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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一些少年时代的醉酒与安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二哥——”

    “是三弟——”

    晚间柳惊涛独自在院中练刀,他心中烦闷,出手不成章法,反而越练越乱。忽的感到眼皮一跳,随后便见柳夕面带忧色走了进来。小妹欲言又止,吞吐半晌才说出来意,拉着他要一起出去看看。

    虽说早已料到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在凉亭内见到已然醉成一团不省人事的柳浮云、柳静海与杨青月三人,还是额角一跳,一时说不出话来。

    河朔天寒,酒为暖身,本就会更烈一些,更不用说这难得的佳酿,浓烈的酒气让柳夕也微微皱起眉头。

    原来白天柳浮云带着柳静海与柳哲打赌戏玩,赢了便怂恿他去偷拿了几坛三爷的珍藏,又恰好在溜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在独自在凉亭中弹琴的杨青月。那陈酿香气四溢,引的他也多看了几眼。

    这些年来随着他琴技渐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在霸刀时偶尔也能和他们说上几句话,不算生分,加上柳浮云本就是豪爽的性子,又与杨青月年纪相仿,便热情地邀他一同品尝。本想着只有几坛,悄悄喝一些也不会被发现,不想连他们二人也醉倒了,实在是失算。

    早些时候柳夕路过,无意间撞见了,被两位兄长特意叮嘱不要让大哥知晓。只是夜深露重也没见到他们回来,她放心不下,再来看时人已经醉了,却还嚷着要再喝一坛。二哥三哥暂且不说,杨青月在山庄的居所离柳惊涛很近,要避开他将人送回着实困难,更何况她一个姑娘要顾着三个大男人也很是吃力,权衡之下还是去找了大哥来。

    终究有愧于柳浮云与柳静海的嘱托,见大哥不留情面地狠狠掐在两位兄长肩颈边上,柳夕还是有些心虚地往柳惊涛身后躲了一下。

    柳浮云与柳静海自小长在这里,早就喝惯了这样的烈酒。被痛感一激便猛地睁开双眼,一抬头就对上面色不善的大哥。虽然都还不甚清醒,但乍一被盘问,还记得要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去。

    杨青月睡得沉,他们在边上闹腾竟也没吵醒他,倒是被夜里的冷风一吹,动了几下。柳惊涛解下自己的貂裘给他盖上,转过头训了几句,便打发两人回去睡觉。他没敢走远,一左一右拎着回了他们的院落门口,让柳夕陪着进去,待到她隔着窗挥了挥手,这才折返回去。

    有了厚实挡风的貂裘,杨青月睡得更舒服了些,眉头也舒展开来,柳惊涛叹口气,轻轻拍了他几下,“青月,醒醒。”

    他用了点力道,又叫了好几声,杨青月才茫然地睁了眼。

    “回去再睡,还能走么?”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柳惊涛侧身去替他拿琴的功夫已经站了起来,乖巧地跟在身后。杨青月喝醉的样子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安安静静不发一语,若不是脚步虚浮不稳,面色泛红,很难看出他有什么异常——好在山庄上下都很清楚柳惊涛自小对这位江南来的公子有多维护,柳浮云与柳静海也不敢让他多喝,只斟半碗,这才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

    杨青月由着他一路牵着回了屋,柳惊涛将琴收好,便去院中打水。从前山庄内的侍从畏惧他发病时的癫狂之态,不敢靠近,柳惊涛便干脆在自己院子里收拾出一间屋子给杨青月,有什么事能第一时间知晓,照顾起人来也更方便,因而这些事他做起来早已轻车熟路。

    等他端着水回来时,却发现杨青月缩着身子,倚坐在床又边睡着了。

    虽说他如今精神好了许多,不再似幼时那般容易生病,但醉酒总是伤身,就这样睡下也不舒服。柳惊涛无奈地再次把人叫醒,给他擦了把脸,看着他脱了外衣,好好躺回到床上。

    柳惊涛并无睡意,又担心杨青月半夜不适醒来,索性就着床沿坐下,若有所思地瞧着他的睡颜,顺手挑起一缕散落的发丝绕在手中把玩。他与柳风骨父子二人不合已久,早些被父亲唤去,虽未出言顶撞,但终究是落得不欢而散。其中诸多细节不足为外人道,一时间也难以释怀。

    身畔之人睡的安稳,柳惊涛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中烦闷感也随之退去了一些。他怕自己留在这翻来覆去会惊扰到杨青月,见他没什么异状,刚要起身,另一只手已无声覆了上来。

