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婚夜行周公之礼失败
庆元十三年，九月 年仅二十九岁的南宫皇后薨逝。 明德帝悲痛不已，身体大不如前，性情暴躁，无人能近身。 庆元十四年，除夕。 南宫家外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锣鼓喧天。 迎亲的喜轿停在南宫府外，等着迎接年仅十六岁的新皇后入宫。 南宫府内。 卧床不起的南宫夫人在这一刻清醒了几分，拉着南宫念的手臂，虚弱憔悴的脸上满是担忧。 “阿念，娘对不住你，你还这么小，本不该踏入皇宫的，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 南宫夫人一遍遍的自责着，她打心底心疼自己的小女儿。 “娘，这是我应该做的。”南宫念心里忐忑，可她更不想看到娘难受，所以才这样说。 “唉。”南宫夫人长叹一声，这都是命。 她的大女儿嫁入皇宫，整日提心吊胆，兢兢业业，分明才二十九岁，看上去却要比她这个当娘的还要老。 仅仅二十九岁，就香消玉殒，再也不会回来了。 南宫家不能没有皇后，所以才三个月的时间，她就必须要忍痛割爱，把刚及笄的阿念嫁入皇宫去，去受苦受难，她哪里舍得。 可为了南宫家，不舍得也得舍得。 南宫家不能没有皇后。 “阿念，有些事情娘没有来得及教你，你把这本书拿着，等到了房间里翻着看一看，周公之礼，不能有差错。” 南宫夫人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残旧的书塞在南宫念手里。 南宫念刚要翻书，外面的太监就高喊着吉时到了，她只能匆匆把书塞到怀里，坐上喜轿。 锣鼓喧天，一路上敲锣打鼓，约莫半个时辰，总算是到了皇宫。 南宫念进了阿姐生前住的凤栖宫，屋内的摆设几乎未变，还是几年前她入宫看望阿姐时的模样。 喜榻上，她低头乖巧坐着，两手交叠，手底下尽是冷汗。 她害怕，很害怕。 害怕阿姐知道了会在九泉之下怪罪她，害怕行周公之礼，害怕皇帝姐夫对她发脾气，害怕他不待见她。 听闻阿姐走后，陛下变得更加暴躁，无人近身，她很害怕。 “嘎吱” 有人从门外进来，脚步稳当，朝着她走了过来。 南宫念双手紧紧攥着，牙齿咬着下唇，将下唇逼出一片白来。 那人一双黑靴，身着明黄色衣袍，停在她的对面，久久不为所动。 南宫念心里更紧张了。 “呵” 忽的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 南宫念僵硬在原地，不知这是何意。 头顶的盖头被人掀开，刺眼的光照了进来，她下意识地往后躲。 “小娇娇几年不见，竟是不认得朕了。” 明德帝的声音传来，语气之中并不见怪罪之意。 “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他笑了笑，将盖头放在一边，坐在了她的身侧。 男人的气息在身畔萦绕，带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 南宫念低着头认错：“不敢。” “以前你还敢揪着朕的胡子威胁朕呢，现在怎么变样了，朕都不敢相信你是小娇娇了。” 明德帝侧着脸，说话时下巴微卷曲的胡子颤动，脸上的皱纹一动一动的，衬得整个人和蔼可亲。 他与她说话时，就像是哄小孩一样。 南宫念被说得羞红了脸，将头埋得更低，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几分。 她原以为，明德帝会大发脾气，会带着帝王威严审视她，会不满意她让她滚出去。 可是他没有，他像个长辈一样和蔼可亲，他故意说着这些放松的话逗她。 她原以为自己没人要了，不会有人再来关心她。 可明德帝像个长辈一样关心她，让她鼻头酸酸的。 “我不小了，陛下。” “好好好，不小了，那小娇娇如今几岁了？” “十六。” “……” 那头沉默了一阵。 明德帝深深看了一眼南宫念，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是不小了，都嫁人了。” 他从床边站起来，开始解自己的腰带，动作不是很流畅，因着快五十岁身体不好的缘故，动作带着迟钝，看上去很费力一样。 南宫念立刻意识到，这是她应该做的事。 慌乱从床边坐起来，伸手放在他的腰带上，去帮他解腰带。 她微微弓着腰身，领口露出些许春光，雪白的肌肤浑然天成，骨架娇小，红着脸的模样，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南宫念哪里做过这种事，一个腰带解了许久，都大汗淋漓了才算是解开。 “陛下，对不起。”南宫念把腰带放在一旁，心惊胆战。 “朕又不吃人，小娇娇何时这般胆小了。” 明德帝笑了笑，自己动手宽衣解带，只留下一件里面的寝衣。 他坐在床榻边上，脱了鞋，把两条腿收进床里面，看着还在原地站着的南宫念。 “这是不睡觉了？”