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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太阳照常升起

        上

    天蒙蒙亮,刘虞翻身起来,疲惫的揉了揉额角,简单洗漱后麻利的准备起今天的饭食、水和药品,送到昏睡的妻子床边,他看着面色蜡黄的爱人因病痛在睡梦中仍紧皱的眉头,吞下一口哀叹,往心头又压了几块碎石。

    一切停当,刘虞踏出家门,拥挤的楼房正在苏醒。不少人早起开门,鼻子一闻就知道哪家在炒蛋炒饭,哪家是用昨天的剩菜汤下面,大人训斥家里兔崽子赶紧吃饭,小孩免不了要顶嘴,啪啪几声后爆发出尖锐哭声。在这栋陈旧的楼房里,每个人都很匆忙,但却互相熟知,楼下撺成一堆的老头老奶更是好事多嘴,有不少人亲热的和刘虞打招呼,等他走后又开始嚼舌根。

    老王说刘老师是个文化人,孙子有什么不会的题找他都会做,老肖看不惯王老头显摆他孙子,不就家里有点钱能供孩子上学,嘁!老肖头立马插嘴:读书有个屁用,杀人放火金腰带,当官不如当兵,杀人抢劫子孙满堂!众人一阵嘘声让他闭嘴。老王不服气:我孙子将来做大官,管的就是那群兵痞子。再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和公孙家没点关系当的都是大头兵,是炮灰!傻子才让小孩去当兵。眼看两人剑拔弩张公鸡斗眼,付老奶奶连忙岔开话题,说起刘伯安的老婆,又说孩子,盛赞他真有良心,照顾卧床不起的老婆从未抱怨过,三条腿的蛤蟆难找,像他这样的好男人更是没有,一众老太太纷纷点头。然后七拐八拐拐到职业,但都不清楚他具体干什么的,有人说他是老师,有人说他报社记者,都是时兴令人羡艳的行业,有个人一语好似平地惊雷:我看他长得挺像上届落马的省长,整整贪了这个数,好像还和蛮子勾结倒卖不少政府的东西!那人比划了一个数,旁边人马上嚷嚷小刘看起是像当官的,但没那些官油子讨人厌,真当官也得是两袖清风!人不可貌相嘛,那个人悻悻收回手,我又没说就是他,当官的能和咱们挤在这儿?刘省长在的时候比现在好过多了。一直没开口宫老太颤巍巍的说,她是他们中年纪最大的,经事儿最多的,一众人偃旗息鼓,都沉默了,从前多好过,现在就多难过,现在谁不紧着一张皮?不多会儿他们又憎恨起来:好好当官不行,非得贪污卖国,搞的他们现在日子也不好过,什么东西!

    刘虞不知道在他走后还发生过这么精彩的辩论,诚如他们所说,上任省长正是刘虞刘伯安,与公孙瓒的争斗落败,成王败寇,一切污水罪名都往他身上泼,他也说不得什么。当时掀起的腥风血雨并不能撼动平头百姓什么,他们无暇关心刘虞长什么样,电视不是人人能买得起,报纸只有文化人才看,他们顶多听听广播就不得了了。但无论谁胜谁败,第二天都是要起来讨生活的,此事的意义在于丰富饭桌谈资,好共老爷们儿老娘们儿消遣,仅此而已。

    这事离刘伯安已经远去,他被公孙瓒勒令不得离开幽州,有人专门盯着他,资产被抄没,妻子骤然病重,刘和才上国中,众人畏惧公孙瓒不愿意给他提供工作,刘虞只能在朋友的接济下艰难度日,做着重复机械的体力劳动维持生活。

