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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得去恭喜一下了。”“急什么呢,这次大太子和太子妃平安无事,敖棽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整天念着你去玩。还有你哥,那天只看到渡霜没见着你,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不过唯一不足就是让那个朝歌跑了……哎,真是可惜了。”夙夜安静的听着,一字一句在耳边纷纷扰扰,亦无心去理会。玉折兰没发现他的异常,反而降低了声调,悄悄说了句:“说什么就来什么了。”“恭喜玉霄上仙。”某只狐狸立马笑逐颜开,顺便拉了一把神游的夙夜。夙夜不经意抬眼便轻易对上那凌人的视线,瞬间只觉脑里一片空白。他突然无话可说。渡霜看到夙夜,眼神明显略过一丝惊讶。两人相望无言,对视里闪过的却是千言万语。止于嘴边,收回腹中。“恭喜你……玉霄上仙。”夙夜的语气有些生硬,试图在遮掩什么。他的心在快速的跳动,几乎要炸裂出火星。他在等。迫不及待的等着渡霜问他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忐忑不安的等。“多谢二位。”渡霜收回目光,对他身旁的玉折兰勾出如沐春风的一笑。渡霜没有问。夙夜目光灼灼的停在他身上,等对方望过来时,又迅速把感情压下去。难道就不好奇,他销声匿迹的这几天里,朝歌做了什么,而他又去了哪里,又是怎么的回来?那个人,是不是从未担心过……万一他回不来了呢。“二位若无他事的话,渡霜先行告辞了。”眼看那人从容自若的与他擦肩而过。为什么……可以如此冷静。玉折兰反倒担心起他来,“你怎么了?这么魂不守舍?”“没什么,可能最近有点累了。”夙夜揉了揉额角,“走吧,去找我哥了。”北海某处。“现在是怎么样?一只凤凰都杀不了,真是太看得起你们了,简直浪费了我的时间。”少年怒气冲冲的对着另一个人低吼,他恼羞成怒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我劝你现在先回到你那个水君身边,而不是在这里叽叽喳喳。”朝歌颇为烦躁的打断少年的话,“夙夜的命,我是势在必得,但我希望你不要给我乱了岔子。”少年冷哼一声,“话别说得这么满。”“我们现在同坐在一条船上,你只能相信我。”朝歌那流光溢彩的瞳孔转了转,又道:“你先回去看一下情况,如果能看到那只可爱的小凤凰,麻烦帮我转告他一声,我在这里等他。”恬简犹豫了一下,“我此时回去会不会……”“夙夜不会暴露你身份的,至少,他不会傻到这地步。”朝歌将身体隐没在浑浊的水里,“去吧,你法力不高,在这里待太久,我怕被敖安他们发现。”渡霜没有在天界逗留太久,天帝手里拿着一卷轴,漫不经心的问:“玉霄上仙当真不愿留在天界?”“天星海是渡霜的责任,若换他人接手,渡霜未免不放心……谢天帝的好意。”“既然爱卿如此说,朕便不再强求。”渡霜如释负重的点点头,随后在天界兜转了几下,心不在焉的回到天星海。近乎几个月没回来,忽然又有点不适应。“少爷,你可终于回来了。”渡临初正在阁楼上的桥等着他。“嗯。”渡霜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小小的糖包递到渡临初面前,然后笑了起来,“最近辛苦了。”说完,也不急着去找恬简,反而往竹林走去。风声飒飒,落叶萧萧,渡霜不禁暗生一阵寒意。他踏过小径,青翠的竹子被修剪得有条不紊。竹林深处摆着一张积尘的茶几,油灯干枯,书籍掉在了地上被枯黄的竹叶覆盖。他捡起书,确定这个地方无人能够进来之后,太过镇定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积累了已久的烦闷变得畅所欲为。发黄的纸张捏在手里不断用力的□□,接着撕成一片片碎纸。若不是那双眼清冽,常人定会误以为他是个癫狂之徒。“呵……”困扰,他从见到夙夜后就没停下来过,疑心像落入清水的那一滴墨逐渐扩散,在他思想里动荡不安。夙夜究竟是怎么从朝歌手里逃出来的?渡霜微微喘着气,长发垂落遮住了那半疯半清醒的眼神,似乎还不能痛快,踢开茶几,从土下挖出几坛酒。他酒量不算好,半坛下去开始醉眼朦胧,衣衫凌乱的靠在茶几上。那人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明明……明明已经失去了他的消息了,还为接下来的狡辩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是,夙夜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心平气和的恭喜他,对他微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总觉得少了什么,可他说不上来。夙夜不该是这样对他的。渡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他捡起一根竹枝,愤恨的在空气中比划起来。招式与步伐杂乱无章,却招招锋锐。夙夜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那天他和朝歌发生了什么?最后,又是如何毫发无损的回到天界?一种脱离了掌控的失落感呼之欲出,连他都开始搞不清楚现况。他会和朝歌是一伙的吗?一定是。所以不可信。那个人在欺骗他……包括玄忹泽之。竹枝没入泥土,渡霜神色漠然。他不会再动一点点心软了,凤凰果真是凤凰,再怎么改变,永远都不可能褪掉天性。39“你去哪里了。”这是白延卿见到夙夜的第一句话。“说实话。”这是第二句。“……”原本就面无表情的天君在看到夙夜沉默后,脸色更是黑了几分。“你先别动气,好好说。”察觉到气氛不妥的玉折兰急忙开口缓和一下,他拍了一下夙夜,“钰冥在等着我,我待会儿再回来。”两人对持着,直到玉折兰走了很远,谁都不愿意先开口说话。估计也是了解自家弟弟的脾气,白延卿暗叹了一声,最先败了下来。“你若是不想说,那便不说罢了,只要人没事就好。”夙夜低了低头,额头抵在白延卿的肩上,“如果我说,我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哥哥会怎么做?”“我会亲手裁决你。”早就想到白延卿会这么讲,夙夜还是不争气的委屈了一下。“至少在我认为……是哥哥来的话,会比所有人都更加小心翼翼你。”白延卿摸了一下夙夜的后脑勺,“要是真没办法偏袒你了,那哥哥便与你一同受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