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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闪烁,抬头轻咳了几声,道:“帝王心都是冷的,自古如此。”说罢,又拿了块西瓜吃了起来。沉以北晓得他定是有中瞒着自己,但他不肯说,以沉以北的本事,也不能逼着他说些什么,便只能做罢不问。凌御风吃了好几块瓜,见她始终坐在原处,便道:“依我之见,你这表兄未来定会再多纳几个妾室,到时候子嗣自然也会多起来,你就安心在家便是,有空来我这里同我唠唠家常。”“这里好像是我的家。”沉以北斜眼。此处明明便是先皇御赐长公主府,而他也是借住此地,怎就说得好像这里是他家一般。“你不是嫁出去了吗?这里现在除了我,谁还住这?”凌御风很是义正言辞。“有啊。”沉以北自然也不会给他面子。“看门的刘三,烧饭的翠姨,李管家,还有丫头仆役,多着呢。”她掰着手指细数,凌御风是越听心中越不是滋味,嚷嚷着让她滚。沉以北与他这样争吵一番,心里头的烦躁到是好了不少,拍了拍手便也回太傅府了。她前头入宫,午时离开去了公主府,回到太傅府时已是未时末。方才她心中系着尹子鸢之事到未有什么感觉,此时放下心来,才发觉饥肠辘辘。好在笙歌心细,备了点心,小厨房的炉子也一直留着火。她见沉以北如此回来,便去准备了吃食,待准备完毕,已是申时。“郡主你先吃这些垫垫,晚点我再去给你做些好吃的。”笙歌将一碗五丝鸡汤冷面端到沉以北面前,又道:“方才老太傅命人来传话,说是今夜宫中设宴,他不回来吃晚饭了。”沉以北点点头,夹起一筷子面送到嘴里。尹子鸢有孕一事在宫中也堪称大喜事,武太傅被留宫中到也不是什么怪事。“那姑爷呢?”“姑爷在今日午时曾回过府中,后来说是七王爷相邀,便又出去了。”笙歌斟了杯水递了过去,又道:“凌霄方才也出去了,说是去市集上买些东西。”听闻是沉慕邀约,沉以北倒也放心。虽说自己这个七舅舅平生好玩,但做事还是留了分寸的,也不会闹出什么纰漏。“郡主,你慢点吃。”笙歌瞅她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生怕她吃着急了给噎着。沉以北一碗冷血下肚,这才出声,道:“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得紧。”她今日晨起晚了,便没有用膳,本想去同凌御风一起吃些什么,不料又被召进了宫。这宫中一顿龙门阵下来,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郡主不是入宫见皇后娘娘了吗?怎就会一日未进食。”笙歌不解。沉以北摆了摆手,道:“太子妃有喜了,我在皇后那处同他们一起摆龙门阵,累得紧。后来我寻了个由头离开,出来就去找了凌叔叔,直到现在才回府,哪里有空吃饭。”“太子妃有喜了呀?那今日之宴多半便是这事了。”笙歌点了点头,又将空碗摆进了一旁的托盘,道:“郡主虽说不爱拘束,平日里头京中官家太太们的聚会你也是能不去就不去的。可如今是皇后娘娘召令,你怎就不多待一会儿?”“我……”“不好了,不好了,郡主,姑爷去逛花楼了!”沉以北正想说些什么,便听到凌霄这般嚷着进了门。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有糖哟~昨天JJ抽风,后台半天无法找到更新的文章,抱歉更晚了~☆、第四十六章沉以北挑了挑眉,复端起床上的碗,将那碗底的对面汤都给喝了个精光,才道:“哦。”这就算是回答了。沉以北回的轻巧,可凌霄却是坐不住了,一把佩剑拍到桌上,面色沉重,道:“郡主,我说的可是姑爷,姑爷,你相公!”她一脸不可置信,这说的可是她的相公,怎她就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真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沉以北见凌霄如此,接过笙歌递过来的帕子,道:“他又不是头一次上花楼了,左右是陪着七舅舅一同过去做个戏罢了,有何大惊小怪的。”语气平淡,毫不上心。在沉以北的心中,武棣之既是帮着沉慕想出这个计策的人,那定然也是要陪着演全套戏的。凌霄摇头,急切道:“可与姑爷一同去的不是七王爷,是尹灏!”“什么?”沉以北这才蹙眉,手指轻轻的敲在桌面,一下又一下。“我今日外出买东西,路过寻芳楼的时候就见姑爷同那尹灏一同进去的。”凌霄语气中透着些许气愤,不成亲不过月余,就敢去寻花问柳了。“郡主,你与姑爷成亲不过月余,他如今就敢明目张胆跑去寻花问柳,传出去还了得?”笙歌在旁听了个七七八八,面上露出些许难色,轻声道:“郡主不如等姑爷回来后再问上一问,兴许这其中是有些误会。”都说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婚,虽是听得此得消息心中气愤,可也不能为了这一件事便让自家主子婚姻不快。“等他寻完花,问完柳,再回来见郡主?”凌霄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又道:“等他回来就晚了,到时候他来个抵死不认怎么办?咱们郡主未嫁之前何其风光,难不成成亲之后还得处处忍着他一个三心二意的臭男人?”凌霄平生最见不惯男子朝秦暮楚,而此时的男人还是她挚友的相公,让她如何能不气?笙歌见她如此,心下又慌了几分,她虽是知晓凌霄的脾气,可就怕她此时这般激动会乱了分寸。笙歌几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凌霄的肩头,道:“你先别置气,长公主从前常同我们讲,眼见未必便是属实,兴许实情并非如此。”沉以北听得她们二人在旁争论了半天,一直敲着桌子的手指停了下来,嘴角微微勾了勾,道:“凌霄说得对,咱不能坐着等。”她起了身,缓步走到了屏风后,道:“笙歌,去将我的郡主服制取来。”仗是一定要打的,但她沉以北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凌霄与笙歌二人相视一眼,虽不知她此举何意,但还是起身听命替她梳妆。寻芳楼并非寻常娼馆。在京城里头,官员不能狎妓,但却可以喝花酒。虽说外头许多娼馆都挂了个花楼的名头,但真正做到只卖艺不卖身的,却没有几家。而这寻芳楼,就是一个挂羊头卖狗rou的地方。说来也奇怪,京中许多人都知晓这寻芳楼面上是花楼,实则便是娼馆,可还是有很多朝中官员来此处饮花酒。沉以北初初入京时,便听沉月浓提起过此处,当时未将它摆在心头,而此时看来,却勾起了她的几分兴致。沉以北这一次出门可谓是极其讲究,从她的衣裳头饰,到出行的车驾,随侍的仆从侍卫,无一不按当朝郡主的制度所布。一行人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