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魂 (剧情,结尾有一点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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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中天。 月如冷霜,银白的月为金黄的桂子覆上了一层朦胧的寒光。 有风来。 夹着桂子清香的秋风带来的不仅有桂花的残瓣,还有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 风是冷的,月更冷。 最冷的还是他的心。 他踏着金桂与银霜慢慢踏入一方幽暗的地窖,为他照明的月光逐渐被黑暗吞噬,取而代之的是淡如星光的萤光。 今天是那位天外飞仙死后的第七个九月十五。 也是他第七次踏入这个地下冰窟。 七年前的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他的一剑破了他的飞仙。 他胜了,但他心中并没有一丝欣喜,因为他知道若不是那偏离喉咙的一寸,败于剑下的便是他。 他知道,他那时已经发现了那一寸的偏移,也放慢了刺向他心脏的剑。 他还知道,当他刺入他心脏时,那对藏着星河的眼眸中是对他的感激,感激他刺入自己心脏的乌鞘长剑,感激他的成全,感激这份明明只见过数面却比耄耋夫妻之间更深的了解。 那一夜,他抱起了他,将他带回了万梅山庄,藏在了这个就连他的妻子都不知晓的冰窟之中。这里不仅有千年的冰雪,更有千年的药泉。世间寒洞很多,但只有这里可以让一个已死的人不化作尘埃一钵,让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不腐不朽。 他向洞xue更深处走去,吞天噬日的黑已褪去,寒冰凝结成的巨大梅树辉耀着月白色的冷光。 树下有一张床,一张冰制的玉床。 床上有一位穿着白衣的人,他的胸前有一把寒铁制成的剑,而他的双手交叠在那把剑上。他双眸紧闭,苍白的双唇却似乎凝了一层淡如梦境的笑意。 那是情人的梦,是死别的梦,是看似陷入一场长眠的他的梦。 七年,西门吹雪也到了叶孤城逝世时的年龄。 七年,叶孤城的岁月却永远地停在了七年前。 人死后的第七日会还魂于世,南海的仙死后的第七年会从天外飞回凡间吗? 西门吹雪走得很慢,走向冰梅的时候,如利剑收入他的剑鞘,又像是出尘的神,踏入青霄,去寻回他的月、他的仙。 冰凝成的床自然寒冷彻骨,西门吹雪却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他坐在千年寒冰上,坐在叶孤城身边。他第七次伸出手,伸向那局比冰还冷的尸体,伸向那个已经不会跳动的心脏,伸向那道他留下的剑痕。 曾经六次的触碰,无论他的体温多么炽热,回应他的永远是冰梅垂下的泪。 这一次也不可能会有任何回应,毕竟归根到底,叶孤城和他一样,是凡间的人,而不是天上的神仙。 西门吹雪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拥有过的人类的感情,这种感情比悲伤更持久,比哀痛更深刻,这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一种他前所未有的体验。 这份情或许该称为苦涩。 然而在冰梅的雪泪滴落在玉床绽放成寒花的一霎间,西门吹雪的指尖触到了一丝轻如羽落的伏动。 那是心脏起苏的伏动。 西门吹雪呆了一朵冰梅绽放的时间,他感受着那轻微的起伏在他的掌心中逐渐加快加重,最后变成了心脏的跳动。 尽管叶孤城还没有睁开双眼,但是西门吹雪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把叶孤城扶起来,替他收好了剑,他坐在叶孤城身后,双手撑住那单薄的白衣,他将他的剑道、他的遗憾、他的那份由仇恨演变成的爱交汇融合成打源源不断的内力,从他的掌纹送入叶孤城的经脉。 他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 他只用倾听。 倾听着逐渐明显的心跳,倾听着重新沸腾的血液,倾听着旷别七年的呼吸。 倾听着叶孤城睁开眼睛时睫毛的颤动,倾听着叶孤城用有了血色的唇说出的第一句话。 “你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道,“是的。” 叶孤城沉默了许久,缓缓道,“今夜是月圆之夕?” 西门吹雪道,“是的”。 