    到达上班的酒店,刘虞利索的穿好围裙开始洗碗,后厨逼仄潮湿,水池里堆满杯具,开水冲下,酒气直冲脑门,它们是从餐桌上扫下的残骸。刘虞一个一个冲刷着,动作枯燥机械,长时间站立让他不停交换脚底的重心,避免腿肚抽筋,而他通常要这么站上一天。手背则因为长时间接触洁剂和热水发红开裂,每一次冲洗都是一场小小的刑罚,常年伏案的肩颈此时酸痛不已,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但这没什么好抱怨,工作来之不易,是朋友和好心的老板顶着压力安排的,目前没有被关靖发现,他只需要付出时间和忍耐,就可以赚取糊口的费用。

    刘师傅,经理找你。

    前厅的姑娘突然冒头,招呼刘虞去大堂。心里咯噔一下,刘虞应了一声,背手在围裙上擦干水便匆匆下楼,只见关靖果然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吐着烟圈,经理在一旁站着噤若寒蝉。见他来了,关靖贱嗖嗖的阴阳怪气:刘省长,别来无恙,让我好找哇!刘虞没搭理他,反而向经理歉意的笑了笑,说今天自己辞职,您再找个顶班吧。关靖也不在乎,仍是笑呵呵看着他两,经理战战兢兢,但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掏口袋,掏了两次才掏出一沓钱点给刘虞结清工资。自始至终,刘虞没有施舍关靖一个眼神。

    走好啊,刘师傅,下次有机会我再去拜访您!目送一言不发的刘虞离开,关靖故意扯着嗓子喊,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北边儿战事胶着,南边儿袁绍虎视眈眈,公孙瓒的注意力早不在刘虞身上,而关靖这厮真是公孙瓒的一条好狗,肚里的一只蛔虫,主人不下命令照样能替主子排忧解难,无论刘虞到哪他都能循着味儿找到,为的就是在公孙将军想起死对头时,能及时报上刘虞的惨状共主人一乐。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搅黄,刘虞不愿意拖累旁人,每次都选择默默离开,可这次离开,他又该上哪儿去找活干呢?

    疲惫涌上心头,刘虞慢慢地走在街上,口袋里的手紧紧攥着那打并不多的钱,心里想着该如何分配:刘和一周的伙食费有了,但妻子的药快吃完了,一盒四百,有钱未必能买到,托朋友问不知道有没有消息,房租、水电到了缴费的时候,唉……无意识的叹气从嘴里泄出,声音大的让路人不免多打量几眼,刘虞一笔一笔盘算,想过给自己添点什么,即使身上的衬衫已经洗的发毛。从前过日子节约,从没想过钱不够花,眼下不得不节省但依然没得花,他再次叹气,举目四顾,决定先回家。

    回到家前,刘虞想着明天托邮局将伙食费给刘和送去,小家伙上的是刘虞在任期间倡办的平民公学,学杂费全免,提供食宿,只需要自备伙食费即可。公孙瓒是文员出身,倒也赞成办学,没有大面积削减教育经费,否则刘和占不了这个便宜,小家伙成绩一向优秀,平日懂事听话,将来考到洛阳的国立大学不是问题。想到这里,刘虞的内心宽慰少许,觉得生活仍是有奔头,又打起精神来回家去了。

    踏入家门,刘虞惊恐的发现妻子倒在客厅门口,急忙扑上前托起她,捧着脸喊她小名儿,无论如何都喊不醒,他慌得六神无主,几次想抱起妻子未果,声响惊动了邻居,大伙儿纷纷来帮忙,大妈大爷撑着举着让刘虞背起妻子,一伙人乌泱泱跑下楼,叫了快车送到中心医院。医生一边数落刘虞心大,怎么能让病人一个人在家,索性没什么大事,一边手上龙飞凤舞让他去交钱,刚到手的工资还没捂热就没了。办理完一切后刘虞竟然趴在妻子的病床旁直接睡着,他是在太累,精神和rou体的双重劳累让他不堪重负。梦里刘和刚刚出生,他匆匆从办公室跑过来看他的妻子和孩子,那时候他们都很开心,还有一只狗在舔他的头发……狗?刘虞猛地惊醒,原来是妻子在抚摸他的头发,她脸上挂着吵醒他的愧疚,刘虞摇摇头,问她感觉怎么样,妻子说,我们回家吧。