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 方才在轿子上时，南宫念也是翻看了两页那书的，虽还有不懂，但是起码的洞房花烛她还是知道的。 明德帝曾经是自己的姐夫，可他更是皇帝。 他现在是自己的夫君，不再是长辈了。 这一点，南宫念心里还是清楚的。 第一次在男子面前更衣，她是不习惯不情愿的。 可这个人是天子，她已经嫁了人，就必须要习惯。 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她学着明德帝的样子，把外面的衣服都褪下，只留下睡觉穿的寝衣。 裤子是开档的，当凉飕飕的风灌进来的时候，她将腿并得更紧，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钻进被子里，红着脸不敢看明德帝。 “啪嗒” 一本书从床边掉落。 南宫念愣了一下，下一瞬，条件反射似的从床边坐起，立刻将书捡起来塞在衣服下面。 明德帝半趴在床上，脸上笑容和蔼，笑眯眯问着：“什么？” “没什么。”南宫念咬牙。 “朕看看。” 帝王的威严不容拒绝，南宫念只能老实巴交抽出那本书，交给了明德帝。 明德帝眼中略过一层光，随意翻了两页，便丢在了床头。 “小娇娇可都学会了？” “还未……只是随意翻了两页，没有看完。” 明德帝停顿一下，“既然没看完，那就不用看了，朕教你。” “过来，躺下。” 明德帝敲了敲自己身前的床榻。 南宫念乖巧地躺在了他的身旁，乌黑的发丝垂直枕头旁，软软的，带着一股沁香。 她眨巴着眼睛，眼底单纯又害怕地看着明德帝。 明德帝伸手，用手揽住她的腰肢，才刚触碰上去，怀中的人便像是小鹿受惊一样弹开。 他刚欲怪罪，可对上她眼巴巴盛满愧意的目光时，又不忍心了。 “睡吧。” 明德帝躺在她的身侧，闭上了眼。 她还小，有些事情急不得。 南宫念以为是明德帝生气了，对她不满意了。 转了个身，睁着那一双纯净的眼眸，打量着闭上眼的明德帝。 明德帝如今五十不到，已经生出一些华发，脸上有一些皱纹，可看上去意气不减，浑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严。 可当他睁开眼同她说话时，却又表现的很和蔼，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陛下，您这是要睡了？”南宫念小声问道。 “嗯。”明德帝答应一声。 “可是……陛下，我们还没行周公之礼。” 明德帝睁开眼，一只手压住她的肩头。 少女的肩头滑嫩，摸在手中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要舒服，让人想起刚挤出的奶水。 “你可做好准备了？” 南宫念愣了一下，并不明白什么是准备，但不想让明德帝失望，还是点了点头。 明德帝翻身起来，两腿分别放在她身侧，将她压在身下。 “小娇娇可学会周公之礼了？” “没有……” “小娇娇别怕，第一次会有些疼，别紧张。” 他趴在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令少女芳心乱动。 “别怕。” 他轻轻含住她的耳垂，令她身子一僵。 条件反射似的就想要推开身上的人，两只手情不自禁触碰到了他的胸膛。 下身大腿根处，有一guntang的物件戳在私处旁边，硬邦邦的，抵得她难受。 “陛下，等下。” 南宫念下意识地想要拿走那guntang的物件，可刚伸手握住那物件，就感觉明德帝身子一僵，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狂。 “陛下……” 南宫念尚未搞清楚这是什么，就被明德帝直接欺压身下，堵上了呼吸。 原本明德帝前戏尚未做足，并不想这么快开始，可全被她握的那一下破防。 女子身体柔软娇弱，明德帝一边吻着，另一只手却也不闲着，从脖颈一路向下，滚过跳动的胸膛，鲜红的樱桃，划过肚脐眼，一路探过稀疏的猫，来到了粉嫩之地。 用手指挑逗一二，弄出些许水来，明德帝再也忍耐不住，扶着自己的阳具便捅入隐秘之处。 “啊！” 身下传来的疼痛将她唤醒，将身上的明德帝推开一些。 明德帝也被紧密挤得生疼，连忙退出来一些，不停在她耳边安慰着。 “小娇娇莫要怕，忍一忍便不疼了。” 南宫念眼角垂着泪，听到明德帝的安抚后，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等明德帝再一次发动攻势时，还是同第一次一样，她疼的往后推，眼角的泪更是止不住地流。 “陛下……我疼。” 她哭的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明德帝强攻不得，不忍心看身下的小娇娇陆哭成这般模样，便叹息一身，躺在她身旁。 “好，不哭了，我们不弄了。” 他像是哄一个孩子一样安慰她。 南宫念抽泣着，眼泪更是涓涓流淌。 这么多日的心酸全都涌上心头，让她止不住地哭泣。 