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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试探o18o#120111;.com

    28.试探

    一本日本小说里写:告白是小孩子做的,成年人请直接用勾引。

    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小狗。

    歌词里都唱暧昧让人受尽委屈,尽管陈茵并没有受什么委屈,只是一颗心始终在走钢索,既要忙碌于学业又要抽空去计算游淮爱意的多少,实在是一件过于劳神费力的事情,在这个时候文科班的林琳再次出现在陈茵身边。

    夏思怡对此精准评价:“你不觉得林琳像极了后宫片里愚蠢嫔妃身边的恶毒丫鬟吗?”后續傽節綪至リт&246;κу&246;r&120046;8.&120200;&246;&8559;閲讀

    愚蠢嫔妃本人并不承认,并倔强表示,“我当然知道她和我当朋友没那么简单,但林琳说话还蛮好听的。”

    林琳善用语言的艺术,熟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茵就算当她面喝个水,都能鼓掌夸赞,“茵茵你下颌线是真的很好看欸!你喝水的时候好像香港的一个女明星啊!”

    陈茵非常受用,明面上一副你别说了我也没那么好看,内心土拨鼠尖叫是的是的香港女明星就是我本人!我超好看!

    林琳不知道陈茵心思已经不在沉域身上,问陈茵知不知道沉域要在家里搞派对,乔之晚好像被邀请了。

    陈茵完全不知道,自从跟游淮玩起暧昧过后,她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很久了,她对沉域开不开派对倒没什么感觉,只是乔之晚被邀请这件事让她非常不爽。

    她小心眼,跟乔之晚之间的不愉快在那晚海底捞过后到达了一个新巅峰,重回小学时期我的朋友绝对不能和她一起玩的阶段,她拿着林琳给她的消息直接去找到了游淮,直截了当地问他,“沉域家开派对,为什么不跟我说?”

    游淮抱着篮球刚从球场回来,头发都被汗水打湿,运动毛巾搭在上边儿,他擦着头发,“还要通知你?不是我直接带着你去就可以么?”

    还十分不芥蒂,仿佛大家都是朋友那么简单的样子对她笑着说,“你又不是什么外人,要什么邀请函?”

    陈茵被哽住。

    老实说,她是带了点儿别的试探来问游淮的。

    无论男女都会介意喜欢的人对别人示好,更何况她喜欢沉域这件事几乎全校皆知,但她故意在游淮面前用质问的语气提起,他却没什么反应,甚至可以称得上平和。

    放在古代,都可称之为正房风范。

    “哪有不一样!”陈茵非常故意、一字一顿地对游淮说,“沉域亲自邀请,和你带着我去那能一样吗!”

    沉域两个字被她咬得很重,说完还挑衅般看向游淮。

    该生气了吧,该有点反应了吧,该吃醋了吧?

    没有。

    游淮情绪相当稳定、过于稳定。

    “那我让他给你发张邀请函?”

    甚至笑着伸手揉揉她头发,哄小孩儿的语气对她说,“不是吧陈茵,这点小事儿都生气啊?”

    陈茵的火气就仿佛刚点燃却被一盆水浇下去的爆竹,干瘪在那儿,徒留一肚子哑火。

    蓄势难发,只能生硬地丢一句没有,然后拿出桌肚的书背着标为必备的古诗。

    旁观全过程的夏思怡给陈茵丢纸条。

    ——「我觉得游淮不是那个意思,可能你们两个人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他觉得你们就是临门一脚只差戳破的情侣关系了,但在你这儿,想要他给点儿更确定更浪漫的东西。」

    陈茵拿笔在下面回:「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就是不在乎,就是不够喜欢我!!」

    夏思怡:「游淮还叫不够喜欢,那我还真不知道确切的喜欢是什么样的了,那要不然这样,你试探试探?」

    陈茵:「怎么试探?」

    夏思怡:「找个工具人咯,不要口头上的提起,做点儿实际行动,你看游淮会不会生气,但我补充一句,这种行为是有点儿无聊找架吵的,你确定?」

    陈茵确定。

    并且跃跃欲试地把试探放在了沉域开派对的那个夜晚。

    别人确定恋爱的流程应该是怎样的陈茵不知道,但绝不会是表白过、亲吻过,最后还只是朋友间的看破不说破,像能闻到味道但却怎么都吃不到的葡萄,一直悬在那里,就算是甜看到最后都变成了酸。

    她想要个确切,自己又不想迈出那一步,想让骑士披荆斩棘跨越重重阻碍消灭恶龙,带着轰轰烈烈的爱意站在她的城堡下,然后对她表白。

    陈茵家离沉域家并不远,只是她家在融萃湖庄二期,而沉域在三期,中间隔了十多分钟的路程,游淮骑自行车到陈茵家门口准备带着人去沉域家,却被告知陈茵已经自己去了,他手握着车把手,在冷风中愣了一秒才对陈茵的爸爸说了声谢谢叔叔。

    车轮碾轧过地面的小石子,又咯吱咯吱地往前。

    陈茵坐在沉域家客厅,和乔之晚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林琳是跟着她一起来的,轻声跟她说着关于乔之晚的八卦,她一边听着一边看乔之晚用铅笔在画本上对着沉域画画的样子。

    故作出来的恬静,轻声细语、动不动就脸红的样子一点儿都看不出是会说狠话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陈茵轻嗤,然后故意在乔之晚问沉域有没有饮料的时候,站起身问坐在地上玩游戏的胡斌,“喝饮料吗你?”

    胡斌茫然抬头,“啊?”

