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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一边上弦,在转动角度之中不断地出箭。这种程度的箭羽对李青舟来说是轻松自如,只是稍微迟缓了他摸进目标的时间。“嘎吱嘎吱……”三层楼,不,四层、五层……整个七玄阁楼板内都响起机关转动之声,“嘭、嘭、嘭!”李青舟留意到七玄阁所有外窗,从下而上,一扇一扇关闭,不,不是关闭,而是机关转动铁板将其封死!李青舟见状,一脚踏在护栏上,跃向第四层。四周飞箭如雨,他手中长剑化为绯红色的剑风,回旋之中,箭羽四散而落。但是他上跳的速度由于暗箭的干扰而放缓,第五层窗已被封死,接着第六层、第七层,也完全被铁板封闭。李青舟如同一只徘徊的孤燕,停落在第六层护栏上,脚下离地五丈,头顶、周围一片漆黑,彻底陷入死寂,就连发射箭羽的机关也停止了,仿佛要将他彻底锁死在七玄阁内。“哎。”李青舟叹了叹气,不过并无沮丧之色,他扫了一眼墙壁,发觉所有墙壁上架着的琴全都因为机关驱动而封入墙壁内部,四面八方都仅剩下空空荡荡的墙壁和熄灭的烛灯。李青舟静听着,周围环境并非完全静谧,而是隐隐地传来气流声,“哈哈。觉得放箭太浪费,所以改用毒气了吗。”“这么多年踏破铁履觅得之物,怎会被你这样的小贼所偷呢。安心等死吧。”七玄阁外响起一个声音。第26章为凤求凰“月剑其二,胧炎。”“叮!”一剑砍在那封死的铁板上,毫无反应。一剑不成,也就知道第二剑也不会奏效。他抬头漫不经心朝顶层望了一眼,略一沉思之后,闭眸按剑,右指透出的赤色炎息笼罩整把长剑。“月剑其七,星焚!”一条炙热的火龙从尖端升起,一瞬间照亮了整座七玄阁暗蓝色调的环境,两只巨大的龙爪猛擢楼顶,“轰隆轰隆!”整座七玄阁急剧摇晃,楼顶的青瓦不断地震落。“砰!”一向对待万事都云淡风轻的李青舟,一剑插在地面,双手紧握剑把,全身颤抖,不住地喘息。并非李青舟力尽,而是突然而来的窒息感涌上心头,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由于招式的中断,那条赤色腾龙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锁在楼中的他,已渐知事态严重,却抑制不住急促的呼吸,“四周的气仿佛一丝一丝被抽走了。”他眯起眼,瞳中不见绝望,却似乎映着一个身影,白衣如雪的身影。“报告三小姐,里面,里面的人逃走了。”一名砚家墨影部成员跪倒在地。“知道了。”砚霰一步也没停留,直直地走到七玄阁正面,“嚯”飞檐走柱,跃上第三层楼阁。第三层楼阁一处铁板上,破了个大洞。她抬手摸去,只觉森森寒气顿时从指尖涌上心脉,惊得她连忙松手。只见洞边缘的一层白霜正不断蔓延,将那漆黑色的铁板镀满银华。“?真有意思。”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夜幕下的庭院内,白衣少年步履匆匆,无心观赏夜色花木,只是在给自己那遍布疮痂的左手绑上布带。“簌簌。”从假山上一左一右落下两名砚家墨影部成员,挡住去路,“宁先生,三小姐有请。”宁静远抬头扫了一眼这二人,心想终是避不过,平静地点头。“好,走吧。”跟着那两人越往西楼走,路上墨工部、墨影部的人就越多,仿佛先前入砚家时的那种冷清空远之感都是幻觉一场。宁静远明显感觉到了这两部成员似乎在找寻着什么。砚家家主砚清池、十二少主砚零漪仍在桌前,只是堂内还站着很多墨衣人,应该都是砚家各个头目。那黑衣女子正背对门而立,“三小姐,宁静远已带到。”“好。”砚家三小姐拨过自己披散的长发转过身,修长睫毛下一双清冷锐利的眸子映着白衣少年,“宁先生,初次见面,本小姐砚霰,家中排行第三。”“见过三小姐。”宁静远依旧平平淡淡,一双青眼更显其冷毅寡淡。砚霰尽管已三十岁,成熟冷艳脸颊上的那双眼神却是无比尖锐,整个人犹如暗夜里磨得发亮的一枚利箭,“云玄门的人,也太不把我砚家当回事了。”宁静远听后,沉默不语,镇静的神态凛然,显得毫无愧色。“但是三姐,你也没损失什么,不是吗?”正在此时,砚零溪走了进来,神定自若地笑着。“哼。”砚霰瞥了一眼砚零溪,后者微微眯眼,手中折扇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爹,三妹,十一弟,东西拿来了。”砚零海那一成不变的亲和声音响起,众人回过头,见砚零海身后的随从正抱着一个木盒,样子像琴匣。“噢?是什么呢?”老态龙钟的砚清池抬起那无神的目光,发出苍老的疑问声。“爹,是您心心念念十三年的东西。”砚零海淡笑着。宁静远虽然平静地注视着一切,他同时也用惊讶的目光看了一眼砚零溪,显然这琴匣内就是近水渊,是关乎家主之位的重要物件。但后者却只是微微摇头,似乎心中有其他谋算。枯瘦的手掌抚上那琴匣,缓缓启封,一道苍蓝色的微光从那渐渐打开的缝隙中透出,老者脸上密布的皱纹也一点一点舒展开,宛如唤起了他逝去的旧时岁月。“很多年没看见家父这样的神色了。”砚零海微笑着,欣喜着,“三妹,多亏了你。”砚霰倒是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倚在堂中大柱,观察着自己父亲此时此刻的表情。砚零溪握扇的手臂抬起,却又放下了。随后他朝三小姐开怀一笑,“恭喜三姐,家父终于可以安下心了。”宁静远瞥见他手中的扇子在轻轻颤抖着,若是成天涯在,怕是又要说砚零溪这副样子过于虚伪了。近水渊,琴身暗蓝,在灯火下折射出碧绿、蓝紫、赤金三色微光,整张琴犹如让人看到一束阳光照入蕴藏瑰宝的渊水,神秘莫测却又引人入胜。但就在此时,老者却将琴匣重新合上,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他背过身去,随之而来一声轻叹,“老夫虽爱琴四十多年,却因此琴丢失之后,再不问琴音。如今重获旧爱,虽有鸣琴之心,却已无奏弦之力。”老者顿一顿,接着摆摆手说:“霰儿,你把琴拿走吧。”砚霰的身子却没有动,她清冷的脸庞上浮现一丝疑问。“霰儿,这么多年,你只知寻琴,可知学琴乎?”老者此刻声音仍旧是那么沙哑和苍老,却显得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宁静远能感受到,那是家主威严的余晖。“……孩儿。”砚霰凝视着那琴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二十五年前,为父娶了你们的三娘,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