她才十六岁，本该再过两年，她就要嫁给和自己青梅竹马的杜公子。 杜公子率兵出征，一直都未回来，两人虽然没有议亲，但这早已经是心照不宣之事。 可惜jiejie红颜薄命，她虽贵为皇后，可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她被人下毒暗害，才二十九岁的年纪，就留下一个五岁的小儿撒手人寰了。 阿姐刚走才三个月，她便要为了南宫家，嫁给都能给自己当爹的皇帝，哪有不心酸的。 明德帝虽然同外人说着阿姐死后心痛不已，可是看他如今的模样，又有几分心痛呢？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皇后是谁，自己的女人是谁，帝王家的人都是没有心的。 他只需要娶一个南宫家的女子作为皇后就可，至于那个人是谁，活着死了，遭受了些什么，对他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 自从踏出家门，步入皇宫的那一刻。 南宫念就明白，她没有家了，没有家人了，没有人会关心她在想什么，没有人关心她过的好不好，她再也不能日日与爹娘相见了。 一想到这些，南宫念就哭的更凶了。 泪水止不住地下流，只是片刻的时间，眼睛就红肿无比。 明德帝没想到，只是一些疼痛，却让小娇娇哭成这样，心里面也愈加慌乱，忙安慰着。 “小娇娇，朕知道错了，快别哭了好不好？” “朕再也不惹你了，都是朕的错，快别哭了。” 堂堂天子，此刻居然在一个小姑娘面前一遍遍认错轻哄。 南宫念知道这轻哄的话中没有几分真心，可到底还是为明德帝的这低声认错有所感动，心底又多了几分酸涩。 “小娇娇，你若是有什么伤心的事，都告诉朕，好吗？” “朕会替你做主的。” 好言相劝了好一阵，明德帝也不恼火，一遍又一遍哄着。 南宫念也知道自己要是再哭下去，明德帝怕是不会像现在这么耐心了。 等她想通之后，抽泣两声，便止住了哭泣，不再哭了。 “小娇娇，怎么了，说给朕听听。” 明德帝极为耐心地哄着问。 南宫念偏开目光，看向一旁的火烛。 “我……我没有家了。” 她想家了，想家人了，可是……可是她没有家了。 明德帝将她揽入怀中，低声哄着，温柔至极，“你有家的，朕就是你的家，朕不会让小娇娇受委屈的。” “可是……我想阿姐了。” 南宫念红着眼眶，看着明德帝。 阿姐，是他先前的皇后，也不知道明德帝听到阿姐，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娇娇不哭了。” 看得出来，他有些黯然，但到底没有迁怒她，而是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 “朕也想她，可人活在世上，总是要走的，有些人先走，有些人后走，总归是要走的。包括朕，朕也是要走的，小娇娇年纪小，走的晚一点，但也是要走的。” 他亲了亲她的眼睫，安抚着她。 “可……阿姐不在了，我就少了一个亲人，我想阿姐。” “阿姐不在了，还有姐夫啊，朕以前是小娇娇的长辈，会对小娇娇好，现在朕是小娇娇的夫君，也是小娇娇的亲人，也会对小娇娇好，甚至更好，娇娇没有少亲人。” 从始到终，明德帝的眼睛里尽是和善。 他没有发怒，更没有所传的性侵暴躁，提到阿姐的时候，他也一样的伤心。 他很好，像是一个长辈一样关怀她。 南宫念看着明德帝，在那一刻，她想。 反正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嫁给谁都是嫁，就算是嫁给明德帝，好像也很不错。 他是九五之尊，而且还待她这么好，就算是他哭闹，他也不会责怪她，反倒是在一旁手足无措地哄着。 “陛下会一直陪着我，待我好吗？” 她清澈的眼眸里不染尘埃，承载着世上最极致的单纯。 明德帝笑了笑，笑容中夹杂着苦意，“人的寿命总是有限的，朕如今快五十了，总是会比娇娇先走一些，不过娇娇会一直过得很好很好。” “我不要陛下走。” 南宫念忽然间有那么一瞬不忍心了，她不想自己身边这么好的一个亲人离开她。 “好好好，不走不走，永远陪着小娇娇。” 南宫念平静下来，像是乖顺地猫儿一样，蜷缩在明德帝怀中。 静了好久，南宫念翻了个身，单纯的眸子落在明德帝脸上。 “陛下，周公之礼，算是完成了吗？” 新婚之夜，周公之礼尤为重要，要是不完成，是会被怪罪的。 “没有，小娇娇今日先睡觉，朕累了。” 明德帝想，若是强行来，怕是会伤到小娇娇，须得明日再准备一番，才能够行完这周公之礼。 “可是，会不会有人怪罪？” 明德帝笑了一声，拿胡子蹭了蹭怀中的可人，“朕是天子，只要你我不说，谁会知道，谁又会怪罪。” “今日很晚了，明日还有事情，小娇娇早些休息，明日朕再把周公之礼补上，可好？” 南宫念迟疑了一瞬，但一想到下身的疼痛，便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明日也好，明日也好，实在是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