    最后拗不过,刘虞背着爱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人际渐少,仲夏的夜风吹过来带着热气,这像极了他们恋爱那段时间,两人并肩漫步街边。妻子精神很好,伏在他肩头说些往事,沉闷的气氛轻快起来,两人笑了起来。回到家,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妻子摩擦着丈夫的发顶、颧骨、肩膀,说当时最爱你的头发,柳条似的,又叹气,说你太瘦了。刘虞不说什么,只是默默抱着她,抱着她。

    第二天,刘虞紧张的睁眼,注视太过关切,爱人也睁眼,她说,我饿了。

    男人松了口气,连带心里的石头都清了几分重量。

    太阳升起,刘虞又在厨房丁零当啷忙活起来,他心情挺好,像这个艳阳天。饭毕,妻子问他昨天那么匆忙有没有请假,刘虞打了个哈哈,说找人替了,下午再去也不迟。妻子凝视着他,说咱们还有小和。是的,他的孩子还得依靠他。碗放着吧,我有劲儿能洗,妻子说,躺床上快把我躺成木头了,你去休息吧,下午还得工作呢。刘虞看着好不容易这么有活力的爱人,便应允了,下午,他们互相告别,又彼此拥抱,头颅交错间,谁也没看向对方的眼睛。

    中

    游荡、游荡,刘虞在街边游荡直至太阳西沉、月上梢头,他一无所获,像一个孤独的猎人,在贫瘠的原野张望,希冀得到什么,却只看到无尽的荒草。他累了,选择走进一旁的公园坐下,垂头休息。说是公园,其实是一片林子,只有几盏歪斜的路灯支在窄路旁,蛾子扑飞扎破投下的光幕,让本就昏暗的树林更添几分阴森。不过这正随了刘虞的心意,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惊醒了这个正在放空的可怜男人,刘伯安刚想起身离开,脚步声的主人坐在了长椅的另一边,刘虞不免多看她一眼,青年翘起二郎腿向他微笑,笑里带着隐秘的狎腻:做吗?

    什么?刘虞不解的看向这个身强力壮的青年,接着反应过来,这是把他当男妓了。他后知后觉的扫视四周,发现树林里有些隐隐绰绰的影子,尴尬的感觉化作鸡皮疙瘩冒了出来,他看向青年,并没挪步。

    随后刘虞被男人揽着臂膀带入树林深处,小道旁的树荫十分茂密,明朗的月光被拥挤的枝叶分割的隐绰,路程很短,但他不敢抬头,像一个心虚的贼。直到灌木丛遮住他们的身影,男人让他跪下,他跟随男人的引导,有些浑噩的托起那玩意儿放入嘴里。像舔冰棒一样,嫖客循循善诱,做得很好,嫖客抚摸刘虞的发顶以示嘉奖。过程是煎熬的,刘虞眼角发酸,很快有泪水析出,润湿眼尾干涸的细纹。他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俯身想将jingye吐掉,嫖客却掐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嘴,粘稠的液体滴落唇边,弄脏了刘虞浆洗平整的衬衫。

    做完要把嘴张开给客人展示,记住了吗?

    刘虞眼睛发红盯着男人,带着鼻腔嗯了一声,嫖客放开他,反手抓起一把长发,把残留的jingye擦拭干净,将四百块钱卷好别再刘虞耳后,整理好一切后钻出草丛,在灯光下正常的好像只是一个闲庭信步的行人。刘虞瘫坐在草坪上,呆了一样,好一会儿才开始干呕,只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啪嗒,轻轻一声,原来是钱卷掉到草地上,打断刘虞的呕吐。他吸着鼻子,胡乱抹了把脸,爬到路边,摸索着将纸币一张一张摊开就着光查看,灯光穿透纸币,穿透微笑着的总统像,投射在刘虞狼狈的脸上。每张都是真的。刘虞松了口气,他想,水电费解决了,但房租......他站起来,在身上拍拍打打,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又捋了捋头发,向那个人追去。

