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完整的,三二把自己隐藏。因为起伏,着超意识的爱与野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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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作为非人性的那部分在万二身上活了很久,齐来观有时不知道是哪个分子先遇到她:他们紧紧地,刚一与不切实的笑搭上关系时,就绞索一样地拧在一起了。 二十岁的时候齐来观再遇上的万二,身上已经有一股这样深刻的气息——他们在长辈的饭局上谈笑风生,他身上成熟的绅士风度比来观的假小子气讨喜多了;然而他们在酒吧碰头,叙叙旧的时候,他一个劲张扬他这几年在自家和合作公司的履历,好像脱离了安静和气的包厢就不会找话了。“你是不是找打。”来观喝得狠了,就像小时候带小弟那样挥起拳头,在万二的脑门边上晃个来回。 这二十岁的小子竟然像中学生一样绷直了身子,向后缩的手险些把酒杯带翻,脚尖上一个打颤,皮鞋在大理石立柱上踢个闷响。 “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吃你。”来观觉得很无趣了,十几年的朋友,如今除了儿时邻居的关系便不再有什么。孩子幼稚时总是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不会再认识新的人,不会再体会新的感情;后来他们该懂了,只要有过一两句为年龄更长者准备的对他们来说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作探子,装熟的孩子就会打场败仗,变成熟了。齐来观呢?她是很傻的,她傻气得可爱,一直傻到很大的年龄。 万二最喜欢形容来观的字是“生”。那半路学来的义气和心里头无时无刻的傲气,让她像个食人生番般与人交情往来,不是至真性情的人,就受不了她那套“生家伙”。他们在第一次不愉快的见面后又交换了联系方式,可惜还没等用上就又见了。别说什么干柴烈火,那不好听。齐来观在俱乐部见到万二时,他不是正式的会员,只是坐在招待的长椅上等人。哪有在这等人的呢?来观不在乎他是不是寻欢作乐的一员,尽主客之谊地绊他下水。 齐来观故意吹了个口哨,万二的胳膊撑在膝头,顺着声音望过来,眼睛定在她身上。“进去坐坐?”来观推着登记处的门,里面正好没人。 “有客户,我在这等就行了。” “进来吧,外面坐着也硌。”什么人会以等人的借口坐着,他要是不想进来,早该到外头躲清闲去了。登记处大多数时候都没人坐班,因为来的都是熟人介绍,从那群要么作乐要么图闲的男女里揪出个办理入会的,也免了无关人员在俱乐部无处可去。 他们其实进门没两分钟就亲上了,因为徐来观顺手摘掉万二的眼睛后,那双高度近视的眼睛就失去了聚焦,不安地撒出呼唤。来观算得上随性的女人,亲一个人就只是种亲密而猥亵的礼节罢了,尤其她手再次掐在万二的腰上,感受他向自己的挺出时。上次他们在酒吧就热切地用掐腰来抚慰过脉搏了,来观的大拇指与手掌间,万二的腹一点点收缩,一点点放开,又不受控地剧烈起来。一个惯用腹部运气的人,用双目注视另一个人时,他没发想起来隐藏自己挺阔的衬衫下的起伏的办法。他们抱一抱,吻一吻,都很轻佻。如果不是在登记处的门被再次打开前刚好听到了皮带扣的叩击声响,他们可能一下子就把彼此埋过去了。 万二彻底地起伏着,在灌肠液的温热里,在皮鞭的侵犯里,在来观粗暴的按摩里。他没说自己要不要或者喜不喜欢就和齐来观一起经历了很多,指望他有一天幡然悔悟问询自己怎么变成三二是不可能的,他从来都有着三二那一半,万二的一半是归三二所有的,反之三二的一切关乎万二。 来观叫起三二来像是回到了过去的日子,一个年幼的娇嫩的孩子,另一个在自己身上任凭欲望催发呻吟的性爱怪物。万二的童年只关乎大人、规矩、言语教育,他不认识脏话也不理解讥笑的快感,他站在那用一个著名弧度的微笑(我是说蒙娜丽莎,一个孩子式的,静止的青色的笑容)漂漂亮亮地和调皮捣蛋的孩子们对立着,仿佛有一种教养的力量。三二,屁股别撅那么高,肛门扯太开了,尾巴要掉出来了。明明他是什么也不懂地,他是用遵从和模仿的低级趣味姿态去完成他的演出,以获得一些廉价的赞许。比如一本新的厚重的图画册,一箱整齐码放的积木,它们在儿童与成人之间折中而变成一种专供万二玩耍的漂亮。漂亮是既不快乐也不美德的。三二,别叫那么大声,xiaoxue好棒,全部吞下去了。万二把点心盒送到来观家就走了,很多次他都是这么和人道别的,甚至从来没有变过,一盘饼干被烤了又烤,他守着烤炉上的计时,居然错误以为自己就是一枚计时器,还有一双注视着饼干边缘不同层次焦黄色的眼睛。孩子的情谊,师生的情谊,亲戚们,西装革履的叔叔们,阿姨们,岳父岳母,夫妻的。三二,来和小狗狗打招呼,别靠太近了,它看上去想cao你。 万二的脸蛋被掐出了个印。“怎么一直走神?小狗狗真没有教养,来,重新打招呼。” 三二的喉咙呜呜,发出一个很轻的“汪”。他总是学得不像,也不敢真的响亮地喊上一声。 “你家的还是不适合当狗啊。别为难他了,这样也挺可爱的。” “三二,有人夸你可爱呢。”齐来观摇摇绳子,牵引绳被放到了最长差点打到对面蹲着的人形犬身上。他们俩都一个样的初出茅庐,齐来观看人转身走了,蹲下来给三二解开项圈上的绳扣。“本来以为你会喜欢一点,小三二却这么不给面子。” “呜呜……”他还记着刚刚新说的几条命令,轻声地反驳着齐来观的话,去蹭齐来观的颈窝。 “好啦好啦。还是站起来吧,蹲太久了活动活动。” 踮着点脚把项圈也解下来,来观拍拍万二的背示意他转身:“有什么感受要对我说吗?” 万二想了想,从来观手里拿过项圈一点点攥在手里:“喜欢。” “有很羞耻吗,比如看到别的狗勃起的时候?” “还好。我和他都是男人,我知道他对我不感兴趣,只是喜欢裸体而已。我想给你烤饼干,补你那次说没吃到的。” “啊?你给我的饯别礼那个吗?还是不要了,寓意不好。”来观看到万二没什么异常,也轻松地打趣着。后来的齐来观当然知道了万二不会继续说出来的那些话,但此时他们两都是不清不楚着。真的,有时候我们傻得自己都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