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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荀攸x荀彧)

    荀攸有些醉了。

    他本就不是千杯不醉的人。丞相府内熟稔的香袅袅的同他的心事纠缠在一起,竟让他放弃了平日里的节制。寻常人只觉得他较往日里多了些话,而关系较近的几位同僚却察觉了他的失态,颇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酒一杯接至一杯下肚,辛辣的液体像火般灼烧着荀攸的喉咙,也悄悄的蚕食着他的理智。他甚至想怀着年少时刺杀董卓那样的胆魄冲上主位,去问问他曹cao究竟对自己的小叔抱着怎样的感情。日增的龃龉,越加频繁的争吵直至今日的避而不见,冷漠的沟壑在他二人间蔓延,若非他曹cao先提要加九锡,他小叔何必日日装病不出,而又一日日可见的消瘦憔悴下去。为了不引起主臣不合的sao乱,费心劳力的维持尚书台运转仍旧是他小叔荀彧。他心疼小叔,却又捉摸不透自己对小叔究竟抱着何种心思。于公,荀彧常坐后方居中持重统领百官,而他一直随军征伐在外;于私,荀彧尽管小他六岁,却是他的长辈,于公于私,他都不该对令君,对他的小叔产生那样旖旎的心思。

    可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忍耐了太久了。谁不喜欢荀文若呢?“清秀通雅有王佐之风。”他坚定而又温和,持正而能变,博学却不迂腐,没有人不为之而倾倒。他身上恒久不变的香气,似乎是这一个朝廷安稳的象征。可荀攸只想放纵一次,让令君身上染满他的味道,他无法再忍受旁人觊觎的试探,纵使那人是他的主公,污浊的酒气不应当与那香有一丝一毫的纠缠。他神智完全被嫉妒占领,但却清醒的认识到,不是此刻,还需等待时机。

    “臣不胜酒力,先告退了。”荀攸起身,向上位微微躬身。“公达此战功劳甚高,想必也是劳累的很了,再留倒显得孤不通人意了,公达自便吧。”上位者早已酣醉了,挥挥手让内侍送荀攸离去。“谢丞相体恤,来日自去丞相府上谢罪。”荀攸拒绝了内侍的搀扶,脸上是未褪去的酡红,脚步却稳健依旧。

    他坐上自己的马车,长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低声吩咐道:”去令君府上。”于是漆黑的夜里,只余马蹄踏过坚实的土地“嗒嗒”,鞭子破空尖锐的鸣啸。

    “我来找令君,不劳烦通报了。”门口的侍卫既担心误了军机要事,又见是位高权重的荀军师,哪里还敢再多阻拦一会儿,沉默着打开了门。

    荀攸对荀彧的府宅很是熟悉,当年战事频繁之时,纵然是下了值或是休沐,他也常与荀彧郭嘉整夜不眠谋划下一步的去向,直到万事俱备,才得以偷得几分清闲。与荀彧手谈上两局,听他抚琴两首,看他调香,与郭嘉小酌两杯。那时他常在这里留宿,满屋萦绕的香气,让他恍然回到在颍川的年少。

    令君府并不大,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已经站在了荀彧的书房前,他驻足而立,见里面的灯火依旧摇曳着洒下温柔的剪影,忽然明白曾经颍川的那个少年在三十多年的路途中从未改变,踽踽独行,人心渐远。荀攸抬手,轻轻的叩了叩门,投在门帘上的人影晃了晃,似是仙人下凡。

    “吱呀——”门从内里打开,“公达!”荀彧显然被深夜到访的客人有些吓着了,“深夜到来所为何事?可是有紧急军情……?”未完和话语在闻到荀攸满身的酒气后戛然而止,有些气恼的皱了皱眉,“宫筵刚毕,公达不回自己府上休息,来我这里做甚。”荀攸对荀彧的话充耳不闻,沉默半响,绕过荀彧径直朝内走去,到香炉前骤然停下脚步。“叔叔今日燃的香格外的浓,比丞相府上的都浓,实在不是叔叔的风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荀攸突然转过身,大步走到荀彧身后,紧贴着他的耳旁,悄声问,“叔叔,在烧什么?”