    打开门,妻子睡了,等待刘虞的只有客厅的白炽灯。他蹑手蹑脚走进狭小的浴室,把毛巾在水龙头端口洇湿,慢慢地擦拭身体。毕竟,水声和现在的他,都见不得人。卫生间曾被仔细打扫过,但仍然掩盖不了老旧的痕迹,瓷砖微微泛黄,窄小的镜子挂在墙上,映照着在昏黄灯光下的刘虞,他已经老的像一张旧照片啦!刘虞清理着,匆匆瞥向镜中的自己,却不由得开始害怕:万一,万一那些人有性病,自己被传染,那又得花多少钱?刘虞心头发慌,双臂勉强撑住水池才没软倒在地,他惴惴不安,紧张的开始喘气,喉头翕动又要反呕,但他很快就止住了:妻子生病睡得不安稳,不能把她吵醒。刘虞草草收拾一下自己,和衣躺在客厅的长凳上,蜷缩着身体并不安稳的睡去。

    翌日,刘虞被太阳照醒,幽州的太阳总是不留情面地刺眼。他呆坐一会儿,鬼使神差的没有先准备早饭,而是推开卧室的门:妻子侧身睡着,另一条手臂好像在被子外。刘虞心里一阵柔软,走上前想帮她把手收回来放进被子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深刻的割痕,皮rou绽开向两侧翻去,隐约能看见白色的骨头,手旁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片闪着寒光的刀片。割痕已经陈旧干涸,长在妻子的手腕上,刘虞视线发直,因为他终于发现床边漫延出的一滩暗红的血迹。他走上前,坐在床边,伸手轻拍妻子的脸颊,唤她的名。妻子长期生病蜡黄枯槁的脸颊因失血变得惨白,刘虞注视着,突然去扒爱人的眼皮,摸她的脉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做这些事,只是觉得脸上湿漉漉的,好像下了场雨。

    刘伯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也不知道田畴在他耳边说什么,失魂落魄的坐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长廊,将背靠在冰凉如同妻子身体的墙壁上,一言不发。田畴给他找了张床,牵着行尸走rou般的刘虞让他躺会休息。他很听话,躺在床上闭了眼睛,泪水却止不住的流,白色的床单被他的悲伤浸染成灰暗的颜色。

    窗外的阳光消逝,太阳已经落下,手续办妥后一众人商量着怎么办葬礼,算来算去竟然没什么亲友可请。树倒猢狲散,刘虞当年跌落高位后很大一部分人和他断绝了来往,连带女方的亲戚也是如此,只有田畴几个头铁的不怕公孙瓒清算,仍然坚持和他们的前上司兼好友一直来往。空气凝成一块让人喉头发紧,他们屏着呼吸低声交谈,不想惊扰刚刚丧妻的鳏夫。但命运不愿放过这位可怜人,一位信使模样的人叩开刘的家门,田畴迎了上去,交谈几句送走信使,他将手中的信默默藏起来,转过头正对上刘虞那双木木的眼睛:刘和怎么了?田畴面露不忍,但这个秘密已经藏不住了,不如坦白,他将信递给了刘虞。过了一会儿,一声凄厉的哭号刺穿他们的耳膜,几个人不忍心看这场面,将房间留给这位丧妻的丈夫……以及丧子的父亲。

    信的内容很简单,是刘和的讣告,小孩上周就死了,死在南下的火车上,原因是幽州军在与冀州军的交战中无差别的攻击了平民。随讣告而来的还有刘和写给父母的信,他说自己已辍学,跟随同学到南边做工,拿到工资就寄回来给mama治病。随信还有一叠钱,一元的、五元的纸钞零零碎碎凑起来一共两百,小孩说这是之前攒的钱,自己用不着这么多,留给爸爸mama。