    他并没用多少力道,堪堪环着柳惊涛的手腕,只要一用力便能挣脱开来。

    “我听说了,”杨青月的声音很轻,也很慢,显然是正试图从迷蒙的脑海中理清想说的话,“吞吴……”

    老庄主有意将宝刀吞吴传与次子柳浮云并非流言,而是板上钉钉,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他的资质万里无一,武学修为精进飞快,假以时日必然能在武林中掀起新的波澜,确实是继承人的不二人选。而柳浮云已经及冠,近来频频得柳风骨传唤,山庄上下不免谈论几句是否日子将近了。

    感受到身旁的人猛的一僵,杨青月这才睁开双眼,缓缓坐起来,在昏暗的烛光中摸索到柳惊涛那只紧握成拳的手,一根根松开,又将自己的手自指缝间穿入,一如他年少时无数次对自己做过的那样,紧紧扣住,轻缓却又坚定地说道:“我会陪着你。”

    想要复兴家族并非只有一条路。即使无法坐上那个位置,也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实现。没了那层枷锁,能做到的也许更多,无论是或不是,我都愿意陪着你见证的。

    他相信柳惊涛明白自己未说尽的话,微微抬起头,双唇贴上了他的。

    杨青月唇齿间还残留着酒气,虽是浓烈,却仍能品出其间的醇香,回味无穷,果然是难得的好酒。柳惊涛扣住他的腰,毫不客气地回吻,扫荡过他口中的每一处,又缠住那柔软的舌尖,直到他快要喘不过气来,才勉强作罢。

    他将人压在床榻上,轻轻拭去唇角残留的银丝,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望着杨青月因醉酒而带着薄薄水汽的双眸。他眨眨眼,平日通透的心思却是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此举何意,于是支起上身,脸埋在对方颈窝处,低声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言罢还偏过头在他脖颈处轻咬了一口——这大抵已是这位儒门世家长起来的小公子能做出的最出格的事了。

    他确实醉了,但所做也并非违背自己意志的冲动之事,纵是清醒时,他也希望为对方分担些什么。

    柳惊涛低笑着应了,揽着他坐起来,亲吻杨青月送到嘴边的后颈,扯下碍事的里衣,手顺着背部柔软的线条向下滑走。

    他守了他许多年,对彼此那点小心思都心照不宣,而杨青月状态一直不稳定,便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先前也仅有过一次意外又混乱的肌肤之亲。幸而这间客房是照着杨青月的喜好布置,果然在床旁的小柜子里摸到了他平时护养琴用的膏脂。

    杨青月体弱,此时贴近了便能感受到他平日里微凉的身子因喝了酒而发起热来,摸起来要舒服很多,反倒是显得柳惊涛身上有些冷了,指尖同没有温度的膏脂一起探入后xue,激得人一下紧绷起来,吞吐了两个指节便无法再入半分。

    脸庞与侧颈上落下细密的亲吻,略带粗糙感的双手在臀后摩挲揉捏,温声让他放松的话语化作热流贴着耳廓传入,本就偏高的体温在被撩拨起的情欲下更加躁动,顺势吃下了最后的指节,化开的膏脂被后推入的手指带出来,黏黏腻腻的搅在紧贴的身下,一片淋漓。指尖抽出一些,又缓缓地顶进更深的地方,紧致的甬道就这样被一点点打开,柔软的xuerou习惯了异物的存在,很快便主动亲昵地贴了上来,不满足于这样浅尝辄止的接触,收缩着牵引手指求取更多。

    柳惊涛曲起指节,顺着他的意思沿着内壁一点点抚过,不经意间扫过某处,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呜咽,便留在那里反复碾磨,环在背后的手臂不自觉收紧,对方身下的器物也渐渐立起来,蹭在他坚实的小腹上,顶端微微渗出些透明的液体来,难耐地在身上动来动去。他不再闹他,安抚性的亲了亲杨青月汗湿的鬓发,手指也随之一同抽出。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空虚感迫使他下意识跟着一起往前送,胡乱地将自己身下的器物上送。柳惊涛连忙按着怀中人的腰不让他乱动,随即将人稍稍抬高了一些,灼热的性器抵上xue口,在唇齿厮磨间一点点进入他的身体。

    那种被撑开的感觉于杨青月而言太过陌生,青涩的身体即便是被充分开拓过,也难以一口容下那比之手指更粗大的器物。柳惊涛对他自小照顾惯了,于床笫间也极为体贴,察觉到他的背后因强烈的不适而僵硬起来,下意识便停了动作,半进不进的状态让两人都得不到满足,这份温柔在此时反倒成了折磨。