    荀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声音似是被哽住了,却仍兀自强装镇定。“攸侄今日也当累了,彧着人给你收拾客房去,今日便暂且歇在这里吧。”荀攸不愿放过他,双手环住荀彧腰身,将自己挂在他身上,吐息刻意变得灼热而清晰,“叔叔,”荀攸顿了下,“您到底烧了什么。”高热的温度透过轻薄的亵衣直接与肌肤接触,惹得荀彧一阵轻颤,耳垂因过近的呼吸染上粉色,“攸侄,不要再问了。”他的声音细微的有些颤抖,竟不如当年独身出城退敌那样的坦然。

    “攸难道还不值得信任吗?”他将下巴抵在荀彧的肩窝上,一手仍搂着他的腰,另一手却已经不安分的朝衣物内摸索。荀彧被满屋的热气熏得有些神智模糊,抗拒的动作更像是邀请,本就系的松垮的亵衣滑落大半,露出白皙的皮肤,尽管早年也有奔波,岁月却对他偏爱有加,未曾留下丝毫痕迹。

    “不过是早年间的一些书信罢了……唔……”荀攸将荀彧的耳垂含在口中吮吸,硬生生将怀中人眼角逼出媚色。“长辈可要为小辈楷模,切勿妄言啊。”

    荀攸放过娇小的耳垂,转向颈侧舔咬,绯红的印记着实有些夺目。衣内摸索的手捏住了他的红樱,轻拢慢捻的玩弄着,荀彧用手掩住几近溢出口的呻吟,久不经人事的身体如同久旱逢甘霖叫嚣着更多,欲望在此刻将大脑占据,“接受吧……”这是荀彧身体的渴求。

    荀攸其实不是很清楚自己与荀彧是何时走上这一步的,或许颍川年少轻狂时便初见端倪吧,但此刻若不继续就着实是辜负了这大好的良辰美夜,于是他暂停下手中动作,将人抱上书桌,“小叔着实清减很多啊……”他独自感慨着。荀彧只感受到骤然的寒冷,而后便触及到坚硬的木制桌面,不由得朝温暖的怀抱靠近,双手环上荀攸的脖子,想要得到更多温暖。荀攸轻轻解开亵衣的带字,褪下早已半敞的衣裳,俯下身含住刚刚被揉捏的有些红肿的樱果,舌尖抵住乳孔,牙齿轻碾,吮吸中搅弄着发出啧啧的水声,却又恶意的冷落了另一侧,挺立却得不到应有的抚慰。荀彧的身体早已漫布情动的粉色,前端兴致高昂溢出的清液打湿了亵裤。“公达……攸侄……”情潮翻涌却无处得以抒发,“嗯?”荀攸抬起头,不出意外的看到一个满眼春色斜睨着瞧着自己的叔叔,眸色暗下几分“叔叔若是想要,不若自己亲自动手,也好来得舒服些。”语罢便拿下荀彧勾着自己的手诱惑似的放到另一侧上按压。许是被自己玩弄的意味过于强烈,快感堆积的猝不及防。荀攸看着他的小叔,爱而不得的魔障啊,他在心底苦笑,怕是永远也不可能消去了。

    荀攸将他的小叔推倒在桌面上,贴心的在后面垫上了御寒的貂裘,手绕过腿弯压在荀彧身侧,从书架上拿下润手用的脂膏,挖出一块匀匀的抹在荀彧xiaoxue的四周,轻轻的按压,试探性的伸进一个指节。未被开拓过的地方骤然被侵犯的感觉比快感更先刺激到荀彧,他的肌rou紧绷起来,喉咙溢出痛苦的轻哼。荀攸贴上荀彧的唇,舌尖叩开齿关,轻柔的掠夺着荀彧口腔中的津液,痛苦因背德的快感而分散,欲望升腾终于代替疼痛,荀彧嫣红的嘴唇微的有些肿,泛着潋滟的水光,开拓xiaoxue的手指增加到了两根,融化的脂膏同溢出的肠液搅合在一起,为润滑提供了莫大的帮助。荀攸不着急加手指,只是耐心的探索着,而最终近乎于残忍的碾过内里那个小小的突起,扣挖按压,一次又一次的给予刺激被刻意忽视的前端在快感的层层堆积下近不加抚慰的到达了高潮,喷射出白浊,有几滴甚至于溅到荀攸的脸侧。荀攸愣了愣神,又被因高潮而绞紧高热的xiaoxue重新拉回了注意,第三根手指随即刺入,搅弄出“咕啾”的水声缠绵在两个人的耳边。手指抽出时带出yin靡的细丝,在昏暗烛光下闪着圣洁的光。突然空虚的后xue叫嚣着想要被重新填满,情欲与背德的快感将荀彧撕裂,将他的理智吞吃干净,混沌间将自己的手指同荀攸一样刺入自己湿热的xue,却始终无法找到给予快乐的地方,无措间溢出不满的轻吟。

