车窗降下来,开车的人探头看她,惊喜似的唤:“小木?”夏树微怔,感觉眼前的男人有些熟悉。片刻恍然忆起来他是沈淮川的父亲,不禁向后座望了眼。果然,沈淮川正坐在后座,透过前窗静静看着她。她礼貌叫人,“沈叔叔。”沈父笑道:“怎么在这儿一直站着?这么冷的天,快上车,我带你回去。”“不用了沈叔叔。”夏树摇头,“我在等我……我好朋友,就不麻烦您了,你们先回吧,再见。”沈父却没动,又笑:“是等那个叫宋珩的孩子?”夏树一怔。沈父说:“小木不要等了,你家里说他有课,司机也有事不能来接你,托我们带你回去的,不信你打电话问他。”怎么可能呢?夏树有些焦灼,手里的电话给宋珩拨过去。却无人接听。又连续打了两遍,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夏树急得忍不住想跳脚了,清秀的眉宇皱起来。沈父笑吟吟的,“你看,叔叔没骗你吧?快上车吧。”她四下张望了一番,明知不会看见他的身影仍忍不住期盼,最终还是泄气。“那麻烦沈叔叔了。”她打开车门坐进去。不远处的松枝层层叠叠。路灯黯淡,阴影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