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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结婚

    你朝他打招呼,他略微颔首。之后就没有太多的交流了。你也不在乎这些,当初是你先拍拍屁股走人的,他对你冷漠又疏离是很正常的事。

    你开始朝九晚五的工作,忙得以前就有的胃病又犯了。

    你高中的时候就不喜欢吃早餐,池念每天早上的热水帮你缓解了一部分的胃痛。他知道你这个毛病后,除了热水还会在你的桌上放用保温桶装起来的营养粥。大学随着混乱的作息,这个症状又加重了。到国外后,压力没有之前的大,又缓解了一些。

    在新公司的第一个月,你迫切地想站稳脚跟,揽下了许多不大不小的活。虽然你确实是交给了上司一份优秀的答卷,让周围的同事不敢轻视你。但是结果就是,你晕晕沉沉地捂着肚子在家里等外卖送来的止痛药。

    外面铃声响起,你出门去接,发现外面站着的不是外卖小哥,而是池念。他出声解释道,“我在门口遇到了你的外卖员,他女儿突然发烧了,要赶回家里去。他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应,我正好出门扔垃圾。他就拜托我把药送到你这里。”

    可能是刚才疼晕过去了,你没有听见铃声。你和池念说了声抱歉,用手机给外卖小哥添了些小费。

    池念手里还拎着垃圾,但黑色的垃圾袋里传出阵阵香味。你不是没吃过他做的菜,你知道他的手艺有多好。

    你邀请他来你家坐被他拒绝了了。他说既然药送到了,那他先走了。说完便提着垃圾袋下楼了。

    你吃完药,彻底睡过去了。脑袋里迷迷糊糊地想,你要是能把池念拐过来做饭就好了。这个想法在第二天你去阳台闻到隔壁的香味时更甚。

    而你在卑微地等外卖,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预制菜。没办法,现炒的外卖太罕见了。你只能在矮子里挑高个,找到一家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店。你看着面前的预制菜,安慰自己,有饭吃就很不错了,不要再挑挑拣拣。

    连续一个星期,受虐一般地待在窗台闻隔壁的菜香后,你实在是忍不住了。在饭点时,你敲响了隔壁的门。

    池念穿着围裙来给你开的门,从大门口闻更香了。你看着他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也不说话,你们俩面面相觑。

    最后你还是实诚地告诉了他你的来意,他像是在思考。你说,你才不会占他便宜的,你每个月可以给他钱。

    他说,他只喜欢在自己家做饭。你说,那你可以来他家。他同意了,三餐,一个月三千,你可以点菜。

    你想了想,忍痛答应了。你刚工作不久,工资三分之一都送给了池念。你让他加了你新的联系方式,你观察他的反应,他也没说什么,你就放心了。

    睡觉前,你把你吃饭的时间发给了池念。工作日的中午,他会在早上做好中午的便当,在早饭时给你。周末来他家里吃。

    你问他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时间安排得来吗。他说,某个实验室的研究员,实验在收尾的后阶段。时间比较充裕,他没什么事做就会研究做饭。你觉得你真是捡到宝了。

    其实你会怕他对你万一余情未了怎么办,但从你们的接触下来,你完全放心了。去他家吃饭时,一般你们不怎么说话。有时候你说,他会接一句,仅限于这种程度的交流。

    在这样不温不火的相处中,大半年过去了,你的职位也在往上爬。入职时,你刚过完26岁生日一个月,现在已经快要过27岁的生日了。周围的同事,离职的离职,结婚的结婚,回家生孩子的也不在少数。

    你晚上结束一天的工作,到隔壁吃完饭后,时常望着自己没开灯空荡荡的公寓,觉得这里缺少了一丝人气。

    你想,你是不是也应该找一个伴结婚呢。正好同公司的一个同事正在追你,你观察过他,是温柔可靠的类型。你半推半就答应他了。

    处于热恋期的你,很少再回到原来的公寓了。你也和池念解除了合约。他没说什么,你带着你的一些行李和男朋友住在一起。

    他牵着你在楼下散步,有一个带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的男子从你身边经过,你看他的背影像池念。但池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你想。

    才交往一个月,你和你的男朋友床上出现了问题。前几次还好,也会注意你的感受,虽然没有池念的技术那么好,也算佳品了。近期的几次,都是你已经到了想要的状态,想和他来一发,他百般拒绝,你只好作罢。

    后来你闯进浴室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发现,他根本硬不起来。那个地方软趴趴的垂在下面,你兴致全无。

    这件事情最后还是靠你在网上买的小玩具解决的。一不小心越买越多,你男朋友的表情有些奇怪,却也没说什么。可能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你欲望来了,他会一个人关上门去客厅,你自己在床上解决。很奇怪的是,每次你自己玩的时候,脑袋里想到的全是池念,想着他cao你的模样,就能快速地进入高潮。

    到这个年纪的女人欲望大,可是你每次自我疏解后都得到了完全的满足。所以你对男朋友阳痿这件事,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听到那些以前的同学和朋友的对象出轨,你安抚着他们。心里想,你男朋友阳痿,出不了轨。

    虽然说他性功能方面不行,其他方面还是非常照顾你的。差不多到了交往半年的时候,你和你的男朋友见家长了。他的父母也是比较开明的人,不介意你离异的父母,并且对你们在这个城市一起生活和工作持乐观的态度。就算你的男朋友想把他们接到大城市来和你们一起住,他们还是拒绝了。看到他们的儿子结婚后,他们想留在小城市里安稳地度过晚年。

    “孩子都大了哦,就该让他们自己出来闯闯。”他的母亲把他的金镯子戴在你的手上。你有被治愈的感觉,来之前你还怕他们难相处。从他爸妈那里回来,你们去领了证。你们决定不办婚礼,一方面为了不影响工作,你和他虽然属于不同部门,都是工作还是要相接的地方。

    另一方面,你们觉得麻烦。去婚纱店里,租一套婚纱,在家里换上。简单的布置一下,这就是你们的婚礼。

    互相交换酒杯后,你们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