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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练过马步的江水眠,在学枪与学朴刀的时候,也必须长时间的扎马步。练得就是中心的稳定。只是一些双手刀,单刀单盾的门派,也让徒弟刚进门就扎马步,那就是为了磨躁性,或者是师父不够懂行了。两个人现在不停的移动,就是来回的避开中线。如果栾老率先攻击,而不断来回侧步的宋良阁让开这道中线,就从别的线路可以去攻击栾老的身侧。这种不断绕正面的方式,很原始也非常有效。常见于各类地痞斗殴。当然一直在移动的人,重心肯定是不够稳定的,一旦被对方抓到动作攻击中,就比较难格挡和反应。江水眠一直管这个叫“瞎他妈乱动流”。终于,栾老猛地出枪,刺向宋良阁颈侧!宋良阁偏头避开,枪头刮过他头盔,枪柄拍在他脸侧,力道打的他身子朝旁边歪了半步!但就也是同时,宋良阁往前踏一步,陌刀朝栾老肩膀而去!两个人都在不断的避开中线,栾老虽然避开的他的刀尖,却忘了一点。□□过了枪头就只能是枪柄拍击对方,但陌刀的攻击范围却很长,宋良阁没有攻击中之后就可以迅速挥砍,然后利用刀拉回来的拖割,伤到对方。只听见刹啦一声响,栾老肩膀手臂上的藤甲被割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上头红漆早已崩开,若是没有穿护甲,怕是这条胳膊都要废了!栾老的枪法输了半招。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在杜先生想要叫好的一瞬间,栾老忽然将自己手中的枪往后拉,一把抓住了距离枪头很近的那一截枪杆,猛地往前迈上一步,将枪变成短兵,一手抓枪柄刺向宋良阁的头盔,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江水眠远远地,根本瞧不见这两个人的表情,但她看这个动作也心知是栾老绝不会允许自己输得那么明显。而宋良阁已经不能回撤。他的陌刀一半刀柄一半护手,也就是两只手的移动范围远比不上枪。栾老陡然贴近,这个距离,他纵然立刻抓住了陌刀刀柄的最前端,让兵器变为最短,但也不足以阻挡到眼前的攻击了!他想要急着后退,栾老早有准备,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江水眠几乎觉得那枪尖就要插到他脸面上时,宋良阁紧急之下,侧头想要尽力躲开。而栾老同时将手微微往外一偏,在外人几乎看不出的角度里,枪头转了方向,擦着头盔而过,枪头的倒勾挂住头盔,将它摘出来。这一刻,栾老抓住他的手立刻松开,宋良阁连忙后撤。栾老赢了场面。他抬手从枪尖上摘下头盔,朝宋良阁扔去。宋良阁一把接过,却面色泛沉。宋良阁的武艺可谓拔尖,栾老却更有无数次死里逃生的经验。江水眠一直觉得宋良阁没有什么很在意的事情,他今日肯来,怕是心里在意极了这位师父,在意极了曾经的门派与过往。栾老不让他,他也躲得开。可栾老偏是让了他几分,宋良阁心里更是不舒服。撺掇事儿的那位北方军阀叫起好来。很多人也都不懂,看着宋良阁头盔被挑掉就觉得他差了一大截,也跟着喝彩。今村先生问杜先生:“你觉得宋良阁能赢么?”杜先生答不出,转头看江水眠。江水眠道:“场上两个人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但我觉得,要让栾老输,太难了。听说他是北方武林的常青树,十几年挑战他的人那么多,他就算真的技不如人,也不会让自己跌的惨。”正说着,两人打起了几招花样,这些怕是两个人一对眼的默契,是专为台下的人表演的。台底下的男男女女不知何为好歹,刚刚几次搏命的对攻,他们百无聊赖的瞧着,这会儿几下漂亮又毫无意义的花枪缠斗,他们一个个却兴奋起来,好像这时候才打起来。宋良阁与他一边互击一边后退,忽然到立着的巷子旁,将朴刀插在地上,拿出一把钩镶,一把弯刀来。那把弯刀是前年俩人来上海玩的时候买的,一把印度来的刀。弧度大,刀面窄,长度与华北大砍刀类似。那时候江水眠和宋良阁在演练单手持盾单手武器的战技。现在学武术的是空手瞧不起拿兵器的,拿兵器的瞧不起拿盾的,都说自己武功是军中传来的,都说是戚继光、岳飞那里承袭的武功,反而却瞧不起最像战场的武技。这把弯刀,就是克小盾利器。它勾弯的弧度,能别开对方的兵器,能跨越盾牌攻击到对方的身体,曾经有一段时间,江水眠在弯刀下输得很惨。而弯刀配钩镶,对上栾老的一杆□□。江水眠笑了。栾老枪尖一停,愣了愣,望向宋良阁左手的钩镶,杜先生和他几乎同时轻声道:“这是什么东西?”栾老看了看,联系到那把弯刀的风格,道:“这是印度的羊角盾?”宋良阁道:“这是汉代的钩镶。和羊角盾很像。”这玩意实在太罕见。毕竟民国初年考古学并不发达,汉代石像砖大多都没被发掘。很多人虽然见到钩镶这两个字的出现在古籍上,却从来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子。宋良阁也是从一位传人手里,得到这件相当稀奇的护具。江水眠小时候一直觉得它像衣服撑子。确实,一个把手前有巴掌大的铁皮做盾,两侧延伸出来羊角一样的铁棍,当然,它挡箭是不可能的,这只是用于武技对战之中的防御。只是这样的东西也有对兵器的防御效果,也不得不感慨前人智慧。看似宋良阁拿出了新奇的玩意儿,或许会因为栾老没见过而压他一头。但实际上,这些兵器都有各自种类下的固定用法,对于栾老这个级别的武人来说,没有什么新奇到他防御不了的兵器了。再加上宋良阁放弃了长度上的优势,必须去贴近才能攻击到对方的身体,也并不得多少好处。江水眠正想着,栾老率先出手,枪尖一抖,迅猛无比的刺向宋良阁拿盾的手臂,宋良阁猛地抬手躲开,栾老的枪尖迅速下滑,朝宋良阁腰上顶去。四肢好躲,脖子好动,但腰想要躲开,就总要慢上半分。但如今宋良阁手里是双兵,就不用总想着躲了。他手里的钩镶往下一架,羊角似的铁钩挂住枪杆朝外顶开,将栾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