    孩子瞒着父母踏上离家的路,怀着忐忑和希望,但在死之前,他是否还想着自己的父母?是否后悔自己的决定?我们不得而知,谁也不得而知。同样令田畴他们不得而知的是刘虞的行踪。他们再次来到刘虞家时,他已消失不见,只留下钱币若干与白纸一张,上书寥寥几句,托付妻与子的后事。昔日的部下互相对望,皆在心中叹息:君已存死志,不可挽回。

    下

    我来求你,救我妻儿一命。

    ……

    我需要钱。

    ……

    公孙将军,我口活很好。

    什么?

    田楷汇报刘虞请求见面的消息时,公孙瓒没抬头,刘虞本人进来时,他也没抬头,听到这句时,公孙瓒终于抬起头。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继而大笑起来,笑得脸红脖子粗,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他揩掉眼泪,上下打量这个曾经从容现今憔悴的上司,他瘦的可怕,恐怕脑子也出了问题,这实在是有趣!

    刘虞不与他多废话,走到桌边干脆跪下,膝行至公孙瓒两腿之间,隔着裤子低头亲吻。公孙瓒并未阻止,而是饶有兴趣的看他能做到哪步。长者的舌头将布料濡湿,显然器官被讨好,迅速的膨胀起来。不过公孙瓒真会因为这种所谓的技巧而被取悦吗?不如说折辱刘虞本身就是件令人兴奋的事,要知道他当时在监狱的时候可从没对公孙瓒低过头。将军高临下俯视这位昔日的上司,现在的阶下败犬,他突然感觉自己在进食,胃和心头一同涌起异样的满足。

    温和的舔舐只是开胃小菜,公孙瓒猛然拽起刘虞长发,草色的头发如今落了霜,稍微用力就会被折断,刘虞猝不及防,微张的嘴边还挂着涎水,除了因疼痛皱起的眉头,他的表情有些过于平静,像一潭死水。这时候还装?公孙瓒拉下裤子猛烈的侵犯那张嘴,深喉让刘虞窒息,他的镇静被撕碎,双手把公孙瓒熨烫平整的裤子抓得全是褶皱。

    扔掉手上断裂的头发,公孙瓒将刘虞拎上座椅,随后,他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配枪,咔哒拉开保险,作势要怼进刚刚使用的嘴里。刘虞一声不吭,但额头沁出汗珠,他试图躲避,却被公孙瓒抽了响亮清脆的一耳光,消瘦的脸庞迅速肿胀,他被摁倒在椅子里扒光,接着,被枪杆子捅进下体。“不……”,刘虞微弱而痛苦的呻吟,公孙瓒则他小心枪走火。xiele心头的火,就该泄身体的火了,司空见惯的强暴,严格来说是合jian,毕竟这是刘虞自找的,白色的jingye滴落在座椅黑色的皮子上,昭示着一切都结束了。

    座椅上奄奄一息的刘虞,散下的头发遮住他的脸和目光,即将步入衰老行列的身体苍白的可怕,像一具尸体。公孙瓒没空管也懒得管,自顾自的整理仪容,拉到衣角时心中警铃大作,他猛然回头,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瞄准了他。

    六声枪响,没有停顿,有人清空了弹夹。田楷心中警铃大作,等她冲进办公室时已经来不及了,公孙瓒倒在地上。他的肺部有两个弹孔,正汩汩冒血,右手两根手指被崩掉,血rou中露出白森森的骨茬。公孙瓒喘不上气,嘴里“嗬嗬”倒抽凉气,血沫子反涌上来弄得到处都是。田楷看见他的眼里全是错愕,随后,他失血过多,在寒冷中死去。而杀人凶手则斜靠在座椅上,血流汇成瀑布从他脖颈处的伤口跌落,在地面聚起小小的血泊,一片崭新的刀刃躺在里面,光滑的表面倒映着复仇者快意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