叶孤城眼中露出了一种奇怪的感情,不过他毕竟也不真是天上仙,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换谁都觉得奇怪。在他思索这件怪事期间,他试着运功将西门吹雪送入的内力与自己原有的转换融合以加快身体恢复,但当他开始这么做时,他发现他生前积攒的三十余年的内力荡然无存。如今他自身的内力与才持剑的儿童无异,莫说让他施展那招如惊雷飞虹一般的“天外飞仙”,就是初学者的劈砍挑刺,他恐怕…… “你何必救一个已死之人!”叶孤城苦笑道。 “因为你是叶孤城!”西门吹雪道。 叶孤城……叶孤城! 是的,因为他是叶孤城! 独一无二的白云城主! 独一无二的叶孤城! 西门吹雪的内力在他体内流淌,那是温暖的内力,是祛除他体内寒气与药气的内力。叶孤城记下了这份恩情,如今他已欠了西门吹雪两份人情,一份是杀之恩,一份是救之恩。 身死之前他眼中人是西门吹雪,复生之后他身边人仍是西门吹雪。 他本应恨西门吹雪,恨为何世间有了叶孤城,偏偏又要生出西门吹雪。但那份仇恨在他们目光交织的那一瞬间便消散如烟,留下的这份感情他自然知道,那是一份被他陈蒙十余年的感情,是他作为人时的感情。 “奇怪。”西门吹雪的声音让叶孤城挣离了心中的纠葛。 “奇怪?”叶孤城问道。 “你被种过蛊?”西门吹雪精通岐黄之道,但对于苗疆蛊术他也知之甚少。一来是苗蛊只传族中之人,而苗疆人士多数看不起中原武林,他们几乎不愿与中原武林产生任何交际;二是炼制蛊虫往往需要数年心血,而一蛊只能下一人,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则蛊师也不愿轻易种蛊于他人身上,有书籍记载的蛊毒案例更是少之又少。 叶孤城无言以对,他抬起头望向悬在头顶的千年寒冰,问道,“过去了多少年?” “七年。”西门吹雪道。 “南王世子呢?”叶孤城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西门吹雪眉头皱了一厘,但他又想到那日是世子伙同白云城主与太监总管一齐谋反,便也安了心。 “满门抄斩。”西门吹雪淡淡道。 “好事。”叶孤城合上眼,嘴角露出了一丝惬意,但很快又被他藏了起来。 “败就是寇。”西门吹雪道。 “败就是寇。”叶孤城声音似乎多了一份放松,西门吹雪也感觉到了叶孤城背后的薄肌没有继续那么紧绷。 叶孤城没有回应西门吹雪的问题,西门吹雪也没有追问。西门吹雪通过内力的运转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叶孤城体内的情况,他已发现叶孤城武功尽失,也发现了胸口那道伤疤仍未愈合。但是他最在意的是叶孤城体内有过蛊巢,但是蛊虫全部毙命,其中最为壮硕的那只还有残壳留在叶孤城的体内,它死亡的位置也很蹊跷——它死于叶孤城的心脏,那块也是西门吹雪的剑刺穿的地方。 沉默。 比冰更冷、比夜更寂的沉默。 但是沉默终将会被打破。 “阿嚏!”叶孤城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和西门吹雪都万万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终结他们的沉默。 叶孤城不愿说话,西门吹雪也不知该说什么话。 西门吹雪忽然想起白云城是在南海,那里四季如夏,而叶孤城几乎不来中原。皇城一战时叶孤城穿得并不轻薄,南海的人没经历过冬天,怕冷也是意料之中。 于是西门吹雪慢慢停住了内力的输送,收回了双手,解开了外袍,披在了叶孤城肩上。 现在叶孤城欠西门吹雪三份人情了。 叶孤城吐纳运气,将西门吹雪的内力分至自己的几个大xue,天下无双的天外飞仙需要的不仅是卓越的剑术,还需要深厚的内力与超然的轻功,这三者缺了其中之一,都不会有那石破天惊的一剑。叶孤城自然成了运气的行家。 凝神闭目,吐故纳新。 归整无序的内力本就需专心致志,片刻的分神都将导致功亏一篑。往日在流转运功时叶孤城都会封住xue道暂闭五感,但今非昔比,若是封xue则无法将内力打入,不过他十分信任自己的意志力,他坚信即便不闭五感他也不会因为身外之物分了心神。 但当温暖的内力流向神阙xue时,一缕桂子的淡香飘入了他的心。 那是西门吹雪衣上的残桂。 七年前,在那间书房里,他也闻到了相似的幽香。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那夜,有金桂,有圆月,有白云,有他,有西门吹雪。 今夜,有残桂,有冰枝,有雪泉,有他,有西门吹雪。 他已不可遏制地去回忆那个月圆之夜,也无法抑制地去想身边的西门吹雪。 那丝本该流向神阙xue的内力发生了一寸偏离,正如那夜他的剑一般,与之不同的是当时是他的心愿,现在并非他意,甚至他产生了一种格外糟糕的念头。 他的zigongxue被打通了。 