    陈茵:“哦,可乐是吧?行,我给你拿。”

    胡斌更加茫然了,他女朋友坐在乔之晚旁边,已经看出陈茵的故意,迁怒于男友,瞪了他好几眼。

    胡斌委屈得不行,他好好玩游戏,一句话都没说,得罪谁了他。

    陈茵在别的方面或许不擅长,但气人是实属一流。

    从冰箱里拿出两听可乐走出来时,看见乔之晚轻皱的眉头顿时觉得爽翻了。

    开心地轻哼着小曲儿,把可乐放在胡斌面前,不用谢三个字刚要说,一阵冷风就扑了过来,客厅的门从外打开,穿着黑色线衫的男生神色冷淡地走了进来,目光和陈茵带笑的眼睛对上,便似不经意般地挪来。

    沉域抬眸和他打招呼,“怎么才来?”

    游淮咳嗽了声,“车坏了,我推着车来的。”

    他坐在沉域旁边,从拿着茶壶倒水的朋友那儿接了杯热水过来。

    所谓派对,其实就是一群朋友吃吃喝喝聊聊天。

    沉域财大气粗,叫了不少外卖,放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火锅在正中央。

    在陈茵的计划里,她该坐在沉域的旁边,在游淮看过来时故作亲密,但游淮的那声咳嗽让她晃了神,最后阴差阳错落座在游淮身侧,他挽起袖子,皮肤在黑色毛衣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白。

    林琳轻轻拽着陈茵的衣角,气若游丝地对在她耳边说,“茵茵,乔之晚坐沉域旁边了!”

    哦,坐就坐,关她什么事,但游淮怎么白的跟个死人一样?他是来的路上被丧尸咬了吗?

    “她还给沉域夹菜……沉域没吃,哈哈哈乔之晚脸色都变了!”林琳还在絮叨。

    陈茵有点儿烦地抬头,就对上乔之晚恰好看过来的目光。

    她筷子里还夹着牛rou丸,圆桌太大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比如坐得比较远的陈茵就需要站起来才能夹到菜,但她懒,而且身边坐着即使看起来无比疲惫但还是尽职尽责夹菜的机器人游淮,她就更懒得动了,全程没有站起身过一次,像个被伺候惯的公主。

    乔之晚忽然扬声问她,“你看着我,是要牛rou丸吗茵茵?不好意思啊锅里没有了,要不然,我这个给你吧?”

    哇——

    她好假。

    陈茵几乎是立刻就皱起眉头。

    完全看不惯她的这套作风,并且再次肯定自己的眼光果然没有问题。

    第一眼就讨厌的人果然无论看多少眼除了讨厌就还是讨厌。

    桌上其他人都闻到战火的硝烟,说笑的氛围停滞一瞬。

    陈茵啪嗒一声放下筷子,没有冲着游淮而是对沉域说,“阿域,我记得你家冰箱里还有牛rou丸吧?再拿出来下点儿?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买不起只下了一颗让人抢着吃呢。”

    林琳在旁边拍彩虹屁,“完美啊茵茵!你这临场应变能力绝了!”

    陈茵看着乔之晚变差的脸色也觉得自己这杀敌不见血的能力很牛,沉域没下她的面子,真的去冰箱拿牛rou丸去了,乔之晚因此表情更加难看。

    陈茵刚想笑,就听身侧的游淮放下筷子的声音。

    他碗里还放着午餐rou,他最喜欢的午餐rou,幼儿园只要有午餐rou他能吃两碗饭还端着碗说老师我还要,但现在他竟然没吃了,靠在椅背上就这么冷峭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几乎不需要任何解读,无论谁来了都可以翻译为吃醋的含义。

    于是,陈茵彻底笑了起来,端起橙汁,抿了一口后,低着头躲着人给夏思怡发微信:吃醋了吃醋了,游淮吃醋了!

    夏思怡秒回:恭喜恭喜,你的作死试探成功50%

    陈茵没回。

    她格外开心,既打击了乔之晚,又让游淮吃了醋,她简直就是打了胜仗的将军。

    一整晚都似飘在云里,故意喊了好几声沉域,要么问他有没有零食,要么关心他要不要喝饮料。

    弄得散场的时候,胡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困惑地问游淮,“阿域不是喜欢文科班陈眠吗?茵姐这是闹哪出?”

    游淮冷笑了声,没回答胡斌的话,只是散场的时候,直接把人堵在了沉域家门口。

    人没走完。

    至少乔之晚还在屋里,不知道和沉域说些什么。

    其他人摸着肚子在等司机送回家。

    光线在前面,檐下的方寸之地是光线不及之处,昏暗的将人掩在那里。

    陈茵一出门就被游淮拉着手腕摁在墙上,有些发懵,始料未及这醋意竟然还能有这种功效。

    同时跟着踏出房门的林琳惊愕地能吞下一个鸡蛋,站在门口在装作没看见直接走开还是过去帮陈茵之间迅速选择了前者。

    那里便只剩下了陈茵和游淮两个人。

    游淮的气息温热,吐息间带着清甜的桃子味。

    他今晚喝的是桃子汽水,是她放在他面前的。

    陈茵有点儿分神,在昏暗里抬头看他时,就撞进了一片湿润里。

    他低着头,像是打了败仗的小狗。

    想发火却又怕被丢弃,只能弯下腰背,慢慢的、一点点将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

    黑色的线衫让他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唯有声音是清晰又温柔的,带着点儿挫败,问她。

    “为什么要故意气我?”

    陈茵屏息。

    听见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几乎从胸口逃跑。

    然而沉默却似是另一种默认。

    游淮的叹息被风声吹散,最后只是完全没了办法,求饶般对她说,“你不要这样,陈茵。”

    “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能轻易反悔,不要让我这么吃醋,这不是你答应我的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