    荀攸解开自己的衣物后见到的便是如此的香艳景象。清冷的眼角染上媚色,平日里握笔的,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隐秘的地方留连,他见过被官服裹挟威正持重的荀令君,也见过一袭青衣风华绝代的荀文若,皆是让人的倾倒风采,唯独没见过,如此魅惑人心的模样,他也不想让别人看见。

    于是欲念被全然释放,素来极少流露出情一字的荀攸也红了眼,他想听到答案,那个让他们心碎的答案。荀攸温柔的扣住荀彧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股间抽出,却又在荀彧面前将手指上的yin液尽数舔去。荀彧早已不知今夕何夕,放下身段雌伏沦落与情欲之下。

    “叔叔……您今日烧的是什么?”

    “是信……明公往日与我的信……攸侄……给我……”早已被掩埋在记忆中的称呼又被挖出,带着祈求的哭声撩动荀攸的心弦,于是他也不再犹豫,挺身将自己的炙热刺入xue内,朝着刚刚被探索到的那点直直的撞去,借着体位压向最深处,将两具身体完美契合。空虚骤然间被填满,逼出荀彧夹杂着有些尖锐泣音的呻吟。“公达……太满了……”清冷的嗓音被变得沙哑,更添上别样意味。没什么章法可言,大开大合是整根拔出又再次没入,似是要将血rou融合。

    “桌面太硬了,怕委屈了叔叔,去一旁的卧榻上罢。”也不顾荀彧是否反应过来,荀攸便将他从桌上捞起。荀彧无处借力的腿缠上荀攸的腰身,因着重力的缘故将那根吞吃的更深,腹部被微微顶起了小小弧度。荀攸走的极稳,一步一步间给予荀彧要命的快意,交合处抽插时打出白沫竟不知何时流向地面。“叔叔摸摸,被顶起来了呢。”调笑的话语熏的荀彧面庞更红。宛若诱人的狐媚。

    荀彧的yinjing过了不应期,在快感堆积与摩擦下又再次濒临喷发。荀攸却刻意的慢下动作,只绕着xue口打转,或是浅浅的磨过靠外的xuerou,仿佛刚才那个疾风骤雨大加鞭挞的人不是他一般细致而耐心。临近高潮却被不上不下的吊在半空中的感觉着实不好受,荀彧主动的挺起腰想要将快感补满,奈何主导权仍在荀攸手上,徒废了半晌功夫。

    “小叔……你会陪我走到最后的,对吧?”若忽视下身仍顶着荀彧的炙热,那么耳鬓厮磨间当真是用情至深的留恋,意识早已模糊的荀彧完全无暇去考虑周全,只晓得顺着荀攸迷蒙的呢喃重复他的话语“会的……彧会陪公达走下去的。”荀攸得了保证,再次挺身而入,头偏侧过叼住小乔耳垂玩弄,在一次又一次的征伐中将荀彧送上第二次高潮,xuerou绞紧食髓知味的裹住荀攸的火热,软烂而贴合,又是数十下,荀攸抽出将自己的白浊撒在荀彧的腿根。他终究是不舍得。

    结束后荀彧早已累的无力动弹,素来有洁癖的他不顾身上各种粘腻的液体便昏睡过去。荀攸担心惊动了他,只好用沾湿的绢帛为他擦净身子,将他的衣服放在香炉上熏烤,再搂着他沉沉睡去。

    荀彧当然不可能陪他走到最后,他身后承载的是一个家族的荣耀,一个时代的期望。

    于是他只能看着荀府挂上的白幡在细雨中迷蒙,那个逼他去死的人哭倒在他的灵位前,他只能看着寿春料峭寒意埋葬了那个身影,没有最后的告别。

    他只能折一支梅,放在他的墓前。