既有zigongxue,他自然也有zigong。他不仅有zigong,还有一副女人的生殖器,这也是他不近女色不留后代的原因。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那副令西门吹雪感到奇怪的蛊种在了哪里。 他不想让西门吹雪发现这个秘密,他们曾经有着贸首之雠,也曾莫逆于心,他们是不同戴天的仇敌,也是惺惺相惜的挚友。 因为他知道,如果西门吹雪知道了他的这个秘密,一定会帮助他。 而这副蛊是无法铲除的,一旦发作只有通过与男人交欢才能得到缓解,蛊虫如果吃不到阳精便会狂躁肆虐最后彻底控制住他的脑子,让他沦为一个只会求欢的奴仆。 但他们是朋友而非情人,这种事情未免过于荒谬,更何况西门吹雪有妻子也有孩子,这事想来不仅玷污了他们之间的友情,还影响西门吹雪的名声。 叶孤城做过贼寇,但从未做过小人。 所以他故作镇定,祈祷着那些钻进他阴xue在小小的zigong内筑巢的蛊虫能够在这漫长的七年中尽数死去。世上之事往往是烦心,越不希望就越会发生什么。 确实大部分的蛊虫或死于西门吹雪的一剑,或死于千年冰泉的寒冷药气,但偏偏有一只没死,而那一只正正好就在他的宫中。那小虫先是在叶孤城的宫腔之中游走,接着刺破了他的宫壁往里面注入情毒。叶孤城身体开始微不可查地颤抖,淡红的下唇被他咬破泌血,几滴汗液挂在他的额头,还有三处xue道就可以…… 叶孤城的吐纳不再平稳,就连呼吸声也愈发沉重,尽管他已用全力去压制那令他恐惧的燥热,但他能感觉到花口的翕合,也能感到粘稠的热流从yindao中涌出。 好想被插入,好想被cao到zigong。 ……好想和西门吹雪…… 叶孤城猛然睁开双眼,眼中的星河成了一潭春水,里面闪烁的不再是星星,而是桃花、美酒、春风。他庆幸自己是背对着西门吹雪,尽管他已经知道这个秘密看来是无法再守住。 “你……转过去……不要看我。” 他在求西门吹雪,他们这种人本应不会求人,而这是他第二次求西门吹雪了。 西门吹雪背过身合上眼,他确实没有看叶孤城难以自持的yin态,但他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无论是潮水的搅动声还是叶孤城压抑不住的呻吟,他都听得真切。 但是他也的确看不见叶孤城解开衣带拉下白裤张开双腿,用三根修长的指在白润如玉的已经挂满yin水rou唇之间快速抽送的沉醉模样。 叶孤城的男性器官甚为精致漂亮,就连囊袋都如白玉雕琢,六年前在南王府时guitou被钉上的金环和堵住马眼的红宝石依旧在,自那时起他就被迫学会如何用女性器官来解决生理问题。在他能自由控制住女性尿眼后,世子用一粒钻石做了奖励——一粒镶在阴蒂上的钻石。 叶孤城也不想让西门吹雪发现这些。 他的手指很长,抽插的速度也很快,春水也止不住得外流,可他却毫无爽利的感觉,反倒是情动带来的焦躁感愈加折磨。 他需要的不是自己的手指,而是男人的阳具。 是西门吹雪的阳具。 他现在甚至可以一边舔弄着西门吹雪的yinjing,一边用手指将自己送上空虚的高潮!就像在南王府被植下蛊后那个月的每一天,他隔着铁栏用嘴服侍着世子与家仆们的yinjing,同时用手指玩弄着那口饕鬄的嫩xue,如果他的表演让世子他们满意,他体内的yin虫才有机会收到作为奖赏的臭精。 但是现在他不在南王府地牢中,而是在万梅山庄的冰梅下。陪在他身边的不是监禁他、给他下毒种蛊的南王世子,而是为他疗伤解毒、给他披上白衣的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给予他十分尊重,恰如他对西门吹雪的态度。因此他更无法用那些熟背的yin话引诱恳求这么一位君子与他行那种龌龊之事! 但是他的胯下已潮湿一片,白衣上也浸了一滩水渍。 他想忍耐,蛊虫却无人性也不知他与西门吹雪的羁绊之深,它只无精不欢,于是它又在叶孤城的宫腔中咬了一口,注入了更浓更多的毒。毒液通过血液迅速达到叶孤城的大脑,他再也无法保持神智,那三根手指在yinxue中再次随意插了两下便也失去了耐心。他转过身看着西门吹雪被梅花暗纹的单薄里衣遮盖的脊背,颤了颤唇道了句无声的歉意,他闭上双眼张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西门吹雪,泛着潮红的侧脸在西门吹雪的肩胛处无意识地蹭动。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感受到西门吹雪抓过了他的手,后一秒他已跨坐这位比情人更可爱的仇人的大腿上,时隔七年,他再次在这么近的距离地注视着西门吹雪的双眸。 ……看来这次他们要做真正的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