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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果断挥手:“立刻将其带回府中,好生安置!”“是——!”手下齐齐应声,嘎吱一声开了牢门。人头略一攒动,因病昏迷的少女便被抬起。至于“为何安置”、“这女子本为嫌犯”云云,他们虽不明所以,但也绝不敢过问。一众护卫忙忙碌碌,没人注意到他们的主子立在原地,额头冒出细细冷汗。藏?那人聪明绝世,七窍玲珑,能藏到哪里?藏过多久?杀?那人的震天狂怒,自己不可能承受得住!昨夜,那六名顶尖刺客无一人归来……心思百转回环,脑内翻滚不歇。赵敏铮最终深深一叹,神色暗沉复杂:“苍鸢啊苍鸢,你可比吴蜀两国还要棘手。”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了看签约,然后觉得哇这条件好苛刻。。还是自己慢慢来吧,虽然人会少一些,但我今后的言情都会发在这里,而且都有完本存稿哦。☆、剑舞回府之后,赵敏铮摆好宴席,设下歌舞。他理正衣襟坐于高台,平静如常仿佛无事发生。舞姬扬起水袖,罗莎漫天飞舞。琴师落指抚弦,乐曲迎和歌舞升平。赵敏铮合上眼帘,听歌女咿呀吟唱,心事无人能知。终于,门口传来微响。赵世子低头一视,杯中清酒正荡起层层涟漪。“苍鸢大人!即便是您也莫坏了规矩啊!”门口护卫冷汗淋漓,恨不得扒住黑衣少年的腿。然而苍鸢未曾搭理他,只笔直朝大堂走去。大厅的门就要被推开,护卫连忙阻拦:“苍鸢大人,这刀剑还是……”噌——几缕睫毛窸窣落下,刀刃已至护卫眼前。一众护卫哑然失声,不敢再有所动作。他们皆是世子手下的皇家精锐,可那少年瞬间拔剑的动作,竟无人能够看清。天下人多咋舌苍鸢乱世鬼才,谋略无双。鲜有接触过他的人才知道,少年不仅通晓运筹,还武艺超常。苍鸢吹了下剑刃,拎着剑推开大堂厅门。那把剑拖曳在地上,划出地面一条深深白痕。呲啦——呲啦——,一声一声,刺耳诛心。摩擦声扰乱厅内笙歌,一番奢靡享乐被一股可怖寒意撕破。随着少年的走进,屋内所有人都莫名心惊。舞姬罗裙飘飘,皆识相避让。乐师收拾长笛,预备躲在桌下。人影剑光映入眼底,高台那人手握酒杯,杯中涟漪四起:“苍鸢,你这是何故?”黑衣少年抬起佩剑,抚摸剑身,笑容极度温和以至异常:“我心情极好,想为世子来一曲剑舞,你看如何?”“免了免了。”赵敏铮摇头似惜,“你一身才华,怎可用于舞剑。”“世子殿下难道不知?我向来只随自己心意,想做便做。”苍鸢把玩佩剑,凛凛剑光晃了又晃,闪得赵敏铮眼疼,“正如我对纸鸢的固执,对黑衣的喜爱,甚至对世子殿下的这番辅佐,皆是源自某个本意罢了。”赵敏铮尚未回答,苍鸢却突然抬手。一声巨响过后,佩剑深深刺进台柱,溅起一片碎裂木屑。“所以我现在想舞剑,也是出于那个本意而已,谁也阻拦不住。”喀嚓——他拔出深埋柱身的剑,剑尖肃杀直指席上。身侧婢女发出尖叫,重重护卫一拥而上,将少年包围在中央。若万剑穿身,即便非人之躯也要忌惮几分。但少年不急不躁,沉着自若。因为他知道,台上那人不仅不敢动他,更不会动他。“全都退下!我与苍鸢之间,不会生出什么间隙。”不出所料,赵敏铮倏地站起,“把门关上,让我同苍鸢坦诚相待。”主子下令,护卫只得纷纷退下。厅门一掩,空旷大堂仅剩二人。“是了,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寻到连花,我自然是知道的。”赵世子缓缓走下高台,一副悲恸模样,“但你jiejie如今风寒入骨,又受了牢内湿气,怕是哪里都去不了。而我又恰好有些皇室秘药……”“你所思所想我心知肚明,可我现在很想见她,很想。”苍鸢轻轻说,“我不在乎谁当皇帝,你眼中的权势对我毫无所谓。我仅仅只是,不想再和她分开。”佩剑落地,一声叮当。清脆的声响回荡脑海,仿佛一记摇铃,也像是剑的落地。在这声响下,连花苏醒于迷蒙之中。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天地混沌,日月未出。漫无边际的玄色里,唯有一朵淡紫的莲花静静漂浮,幽幽闪光。紫色莲花侧畔,有东西在轻轻吐息。淡金竖瞳亮起,兽的身形隐约可见。“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冥顽须悟空。”老者话一落音,莲花开始转动。一片、两片、三片,三片花瓣自莲座飞散而去,眨眼化作万千星华。冥冥之音再起,禅意靡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刹那间,天地一片全白。阳光丝丝缕缕,落在眼皮上着实刺目。连花缓缓睁眼,下意识想用手遮光。然而她手臂略一使力,指尖便触到温热的东西。少年瞬间惊醒,仅因那个极轻极细的碰触。缥缈云烟开画卷,眼前人是意中人。“小花。”苍鸢抱住少女,在她颈侧呼吸轻拂,“对不起,我那么没用,这么久才寻到你。”他的手紧了紧,语气是令人心碎的小心翼翼,害怕着再度失去:“你落水那天我沿着河岸找了好久,可只寻到一片撕碎的衣角。之后我打了好多场胜仗,找到魏国激进派的头领,揪出那天去村庄捉你的那些人。可他们只说你跳下了崖,其他去向一概不知。我只好继续……”“阿鸢,别说了。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会一直找我的。”连花靠在他肩上,身子微微颤抖,“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太不小心,弄丢了你。”谁的泪水淌过脸颊,寂静无声。再度回到布坊时,连花身侧多了个人。见门口两道人影,朱音相当热情,小祥顺也开心得不行。唯有红缨眼神忌惮,对着苍鸢上下打量,仿佛审视一块是否合身的布料。面对好友询疑,连花隐去世子和苍鸢的身份,只说是个富贵老爷弄错了实情,而苍鸢刚好经商有钱。于是二人便掏了些银子,来了场息事宁人。“我来收拾下行李,今后兴许会很少回这了。”她握着好姐妹的手,望着这栋熟悉的布坊,忆起昔日一点一滴,心头难免苦涩,“布坊已经成形,即便少我一个,也是极好经营的。不过要注意集市的通告,有时会购进不少便宜的原料……”“都说了‘极好经营’,还在管这管那。”朱音擦了擦眼角,强扯出笑,“连花,你就安心跟家里人回去吧,我们自个也能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