    他阖着眼,知晓柳惊涛也不好受,埋在体内的勃发跳动透过紧密相贴的肌肤传递过来,被紧攀着的后背也沁出了一层薄汗。他趴在肩头闷闷地开口催促,“大哥,你、嗯、你动一动……”

    嗓音中带了些泫然欲泣的味道,分不清是疼痛更多,还是渴望更多。

    杨青月虽饱受阴雨针之苦,但他心智坚定,鲜少有这般求软的语调。柳惊涛听不得他这样的语气,呼吸一滞,抬起他的腿便直挺挺闯了进去,重重地抽插起来。醉酒后的身体更受不了刺激,每一次进入都似平时十倍般的快感敲击,激得怀中人不住战栗,却还是无意识地挺着腰迎合他大开大阖的动作,再进入时便主动将人绞得更紧,室内只余喘息与抽插带出的暧昧水声。

    情人间的欢爱本是很自然的事,两人虽不是第一次,杨青月到底是浸在礼教里长起来的,心中仍是赧然,是以一直埋着头,不愿抬起。柳惊涛自然也想瞧着他温润的脸染上情欲的样子,方才哄了几句未果,他本不欲勉强,但少年人骨子里总有些压不住的顽劣心性,他抽出身来,浅浅顶上去,只堪堪擦过敏感的那一点,并不多做停留。杨青月被他骤然转变的动作吊着,下意识想去挽留,却也被避开。

    他难受得很,但早被快感撞得失神的大脑已然无法思考其中关窍,只能收紧环着对方的手臂,眼睫上的水汽止不住落下,湿漉漉地喊他。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杨青月的脸蹭在他颈边,急促的喘息与隐忍的哽咽呻吟全数不落钻入耳中,反倒是看不见更激起血气来,饶是柳惊涛也绷不住,狠狠撞了进去。但这姿势无法使上全力,于是干脆把人整个翻了过去,贴在自己的胸膛前,压回床榻上。

    他就着那样的姿势整个转过来,身下火热的事物也同样跟着在甬道碾过一圈。杨青月本就没剩多少力气,强烈的刺激让他双腿一软,几乎撑不住身体。而如今这般情景,向前只会被抵在床榻上进入得更深,向后是迎合着侵入的动作,无论如何都只会让两人的结合更紧密。脊背姣好的线条随着起伏的身体若隐若现,柳惊涛难得发了狠地顶弄,酥麻的快感沿着脊柱一节节攀上大脑,呜咽着叫出声来。

    杨青月忍惯了疼,对这样极度的欢愉却是毫无经验,习惯性地咬紧了下唇,只泄出几声闷闷的抽泣。另一只手摸到他的唇边,强硬地撬开他的唇齿,在口腔中不断搅弄。

    “别咬。”

    柳惊涛知晓这是他的习惯,言下之意让他换咬自己的手,免得咬破嘴唇。须知铸师都需一双稳健的巧手,与他抚琴的手同样珍贵。熔铸兵器之时力道速度都分毫不能有差,稍有不慎,打造出来的成品便会产生瑕疵。柳惊涛于铸造一道上虽不是霸刀山庄最好的,但也是百里挑一,比一般人优秀得多,是以他不愿在这双手上留下什么额外的痕迹,只将舌尖缠在那手指上,并不用力。

    “青月,你真是……”

    他心头似是被什么轻轻拂过,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左手却是没放过软舌,另一只揽着他腰身做支撑,更猛烈地掠夺着,每一下都是整入整出,力道之大,快感之汹涌,已非他能承受,腿根磨得发红,颤抖着xiele出来。后xue随着他脱力的身子不断收缩绞紧,咬得柳惊涛也缴械投降。

    杨青月被醉酒的眩晕和纵情后的倦意吞没,眼皮都不想再动一下。身下的床褥被他们搅得一塌糊涂,不能再用,柳惊涛随意一卷扔在旁边,扯过被子一起躺下,人便靠了过来。

    “琅玉庭院的花开了……”他半梦半醒间呢喃道,含糊不清似是梦呓,柳惊涛凑近了才听得他说些什么,“我本来…是想等你赏花……”

    那凉亭是柳惊涛平日回返时的必经之路,因此他今日也同往常一样在这里等他,没想到半路人被柳风骨叫走,也就这样错开了,反而是阴差阳错遇上了带着酒蹑手蹑脚走过柳浮云与柳静海。

    柳惊涛将他往怀里拢了拢,轻吻他的眼尾,也不知对方听见了没有,仍是应了下来:“好。明日,我们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