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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默默记住了钦景爱钱这个特点,随后含糊地回答道:“还行吧。”钦景顿时兴致勃勃:“我看中了一双鞋,但是很贵。”西斯放下手里的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买。”青年欢呼一声,利索地收拾着桌子,甚至在厨房刷碗时哼出了不知哪国的曲调。哪怕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西斯还是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像是也被钦景这种不加掩饰的开心传染了似的。饭后,钦景铺好床先去洗澡,西斯则躺在床上翻看报纸——但他眼前已经模糊一片了。果然,长时间戴美瞳还是不太合适的。西斯觉得自己的双眼火辣辣地疼着,生理性眼泪不住地往外冒,他只能摸索着床头柜上的卫生纸,有些狼狈地擦去眼泪。可眼睛却疼得更厉害了。这样下去,他不会瞎吧。正胡思乱想着,浴室门被人打开了,西斯模糊视线中的钦景踢踏着湿哒哒的拖鞋走到他身边,突然弯腰轻吻了吻他的脸:“去洗吧,我先睡了。”那湿漉漉的水气一笼罩上来,西斯甚至能够脑补出钦景刚洗完澡后水嫩嫩的样子——他深吸了口气,微微点头:“好好休息。”说罢,他尽量不露痕迹地将手边的换洗衣物一把抓起,直线朝着浴室走去。钦景困得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一头栽到在床上,闭上眼的前一刻却在迷迷糊糊地想着——刚才西斯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内裤一起拿走?大概单身了太多年吧。这么想着,钦景连被子都懒得盖上,沉沉睡去。大概过了有一个小时,浴室门才被重新打开,西斯只穿着一条小裤衩走了出来,满身都是湿漉漉的温热气息,沾湿的黑发成绺垂下,隐约能够看见其间宝石般的黄蓝异瞳,在光线微弱的室内闪着诡异的光芒。然而,那双异瞳上面,却是皱起的眉头。西斯低头扯了扯内裤的边缘,心里不由生出一种极度的怪异感——内裤好紧。只不过他现在眼前还是一片模糊,看不清内裤上的花纹,无论怎么拉扯也没觉得不对,只好归咎为自己又长身体了,一垂首,就注意到了钦景的睡姿。他呼吸绵长,睡得很沉,整个身体面向西斯这边蜷起来,是一个十分没有安全感的睡姿。西斯微微眯起眼来,暂且不论钦景的睡姿,单是他脸上那抹消除不去的疲惫,就足够西斯怀疑一阵的了。今天不过是去俱乐部耍了两下,怎么会累成这样?寂静无声中,西斯动作轻微地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自深处取出一本厚重的书,翻了翻才拈出那张女人的侧脸照,随后稍稍拧亮床头灯,将照片放在了距离钦景极近的位置上。西斯凝神看着照片与熟睡的人,两人的侧脸轮廓像之又像,不去怀疑他们有关系简直都对不起这种相似度。对比了片刻,西斯才重新将照片收好,静静拧暗了灯光。无论如何,他还是不希望钦景与那女人有关系。西斯慢慢抱起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去了客厅,摸索着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草草将被子一盖,就闭了眼。这一夜,西斯睡得很不安稳。大约凌晨时分,半梦半醒间他听见里屋有翻身的动静,片刻后,卧室里传来拖鞋踢踏在地上的声音。西斯顿时就清醒过来,闭眼听着那拖沓的声音慢慢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身边。有温热的气息轻轻吹在他脸上,安静的室内一时只能听见钦景迷迷糊糊的声音:“怎么出来睡了呀……”西斯不动声色,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属于钦景的热源在自己鼻间晃悠,不多时,他面前微微一热,一个吻落在了他面颊上,随后,钦景仔细而小心地给他掖好了被子,呢喃道:“那就睡吧……”西斯有一刹那的恍神,所幸平稳的呼吸并没有暴露他清醒的事实——可他自己也闹不明白这么掩饰到底是怕暴露什么。那温热的气息在自己面前忽远忽近,片刻后才离去,在一片拖沓声中,西斯听见了倒水的声音。钦景渴醒了?西斯直觉有些不对劲。不多时,钦景重新踱步回来,那步子的声音不紧不慢,很是从容,经过他身边停顿了一下后,西斯又听见了他在身边翻找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是药粒在药瓶中碰撞的声音。就着水,钦景将药吃了下去。而后,像是场景倒放一般,那踢踢拉拉的拖鞋声渐渐远去,进到了卧室里面。一片静寂。直到几分钟后,西斯才有些明白为什么钦景是店里的头牌了——跟这个青年在一起,真的会让人产生一种恋爱的满足感,仿佛身边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永远不分离。不过享受归享受,冷静下来,西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三更半夜的,钦景到底为什么会起来吃药?他吃的又是什么药?可听拖鞋声那不紧不慢的声音,怎么都像是早已习惯了的样子。还有,自己手中相片上的女人,与他究竟有没有关系?西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躺在卧室里的那个青年,就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宝藏,越挖掘,越能看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只希望,这种价值不是一颗□□,随时会炸得他体无完肤。第七章脚下的景物一点一点地远离,在视线中越变越小,轮厢越升越高,渐渐的能够看见更远处的风景。西斯望着摩天轮外的场景,有些出神。今天早上他特意起了个大早,趁着钦景没醒的空当在茶几下翻来翻去,却只找到一个小药瓶——预防感冒的。联想起昨晚钦景没盖被子的场景,西斯的嘴角有点抽搐,早知道就随手给他盖上了,闹得自己还以为是多么了不得的药。“哎……哎!”西斯本能地扣住眼前晃动的手腕,这才反应过来是钦景在叫他。“老发呆……昨晚没睡好?”钦景笑呵呵的,丝毫没在意西斯正攥着他的手腕,“都不理我。”西斯放松手指,钦景便抽回自己的手,重新端坐在对面,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眼底却流动着狡黠却不明显的笑意。西斯突然就想起来海格说过的那句话——有的人可不能只看表面,我瞧他就鬼精鬼精的。见西斯又是久久不言,钦景歪了歪脑袋:“你昨晚怎么跑沙发上睡去了?”“床软,睡不惯。”西斯含糊道。“哦……”钦景拖长腔敷衍了一声,抬眼瞅他,“那行,等今晚回家我把软垫撤了,你睡床板好了。”西斯不言。钦景便一脸坏笑地凑过来:“还是说,您不太习惯跟我睡一张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