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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笑一声,从包里摸出手机:“我现在就打给老头儿,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严起亭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唇角,旁若无人地继续起伏着。“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number……”电话那端传来礼貌而程式化的女声,黎芸握着电话,怒气冲冲道:“好你个严起亭,人不大心眼儿倒不少,这事儿是你干的吧?”严起亭坐起身,用无害的眼神对着人笑了笑:“黎女士可真是惯会冤枉人。你也看见了,我就在这坐着,解老伯接不接电话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能遥控他的手机,也不能强迫他不接电话,您说是不是?”严起亭说完,用旁边的白色毛巾擦了擦头上滴落的汗:“行了,咱也不多说了,我也不欠你什么,五十万,要不要一句话。”黎芸低骂一声,这人的俊逸外表和深重心机真是极端不符,而油盐不进的程度简直比解宇之有过之而无不及。要说这两人在一起,真是半斤配八两,谁也不亏着谁。“严起亭,很好,你够狠。但愿今后你不要有任何把柄落到我手上。”黎芸一边骂一边从包里掏出纸和笔写下一串数字:“五十万打到这个账户上。”严起亭看了一眼,并不去接,而是起身从楼上拿了一本支票簿,填写完了递给她:“不好意思,这钱是我施舍给你的,你就当是从地上捡的好了。”黎芸接过支票气呼呼地看着他,这男人可真够精的,连个交易记录都不给她留下。“严起亭,我们走着瞧。”黎芸拿着支票边走边退,最终夺门而出。“慢走不送。对了,把门给我带上,谢谢。”严起亭对着已经走出门的女人喊了一嗓子。大门砰的一声关了过来,严起亭嘲讽地笑了笑,继续他的运动。五十万买个关门服务,态度还这么差,解宇之的眼光可真够烂的。作者有话要说:经常写着写着发现字数爆了,又不喜欢把同一件事拆成两章放,emmmm这就很磨人……然后就是惊觉昨天是解宇之的生日(我竟然完全忘了2333,项总,生日快乐!)。项飞:待在小黑屋里快乐个屁,赶紧放我出来啊蠢作者!第30章DAY.14严起亭做完两百个仰卧起坐,又做了两组引体向上,这才擦着汗上楼洗澡。他把身上汗湿的衣服脱下来扔进脏衣篓里,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站定。镜子里的身体让他满意,肌rou线条和脸型发型搭配得挺完美。严起亭对着镜子做了几个表情,忽然觉着自个儿有点可乐,美什么呢这是,有什么可美的。严起亭一边想一边摸了摸左手上的黑色手环,依旧乐不可支。找到了。终于找到了。他好像捡到了宝似的,把一年前的旧款手环摸了一遍又一遍。那只手环是某人一直藏在袖子下的珍宝,和严起亭的是一对儿,靠在一起会显示出X&Y的字样。可惜他以前嫌戴个手表再带手环太麻烦,总是把东西到处乱扔,等想起来了却找不着了。严起亭叹了口气,打开淋浴。人哪,就是贱,总是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在身边的时候当个草,等人不在了再跟这矫情,有什么用啊真是。解宇之也是真够傻的,被一个女人拿捏着不敢动分寸,明明是那女人婚内出轨,却反过来以同-性-恋骗婚的因由赶解宇之净身出户,解宇之竟然还就这样妥协了,真行。他把自己当什么了?头上顶着一片青青草海的全自动万能提款机吗?严起亭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脑补了一下解宇之顶着一条绿地毯往外撒钱的模样,感觉画面有点不忍直视。那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什么事都不说,严起亭就心大的当他真什么事儿都没有。一直到拿到解宇之的死亡证明之前,严起亭都完全不知道解宇之有过一段极度抑郁的时期,也不知道他过去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对解宇之不好,其实对他最不好,伤害他最深的就是严起亭自己。这么多年来,严起亭第一次觉得自己真他妈混账,第一次为解宇之的隐忍承受和默默付出感到不值。严起亭关上水阀,带着满身的水汽坐在床边,拿起被扣在桌上的照片。那是很久以前,严起亭生日的时候他们俩在巴黎一起拍的。照片里的严起亭只有一个不知看向何处的侧脸,而解宇之则是和往常一样的表情,紧抿着唇角,冷淡地看着镜头。严起亭的手指轻轻拂过两人曾经挨在一起的肩,将相框重新摆正,靠回床头,闭上了眼睛。如果,还能再见他一次的话。如果,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程渡的车缓缓开进大门,戴着白手套的门童向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再往里走走。程渡向门童点点头,一边怠速行驶一边打量着这间覃垣自己参与设计的后现代化的别墅,强烈的设计感,架空和悬挑的结构,直线和锐角,木料、石材和金属,统统在这栋建筑上完美地结合了起来,驶入大门的一刻,让人觉得好像驶入了某个未来。院子里已经停了一大排车,程渡怠速走了半天也没找到位置。这些小学同学看上去都混得不错,有不少豪车夹杂在低调的大众和奥迪中间。大众在B城算是官员标配,既不招摇也不显摆,程渡把自己的途锐卡进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走到签到墙前。“你还是来了。”覃垣穿着普通的休闲常服,靠在签到墙旁边看着程渡。“碰巧有空,就来了。”程渡推了推眼镜,握着那支银色的签名笔,在巨幅照片上找到自己的位置,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么多年你都没怎么变,”覃垣看着他画符般写完名字,接过签名笔道,“娃娃脸果然有优势。”程渡白他一眼:“什么娃娃脸,我都34了。”覃垣笑道:“34那也是娃娃脸,你这脸型和年龄没关系,不信你自己看照片,是不是和小时候差不多。”程渡抬头看了看照片里戴着黑框眼镜,遮住大半张脸的小程渡,有些唏嘘。“班长!”有同学走了过来,和程渡旁边的覃垣打招呼。覃垣对程渡低声说了一声别拘束,便带着笑容迎了过去。程渡转头看他一眼,哦了一声,转身向里走去。这次的聚会说是同学会,其实就是一个Homeparty,大家都穿得很随意,三三两两地端着酒和饮料互相交谈着。室外有一个游泳池,但由于天气的关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