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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打理起来有些困难,且引来一群人惊诧的目光,但她心里甘之如饴。两人第一次见面,从何惜的校服上,许佳期就看出他是隔壁重点高中的学生。依许佳期的成绩和家庭条件,那所高中对她来说,是下辈子的事了。但这并不妨碍她隔三差五跑去偷看何惜。就像寻常的小女生一样,许佳期穿着素净的裙子,齐耳的短发,站在树荫下,看自己的心上人来来去去。她没有贸然上去攀谈,有了心事之后,胆子都变小了。总想着再等等吧,等我头发再长一点,皮肤再白一点,变得更加漂亮一点,就出现在你面前。升入高二那年,许之羽突然说要转学,转去隔壁的重点高中。许佳期一边为哥哥而高兴,一边又因为自己的原地踏步而感到气馁。新学期,她看到许之羽穿上新的校服,踏入了何惜就读的校园。她突然想到,必须要比别人更努力,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在学校、补习班、钟点工之间三点一线。她一次又一次向学校提交转学申请书,都石沉大海。许佳期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聪明,不够努力,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只要自己再勤奋一点,就可以追上他了。然而这一切,都被轻易打破。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几月几号全无印象。大雨,她打着捐血之后赠送的伞,趟着水从补习班赶回家。她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坐在狭小如鸟巢的家里。她听到,自己至亲的哥哥,说:希望你能理解我们,接纳我们。她做了两年的美梦,一朝破碎。那一刻的许佳期,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不让眼泪夺眶。许之羽表面上似乎并没有做错什么,许佳期从来没跟他说过何惜的事情,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巧合。所以尽管许佳期心中愤恨,也只隐忍不发,冷眼看他与何惜出双入对,如胶似漆。直到那个冬天。窗外鞭炮连天,电视里的节目载歌载舞,十分热闹。许之羽坐在沙发上跟何惜简讯聊天。眼神如水,唇角如蜜,丝毫不被家中的冷清气氛所影响。许佳期看着窗外,有一朵烟花“嘭”地一声炸开,但由于天还没黑透,只能看见一股股白烟。她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我喜欢何惜很久了吗?”“知道啊。”许之羽眼也未抬,手下不停,他笑了一下,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有趣的回信,道:“但是他只喜欢男的啊,你不知道吗?”许佳期呼吸一滞,鼻尖微酸,一低头,眼泪早已滚滚而下。她回到房间,拨通了高中班主任的电话。这大概是她,唯一的罪过。作者有话要说: 我改了文案,你们看看怎么样?有没有比之前那个好?还有这一章的文风看起来有没有简练一点?我脑瓜子都想痛了,码了一天………对了,从今天开始我会慢慢修改前面的章节,但看过的也不用再看一遍了,我只是去掉一些无用的赘述,还有错字和漏掉的标点符号,并不会修改剧情。比你们么么哒!☆、没关系何惜没有告诉许佳期,自己并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在情窦初开时,他对于青春靓丽的异性,其实是存有一点迤逦想法的。只是故人已逝,缘分早已脱离了轨道,命运的红线错综复杂,分不清两端连着的到底是谁和谁。这时候再去追究先来后到,实在是毫无意义。许佳期走的时候,苦笑着一拳砸在何惜心口,说:“八年了,我的东西,我拿走了。”何惜没有动,许佳期带上门后,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烦闷的空气在填充。何惜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活在一个又一个谎言中。什么是真相什么又是假,他竟然完全看不清楚了。这种无力感叫他如鲠在喉,心中叫嚣着要发泄。墙上的时钟却在提醒他,时候不早该启程了。用打火机将那幅画烧了个干净,灰烬被马桶抽走。何惜推着行李,赶去机场。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语,眉心紧锁,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没有告诉胡天自己回来了。或许是因为迁怒,总之何惜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联络,他觉得累。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何惜迅速洗了个战斗澡,他一口气吞了三片安眠药,卸去力气往床上一躺。这是何惜第一次这么急着要入眠。——他一定要去跟许之羽打一架。依旧是那个梦,许之羽靠着墙,垃圾桶里丢弃着一堆碎纸。何惜二话不说,红着眼睛扑上去,把许之羽摁在床上,哽咽道:“许之羽你个王|八|蛋!竟然一直骗我!”“宝贝。”许之羽不反抗,也不求饶,甚至把脸凑过去任他发泄。只是那两只手紧紧箍着何惜的腰,彰显着其强烈的占有欲。何惜极好面子,总认为打架这种事鲁莽又幼稚,这是他第一次跟人动手。毫无章法,能用上的招式都用上了,对于许之羽来说不痛不痒,倒把他自己累得直喘气。他打累了,不打了,盘着腿往床上一坐,许之羽一只手握住他的脚腕,问:“宝贝,如果不是我,你会喜欢她吗?”这个“她”,指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何惜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头。十六层高楼上的那个人,让何惜记挂了好几年。许之羽轻笑一声:“那我就没有错。”何惜一觉睡醒,心中畅快了不少,仿佛梦中的拳脚,在现实中也挥出去了一般。他伸伸胳膊腿,给胡天打了个电话。不出半个小时,一辆车风驰电掣冲进小区,在何惜楼下刹住。胡天打开后备箱,拎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他气喘吁吁敲开何惜家门,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什么榴莲、键盘,还有两包方便面。胡天两手一摊:“你选吧。”于是胡天跪了一个上午的键盘,用膝盖编写出一套乱码。他面朝着墙,跪在角落里,时不时瞥一眼墙上的钟。临近十二点的时候,何惜正在画室整理自己的画稿,冷不丁听见胡天在那儿嚎。“宝贝!你原谅我没有啊?我能不能起来了?”何惜闻言放下画稿走到他身后,道:“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跪不住了?”“没啊!这回你可误会我了!我这不看时候不早了,想起来给你做饭嘛?要不我做完饭,再接着跪?”胡天把脖子拧了一百八十度,可怜巴巴看着何惜。何惜都替他觉得脖子累,道:“你转过来。”胡天从善如流,膝盖顶着地一个大回旋,和何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